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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無人生還

將腦海中出現(xiàn)的兩門法術(shù)簡單過了一下腦子,趙適開始思索接下來要怎么辦。

殷諾接下來會有什么命運(yùn),趙適也說不準(zhǔn)。

反正,他也幫不上對方太多了。

對方受到的影響,已經(jīng)讓殷諾進(jìn)入了“狂暴霸體”狀態(tài)。

狂暴,是她會攻擊任何阻攔她的人。

趙適知道自己肯定擋不住。

霸體,是她不受控制了。

趙適都決定用加大劑量的勾魂使者毒她了,結(jié)果殷諾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這怎么辦?

沒辦法。

趙適只能眼睜睜看著殷諾逆流而上,默默祝福她成功。

而他要不要去蹭一下這個機(jī)緣,只思考了三秒鐘,趙適就選擇了放棄。

要獲取這個機(jī)緣還需要冒險,也不知道那邊是個什么情況。

與其跟人斗爭,卷生卷死,不如悄悄致富。

趙適已經(jīng)在期待著失敗獎勵了。

殷諾卻是逆著獸潮,直奔血色源頭而去。

不知道什么時候,殷諾身上已經(jīng)包裹了一層血紅色。

她手里的青霜劍發(fā)出淡淡的寒光,卻也無法再喚醒殷諾的理智。

終于,她來到了原血玉礦洞的位置,若趙適跟著過來了,恐怕也要認(rèn)不出這里曾是一個礦洞。

肉眼可見的一切,都是血紅色,在洞穴之下,一個血色的池子在正咕咚咕咚往外冒血水。

血色的水像是有意識一樣,朝著附近的生靈席卷而去。

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而這些血水,全都有默契地繞過了她,而附近還沒來得及逃跑的修士們,被血水沾染,瞬間就失去了力氣,倒在了地上。

殷諾終于感受到了,呼喚她的,就是這一池躁動的血水。

她在呼喚自己,讓自己跳進(jìn)去,和它們?nèi)跒橐惑w。

它們是天生的一家。

殷諾邁開步子,走向了血池。

血池很興奮,恨不得主動迎接殷諾投入它的懷抱。

然而,殷諾走到血池的邊緣,忽然定住了。

她手里的劍凍得刺骨,痛感讓她短暫清醒了幾分,她看著眼前的血池,深感自己大概率是沒有辦法脫離這里了。

青霜劍的作用時間有限,她也只能清醒這么一會兒。

“對不起了,師父。

對不起了,趙適。”

殷諾記起了趙適阻攔自己的樣子,他已經(jīng)很努力了,甚至被自己打傷。

自己卻終究還是走上了魔道。

“劍贈有緣人,趙適,希望你能把青霜劍帶回去給我?guī)煾浮!?

殷諾手一揮,將青霜劍射進(jìn)了山壁上。

血水不會去蠶食沒有生命的東西,青霜劍在峭壁上,也不會被血水所累。

青霜劍發(fā)出陣陣嗡鳴,最后歸于沉寂。

而殷諾失去了最后讓自己保持理智的東西,她的雙目也徹底被血色取代。

隨后,她走進(jìn)了血池中,被血水徹底淹沒。

若有人能透視,便可以看到殷諾的骨頭在逐漸變色。

在她的體內(nèi),殷諾的骨頭產(chǎn)生了巨大的吸引力,大量的血水順著皮膚鉆進(jìn)體內(nèi),又迅速融入了骨頭里。

白色的骨頭沒多久就變成了紅色。

紅色只是過渡,慢慢的就變成了黑色……

而殷諾的氣息也變得越來越恐怖,她的修為在飆升,體內(nèi)的仙家真元,也在迅速轉(zhuǎn)化成血紅色的煞氣……

……

遠(yuǎn)處魔焰滔天,趙適帶著鐘晴,心情也頗為沉重。

“那是殷師姐么?”

“應(yīng)該是吧!”

兩人的心情都很復(fù)雜。

“以后見了殷師姐,是不是就成了敵人?”

“是啊,不過你也可以往好處去想。”

趙適安慰道:“宗門的支援很快就會到了,說不定殷師姐今天就小命不保了呢!”

鐘晴頓時沒好氣地道:“你就是這么安慰人的?”

“你就是這樣跟主人說話的?”

“哼!”

“放心吧,殷諾師姐很強(qiáng),說不定她待會能越級戰(zhàn)斗,把咱們的援兵殺個片甲不留。”

鐘晴:“……”

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但她知道,趙適是個鬼精鬼精的家伙,他怎么可能不會說話。

他想哄人高興的時候,三言兩語就能讓她喜笑顏開了。

現(xiàn)在他不想哄人了,那就真是句句扎心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非要惹我生氣嗎?”

鐘晴氣鼓鼓地說道,她還在為殷諾的處境而憂慮,趙適卻這么不認(rèn)真,太過分了!

“我只是想告訴你,著急沒什么用。

有這個時間,你不如好好提升一下自己,至少,以后遇到同樣的事情時,你不至于束手無策。”

趙適一番話,讓鐘晴徹底沉默了。

真正的刀子,來得悄無聲息。

想到自己這些天面對任何危險都是被人保護(hù)的存在,完全沒有發(fā)揮出一點作用,全程拖油瓶,鐘晴漸漸自閉。

趙適說得沒錯啊,與其在這里憂心,不如好好努力。

因為擔(dān)心沒用,她畢竟沒什么本事,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一向佛系咸魚的鐘晴,這一天終于意識到了修煉的重要性。

她應(yīng)該算是成長了吧!

成長就是要經(jīng)歷陣痛的,她今日所見,便是陣痛。

最讓鐘晴擔(dān)心的還是宗門到來之后,會和殷諾發(fā)生沖突。

到時候不管誰輸誰贏,鐘晴都會覺得很心痛。

但很可惜,一切不會因她的意志而發(fā)生轉(zhuǎn)移。

靈云宗的人來了!

而且,一次是來了兩個金丹長老。

血玉礦洞發(fā)生變故,宗門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但派遣一個長老顯然是不夠保險的。

兩個互相保護(hù),勉強(qiáng)差不多。

更多的也不方便派遣出來了。

金丹期的修士就是宗門的中流砥柱了,他們每一個人都非常重要,不能隨意外出,免得有損失。

仙舟強(qiáng)勢的地沖破了青松峽的法陣,血魂宗在這里布置了無法出入的禁制,卻被仙舟強(qiáng)行沖破了。

那一刻,就像是有一層薄膜被捅穿,趙適也重新感受到了外界的靈氣。

“這是怎么回事!”

長老們還沒有從仙舟上下來,就看到了青松峽里的一片狼藉,獸潮出沒,留下了一地的尸體。

還有黃沙蟻走過之處,留下了一片黃沙。

總之,這里的環(huán)境,被破壞得非常難看。

而原本礦洞的位置,愣是一塊礦石都見不到,只看到一灘血水,也不知道這血水有多深。

但他們都能感覺到,血水的涌動中暗藏呼吸的頻率,這恐怖的場面,讓靈云宗的兩個金丹長老都有點發(fā)憷。

他們是真的能感覺到,一個可怕的存在正在漸漸蘇醒。

“先下手為強(qiáng)!”

兩個金丹修士反應(yīng)很快,迅速聯(lián)合起來,趁著這血水里的東西還沒有蘇醒過來,趕緊打死對方,不然他們可能會有危險。

一左一右,兩道恐怖的靈力打向了殷諾,即便是隔了很遠(yuǎn),趙適還是鎖定了殷諾的位置。

“希望殷諾沒事。”

趙適也只能這么期盼了。

殷諾沒事自然最好,如果有事,他也沒轍。

畢竟他修為低微。

在金丹長老出手的時候,就這注定不是他能參與的了。

【你的心態(tài)穩(wěn)如老狗,即便殷諾被人打死了,你的心情也只會有很小的波瀾】

【在你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少年銳氣,有的只有中老年人只求茍延殘喘的庸俗】

【你再一次錯失了重要機(jī)緣,血池已經(jīng)被宗門的人發(fā)現(xiàn),他們很快會毀掉血池,你再一次錯失了重要的機(jī)緣】

【但你的表現(xiàn),讓人感受到了什么叫不動如山。

隊友打怪你不動,隊友挨揍你還不動,或許,不動的你,才是最強(qiáng)的你。

你領(lǐng)悟了不動金身】

如趙適所料,錯失機(jī)緣的獎勵到了。

不動金身的修煉方法涌入了趙適的腦海,這是個外功修行法,也是一門防御法術(shù)。

只要他不動,同時在體內(nèi)的竅穴勾連出一個固定的符陣,他的防御力會大幅度增強(qiáng)。

但缺陷就是,他只能當(dāng)活靶子。

一動就破功。

這技能太雞肋了,和趙適目前的技能無法有效地組合起來。

他現(xiàn)在的技能都是刺殺技,冷不丁來了個不動的防御技能,這也讓他有點失望。

比起被動防御,他更想搞偷襲。

也不知道自己沐浴血池之后得到的獎勵會是什么,總之,應(yīng)該是比不上他的。

血池中,兩大金丹修士的強(qiáng)大力量將血池徹底崩開,也露出了血池下方的人。

準(zhǔn)確地說,血池下方并沒有人,只有一個血色的繭子。

殷諾已經(jīng)被血色的繭子包裹住了。

這一枚繭子,完整地吸收掉了兩個金丹長老打出的攻擊,同時,血色繭子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它一會兒膨脹,一會兒收縮,就像是心臟在跳動。

靈云宗的兩個金丹修士,更是聽到了心臟跳動的聲音。

是幻覺,還是真有大恐怖在孕育?

兩人的手心都是汗,堂堂金丹修士,竟被一個血色的繭子釋放出的氣息嚇得手都在發(fā)抖。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里的決然。

來都來了,想逃跑可沒那么容易。

這個時候,趁著對方還沒有孵化,徹底將對方打死,還有一線生機(jī)。

于是,兩人合力出手,一個巨大的火球降臨了。

火焰克制陰邪之物,兩人合力出手,威力更勝之前。

血池發(fā)出滋哇的蒸發(fā)聲,而火球落在繭子上,也終于把繭子打出了一條縫。

卡巴卡巴,繭子的縫隙越來越大,終于徹底崩碎了,露出了穿著一身血紅色裙子的殷諾。

殷諾原本穿的是白裙,現(xiàn)在已經(jīng)染成了血色。

“殷諾!?”

殷諾在靈云宗算是比較有名的,她完成的業(yè)務(wù)多,效率高,關(guān)鍵是長得還漂亮,實力也強(qiáng)大。

船上不僅僅是有長老,還有其他的弟子。

發(fā)現(xiàn)在這繭子里的是自己宗門里的人,兩個金丹長老的臉上都寫滿了遺憾。

看得出來,對方已經(jīng)步入了魔道,或許是得到了什么寶貝,又或者是被什么東西侵蝕了。

總之,她身上的魔氣不是假的,看得出來,她已經(jīng)徹底墮魔,沒救了。

好在附近沒有敵人,不然靈云宗的弟子墮落成魔,說出去也不太好聽。

沒有外人在,他們內(nèi)部解決了,是一件好事。

“殷諾,你既已踏入魔道,便不再是我靈云宗的弟子,速速認(rèn)罪伏法,還能保留一線生機(jī)。”

殷諾沒有說話,她甚至都沒有睜開眼。

這種傲慢的姿態(tài),自然讓人更加不爽。

“可惡!”

金丹長老感覺自己被人當(dāng)眾落了臉面,自然是怒不可遏,含怒一劍劈向了殷諾。

叮!

劍砍出了火星,而這只是砍在殷諾脖子上的反饋。

殷諾看上去柔柔弱弱,卻是如此堅硬。

金丹修士含怒打出的一擊,竟然不能突破肉身防御了。

她怎么變得這么強(qiáng)?

而這一劍,也徹底喚醒了殷諾,她睜開眼,血紅色的雙瞳瞬間嚇退了數(shù)個靈云宗的子弟。

隨后,殷諾抓住金丹長老手里的長劍,幾下就折成了碎片,她眼中厲芒閃過,就要將這些碎片打出去。

這一擊,便足以斬殺十人。

只是,她忍住了沒有出手,反倒是快速朝后方逃跑。

那金丹修士一開始還被殷諾嚇壞了,畢竟連法劍都被徒手折斷了,對方是有多大的力氣?

但看到她不敢跟自己交戰(zhàn),這位長老又覺得自己支棱起來了。

口里呼喊著什么,再次沖向了殷諾,好在他被另一個金丹拉住了。

“窮寇莫追,先看看這里是什么情況。”

這位金丹就老成持重多了。

他不知道殷諾為什么要跑,也不知道殷諾的實力。

既然如此,追個啥?

追到不一定能拿下,拿下不一定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長老的供奉也只有那么點錢,難道還真的要跟人為了一點小事拼命嗎?

敵人跑了也就跑了。

這就是老油條的智慧。

于是,一群人開始搜尋現(xiàn)場。

這里原本是礦洞,但礦洞里面,現(xiàn)在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

血玉礦石不見了,血玉蜘蛛也不存在,甚至,這里連一具尸體都沒有了。

過來調(diào)查的人全都兩眼空空。

你說這怎么調(diào)查?

所有的一切,都被血水吞噬了。

原本應(yīng)該在這里的金玉堂的人和外包的雜役,全都不見了。

這是什么鬼故事?

現(xiàn)場的人都感覺后背有點涼。

整個青松峽,竟是無人生還?

趙適也不知道,反正他沒有再見到那些邪修。

不過,他遠(yuǎn)遠(yuǎn)地就嗅到了殷諾的氣息,知道她跑遠(yuǎn)了,他也放心了許多。

人沒死就好……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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