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來意就是這個嗎?”
“當然不是,我是特意來感謝你上次請我吃飯的,不過,我以花抵了飯錢,倒是沒什么好報答的了。”
阿詩勒隼余光掃到面前的茶,隨即開口“堂堂大唐公主,吃你一杯茶也要斤斤計較?”
“那是自然,茶是貢茶,我一年也得不上幾斤,禮輕情意重,我雖是前來送茶葉,但泡茶的手藝可不是配備的。”
“多少錢?”
李麗質挪動身子,依舊胳膊撐頭抵桌,靠近阿詩勒隼。
她像只偷了腥的小貓,笑得又賊又甜“二十兩銀子。”
“果真是你。”
隨著剛剛李麗質的靠近,阿詩勒隼模糊的記憶破土而出,那日與他床笫廝磨的女子模糊的輪廓與眼前女子重合。
怪不得上次見面阿詩勒隼就覺得這人似曾相識,尤其是那股說不上什么味道的馨香。
“哦,什么是我呀?”李麗質一本正經裝傻,身體都收回去坐直了些。
四目相對,阿詩勒隼只在她眼里看到了從沒淡掉的笑意,除此以外任何都沒有。
突然阿詩勒隼抓住她的手腕一拉“怎么睡了我不認賬?”
李麗質笑盈盈先把自己的手腕掙脫出來,索性阿詩勒隼也沒用力,她很容易解救出自己的手腕。
“哦,你說什么呀?我怎么不清楚啊?是…”她故意拉長聲線,留足懸念“有人嫖了特勤你呀!”
李麗質掩面笑的那叫一個開心“那可是嫖資不夠?我說特勤大人,你可是大漢子,怎么就為這點小事糾結呢?”
阿詩勒隼瞧著精靈古怪的玉人淡笑,突然猛地罩住少女后腦勺,往前一送,雙唇觸碰,果然還是那么柔軟香甜。
這一吻倒是慰藉了他多日以來的日思夜想。
一吻畢,李麗質頭腦有點昏,下意識單手扶著頭,嬌嗔一聲慢慢順著氣。
瑪德,這是驢嗎?怎么那么突然?
害的她心都跳漏半拍,這會子這就給親缺氧了。
“你說的對確實不夠。不過現在補齊了。”
李麗質咽了咽,怎么感覺好氣呀?
不過她也知道這是自己招惹的,不過,現在面上確實掛不住。
她簡單整理了下碎發珠釵,小貓慌慌手麻腳亂,惱羞成怒撂下句“討厭鬼,不與你說了。”
轉身溜之大吉,那背影說走不如是跑。
阿詩勒隼看著某人落荒而逃的小身影,輕笑出聲。
有意思,他喜歡。
不過也是這種精靈古怪的勾人妖精,誰能不喜歡?
他拂過唇瓣,那里似乎還有那柔軟香甜的余感。
又想起那日床上的一縷紅,確實嫖資夠了,只是他的心哪里夠,還沒填。
相互坦白身份挺好,接下來就看誰征服誰了!
阿詩勒隼不怕李麗質陰他,先前兩次機會,他就不信李麗質那時不知他身份。
能在草原眾人脫穎而出,阿詩勒隼自有他的過人之處,領頭狼必須膽大心細。
坐在回宮馬車上,李麗質摘下耳朵上的墜飾。
華麗的東西一般也有沉重的負擔。
她頭靠在車壁上,回憶起那日。
與阿詩勒隼纏綿后,特意留下的一抹紅。
勾唇輕笑,本就是算計一場,又怎么能不全力以赴使勁手段呢?
要做就要做到可以極致,出于勝負欲,她必須要不擇手段將人勾到手里。至于以后是否能被戳穿。
那本身就是以后的事兒,而且還不知道她跟阿詩勒隼有沒有那一天那。
所以一切都不用多想,只顧眼前即可。
馬車走過街道,迎面與追捕李長歌的隊伍擦肩而過。
之所以挑這個時候來,就是要留下阿詩勒隼。
但她又不想將人送給李長歌做助力,至于這兩人后面會不會認識又會不會同行?
她暫且不管走一步看一步。
李長歌差一點被抓,幾經波折,終于遇上了魏叔玉。
杜如晦這人有點兒太黑白分明,其實李長歌要不是因為偷了玉璽,除了前期的余孽追捕。
杜如晦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把人放過去。
再說了李長歌就算真被抓,秦王就算不講情義,那也得為著名聲放她一馬。
你也別說她跟魏叔玉還真是挺配的。挺自我為中心,沒經歷過社會毒打。
李麗質之所以敢這么狂,因為她蟄伏多年,手上有人脈,有權柄,最重要是有軍隊。
所以她敢暢所欲言,為所欲為。
當一個人連時局都掌控不了時,那么任何一個小性子都會成為她的致命弱點。
美貌能力人脈三者兼具兩者,事半功倍,才有資格說話。
若是三者兼備那就是天下皆可得,沒有得不到的存在。
可就偏偏唯有一項時,那便是你最大的錯處,事事差毫里,抑郁不得志。
因著前來她的拜訪,杜如晦的魚符,魏徵是收不收面子上都掛不住。
念及多年同僚之誼,杜如晦多少還是提點幾句。
只是魏家父子倆面上那叫一個沒光。
魏叔玉灰溜溜就把東西收下了。
李長歌一眼就瞧見了魏叔玉身上的魚符,找機會便偷了去。
其實李麗質多少還是有點惦記親情的。
她在考慮是否要叫李長歌行刺成功。
帝王心術不知何為真情,何為實意。
她也不敢保秦王不會如同當年的皇祖父一般少時對她還算溫柔,待到過些年份,真情也化成假意了。
最關鍵是刺殺成功,那她登基就沒有什么問題了,畢竟舊傷未愈,早早薨逝不是很有可能嗎?
最關鍵是只要成功了,那長歌母親的死這筆臨陣相助之恩就徹底被壘死了。
李長歌不知也想不明白,她母親的死才是困住秦王不曾狠心除了她的原因。
不然李長歌就該和她那么多親兄弟姐妹一起赴黃泉。
最關鍵是只要受了傷,再吹吹枕邊風,殺心一起,那惡心的初戀局不是直接就破了嗎?
反正她李麗質非常討厭別人惡心她。更討厭別人惡心她阿娘。
最關鍵借此機會她可以借著追查玉璽出京行動。
在她手上走一遭,是不是真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但真叫李長歌成了那飛檐走壁的武林高手?
李麗質又不開心了,干嘛花精力給別人造勢?
站在不遠處看著長姐一箭一箭射靶心的李承乾嚇得連打了十幾個寒顫。
長姐這也太可怕了,小小一個靶心,愣是一箭削穿一箭。
滿滿一壺箭眼瞧著就剩下可憐的幾根。
“長姐”李承乾弱弱的湊合了過來“沒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