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姜念宇和顧琛互通了一千條消息，但他們心與心的距離也近不了一厘米。

隔著屏幕，你怎么又會知道我的痛苦呢？

沒有公開的關系都是泡沫。

上學路上。

姜念宇不自然的拉了拉衣服，帶著請求的語氣問：“那現在我們可以公開了嗎？”

顧琛搖搖頭。他覺得他們感情還不穩定，時機還不成熟。

姜念宇心頭一哽，傷心的神情都寫在了臉上，但是她還是以極快的速度調整過來了，微笑著問：“為什么在網絡上那么曖昧，到現實里就要變成同學，甚至陌生人。”

顧琛不說話了。

他的內心也很糾結。如果公開了的話，確實更好相處，但是他的顧慮有很多。

想了一會兒，顧琛開口道：“再等等吧，太早了。”

“那為什么有些人表了白就可以確定關系，直接公開，而你呢？而我們呢？！”姜念宇忍不了了，質問了起來，那她幾個月的感情就白白浪費了嗎？

“管別人干什么呢。走快點，別遲到。”顧琛不耐煩地說。一改往日溫柔模樣。

姜念宇不知道他這是怎么了，還是心情不好，亦或是受刺激了，看見他這副冷漠自己的態度，頓時就沒了溝通的心思，也只能默默不作聲的加快了腳步。

他明明知道自己會多想，卻還是說出了刺痛自己內心的話。一點都沒有想過，這會給自己造成創傷嗎？

一路上兩人保持這種僵局，沒人說話。吵吵鬧鬧的車鳴聲，讓他們心情也煩躁了幾分。兩人心里想的是不是同一件事呢？還是說各自都有各自的苦楚？

“你只是太想要個名分了。我感覺我們這樣相處就很好。沒必要搞那些虛空的。”顧琛主動開了口。卻是冷漠的語氣，沒有讓人選擇的余地。

姜念宇本來就聽不得別人說她，更何況這是自己的戀人。為什么連他都詆毀自己？姜念宇心中憤憤不平，越想越難受，脫口而出：“什么叫我只是想要個名分？！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對么。還是說我這一切都成了你的困擾？太可笑了。”

顧琛本就心情不好，現在也愈加煩躁，說出的話更傷人心：“別吵行不行。大街上那么多人，你讓別人看笑話嗎？多沒面子。”

顧琛氣鼓鼓的走在了她前面。完全沒有管身后落魄難過的姜念宇。

“行，我丟你人了唄。我說過了，我本來就不好。你為什么要這樣？”姜念宇越說越委屈，她只是想要個為什么，想要個解釋，就沒有想到這個架吵起來就一發不可收拾，越吵越兇。

顧琛又不說話了。他解決問題的方法都是逃避。這樣真的能解決問題嗎？還是說讓另一個人痛苦乃至絕望呢？

姜念宇看到他這副姿態，心中很是難受，她不明白往日對自己那么好的人，現在只要一提這個話題，就會和自己大發雷霆，大吵一場。

難受。

感覺全世界都要放棄自己了。

在某種程度上，她或許想要個名分吧，想讓顧琛大大方方的公開自己，但是沒想到他以千萬個理由拒絕。但是更多的，她想讓顧琛選擇自己。因為本來就沒有得到多少愛，現在只想把真心放在一個人身上。

她也不確定自己到底動沒動心，讓姜念宇喜歡一個人很簡單卻又很難。看自己現在這副表現，應該是動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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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

兩個人因中途吵架，耽擱了挺長時間。

到學校的時候已經開始晨讀了。

平常都是嘻嘻笑笑進來的兩人，如今卻這般沉默。

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坐到自己座位上，拿出課本來嗡嗡的早讀。有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讀到哪里了，讀的什么，腦子里一直都在想其他事，嘴巴還在無休止的讀著，大腦也在幫嘴巴工作，但是大腦的又去想別的事。很讓人捉摸不透。是一種神奇的事吧。人類真的很神奇。甚至連自己真正的起源都不知道。

晨讀可以干很多事情啊。比如趁老師沒看見補補作業，在混雜的早讀聲中唱自己喜歡的歌，還可以和同學聊八卦，也可以渾水摸魚的假裝讀，腦子里已經浮想聯翩了。

姜念宇一直在回想早上痛苦的瞬間，只要這一天中發生某件事，讓她感覺不愉快，那她這一天都會被這個事影響，或大或小吧。其實道理自己都懂，雖然事情都過去了，但是還是忍不住多想。想想就傷心。

但是顧琛好像不以為意。滿臉不在乎的樣子，依舊毫無旁騖地讀著自己的書。他學習一向都很認真的，之前保護自己的時候也是很認真的，但是現在厭惡自己，討厭自己也是真的吧。

姜念宇已然沒心情再晨讀了。

她想公開。他卻不想。

但是她想堅定自己的想法。

下課后。

姜念宇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塞給顧琛了一封情書。情書上面的愛心畫的大大的，是要宣誓主權。

不管是在干什么的，都在圍觀這一局面。

女主已經主動了，男主不會還無動于衷吧？

他們不知道，他們私下早已確定了關系。但是有一方遲遲不想公開，有一方卻早已等不及了。

塞完情書后，姜念宇很是害羞，她期待著一個答復，一個讓她欣喜若狂的答復。

她緊緊攥著自己的手等著他的回答。

卻見一臉冷漠的他，不客氣地將情書撕了。

撕的不僅是紙。

也拒絕了她的一片真心。

不光是姜念宇，還是任何別的同學、旁觀者，都為之感到不可思議，就算是自己有點好感的人，也不會這樣吧。這是完全的踐踏了別人的尊嚴和面子啊！

姜念宇看著他，滿臉的震驚。顧琛卻徑直走出了門外，不給她一個眼神。就算是嫌惡。

然后姜念宇強顏歡笑了幾聲，仿佛一個沒事人一樣，笑著對看好戲的人說：“我就說人家不喜歡我。我太自作多情了吧，哈哈哈。大家快回去吧，馬上就要上課了。”

大家都識趣的散了。卻還有笑聲此起彼伏的回蕩在姜念宇的耳邊。聽得她心里癢癢的，想發火。

顯然，她這個選擇是錯誤的，卻讓自己的面子徹底散光了。

她拉低了自己的身位，去留住他一顆心。但是還是遲遲得不到回應。

我的面子，被你無視了。

你又在上面踩了幾腳。

到底想怎樣你才滿意？你才肯公開我呢？

你這一舉動是何意呢？

是在無聲的斥責我的不懂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