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滿屋子獎狀呢？我的書架呢？怎么不見了...”霍庭的房間里往常的書籍、試卷、獎狀、獎杯全不見了。

“兒子，你發什么瘋呢，你哪來的獎狀？從小到大你考試就沒及格過，臭小子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老霍在廚房邊忙邊嘮叨。

“對了，再過五天就要高考了，別有壓力，你爸我也不指望你能考上，走個過場就行...”

我擦——這高考給他爸說的就像“下一頓吃什么？”一樣隨便。

“爸，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既然他來到這里，怎么也得考個全市第一回來，學霸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封的，霍庭就是這么自信滿滿。

霍巖：“......”

夏初六月，陽光甚好。

天宇中學，校門口早早的就擠滿了人。

“王三叔，來杯豆漿再來倆包子。”一個身穿紅色校服，面容姣好的少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嘴里叼著個準考證，對著學校不遠處的早點攤說道。

“好嘞，咸的還是甜的？”

“甜的，早上缺糖。”

老叔麻溜的裝好包子和豆漿，一臉笑嘻嘻的道：“小霍啊，今天高考，有信心不？聽你們老師說你成績不太好啊，怎么一點都不緊張，你看看校門口那幫捧書的學生，早上5點半就來了。”

“五點半，嗯，好吃，來這么早做什么？燈下黑看書？要不要那么認真？”霍庭一邊哼哧哼哧啃包子，一邊打趣道。

“你別說，這兩年題目越來越難了，也不怪這些孩子，不過你心態這么好，神格理論考試一定能過。加油！！”

霍庭一愣，什么考？他是不是聽錯了，低頭又咬了一口鮮肉包，一邊吃，一邊嘬豆漿，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態。

“霍哥，在吃早飯呢！”瘦的麻桿的一頭黃毛跑來和霍庭打招呼，他是這學校附近出來名的小流氓，有一次打劫打到他頭上，被他狠狠教育了一頓，后來學乖了，見到自己就乖乖叫哥。

“啊，吃早飯，嘖，手表忘帶了，幾點了，看看。”霍庭看著校門口的學生稀稀拉拉開始慢慢都進去了，趕忙問了問。

“老板，冰豆漿沒了，你等等，我這就制塊冰出來。”

早攤點的老板三叔閉眼，合起雙手，嘴里開始絮絮叨叨，就見四周突然結起寒霜，炎熱的太陽下，一股寒冰之氣襲來。霍庭大吃一驚，嘴里的包子都掉了。

我去——凝水成冰？這簡直是神技啊！

瑪德，還真是神技，霍庭一時嚇傻了眼，沒辦法，穿來才五天，作為21世紀根苗正紅的唯物主義接班人，他實在是沒法接受這瘋狂的一切。

霍庭一大早就被打擊的心累，拖著疲憊的身體，他心神不在的坐在考場位上。

卷子拿到手，神馬數理化，語數英。

這他媽滿卷子的神學題，什么冰之女神是誰？如何調用神之力？冰神之力分為哪些？

霍庭兩眼瞪得銅鈴大，揚天長嘆，我靠——坑爹啊！我堂堂一滬市學神，穿成學渣也就算了，還來了個神棍考試，霍庭表示他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啊！

噼里啪啦，老天爺說變就變，早上還是晴空萬里，這時候已經暴雨連天了，就像此刻霍庭的心，從一老師驕傲他人標榜搖身一變真成學習的渣崽了。

......

“柳少，怎么樣？那道暗夜女神的題有些難，你做出來了沒有？”一個壯的像黑猩猩一樣的男生滿臉討好的問著前面一身貴氣的少年道。

少年一臉不屑，白了他一眼：“呵，簡單至極。”

“喂，那不是墊底的渣渣，霍庭嗎？空長一張女人臉，有啥用？”矮胖墩許叁嘲笑道。

“嘖，走吧，鬧什么？”貴氣少年一臉傲氣打著傘上了一輛豪車，那兩狗腿子也蹭上車，離開了。

霍庭無言望天，心里嗶了狗：老天，你讓我來這就是為了體驗學渣的生活嗎？你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轟隆轟隆，天像捅了個洞一樣，雨水倒灌下來。

霍庭站在雨中，喪著頭，耷拉著，頂著大雨往回家走。

......

“小庭，這里這里。”老霍打著把傘在雨中飛快跑過來，一臉關切的問：“傻孩子，怎么不打傘，傻了吧唧的淋雨啊，這么大雨，搞不好要生病。”

他一句都沒問關于考試的事情，霍庭眼睛通紅，有些喪氣：“爸，我這次......”

“好了，沒考好就沒考好嘛，大不了子承父業，沒有什么事情是低賤的。”

他老爸一直都是這么樂觀，好像在他眼里什么天大的事都不是大事，這心態一如既往的穩如老狗。

“爸，我想復讀。”

“好，你想讀，就再讀！”

霍庭哽咽，想他這天賦異稟的大腦，給他一年，他一定逆境翻盤，重回巔峰。

“老霍，有時間嗎？城北有趟貨送，這雨一會就小了，今天忙，車子排不開。”不遠處，老霍的同事扯著嗓子在樓道上吼。

“不了，我兒子今天高考，我...”話沒說完，霍庭打斷道：“爸，我自己回去，你去吧。”霍庭看了看頭頂上，天赫然開始轉晴，太陽又出來了。

......

嘖，霍庭不想回去，他身上濕噠噠的，但是無所謂，他想大醉一場，莫名其妙的世界，莫名其妙的高考，這操蛋的人生，心里有些失落沮喪。

天黑了，雨后的夜晚，一切都是那么干凈。

今晚的星星特別的亮，掛在天上，霍庭搖搖晃晃，頭有些重，他抬頭看了看天上，星星的光閃在他臉上，就像一束希望照亮了霍庭的心。

他低頭笑了笑，甩了甩頭，歪歪斜斜的往西南方向的老舊筒子樓走去，那里是他的家。

哐當哐當，空無一人的小巷子里，地下水道的井蓋莫名其妙的在亂蹦，一縷腐臭味飄來上來，霍庭酒喝的有些多，胃里難受，“哇”的吐了出來，混著酒精的酸臭嘔吐物夾雜著一股越來越重的尸體腐爛的味道。

“霍哥？你怎么在這？”

“嘖，什么味，這么臭，哥，你喝酒了？”一頭黃毛，早上的小流氓身后跟著個乖乖崽道。

“害，考試嘛，沒啥大不了的，霍哥，你就是不讀書，來街上混也是一把手。”黃毛一臉無所謂道。

“才、才不是，霍、霍哥和、和你才才不一樣呢！”瘦弱的像白娃娃一樣的男生結結巴巴的反駁黃毛道。

“別吵，頭疼！你們聞沒聞到一股惡臭！”霍庭書生氣的臉上，有些難受的紅了眼，只見他皺了皺鼻子嗅了嗅，抬頭向最近的黃毛問道。

黃毛一臉嫌棄：“哥，大哥，你這吐了一地，能不臭嘛！”說罷就要離他三尺遠。

“好、好像爛爛尸尸體。”小結巴回答道。

“對……”霍庭酒醒了一點，連忙向四處查探。

“吱吱吱吱”好像好多老鼠的聲音，好臭，味道臭的像亂葬崗一樣。

“霍、霍哥后面，你后面，好大的老鼠。快跑啊！”

黃毛拔腿就拽著霍庭跑，小啞巴跟在后面，天黑，路燈壞了，看不清楚，小啞巴噗咚一下摔到路邊垃圾桶旁。

霍庭這酒一下子全被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