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74章 失緒,最后的命運之龍吟(上)

血色水晶突然劇烈震顫起來,一道璀璨的粉金色神光如破曉的晨曦般刺穿猩紅屏障——那是愛神神位在共鳴!

眾人這才驚覺看向一直被忽略的愛神神識。這位古老神祇并未因被冷落而惱怒,她虛幻的身影在神光中若隱若現(xiàn),聲音里帶著歷經(jīng)滄桑的溫和:“助我掙脫羅剎惡念的束縛,這便是她通過考核的獎勵——雖然只是殘缺的愛神神位,權當是補償吧。”

唐三瞳孔微縮。蝶神就算經(jīng)過他的提升,也不過是頂級的二級神祇,而愛神即便隕落,其權能位格依舊凌駕于眾神之上。若有這份力量相助...

“多謝愛神恩賜。”唐三鄭重抱拳行禮,眼中閃過一絲希冀。霍雨浩緊隨其后深深鞠躬,喉結滾動卻說不出話來。

愛神輕輕擺手,神光中浮現(xiàn)出唐舞桐沉睡的虛影:“不必言謝。這份神格,本就是這孩子以真心換來的。”她的目光穿透血色水晶,仿佛看到了某個遙遠的未來,“畢竟...能喚醒愛的,從來都只有愛本身。”

與此同時,整個乾坤問情谷開始震顫。虛幻的日月山川如鏡面般破碎,露出最殘酷的真相:所謂浩劫、所謂救贖,不過是愛神法則編織的一場大夢。街道上歡呼的民眾、戰(zhàn)場上廝殺的魂師,所有鮮活的面容都化作光點消散。

唯有唐舞桐身上發(fā)生的一切,真實得令人心碎。

“原來如此......”唐三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仿佛被歲月的砂紙反復打磨過一般,帶著一絲滄桑與感慨。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唐舞桐那鮮紅色的識海之中,眼中滿是關切與欣慰。

在那片堆砌著龍神那宛如血海般怨念的識海深處,一枚粉金色的神核正在緩緩成形。它散發(fā)著柔和而溫暖的光芒,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照亮了整個精神之海。

那是殘缺的愛神神格,盡管并不完整,但卻蘊含著世間最純粹的情感法則。每一道光芒都仿佛是一段深情的故事,訴說著愛與被愛的美好。唐三看著這枚神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女兒在這場神考中,雖然歷經(jīng)磨難,但也收獲了一份無比珍貴的禮物。

“這份薄禮,不知可還入得了您的眼呢?”愛神漸趨虛化的神念優(yōu)雅地欠身,那空靈婉轉的嗓音宛若自九霄云外飄落,這是獨屬于神明之間的神識共鳴。她的身影在流轉的圣光中時隱時現(xiàn),裙袂翩躚間恍若晨曦中即將消散的露珠。即便神念已開始化作點點星輝,那雙含情目卻依舊漾著三月春水般的溫柔,眼波流轉間,將未盡的心意都化作一縷沁人心脾的暖風。

唐三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他看著愛神,眼中充滿了感激:“舞桐能得到這份獎勵,是她的幸運,也是我們唐家的榮幸。”

他知道,愛神的力量必將在女兒的考核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也只有愛神的力量才能保護唐舞桐的情感不被修羅神考極致的殺意所磨損。

愛神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花朵,燦爛而迷人:“神王大人不必言謝。這是唐舞桐自身的機緣,也是她對情感的執(zhí)著與堅守所換來的。希望她能好好利用這枚神核,領悟情感的真諦。”說完,愛神的神念完全消散,只留下一抹淡淡的光芒,在空氣中閃爍著。

唐三望著愛神消失的方向,心中感慨萬千。他知道,唐舞桐的未來之路還很漫長,但有了這枚殘缺的愛神神格,她的修行之路將會更加順暢。他相信,女兒一定能夠在情感與力量之間找到平衡,成為一名真正強大而又充滿愛的神祇。

血色水晶內,唐舞桐的睫毛微微顫動。在她即將被暗紅的血淵徹底吞噬的瞬間,一縷溫暖的粉金光芒包裹住了她的靈魂。無數(shù)記憶碎片在神格中重組:霍雨浩在海神湖畔為她戴上定情信物、在黃金樹下許下的誓言、在乾坤問情谷共同經(jīng)歷的生死......

那神格猶如被激活的明燈一般,散發(fā)出微弱的粉金光芒,卻并未向殺戮低頭,此刻它正在一點一點地補全新主人失去的情感能力。

唐舞桐雙眸輕闔,纖長的睫毛在蒼白的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她靜靜地懸浮在那片被血色殺意浸染的精神之海上空,宛如一尊沉睡的琉璃人偶,與這個喧囂的世界徹底隔絕。然而在這看似凝固的表象之下,一場脫胎換骨般的蛻變正在悄然醞釀。

乾坤問情谷——這個交織著甜蜜與苦澀、希望與絕望的奇異位面,此刻已然認定了新的主宰。沉睡中的少女周身流轉著朦朧的光暈,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整個空間的法則韻律,讓這個充滿回憶的秘境煥發(fā)出全新的生機。

當眾人懷著復雜的心緒轉身離去時,那些本該隨風消散的往昔幻影,竟在唐舞桐身邊重新凝聚。無數(shù)記憶的碎片如同歸巢的流螢,被某種玄妙的力量牽引著,紛紛沒入那具被血色水晶包裹的軀體。殘缺的神格在識海深處緩緩旋轉,每吸收一道幻象,其上的裂紋便愈合一分,綻放出的神光也愈發(fā)璀璨奪目。

“等她醒來……”霍雨浩站在原地,凝視著沉睡中的人兒,淚水不受控制地從他的眼角滑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間凝結成冰。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還會記得關于我們的一切嗎?”這個問題在他心頭縈繞不去,讓他感到無比的痛苦和迷茫。

如果她將自己忘了,那么霍雨浩不知道自己還有什么理由能堅持下去。

唐三沒有回答。他凝視著女兒周身交織的血色與粉色金光,修羅神力與愛神法則竟在達成詭異的平衡。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愛神最后的布局——

以修羅之無情證愛神之慈悲,這才是真正的神路。如果最終愛神的神格能恢復或者保存些許,那么舞桐就還是舞桐。反之,修羅神座下便會多出一位強大而無情的執(zhí)法神。

而在所有人看不見的角度,唐舞桐隱藏在袖間的指尖微微一動。她那充斥著腥紅神力的識海里,一株粉藍色的穆回星辰正在圍著一枚粉金色光核盛放打轉。

唐舞桐的靈魂就像是無根的浮萍在無盡的血色海浪中沉浮,意識卻無比清晰。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有眼睜睜看著乾坤問情谷的真相一點點浮出水面——所謂逆轉日月帝國命運的壯舉,不過是乾坤問情谷為她編織的一場盛大幻覺。

“過去……終究無法挽回嗎?”她夢囈般的低語在虛空中蕩開層層波紋,無數(shù)平行世界的鏡像在眼前鋪展——每一個時空中的自己都在這宿命的試煉中陷入長眠,而慘死的日月子民們則在邪魂師的詛咒中扭曲成哀嚎的怨靈。

那些畫面太過真實,真實得令人窒息。她分不清這是幻象還是既定的命運,可每一個“她”眼中相同的絕望與無力,都與此刻的自己如出一轍。

就在意識即將沉淪之際,一道純白的神念如破曉之光,驟然刺入她混沌的靈魂。

“誰告訴你無法改變?”那聲音仿佛穿越亙古而來,“在你靈魂至深處,沉睡著創(chuàng)世神遺留的權柄碎片——那是足以重塑時光,逆轉因果的創(chuàng)世偉力!”

龍神的聲音再次突兀響起,在這寂靜的空間里回蕩。唐舞桐一怔,眼中燃起一絲希望的火苗,卻又很快被遲疑所取代。

祂仿佛穿透了她的靈魂,那悠遠的聲音在精神之海中回蕩:“借助創(chuàng)世之力修改時間軌跡,猶如在萬丈懸崖上重建天梯。舊的世界線崩塌之時,新的軌跡未必能如你所愿。唐舞桐,你的存在本身就可能被時空洪流吞噬。”

神光流轉間,祂的聲音卻同樣帶有幾分驚嘆:“不過...你身上糾纏的因果之線,比起一級神祇還要密集。若說這世間真有人能逆轉時空而不被反噬,恐怕非你莫屬。”

唐舞桐的指尖微微顫抖。幻境中那些畫面如附骨之疽——燃燒的城池里,孩童在血泊中哭喊;白發(fā)老者抱著殘缺的尸身仰天哀嚎;無數(shù)雙絕望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這些影像與她記憶里史萊克城溫暖的晨光交織撕扯,讓她的靈魂都為之震顫。

感受到宿主劇烈的情緒波動,原本平靜的殺戮之海突然翻涌起滔天巨浪。蟄伏在其中的龍神意志驟然釋放了氣息,以亙古的威嚴鎮(zhèn)壓著這片被殺戮侵蝕的精神世界。與此同時,愛神的神格綻放出柔和的光暈,如同守護者般縈繞在主人身側,在血色與圣潔交織的光影中,維持著這方天地的微妙平衡。

唐舞桐緩緩抬首,額間光明女神蝶的金紋驟然綻放出奪目光華,將她蒼白的臉龐映照得神圣而堅定。

“我接受。”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潛沒在血色精神之海中,龍神金色的豎瞳中泛起漣漪般的波紋,唐舞桐看見自己的倒影在其中不斷分裂、重組,仿佛千萬個平行時空的自己都在此刻交匯。

“不,不是你。”龍神的聲音忽然變得悠遠,“或者說...不是'現(xiàn)在'這個逐漸趨向完整的你。”

“什么意思?”她下意識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些被血色浸染的記憶碎片仍在腦海中翻涌,但此刻她的眼神已不再迷茫。

龍須在虛空中輕輕擺動,帶起陣陣時空漣漪。“創(chuàng)世之力早已與你的靈魂融合。”古老的聲音在她識海中回蕩,“你擁有部分創(chuàng)世權能,其中就包括——”龍神的目光突然變得深邃,“分離自我。”

唐舞桐的瞳孔微微收縮。她突然明白了龍神話中的含義——要改變過去,就必須付出代價。而這個代價,很可能是...犧牲現(xiàn)在的自己所擁有的。

精神之海的光芒忽明忽暗,映照出她眼中閃過的掙扎。但很快,那些猶豫都被決然取代。她想起血泊中哭泣的孩童,想起老者絕望的哀嚎,想起無數(shù)雙渴求救贖的眼睛...

“告訴我該怎么做。”她抬起的眼眸中流轉著神性的光輝,聲線平靜得近乎冰冷。這一刻,她終于掙脫了命運加諸于身的桎梏,完成了從迷惘少女到神祇的蛻變。

神愛世人,她同樣也是如此,這是她的責任與使命!

記憶深處泛起漣漪——那是王冬兒時期的碎片。

“就像...當年在下界時那樣?”她喃喃自語。殘缺的神魂或許至今仍在斗羅大陸某處沉眠,即便神界記憶已然復蘇,神性已然回歸,那部分神魂卻始終拒絕回歸。

龍神的豎瞳中倒映著奔騰的時空長河:“非是簡單的靈魂分割,而是要將'神我'與'自我'徹底解離。你誕生于神界,神格覺醒遠早于人格成型。”蒼老的聲音帶著亙古的回響,“'神我'承載創(chuàng)世權柄,'自我'維系人性本源。”

“可兩者不是早已融合了嗎?”唐舞桐有些疑惑,不然她的神性如何解封的,又怎么會戰(zhàn)勝葉夕水這樣強大的邪魂師。

“自我與神我的確已經(jīng)完成了融合,但是人性與神性卻被孤隔開了,否則你那脆弱不堪的凡人感性早就不復存在了。”

龍爪在虛空中劃出玄奧軌跡,勾勒出并蒂雙生的神紋。“創(chuàng)世之力,存乎一心。”古老的低語在精神之海回蕩。

“那我要如何借助創(chuàng)世之力將自我與神我重新分離。”

“只要你想,就能做到。”

唐舞桐將顫抖的雙手交疊于心口。父親教導神技時的話語突然清晰浮現(xiàn):“所謂神祇,非是無情,而是明知代價仍負重前行。”

“我明白了!”

璀璨的金芒自她精神之體中迸發(fā),無數(shù)光粒在空中交織成兩個朦朧的輪廓。當耀眼的光華漸散,唐舞桐看見另一個自己踏著虛空漣漪款款而來——那個身影既熟悉又陌生,眼中流轉著王冬兒所不具備的神性輝光。

那是一位渾身籠罩在藍金色神光中的少女,曲線完美的裙甲上流轉著蝶神的法則符文,眼眸中倒映著另一位絕色的失神。當她開口時,聲音仿佛從遙遠的過去開端傳來:“為何,與過去的我分離?”

唐舞桐的指尖不受控制地輕顫著。對面那個沐浴在神光中的身影,完美得令她窒息——那是剝離了所有人間煙火氣的神界公主,是她最原始的神性本源,是“唐舞桐“這個名字真正應該承載的存在。龍神所說的“代價”,此刻赤裸裸地擺在眼前。

“你好啊...”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破碎在顫抖的呼吸里,淚水模糊了視線,“我的...過去。”

神我化身靜靜地凝視著她,神性的目光緩緩描摹過她濕潤的眼睫、泛紅的鼻尖,最后落在她因用力過度而失去血色的指尖上。完美無瑕的面容第一次浮現(xiàn)出類似困惑的波動:“需要我做什么...我的現(xiàn)在?”

唐舞桐深吸一口氣,將涌到喉間的哽咽強行壓下:“我想動用創(chuàng)世之力,改寫一些...過去發(fā)生的悲劇。”

“所以,你是要作為過去的我回到過去?”神我化身的聲音空靈得不含任何雜質。

“是的。”唐舞桐抬手擦去眼角溢出的淚水,露出一個破碎卻堅定的微笑,“此刻的我代表著'現(xiàn)在',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而你——最純粹的神我化身,承載著最初獲取的那道創(chuàng)世權柄,代表著可以重塑的'過去'。”

龍神的虛影在精神之海中緩緩盤旋,金色的龍須拂過時空的漣漪:“創(chuàng)世之力的分割,遠非簡單的靈魂剝離。當神性與人性徹底解離的那一刻,宇宙的法則會將你們判定為兩個獨立的個體。”

唐舞桐感到一陣眩暈,她看見無數(shù)金色的絲線在自己與神我化身之間纏繞又分離。

“現(xiàn)在的你,”龍神的聲音如同遠古的鐘鳴,“是經(jīng)歷過人間悲歡的唐舞桐,是融合了神界記憶與王冬兒經(jīng)歷的存在。而站在你面前的——”

神我化身突然抬起手,指尖流轉著純粹的神力光輝,那是唐舞桐從未見過的璀璨。

“——是只存在于過去的、純粹的神界公主。”龍神繼續(xù)道,“創(chuàng)世法則會將你們視為兩個不同的意識個體。即便擁有相同的本源,同一具身體,世界也不會再將你們視作同一存在。”

唐舞桐的胸口傳來鈍痛,她突然意識到這意味著什么:“也就是說...我們永遠無法重新融合?”

龍神的豎瞳中閃過一絲悲憫:“唯有死亡。當過去的你改變歷史,現(xiàn)在的你也便不再承受因果的反噬。但每一次對時間的干涉,都可能讓你所珍視之人失去某些重要的記憶、情感,甚至是...存在的痕跡。”

神我化身突然向前一步,冰冷的指尖輕輕撫上唐舞桐的臉頰:“即便如此,還是要這么做嗎?我。”

唐舞桐望著那雙與自己相似卻又不同的粉藍眼睛,在那片澄澈的海洋中,她看到了無數(shù)個可能性的未來。有的世界里,她拯救了所有人卻永遠失去了自我;有的世界里,她保留了記憶卻要背負永恒的孤獨。

“是的。”她最終輕聲回答,聲音堅定得讓整個精神之海都為之震顫,“如果這是我的宿命,我接受所有的代價。”

她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改變過去,拯救日月民眾!

龍神的虛影突然凝實了幾分,九彩的龍鱗折射出危險的光芒。“有趣的選擇。”祂的聲音里帶著古老而危險的韻律,“不過別忘了,此刻你們的身軀仍在那血色水晶中沉睡。”

巨大的龍爪在虛空中劃出一道時空裂隙,唐舞桐看見外界靜止的畫面——自己被封印在水晶中的身影,周圍是凝固的血色殺意。

“過去的你將隨我重返時間長河上游,”龍神的豎瞳閃爍著算計的光芒,“而現(xiàn)在的你,需要完成修羅神留下的最終試煉。”祂的龍須輕輕拂過唐舞桐的臉頰,帶著冰冷的觸感,“當然...這其中也有我的一點...安排。”

唐舞桐猛地后退一步:“你做了什么?”

“不過是給試煉加了點...有趣的籌碼。”龍神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而誘惑,“成功的話,你將獲得超越想象的獎勵。但若失敗...”金銀雙色的瞳孔驟然收縮,“你的意識將被徹底抹除,而這具身軀...就由孤來接管。”

神我化身立即擋在唐舞桐身前,但龍神只是發(fā)出一聲嗤笑:“不必裝得這么驚詫,孤的野心從來不加掩飾。畢竟...”祂的形體突然暴漲,展現(xiàn)出上古龍神的真正威壓,“孤本就是那個掀起神界大戰(zhàn)的龍神啊。”

唐舞桐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原來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精心設計的賭局。她看向擋在自己面前的神我化身,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幫我分離神我,也是為了...”

“當然。”龍神愉悅地擺動著龍尾,“只有當'過去'與'現(xiàn)在'徹底分離,我孤才能...合法地占據(jù)其中一半。”祂突然湊近,龍息冰冷,“現(xiàn)在,你還要堅持那個愚蠢的救世計劃嗎?”

唐舞桐與神我化身的目光在虛空中交匯,剎那間,無數(shù)未言明的思緒在彼此眼中流轉。神我化身輕輕頷首,那雙純粹的神性眼眸中竟流露出一絲溫柔——那是超越時空的默契,是本源相通的絕對信任。

“無論你作何選擇,我都會支持。”神我化身的聲音空靈依舊,卻多了一份堅定,“因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唐舞桐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她比誰都清楚這場賭局的殘酷——不論是過去的自己在時間長河中迷失,還是現(xiàn)在的自己倒在修羅試煉里,這具身體最終能保留“唐舞桐”意識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龍神的意志何其強大?即便她們雙雙成功,恐怕也難以抗衡這位遠古神王的侵蝕。

精神之海的血色波濤突然翻涌,映照出她內心激烈的掙扎。忽然,一縷金色的創(chuàng)世之力從她靈魂深處滲出,在指尖流轉出玄奧的軌跡。唐舞桐瞳孔微縮——是了,這才是真正的破局關鍵!那與她靈魂融合的創(chuàng)世權柄碎片,正是龍神處心積慮想要得到,卻又不敢強行奪取的力量。

“原來如此...”她低聲呢喃,突然抬眸直視龍神,“您真正想要的,從來都不是我的身體,而是這份創(chuàng)世之力吧?”

龍神的豎瞳驟然收縮,周圍的時空都為之凝固。這個細微的反應讓唐舞桐更加確信——這位遠古至高神王在忌憚著什么。

唐舞桐的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她凝視著龍神那微微震顫的豎瞳,突然明白了更深層的真相。

“您...也想改變什么,對嗎?”她的聲音很輕,卻像利劍般刺入龍神最隱秘的思緒,“不是現(xiàn)在,不是最近的神界大戰(zhàn)...而是更久遠之前,那些連神界典籍都未曾記載的往事。”

龍神的龍須突然繃緊,周圍的精神之海開始劇烈翻涌。唐舞桐知道自己觸碰到了禁忌——這位遠古至高神王想要逆轉的,恐怕是連神王都不該觸及的時空禁忌。

“以您現(xiàn)在的力量,即便得到這縷創(chuàng)世之力,成功的可能也微乎其微。”唐舞桐繼續(xù)道,看著龍神眼中閃過的晦暗光芒,“所以您才設下這個局——讓我去嘗試,去冒險。您是在等待...等待這股力量有朝一日能夠壯大到足以實現(xiàn)您的...”

“夠了!”龍神的怒吼震得整個精神世界都在顫抖,但唐舞桐敏銳地注意到,祂沒有否認。

神我化身突然握住唐舞桐的手,兩股力量在他們之間流轉。唐舞桐感受到創(chuàng)世之力在共鳴——原來這才是龍神真正的軟肋。祂需要這份力量,卻又無法強行奪取;祂覬覦這份力量,卻又害怕其真正的威能。

“看來我們達成共識了。”唐舞桐突然笑了,那笑容讓龍神都感到一絲不安,“我會如您所愿進行時空之旅,但您也要明白——當創(chuàng)世之力真正覺醒的那一刻,誰才是它真正的主人。”

龍神突然爆發(fā)出一陣震天動地的大笑,整個精神之海都在這笑聲中劇烈震蕩,血色的浪濤被震碎成無數(shù)晶瑩的光點。

“有趣,當真有趣!”龍神的笑聲漸漸平息,金銀色的豎瞳中竟流露出一絲唐舞桐從未見過的落寞,“你以為本尊當真執(zhí)著于改變過去?不...有些事,即便是創(chuàng)世之力也無法改寫。那關乎整個宇宙的秩序法則,是連至高神王都無法撼動的絕對禁忌。”

唐舞桐怔住了,她看見龍神眼中閃過一抹跨越亙古的哀傷。那不是一個野心家該有的眼神,而更像是一個...思念成疾的旅人。

“本神所求的...”龍神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輕得幾乎要被精神之海的浪聲淹沒,“不過是回到那個時刻,再看她一眼罷了。”

神我化身突然微微顫抖,似乎感應到了什么。唐舞桐感到心臟被無形的手攥緊——原來這位掀起神界大戰(zhàn)的龍神,內心深處竟藏著這樣柔軟而卑微的愿望。

“所以,你愿意幫孤這個忙嗎?”龍神的聲音恢復了往日的威嚴,但唐舞桐已經(jīng)看透了那層偽裝,“作為交換,本尊會全力助你完成你的救贖之道。至于這具身體...”祂的龍須輕輕擺動,“本神可以立下神誓,絕不會侵占。”

精神之海突然安靜下來,連翻涌的血色殺意都暫時平息。唐舞桐望著眼前這個突然卸下所有偽裝的古老存在,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神明亦有人性”。她轉頭看向神我化身,后者對她輕輕點頭。

“好。”唐舞桐深吸一口氣,伸出手掌,“我們立約,違約者以意識泯滅為代價。”

隨著最后一個字落下,精神之海中驟然亮起一道貫穿天地的金色契約神紋。龍神莊嚴地抬起龍爪,在虛空中劃出一道古老的龍語符文,與契約神紋完美交融。

“契約成立。”

剎那間,整片精神之海沸騰起來。龍神的身軀綻放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祂的龍須纏繞住神我化身,二者化作一道貫穿時空的長虹。唐舞桐看見神我化身最后回眸的瞬間——那雙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粉藍色眼眸中,盛滿了跨越時空的決意。

“記住,創(chuàng)世之力的關鍵,在于...”

神我化身未盡的話語被時空亂流吞噬。與此同時,血色水晶中的唐舞桐本體突然劇烈震顫,額間的修羅神印爆發(fā)出刺目的血光。

“該你了。”龍神殘留的話語在精神之海中回蕩。

唐舞桐的自我凝視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血色漩渦——那是通往修羅神考終極試煉的入口。她能感受到,其中蘊含著比精神之海中更純粹的殺戮氣息。

沒有猶豫,她縱身躍入血色漩渦。在意識被吞噬前的最后一刻,她仿佛聽見父親唐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記住,真正的修羅,不是殺戮的化身…”

劇烈的痛楚瞬間席卷全身,唐舞桐的意識在毀滅與重生之間不斷輪回。而在時間長河的彼端,神我化身正與龍神一起,向著那個注定要改變的節(jié)點飛馳而去。

伴隨著這一決定,代價也如影隨形地降臨了!就像是命運的蝴蝶在過去輕輕地扇動了一下翅膀,那微不足道的動作卻在現(xiàn)世引發(fā)了軒然大波,掀起的漣漪如同暴風雨中的巨浪一般,無情地拍打著現(xiàn)實的海岸。

她在過去的存在痕跡,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剪刀慢慢與現(xiàn)在的自己裁開一樣,逐漸被這個世界所修正。

“等待……”

霍雨浩臥在黃金古樹的樹根下,懷中抱著一把的粉棕色的木梳。

他額間的命運之眼突然迸射金光,一道微弱的因果絲線指向虛空深處,那里有一顆新生的星辰,正在寂靜閃爍。

“叮——咚——,現(xiàn)在是下午四時整,魂導器研究課程結束。“伴隨著清脆的機械報時聲,鎏金表盤上的齒輪緩緩停止轉動,史萊克學院內的魂導時鐘準時響起。霍雨浩看了看時間便收拾好自己的物品,隨著人流走出魂導院。走廊上嘈雜的交談聲逐漸涌入耳中,忽然,幾個高年級學員的議論讓他腳步微頓。

“……聽說了嗎?半年前明都那場襲擊,最新的情報傳回來了。”其中一人壓低聲音,卻掩不住語氣里的震撼。

“你是說皇城被炸毀百分之九十九的事?”另一人接話,“當時不是都說日月帝國憑借魂導器防線已經(jīng)穩(wěn)住了局勢嗎?怎么突然……”

“呵,原本是穩(wěn)住了。”那人冷笑一聲,“可誰能想到,最后出手的那人,根本就不是任何一方勢力派來的——他們只有三個人,卻帶著十六枚九級定裝魂導炸彈。”

聽到幾人對話,霍雨浩便回想當時的情景,他通過精神分身與王冬兒、王秋兒、蕭蕭潛入明都西郊發(fā)現(xiàn)的地下倉庫,盜走了眾多珍貴金屬材料以及高級魂導器,最后又設置了魂導炸彈將不能帶走的銷毀,從而引發(fā)了西郊的小型地震。

之后就是精神分身回歸本體完成地下魂導師大賽領取獎品后被玄老帶走,那么在他們行動期間,史萊克與天魂、星羅暗殺太子徐天然的計劃又發(fā)生了什么情況,他不得而知,再加上之后眾人又被困在乾坤問情谷,所以事后也就聽過玄老跟他講過大概。

十六枚九級定裝魂導炸彈?即便是日月帝國,這樣的儲備也足以支撐一場國戰(zhàn),可那個勢力竟能一次性動用如此恐怖的數(shù)量?

“據(jù)說他根本沒和任何勢力聯(lián)手,甚至刻意將炮彈集中在皇宮的中央地段。”另一人補充道,“皇城的核心區(qū)域有多個九級防御魂導器護著,勉強幸存,但其他地方……全成了廢墟。”

“真強……”有人低聲喃喃,“這到底是復仇,還是示威?”

“誰說不是呢。”走廊上的議論仍在繼續(xù),“簡直像在嘲諷日月帝國的防御體系……”

霍雨浩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的暗紋。

嘲諷?不,那是更殘酷的東西。真正的用意是擊垮太子徐天然的自信,就像貓捉老鼠一樣,玄老告訴過他太子徐天然身上當時展現(xiàn)出來的裝備就有十一件九級防御魂導器,如果沒有那個人出現(xiàn)的話,他們暗殺徐天然的計劃不僅不能成功,甚至與其勾結的圣靈教黨羽也會攔去他們的退路,形成甕中捉鱉的局勢。

而那人仿佛就是命運安排來打破這一切僵局的神秘使者。在報道中皇城那一片狼藉卻仍有百分之一保持完好的區(qū)域里,其中就包括了徐天然所在的空間。

當各方勢力在皇城外圍廝殺時,徐天然身著日月紋章的華服站在城墻之上,十一層九級防御魂光在他周身流轉,將其防護的嚴絲合縫。而圣靈教的灰袍教徒連同國師鐘離烏拱衛(wèi)在側,這位攝政王嘴角噙著從容的笑意,指尖把玩著雕龍玉印。

“陰溝里的老鼠們,珍惜你們?yōu)閿?shù)不多蹦跶的機會吧。”他的聲音通過魂力傳遍皇宮,“你們以為刺殺是斬首,卻不知是自投羅網(wǎng)。“

霍雨浩至今記得玄老提到這里時繃緊的下頜線,那是對高級魂導器真正威能的認可與忌憚。

事實上他們確實失算了,徐天然身上那每一個防御魂導器不僅能抵擋超級斗羅的全力一擊,更與皇宮地下的聯(lián)動魂導矩陣形成共鳴——只要再拖個把分鐘,就算是玄老與毒不死這樣的九十八級超級斗羅也不能保證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然后,天罰降臨了。

“砰——“??

這聲爆炸太過簡單,簡單得近乎諷刺。??

太子徐天然原本端坐在龍椅上,指尖輕敲扶手,唇邊掛著從容的弧度。這枚定裝魂導炸彈落下時,他甚至沒抬眼,只是微微勾起嘴角,像是在嘲笑敵人的徒勞。??

——直到赤紅色的沖擊波撕碎三重宮墻。??

那根本不是尋常的爆炸。??

沒有震耳欲聾的轟鳴,沒有席卷一切的火焰,而是一團吞噬光線的暗紅色坍縮體,像一張貪婪的嘴,在接觸九級防御罩的瞬間,便瘋狂吮吸著魂力。防御罩的光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扭曲,最終像脆弱的琉璃般碎裂。??

徐天然臉上的從容終于出現(xiàn)第一道裂紋。

而第二枚九級定裝魂導炮彈接踵而至,徐天然被余波沖擊著踉蹌后退,胸口的九級魂導護心鏡在沖擊下裂開蛛網(wǎng)般的紋路。那時這位攝政王眼中閃過的不是恐懼,而是一種更令人膽寒的冷靜——他的大腦正在飛速運轉,計算著攻擊間隔、爆炸當量、魂力消耗......直到他瞳孔驟然收縮,認出了這些武器的來歷。

“水星.滄溟之梭

金星.熾辰之冕

藍星.青寰之核

火星.赤隕之戟

......”

每一枚炮彈的名字在他腦海中閃過,都像是一記重錘砸在心頭。這九枚行星系列九級定裝魂導炮彈,他太熟悉了——作為明德堂的核心高層,不說每一枚的研發(fā)他都清楚,至少其中兩枚他都是有所參與制造。這些本應是日月帝國用來征服大陸的國家級戰(zhàn)略武器,如今卻對準了他們自己。

冷汗順著他的太陽穴滑落。九枚,整整九枚行星系列九級定裝魂導炮彈的庫存,現(xiàn)在全部出現(xiàn)在這里。這個認知讓他的手指不自覺地顫抖——明德堂高層必然出現(xiàn)了叛國者,而且地位極高。

更可怕的是,他身上只裝備了十一件九級防御魂導器。在第九枚炮彈被釋放時,他就已經(jīng)意識到情況不妙。而現(xiàn)在,那個神秘人手中很可能還握著另外七枚北斗星宿系列的殺器。

“瘋子......”徐天然咬緊牙關,牙齦滲出血絲。他引以為傲的鎮(zhèn)定正在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背叛的憤怒和面對絕對力量時的無力感。作為九級魂導師,他比誰都清楚這些魂導炮彈的威力——他這樣的封號斗羅,在沒有裝備九級防御魂導器的基礎下,七枚九級定裝魂導炮彈的輪番轟炸,生還的幾率也不足一成,這還是以防御系封號斗羅作為設想的。

他的目光掃過四周,尋找著最快可能的逃生路線。這一刻,日月帝國的攝政王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而當代表著北斗星宿系列的第十枚炸彈撕裂皇宮東翼時,徐天然終于露出明白了對方的用意,他在戲耍自己,妄想看到他徐天然狼狽逃竄掙扎求生的模樣。他突然抓過身旁的圣靈教長老擋在身前,借爆炸氣浪帶著太子妃橘子翻入地下甬道。

這是必然的結局。九級防御魂導器雖然強大,但也只能保護魂師本體及其周身數(shù)丈范圍內的空間。而此刻轟擊皇宮的,卻是整整十枚國家級戰(zhàn)略武器——每一枚九級定裝魂導炮彈的威力都足以將一座小型城池從地圖上徹底抹去。

當這些毀天滅地的力量被集中釋放在皇宮這方寸之地時,產生的破壞力已經(jīng)超出了常人的想象極限。

前三枚爆炸的沖擊波就將整座皇宮的主體建筑群夷為平地。那些耗費數(shù)百年心血建造的殿宇樓閣,那些鑲嵌著珍稀魂導器的華美穹頂,那些記錄著日月帝國輝煌歷史的浮雕壁畫,都在瞬間化為齏粉。沖擊波形成的環(huán)形氣浪以皇宮為中心向外擴散,所過之處,地面如同波浪般起伏,堅硬的青石地板像脆弱的薄冰一樣碎裂、翻卷。

中間三枚爆炸引發(fā)了堪比萬年難遇的超級地震。皇宮地基在恐怖的震蕩中塌陷,形成了一個直徑超過千米的巨型天坑。地下水噴涌而出,卻在接觸到空氣的瞬間被高溫蒸發(fā),形成遮天蔽日的白色氣浪。沖擊波甚至改變了方圓數(shù)十里的地形地貌,遠處的山巒在震動中崩塌,護城河的水流倒灌入城。

最可怕的是后四枚爆炸產生的魂力亂流。十枚九級定裝魂導炮彈釋放的魂力在狹小空間內相互碰撞、融合,形成了一個直徑千米的魂力旋渦。這個旋渦貪婪地吞噬著周圍的一切——磚石、金屬、植物,甚至是來不及逃走的魂師,都在接觸到旋渦邊緣的瞬間被撕成碎片,化作最原始的魂力粒子。

皇宮上空,巨大的蘑菇云緩緩升起,在數(shù)百里外都清晰可見。爆炸產生的強光讓整個明都如同白晝,而隨后揚起的塵埃卻又讓近在咫尺的景物都模糊不清。沖擊波過后,原本金碧輝煌的皇宮所在之處,只剩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坑洞,和周圍呈放射狀倒伏的建筑殘骸。

這場災難的破壞力,已經(jīng)無法用常規(guī)標準來衡量。它不僅是日月帝國建國以來最慘重的損失,更是整個斗羅大陸歷史上都罕見的超級災難。即便是超級斗羅級別的強者,在這樣的毀滅性打擊面前,也顯得如此渺小無力。

當?shù)谝坏腊导t色坍縮體撕裂云層時,玄老渾濁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他嘴里銜著的雞腿化作齏粉,九十八級饕餮神牛武魂轟然暴長數(shù)米,黃黃紫紫黑黑黑黑紅九個魂環(huán)如同燃燒的日輪瘋狂律動,將史萊克學員們裹進琥珀色的魂力護罩之中。

“老毒物!”他暴喝聲里混雜著骨骼爆響,佝僂身軀瞬間拔高成百丈饕餮。對面毒不死的本體武魂早已覆蓋翡翠色鱗甲,兩雙魂力化形的巨掌同時拍向虛空——卻不是攻向龍逍遙,而是撕裂了天際的空間。

龍逍遙黑袍下的手掌正捏著第六魂技【暗幕圣龍爪】,同一時間硬生生收住攻勢。九十九級極限斗羅的精神力比另外兩人更快捕捉到異常,他懸浮在半空的殘影突然扭曲,黑暗圣龍分身竟主動撞向坍縮體核心,試圖用黑暗屬性抵消九級定裝魂導炮彈虹吸效應。

“轟——!”

第二枚炮彈落點爆開的不是火光,而是直徑千米的黑色球體。三大強者同時悶哼,他們看到被虹吸的魂力在球體表面凝結成晶體,又轟然炸裂成百萬道血色光矢。回歸中依舊有少數(shù)侍衛(wèi)仆從躲閃不及,在觸到光矢的瞬間,整個人就像被無數(shù)螞蟻啃食的沙雕般潰散。

“帶孩子們進空間裂隙!”玄老額頭青筋暴起,饕餮虛影對著天空張開巨口,硬生生吞下三道折射而來的光矢。他布滿油漬的衣袍被能量侵蝕成破布條,那些被吞噬的能量竟在體內橫沖直撞。毒不死本體武魂背后的人像撐起虛空,翡翠色的巨手托起眾人甩向空間裂縫。

龍逍遙突然發(fā)出龍嘯,他的黑暗圣龍真身此刻顯出詭異變化——漆黑鱗片下浮現(xiàn)出暗金色紋路,第九魂環(huán)綻放的剎那,整片空域的坍縮體都出現(xiàn)半秒凝滯。就是這半秒讓徐天然帶著橘子躲到了通道之中,同時也讓三大帝國聯(lián)軍撤出死亡半徑,當?shù)谑杜趶椩诨食堑孛}節(jié)點炸開時,眾人看到令他們永生難忘的畫面:徐天然那座由七種稀有金屬鑄造的頂級防御魂導祭天臺,正在某種不可名狀的力量作用下折疊蜷縮,最終變成拳頭大小的暗紅色結晶體墜落。

在所有人被空間裂縫傳送到安全地帶的瞬間,玄老那魂力護罩也終于破碎了,他望著皇城殘骸呢喃:“這根本不是戰(zhàn)爭…”

毒不死暗青色的毒甲正在片片剝落,這位向來桀驁的本體宗主竟在輕微顫抖。而懸浮在最高處的龍逍遙,黑袍之下的手掌早已被冷汗浸透——作為最接近神級的極限斗羅,他比誰都清楚,那些坍縮體里翻涌的,已經(jīng)是觸及世界規(guī)則的毀滅之力。

神秘人靜立在硝煙彌漫的廢墟之上,寬大的斗篷在爆炸余波中獵獵作響。兜帽下的雙眸冰冷如淵,漠然注視著這場精心策劃的毀滅盛宴。他鎮(zhèn)定自若地抬起手臂,又一枚九級定裝魂導炮彈劃破長空,精準地轟向徐天然倉皇逃竄的地下甬道。

這儼然是一場殘酷的心理博弈——從徐天然激活第一件九級防御魂導器開始,神秘人便從容不迫地釋放一枚對應威力的炮彈。就像貓戲老鼠般,一步步摧毀著這位攝政王賴以生存的心理防線。

“砰——”

“咔嚓——”

防御魂導器破碎的脆響在密閉的甬道內格外刺耳。徐天然的瞳孔隨著每一聲脆響而劇烈收縮,素來運籌帷幄的從容早已支離破碎。當?shù)谑患陮骰癁辇W粉時,他的膝蓋重重砸在碎石嶙峋的地面上,精心梳理的發(fā)髻散亂不堪,華貴的朝服沾滿塵土。

“這不可能……”徐天然的指尖深深陷入碎石之中,指節(jié)因過度用力而泛白。他艱難地仰起頭,甬道盡頭的光亮中,神秘人正從容不迫地操控著剩余五枚泛著幽光的九級定裝魂導炮彈。

這個認知讓徐天然渾身發(fā)冷——引動一枚這樣的戰(zhàn)略武器至少需要封號斗羅級別的魂力,而眼前之人已經(jīng)連續(xù)釋放了十一枚,卻依然游刃有余。那么,他真實的實力該是何等恐怖?

五枚炮彈在神秘人周身緩緩旋轉,散發(fā)出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徐天然突然笑了,笑聲中帶著幾分癲狂。他畢生追求的權柄、野心,在這絕對的力量面前,簡直幼稚得可笑。

太子妃橘子癱軟在他身旁,往日靈動的眼眸此刻空洞無神。隨從們的尸體七零八落地倒在四周,鮮血在碎石間蜿蜒成溪。徐天然掙扎著想要站起,卻猛然想起自己殘疾的雙腿——這位曾經(jīng)叱咤風云的攝政王,此刻連最基本的反抗都做不到。

神秘人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眼神比極北之地的寒冰還要冰冷。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末日降臨之際,他卻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

高空之上,狂風掀起神秘人的斗篷。他緩緩摘下兜帽,露出一頭如霜的白發(fā)。當那張俊美如神祇的面容完全顯露時,徐天然的瞳孔驟然收縮——那是一位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青年,卻有著一雙仿佛浸透鮮血的赤瞳。更可怕的是,從他身上散發(fā)出的殺戮氣息,竟比那五枚九級定裝魂導炮彈加起來還要恐怖百倍!

“記住今日的教訓。”青年清冷的聲音如同九幽寒風,每一個字都裹挾著令人戰(zhàn)栗的殺意,“當實力配不上野心時——“他血色的眼眸微微瞇起,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無情的弧度,“就該像條喪家之犬一樣,乖乖趴著。”

最后一個字音落下的瞬間,三道耀眼的光華沖天而起。青年的白發(fā)在魂力激蕩中肆意飛揚,與兩名同伴化作撕裂天幕的流光,轉瞬便消失在云層深處。

廢墟之中,徐天然呆滯地望著天際。他的指甲早已在掌心掐出血痕,卻渾然不覺。太子妃橘子癱軟在他身旁,精致的妝容被淚水暈染,華貴的宮裝沾滿塵土。少有幾位幸存的侍衛(wèi)如同雕塑般僵立原地,眼中還殘留著面對死亡時的驚懼。

白發(fā)青年臨別時那個睥睨眾生的眼神,像一柄利刃深深刺入每一個人的心臟。這一刻他終于明白,在那位存在眼中,今日這場幾乎毀滅整個明都皇城的浩劫,不過是一場興之所至的——貓戲老鼠的游戲。

徐天然呆呆地坐在地上,望著神秘人離去的方向。他那曾經(jīng)強大的內心,在這一刻徹底崩潰了。他知道,自己的驕傲和自信已經(jīng)被徹底擊垮,未來的路,將會充滿無盡的黑暗和迷茫。而這場噩夢般的經(jīng)歷,也將永遠烙印在他的心中,成為他一生都無法抹去的傷痛。

……史萊克

“雨浩?”突然,一聲清亮的少女聲音從他的身后傳來,讓霍雨浩的身體微微一頓。

他緩緩轉過身去,目光落在了那個聲音的主人身上。那是一個嬌小而美麗的少女,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她粉綠的著裝上,形成了一片片斑駁的光影,使得她看起來宛如森林中的精靈。

少女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一雙明亮的森綠色大眼睛正好奇地打量著霍雨浩,似乎在詢問他為何會在這里發(fā)呆。

霍雨浩的眼神也在瞬間轉變得柔和起來。原本眼中的冰冷與思緒,就像被春風吹散的積雪一般,迅速消散。

“蕭蕭?”他嘴角揚起,露出了一個熟悉而違和的溫和笑容,輕聲回應道。

少女抱著幾本厚重的典籍,歪著頭,調皮地笑了笑:“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在學院里閑逛啦?”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宛如黃鶯出谷。

霍雨浩微笑著解釋道:“正要去看舞桐呢。”他的語氣自然而流暢,仿佛這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說著,他順手接過了蕭蕭懷里的書,指尖不經(jīng)意間輕輕拂過書脊上那幾個燙金的小字——“靈魂復蘇”。

“你這是又去圖書館借資料了?”霍雨浩看著手中的書,隨口問道。

蕭蕭吐了吐舌頭:“除了修煉,總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啊。”蕭蕭俏皮地眨了眨眼,突然神秘兮兮地湊近,“不過你知道嗎?老師剛剛告訴我,黃金古樹那邊有情況,舞桐沉睡的那塊水晶今早突然泛起了七彩光暈…”

“真的?!”霍雨浩猛地轉身,懷中的書籍嘩啦散落一地。他下意識想要抓住蕭蕭的肩膀,卻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手指微微發(fā)顫。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在他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蕭蕭被他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彎腰撿起書本時,注意到他指尖不自然的顫抖:“雨浩,你...還好嗎?“

霍雨浩深吸一口氣,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沒事,我們快過去看看吧。“

“嗯嗯。”蕭蕭輕聲應道,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實際上,那塊水晶在過去的半年里,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多次異常的波動。然而,除了這些波動之外,并沒有其他特別的事情發(fā)生。蕭蕭之所以這樣說,只是因為她有一個小小的心思——舞桐是雨浩對這個世界唯一的牽掛了,她們三人是相處最久的好友,所以蕭蕭沒辦法靜靜的看著好友一個陷入沉睡,一個心如死灰。

這半年來,霍雨浩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瘋狂地修煉和制作魂導器。他的行為讓七怪不禁想起穆老仙逝時的情景,同樣的瘋狂,同樣的不顧一切。史萊克七怪中的其他人都看在眼里,他們明白霍雨浩內心的痛苦和執(zhí)著,但卻無法勸阻他。

蕭蕭知道,如果提到舞桐的時候,霍雨浩的情況就會稍微好一些。仿佛舞桐的名字是一把神奇的鑰匙,能夠打開霍雨浩內心深處那扇緊閉的門,讓他稍微恢復一些理智和冷靜。

兩人沿著鋪滿落葉的林間小徑疾步前行。霍雨浩的腳步越來越快,到最后幾乎是小跑起來。當他們撥開最后一片灌木叢時,波光粼粼的海神湖突然映入眼簾。微風拂過湖面,泛起細碎的金色波紋,而湖心島上那株巍峨的黃金古樹,正在午后的陽光下熠熠生輝。湖心島上,那株參天古樹在陽光下閃爍著鎏金般的光澤。憑借自身出色的精神力,在錯綜復雜的樹根深處,隱約可見一個被紅色水晶包裹的窈窕身影。

霍雨浩的腳步突然停住了,他害怕這份期待會落空,雖然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但他每一次來到這里依舊會感到害怕。

他站在湖邊,靈眸穿過錯綜復雜的樹根,死死鎖定在那塊血色水晶上。水晶中的少女安靜地沉睡著,粉藍色的長發(fā)如同最上等的綢緞般鋪展定格,長睫毛在白皙的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即使隔著這么遠的距離,霍雨浩依然能看清她微微起伏的胸口——那是生命仍在延續(xù)的證明。

“我先過去了。”他對蕭蕭輕聲說,隨即縱身躍起,腳尖在水面輕點幾下,轉眼便來到了湖心島上。

蕭蕭看著他的背影,猶豫片刻后也跟了上去。當她氣喘吁吁地爬上島時,看到霍雨浩已經(jīng)單膝跪在水晶前,手掌輕輕貼在冰冷的晶體表面。

“舞桐…”霍雨浩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卻蘊含著令人心碎的溫柔,“我又來看你了。”

蕭蕭片刻后站在距離霍雨浩幾步遠的地方,她的心跳同樣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光元素透過金黃色的樹根縫隙飛舞,形成一片片斑駁的金色光影,這些光影落在水晶上,仿佛給沉睡中的少女披上了一件由光芒編織而成的紗衣。

霍雨浩并沒有在意蕭蕭的存在,他的目光完全被水晶中的少女所吸引。他輕聲說道:“今天學院里很平靜,沒有發(fā)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對不起,舞桐。”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仿佛怕吵醒了少女的美夢。

他的指尖輕輕地在水晶上滑動,描繪著少女的輪廓,仿佛想要將她的模樣深深地刻在心底。“牛天叔叔和泰坦叔叔說,等你醒了,要給你辦一個最盛大的歡迎會。貝貝師兄說要把所有好吃的都留給你。對了,你知道嗎?小雅老師回來了,都是托你的福……”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舞桐的深深關懷和期待,然而,當他說到最后一句時,聲音突然哽咽了一下。他停頓了片刻,似乎在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然后接著說道:“我也……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蕭蕭看到一滴淚水從霍雨浩的臉頰滑落,砸在水晶上碎成更小的水珠。她自己的眼眶也不知何時濕潤了。這個平日里總是冷靜自持的少年,此刻流露出的脆弱與深情,讓她的心也跟著揪成一團,與他們相比,自己與和師兄是如此的幸運。

“你知道嗎……”霍雨浩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哽咽,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但淚水卻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愈發(fā)洶涌地流淌下來,“我每天都會夢到你醒來時的樣子。有時候是在清晨,陽光透過窗戶,正好灑在你那恬靜的面龐上,你緩緩地睜開眼睛,就像沉睡的公主被陽光喚醒;有時候是在深夜,四周一片漆黑,萬籟俱寂,而你卻突然出現(xiàn)在我宿舍門口,宛如夜晚的燈塔,照亮了我的整個世界……”

聽到這里,蕭蕭的心如被重錘狠狠撞擊,她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情感,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噼里啪啦地滾落下來。她生怕自己的抽泣聲會打斷霍雨浩的傾訴,于是悄悄地轉過身去,背對著他,讓自己的悲傷在無人看到的角落肆意蔓延。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整個世界都只剩下霍雨浩那如泣如訴的聲音和蕭蕭那壓抑的啜泣聲。不知過了多久,黃昏悄然降臨,余暉如金,給一切都披上了一層淡淡的哀傷。

霍雨浩最后深深地凝視了一眼水晶棺中的人兒,仿佛要將她的模樣永遠刻在心底。然后,他輕輕地伸出手,溫柔地拭去眼角的淚水,像是生怕驚醒了睡夢中的她。最后,他緩緩轉過身,對著蕭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輕聲說道:“我們走吧。”

兩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湖心島重新歸于寂靜。只有黃金古樹的枝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仿佛在訴說著什么。

就在他們離開不久,一道模糊的身影悄然出現(xiàn)在水晶旁。那人全身籠罩在朦朧的光暈中,只能隱約看出修長的輪廓。“他”緩緩伸出手,令人驚異的是,那只手竟毫無阻礙地穿透了血色水晶的外壁,輕輕撫上唐舞桐的臉頰。

“是時候了…”在身影的旁邊,一個低沉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剎那間,異變陡生。

沉睡中的少女周身驟然綻放出奪目金芒,七枚魂環(huán)如同掙脫枷鎖般破體而出,在血色水晶周圍交織成絢麗的魂環(huán)陣列。其中三枚魂環(huán)格外引人注目:

第一魂環(huán)呈現(xiàn)出翡翠般的金色,表面流轉著細密華麗的紋路,隱約能聽見清越的自然之聲;

第五魂環(huán)則是純粹的白金色,光華內斂卻同樣蘊含著令人心悸的龍族威壓,每一次閃爍都引得空間中的光明元素微粒微微震顫;

而位列第七的魂環(huán)最為奇特——它呈現(xiàn)出夢幻般的碧藍色,環(huán)身上纏繞著黃金古樹特有的金色脈絡,這些脈絡如同活物般緩緩流動,在碧藍底色上勾勒出玄奧的符文。整枚魂環(huán)散發(fā)著生生不息的生命氣息,與黃金古樹產生著奇妙的共鳴。

三枚特殊魂環(huán)交相輝映,在血色水晶周圍構筑出一個完美的三角。其余四枚標準魂環(huán)則如同衛(wèi)星般環(huán)繞在外圍,共同組成了一幅令人嘆為觀止的魂環(huán)陣列。

明明主人還處于沉睡之中,第五魂環(huán)的白金色光芒突然自主閃爍起來,整個樹根空間瞬間被一股源自遠古的純凈光明氣息籠罩。金龍的虛影自唐舞桐識海中沖天而起,在樹根空間中盤旋翱翔。極致的光明之力引得黃金古樹劇烈震顫,每一片葉子都灑落金色光斑,在空中交織成玄奧的龍語符文。

“吾主,可是您喚醒了我?”白金龍魂發(fā)出悠長而雄渾的龍吟,聲浪如漣漪般擴散開來。盡管明老才剛剛從沉睡中蘇醒,可那源自血脈深處的特殊感應,讓它在瞬間便精準無誤地認出了來者的身份。

神秘身影卻并未開口,而是他身邊環(huán)繞飛舞著的一只彩色小龍微微仰頭,聲音低沉而莊重地響起:“正是,孤思慮以唐舞桐那血脈龍核為根基,借助你明王塑神體的魂靈技,重塑其身。”

“既是吾主所托,遵命!”光明龍王明老的聲音中滿是堅定與恭順。它那白金龍軀微微伏下,龍首低垂,以一種極為尊崇的姿態(tài)表達著對尊主的敬意。

“且慢,龍神冕下。”同樣沉睡中的精靈龍在此刻突然開口,聲音沉穩(wěn)卻在這寂靜的空間中清晰可聞。它緩緩從那排列在第一位的翠金色魂環(huán)中浮起,周身閃爍著淡綠色的光芒,如同夢幻的精靈之霧。

蘇醒后的精靈龍的身形修長而優(yōu)雅,鱗片閃爍著柔和的光澤,宛如鑲嵌著無數(shù)顆碧綠的寶石,顯然這次的沉睡給他靈魂帶來的蛻變也不容忽視。

它的眼神中透著智慧與憂慮,輕輕扇動龍翼,緩緩游到龍神與光明龍王之間。

“龍神冕下,以舞桐龍核為基重塑之法雖有其可行之處,但其中亦存在諸多未知變數(shù)。若貿然將其剝離,恐會對舞桐本體造成一定影響,且她目前還在進行修羅神考,身體能力的變動恐引發(fā)意想不到的結果。”精靈龍雖然躬身,卻并不卑微。

他雖然身上同樣具備龍族血脈,但作為自然女神的眷屬,他的自然血脈更占據(jù)主位,而且他原本的世界并不存在龍神,至高神只有創(chuàng)世神與天譴之神,所以他只會出于對昔日至尊的尊重,而不是敬畏。

它的目光在尊主和光明龍王之間流轉,似乎在權衡著每一個字的分量。“龍核在上一次您借助舞桐身體降臨時,封印的龍族血脈已經(jīng)與她自身的血脈完成了一定的融合,而魂靈技明王塑神體固然強大,但需與龍核的力量完美契合,方能達成最佳效果。我擔憂在血脈分離過程中,龍核的力量可能會舞桐血脈產生抗拒,甚至反噬。”

“關于這一點,汝不必顧慮。”龍神美麗的龍角突然迸發(fā)出九彩神光,整個海神湖的時空在這一刻陷入詭異的凝滯。他緩緩抬起右爪,掌心浮現(xiàn)出三枚交織著創(chuàng)世之力的光球——分別呈現(xiàn)出藍金、綠金與純白的色澤。

“孤既敢行此術,自然早有萬全之策。”古老威嚴的聲音在凝固的時空中回蕩,三枚光球突然化作流光沒入唐舞桐眉心,“創(chuàng)世權柄可斬斷時空長河中的因果,她的'過去'、'現(xiàn)在'、'未來'早已被徹底分離。”

仿佛印證著他的話語,水晶中的唐舞桐與神秘身影的周身突然浮現(xiàn)出三重虛影——左側是粉雕玉琢的幼女捧著光明女神蝶與昊天錘沉睡,中央是此刻沉睡的少女本體,右側則是籠罩在迷霧中的成年身影。三股時間流彼此糾纏又涇渭分明,每條時間線中的血脈都自成體系。

精靈龍的翡翠豎瞳驟然收縮成針尖狀,它清晰地看到每條時間線中的唐舞桐都是相互獨立與并存的。左側的幼年體只有海神與修羅神血脈,右側的未來體所有血脈已經(jīng)完成融合,完全化作九彩晶體,而此刻他們所處的“現(xiàn)在“時間線里,龍族血脈正被純凈的創(chuàng)世之力包裹著緩緩剝離。

“現(xiàn)在可還有疑慮?”龍神指尖輕點虛空,三重虛影瞬間收束回本體。懸浮在唐舞桐胸前的白金龍核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分離,而少女本體的血脈竟未受到絲毫影響,反而在創(chuàng)世之力的滋養(yǎng)下愈發(fā)璀璨。

精靈龍凝視著這超越認知的時空偉力,最終低垂下頭顱:“是在下淺薄了。”它展開翡翠龍翼,無數(shù)自然符文在羽翼間流轉,“需要如何配合,但憑吩咐。”

最后一字落下時,整個黃金古樹突然劇烈震顫。無數(shù)金色根須破土而出,在湖心島上空交織成巨大的自然法陣——這是精靈龍對自然女神立誓時才會顯現(xiàn)的至高契約。

剎那間,唐舞桐體內的九彩血脈龍核迸發(fā)出耀眼光芒,第五魂環(huán)的白金之光與龍核交相輝映。純凈的龍族本源之力化作九彩洪流,從少女體內奔涌而出。那光芒中隱約可見無數(shù)細密的龍魂,每一片都銘刻著古老的龍族符文。

神秘身影全神貫注地汲取著這股力量,周身綻放出耀眼的九彩霞光。在璀璨的光華中,他的形體開始發(fā)生驚人的蛻變——先是凝練出一具完美如神玉般的骨骼,每一根骨節(jié)都流轉著神圣的光暈;繼而衍生出晶瑩剔透的經(jīng)脈網(wǎng)絡,其中奔涌著九彩交織的能量洪流;最終覆蓋上閃耀著金屬光澤的肌膚,細密的多色龍鱗紋路若隱若現(xiàn)。

當光芒漸漸消散,一位英姿勃發(fā)的藍發(fā)男子傲然挺立。他額間那枚三叉戟神紋比以往更加清晰奪目,周圍還環(huán)繞著一對精巧的彩色龍翼符文,每一道紋路都流淌著攝人心魄的九彩神光。那雙如海淵般深邃的紫金色眼眸中,仿佛蘊含著審判世間一切罪惡的威嚴。

“這副身軀...”沉默許久的男子終于開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修長的手指輕撫過自己的手臂,指尖所過之處泛起夢幻的九彩漣漪,“以龍核為基,卻完美融合了我過去的多種血脈之力。與龍族的力量彼此獨立卻又相輔相成,能量轉化間毫無滯澀...”

他轉身凝視著水晶中沉睡的少女,眼神溫柔得不可思議:“很快,當'我'蘇醒之時,終將成為那個完整的我。”

就在這一刻,整個海神湖毫無征兆地劇烈震顫起來。平靜的湖面突然掀起滔天巨浪,史萊克學院內所有的探測魂導器同時發(fā)出刺耳的共鳴。遠在數(shù)里外的霍雨浩猛然捂住心口,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悸動,驅使他不顧一切地望向海神湖的方向...

“而現(xiàn)在…”男子輕撫著水晶表面,紫金色光華在他掌心流轉,“就讓我暫時接替那個位置吧。”

轉瞬即逝間,沉睡中唐舞桐的睫毛突然輕輕顫動了一下。黃金古樹的枝葉無風自動,無數(shù)金色光點從樹冠灑落,如同下了一場璀璨的星雨。男子抬頭望向樹冠深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原來如此...連未來也感應到了嗎?”

“穆老,我們走吧。”

藍發(fā)男子微微側首,目光投向不遠處浮現(xiàn)的高大身影。那是一位白發(fā)中年,手持古樸的玄色紙傘,周身縈繞著溫和卻深邃的光明波動——如果此刻有史萊克的學員在場,便能發(fā)現(xiàn)此人正是史萊克學院的前任院長,龍神斗羅穆恩。??

穆老深邃的目光在男子與水晶中的唐舞桐之間停留片刻,最終輕輕頷首。他沒有多言,只是抬起寬厚的手掌,在虛空中輕輕一按,一股柔和的精神力便如漣漪般擴散,將周圍紊亂的光明能量波動悄然撫平。??

“時間不多了,小七。”穆老低聲道,嗓音沙啞卻透著無法忽視的溫柔。??

男子沒有反駁,只是最后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少女,隨即身形漸漸虛化,化作點點紫芒消散于空氣之中。穆老的身影也隨之淡去,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隨著兩人的離去,唐舞桐周身浮動的魂環(huán)開始緩緩收回體內,唯有那枚白金色的第五魂環(huán),光芒明顯黯淡了幾分,仿佛其中的力量被抽離了一部分。湖面逐漸恢復平靜,黃金古樹灑落的光點也重新變得柔和,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覺。??

然而,就在此時此刻,遠在學院另一端的學員宿舍里,霍雨浩卻突然莫名其妙地流下了眼淚。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么會這樣,只是心中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仿佛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被他錯過了。

這種感覺并非毫無根據(jù),因為那是命運之眼告訴他的。作為下一任閣主的繼承者,霍雨浩本應該住進海神島上,那里是學院最為重要的地方,也是他未來的居所。

然而,對唐舞桐的思念讓他無法割舍曾經(jīng)與她共同生活過的宿舍。那個小小的房間里,充滿了他們的回憶和歡聲笑語。每一個角落都似乎還殘留著唐舞桐的氣息,讓霍雨浩感到無比的親切和溫暖。

于是,他毅然決然地搬回了那間宿舍,盡管這樣做可能會讓他錯過黃金古樹得天獨厚的修煉資源和機會,但他并不在意。對他來說,與唐舞桐的回憶遠比這些更為珍貴。

作者努力碼字中
主站蜘蛛池模板: 格尔木市| 桦甸市| 德庆县| 普洱| 南昌县| 东明县| 宁德市| 安溪县| 交口县| 营口市| 满洲里市| 华坪县| 汉寿县| 阿拉善左旗| 潜江市| 枞阳县| 卢龙县| 米泉市| 客服| 昔阳县| 华坪县| 涞水县| 肃北| 东莞市| 越西县| 手机| 珠海市| 宁化县| 闽侯县| 白水县| 深泽县| 嘉善县| 丹东市| 甘南县| 昆明市| 兴义市| 揭东县| 铜川市| 从江县| 瓦房店市| 和顺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