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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的古琴夫子

我在蘭池宮中休養(yǎng)了數(shù)天,在嬴政精心的照料下,我又活蹦爛跳了起來,終于又可以出來玩了。虞蘭寸步不離地照看著我,生怕再有什么閃失,我悠閑地在花園里蕩起了秋千。

“大小姐你這次中毒,可把奴婢們嚇壞了,陛下那表情恐怖的,奴婢們都為自己捏了一把汗。幸虧那個樂師懂得解毒,要不現(xiàn)在,宮里的太醫(yī)院就沒有一個活人了!現(xiàn)在想起當時的情景都有些后怕。”虞蘭一邊推著秋千,一邊的對我說。

“你不提醒,我倒是忘記了,一會備點禮品,你陪我去樂坊,好好答謝一下救我性命的樂師。禮品不要太過寒酸了,帶些貴重的物品。”我吩咐虞蘭說道。

“大小姐,陛下都已經(jīng)打賞過他了,都升他做樂坊的坊主了,您就不必親自勞駕了。再說;他只是個奴才,哪有主人親自去答謝的道理!”

“虞蘭,人都是平等的,生死面前沒有什么等級之分。受人恩惠,就要知恩圖報,你聽我的去備一份厚禮,我要親自前往,”我對虞蘭鄭重地說道。

“諾”!小丫頭領旨向外走去。

我也隨其它侍女回到了寢殿,換了一套莊重些的衣服,擺駕樂坊。這是我頭一次去樂坊,身邊卻突然多出了許多侍衛(wèi),我想一定是嬴政不放心我,早就安排了侍衛(wèi)隨從。

還未到達樂坊的門口,里面就傳出了美妙的樂聲,想必,這樂坊里的樂師,應該都是頂級的音樂家。特別是傳出來的古琴獨奏《高山流水》,被彈奏的高亢有力,仿佛帶你走進了那幅山水之中。我剛接觸古琴時,母親教我彈奏的第一首曲子,就是這首《高山流水》。我停下了腳步,靜靜地聆聽完這曲天籟之音。曲子結束時,我不禁鼓起掌表示贊譽。

“是誰在門外擊掌聆聽,不妨請進來切磋一下琴藝。不知外面的客人可否賞光,進來小酌一杯,共同探討琴藝的精髓。”里面?zhèn)鞒鲆粋€優(yōu)雅的聲音。

“既然樂師有如此雅興,我就失禮進來討杯茶水了!”侍女將門推開,我踱步走了進去。

“小臣叩見大小姐,不知大小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剛才冒犯之處,還請大小姐多加見諒!”樂師忙跪地說道。

“樂師快快請起!”說著,我親自將樂師扶了起來。

“我這次來,就是想答謝樂師那天在狩獵場的救命之恩。如果沒有樂師的冒死搶救,阿房可能早已魂歸西天了!我特意備了一份薄禮,還請樂師務必收下,也算是阿房的一點心意。”我誠懇地對樂師說道。

“大小姐,小臣誠惶誠恐,小臣只是克盡綿薄之力,怎敢妄自收下大小姐這么貴重的禮物!真是折煞小臣了。”

“樂師務必請收下,要不阿房我會寢食難安的。”

“那小臣就收下了,大小姐請上座,喝杯清茶,稍作休息!”他客氣地將我讓到了主位上,親自給我斟上了一杯清茶。

“阿房剛才在門口,聽樂師彈奏了一曲《高山流水》,令我很是沉醉,阿房能否勞煩樂師再為我彈奏一曲?讓阿房再大飽一次耳福!”我向樂師提起了這個要求。

對于這個請求,樂師很爽快地答應道:“那小臣就獻丑了!小臣再為大小姐彈奏一曲《鳳求凰》,還望大小姐多多指教。”

只見樂師端坐在古琴旁,手指輕撫起琴弦,一曲婉轉纏綿的愛情樂章,在他的手指間被描繪的有聲有色,委婉動聽。樂聲緊緊抓住了人的思緒,仿佛自己都成了樂曲中的主人公,正向自己的所愛,表達著綿綿的思情,竟然都聽的入了神。

“大小姐,大小姐!”一旁的虞蘭,不停地喚著我。

我許久才緩過神來,不好意思地說道:“樂師,你剛才彈奏的曲子太美妙了,阿房都聽的入迷了。失態(tài)之處,還請樂師你不要見笑。我非常喜歡你彈奏的曲子,以后,阿房就拜您做我的古琴夫子,傳授我琴藝,不知樂師你可否愿意收下我這個門生?”

“大小姐說笑了,大小姐能夠賞識在下的琴藝,是小臣的榮幸,小臣必當毫不保留地將琴藝傳授于大小姐。小臣位卑職賤,不敢妄稱您的夫子。”

“樂師不必如此輕視自己,那就這么定了。阿房從今天起,就拜您做古琴夫子,這杯茶我敬給夫子,以后我就是您的門生了。”我雙手奉上了手中的茶水。

“多想大小姐抬愛,夫子我就不推脫了。”他接過我手中的茶水說道。

“夫子也是性情中人,那阿房告辭了,明天一定準時來樂坊向夫子討教。”

“大小姐慢走!夫子送您。”夫子客氣地將我送出了樂坊。

這一路上,我還陶醉在這美妙的音律中不能自拔,怪不得中國的古圣人,余音繞梁三日不絕,來形容對音樂的癡迷程度。看來音樂是太有吸引人的魅力了,它真正的意境是讓人體會,領悟世間的各種美好,勝過一篇好的文章佳作。

回到寢宮,我都沒有心思出去玩了,總在想著那美妙的琴聲。我讓虞蘭給我拿來了一把古琴,饒有興趣地彈起了這曲《高山流水》。但是無論怎么彈奏,都彈奏不出樂師的那種境界。一陣掌聲,打斷了我的思緒,原來是嬴政又來到了我的寢殿。他頗有興致地贊嘆道:“阿房彈奏的真不錯啊!原來我的阿房還會彈奏古琴呢!為什么這么久以來,你都沒彈給我聽過?是不是故意留了一手,好給我一個驚喜呀?”

“不是了,我的琴藝只是馬馬虎虎,稱不上精湛,我不好意思顯露,怕人笑話我。今天拜望了樂師,還拜他做了古琴夫子,我這才想起練練琴技。”我喃喃地說道。

“阿房你都拜夫子了?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你不怕我會不允許嗎?你倒說出個理由,看看我能否接受!”他故意刁難起了我。

“我就是去答謝一下他的救命之恩,誰想到,他的琴卻彈得那么美妙絕倫!我都被他的琴聲陶醉了。這才突發(fā)奇想,拜樂師做了我的古琴夫子。阿房就想彈奏一手的好琴,就沒向你請示,擅自做了主張。”

我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低頭在做檢討,等待著嬴政的處分。見他沒有太大的反應,便撒嬌地搖了搖嬴政的衣襟。

“我的阿房知道求上進了,不再是個貪玩的孩子了,嬴政怎么會責怪你呢!不過學琴歸學琴,身邊一定得多帶侍女、護衛(wèi),每天只可以學習兩個時辰,你要是不遵守,我就把你的夫子趕出阿房宮去。”

“知道了!真小氣,還跟個夫子吃干醋!”我小聲的嘟喃道。

“你說什么呢?能不能再大聲一點?”嬴政故意將眼睛瞪向了我。

“我沒說什么,我是說兩個時辰足夠多了。”我嘿嘿地笑了起來。

我把嬴政讓到了紫藤椅子上坐下,親自給他斟茶倒水。一縷清風帶著絲絲雨霧飄了進來,原來外面已經(jīng)下起了雨。我停下手中的動作,跑到窗前去欣賞這薄薄的絲雨。接住幾滴,再讓它從手指上滑落下去。

忽然,感到有一雙手從后面抱緊了我,使我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起來。他抱著我的手是那么的緊,緊到要把我融入到他的身體里。他要用這種方式,證明他真實的存在。我能夠感覺到滾滾的熱氣撲到了我冰涼的臉頰,是如此的溫暖和舒適。他的胸膛,他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如一道溫暖的陽光,照射在我的心房。我閉著眼睛享受這溫情的一刻,回想著與他度過的美好時光,是如此的讓人回味悠長。

“阿房,學習古琴要是沒一把好琴可不行,我?guī)闳旆刻暨x一把絕世的好琴,我們現(xiàn)在就去。”說著,已經(jīng)拉著我的手飛奔了出去。

不多時,我們來到了一處重兵把守的偏殿里,嬴政親手打開了這道庫門的鎖頭。當我踏進這殿中時,被眼前的稀世珍寶驚的發(fā)出了這樣的感慨:“我的神啊!這寶貝也忒多了!我就留在這里不走了!寶貝!我來了!”

“我?guī)闳ヌ羟伲阍趺催€站在這里啊?快跟我進去。”嬴政拽著我向里面走去。

“你就選這把古琴吧!這可是俞伯牙的寶琴,傳說是伏羲氏打造的。這把寶琴,被俞伯牙摔碎在鐘子期的墓碑前,后世的工匠花了不少的心血,才把它修復成了原來的模樣。這可是一把難得的絕世好琴,你就用它好好地去學習吧!”

我根本沒把他說的話放進心里,抱著一棵純金的搖錢樹,在那不停地撫摸呢!瞟都沒瞟一眼他手中的古琴。嬴政無奈地說道:“就選這把古琴了,我替你做主了,我們現(xiàn)在回去吧!”

“要走你自己先走吧!我還要留在這一會!”我抱著搖錢樹就是不肯撒手。

“我的小祖宗!你可別抱著了,我們回去了!”說著,他將我的手從搖錢樹上掰了下來,用肘窩將我夾出了庫房,一路夾回了蘭池宮。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梳妝整齊地去樂坊學習古琴了。到了樂坊,夫子早已恭候在那里,桌子上都為我備好了古琴。當我把自己的琴拿上來時,夫子的眼球被這把寶琴深深地吸引了過來。撫摸著古琴說道:“大小姐的這把古琴可是絕世的珍品,在下沒猜錯的話,真就是那把絕跡多年的,曾經(jīng)是俞伯牙使用過的那把寶琴。這可是伏羲氏親手打造的傳世好琴呀!”

“夫子真是好眼力,正是這把好琴。這是昨日,陛下親自為我挑選的。”我興奮地向夫子說道。

“大小姐,那么我們今天就從琴譜學起,可以嗎?”夫子向我詢問道。

“我們從指法學起吧,琴譜我都會,以前是母親傳授給我的。”

“那好,既然大小姐有古琴彈奏的基礎,那就容易學習多了,那夫子就教您學指法真正的運用。”

夫子給我講了很多,讓我受益匪淺。改正了我不少錯誤的指法,彈奏起來也得心應手了不少,夫子很滿意地夸贊了我一番。但夫子的眼睛,卻一直沒離開過我的寶貝古琴。我看出了夫子的心意,臨走時,特意邀請夫子,用這把寶琴為我彈奏了一曲。并允諾以后,夫子隨時可以用這把寶琴教我彈奏。這要不是嬴政親自送給我的寶琴,我早就慷慨地把它送給夫子了。不過能親手彈奏這把古琴,夫子都已經(jīng)很知足了。

我很遵守嬴政給我定下的條款,兩個時辰一到,我便馬上趕回蘭池宮,一刻也不多逗留。嬴政那么在意我,我真怕他會因為我長時間地貪戀音律,而真把夫子趕出阿房宮去,到時,我去哪里找這樣的古琴名師呀?

我能準時地回到宮中,嬴政為才常常嘉獎我,我的封賞連我的庫房都裝不下了,蘭池宮都成了一座珠寶大世界。嬴政把最好的珍寶都賞賜給了我,同時,把他的心也全給了我。能在蘭池宮里當差,成為了整個阿房宮里,所有宮人們的最大理想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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