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孩子被擄走
- 該吃吃糖了
- 青絲盡毀
- 6504字
- 2025-03-27 01:13:37
半夜,盛夏的夜,風格外涼爽,衛生院大門口除了里面值班的人,外面空蕩蕩的。
“你趕緊滾。”
面對她的無情,江宇卜無計可施,只能一個勁的想要抱住她,試圖說服自己他們從沒分開,卻被她干脆利落的推開。
“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給他們亂買吃的,我只是想,他們想要什么我就給。”
他只是想要彌補,他缺失的這兩年錯過了太多,現在孩子想要什么他都盡量滿足。
“你哪里是錯了,你是蠢的沒天理,孩子還這么小腸道本來就脆弱,又沒有控制力,你買這么多辣的東西給他們是想害死他們嗎!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她是氣的的惱了,框框罵。
“果果。”他真的不是有意的。
“你要是想要我們好你就滾,別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了。”
他再次伸手抱她,“我可以改,老婆,你說什么我都聽,別生氣了。”
以前他喊她老婆,她說,她心都化了。
如今,她只覺得煩躁。
回應他的也只有冷冰冰和不近人情。
他把頭壓在她肩頭上,隨后又被她單手撐開,“江宇卜,我們之間沒可能,你知道我不愛你只愛錢,三年前你媽給錢讓我離開你,我也沒想到你還挺貴,三百萬,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我甚至怕她反悔,拿了錢我就跑,我這么說你還覺得我們應該在一起嗎!”
她的話是那么刺耳。
她以為這么說,他就會離開的,誰知道這個驢木腦袋不轉圈。
“當然要在一起,你要是愛錢,我可以都給你,只要你別離開我。
還有那個人她不是我媽,她這人很危險你離她遠點。”
“你真的,很讓人厭煩!”
“你愛錢這不是問題,你喜歡錢我也喜歡你,我都沒搶你錢,你憑什么趕我走!”
她聽著他這套歪理,一臉無語的看著他,你要不聽聽你在說什么。
二人對視,他忽然沉默了,在她即將轉身那刻,他張開手又攔住了她。
聲音不大,在空蕩蕩的夜里格外清晰,“拜托你,別再趕我走了。”
他在懇求。
“……”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慘樣,宣之于口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去,空張著嘴,話堵在脖頸。
江宇卜在她這里是個變數,像導航的網速卡頓,把人帶到了一條錯誤的路。
在她猶豫糾結的時候,他已經把人抱進懷里了,他低頭壓著她的脖頸,他只求沉迷片刻。
她楊手推開,他的氣息熱的人很不爽。
“我知道你不是嫌貧愛富的人,因為我說我是孤兒的時候,你還是不管不顧的跟我在一起了。”
當初他是新進公司的實習生,而她是單憑實力養活了一家公司的漫畫家—遠,是出道即巔峰的人物。
楊秋果的性格壞,卻勝在鮮活張揚,是出了事還敢笑出聲的人,可這樣的人在他忍耐數十年的人生里簡直就是一道光。
“再說一遍,別再來打擾我,我們不是一路人。”
她從他懷里退出來,脫離不到一厘米,又被抱緊了。
江宇卜不傻,他要是真聽她的走了,他們就真的老死不相往來了,以楊秋果的性子絕對不可能來找他。
“我不逼你,但至少讓我送你們回去,寧寧不是發高燒了嗎。”他還在爭取,至少還能多跟她待一會。
“你先帶我爸媽還有楊遠回去,我在這里等江寧吊針,也不用再來了,我弟會過來接我們。”
在她的強硬推開下,他終于是松開了。
楊勇安滿臉疑惑的看著之前在他家門口傻站的男人,這號人為什么送他爸媽還有外甥回來。
這傻大個到底是誰。
去問他媽吧,他媽又一臉嘆息,把孩子抱上樓沒搭理他。
轉頭問他爸,他爸一看就憋著火,也沒說是誰,只是罵罵咧咧的說,“我怎么知道,去問你姐。”
指向他姐,看來是牽扯到他姐身上的人。
楊勇安去接他姐回來的時候,看了一眼后排看手機的姐,順嘴就給問了,“哎,姐,老是在咱家門口晃悠那人誰啊,爸媽不愿意說,讓我來問你。”
楊秋果也是嘆了口氣后,捂住了熟睡女兒的耳朵才說,“我前男友,孩子爹。”
他得知那人是兩外甥的爹那叫一個震驚,“什么!那個破賣保險的,是搞大你肚子的渣男!”
“噓,小點聲。”
孩子好不容易睡了,醒了容易哭。
楊勇安把人送到家后,在家門口抽了一包煙,終于沒沉住氣,在月黑風高的夜里沖出院子,把蹲守在他家院門外的江宇卜拖進暗處給揍了一頓。
江宇卜當晚進了醫院,頭都給打破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眼角都被打腫了。
早上出門遛彎的楊盛園拉著外孫,一看見江宇卜那樣,即可捂著外孫的眼睛,抱起來就跑,生怕外孫看見江宇卜的現狀。
中午,一家人吃著飯呢。
楊勇安夾菜的手,很快引起了楊媽的關注,手傷的挺嚴重的,手指根都凹下去一塊。
“你這手……跟誰打架了這是,怎么搞成這樣,都凹下去了。”
楊媽看著兒子的手指,血肉模糊,一看就是打架了。
“不小心撞到墻根,小傷,不礙事。”
一聽是撞到墻,楊媽就知道是哄她呢,這鐵定是打架了。
“我信你個鬼,你看看你這手,下手也太重了,吃完飯我帶你去醫院看看,這手要是殘廢了可怎么辦!楊秋果,門口那個,趕緊讓他滾蛋!”
她兒子不會平白無故跟別人打架,除了門口那個,都不用猜,這一看就是去給他姐出氣去了。
楊媽是心疼自己兒子。
飯后,楊媽帶著楊勇安剛出門口看見站在大門口外頭那個,那叫一個慘。
頭上包著綁帶,兩只手一只纏著繃帶,另外一只打了石膏吊在脖子上,這臉還腫了一邊,眼睛也給打腫了,貼了紗布。
楊媽把罵人的話憋回去了。
這打的也太狠了。
她兒子下手這么重的嗎?
江宇卜因為公事,只呆了半天就走了,公司的事需要他處理。
過五天,周末,他又來了,傷勢好了一點,但還是挺嚴重的。
院門打開,小小的江寧從里面跑出來,一看見江宇卜慘狀,震驚不已,“哇,破賣保險的,你不乖挨打了?”
“你不聽話挨你媽打了?”他反問。
“沒有,舅舅打,偷吃辣條他就打,你一定是很不聽話。”
她每次不聽話的時候媽媽就會嚴肅的說,再胡鬧就打你了,媽媽只是過過嘴癮。
舅舅是真打,不聽話就會被舅舅打,舅舅打人可疼了,上次哥哥因為偷吃辣條進醫院,手都被他打紅了。
舅舅也打了她,就一下也很疼。
江宇卜當然知道她舅舅打人,因為他就是被她舅舅打成這樣的。
“你為什么喊我賣保險的,不喊我爸爸?”
“舅舅說的。”
額,他其實不賣保險,真的。
“媽媽在做什么啊,現在。”他好奇的問。
“媽媽,出門了。”
“她留你自己在家?”
“外公在,他,他看電視睡著了。”
她是偷偷搬板凳開門出來的,外公不知道。
這個技能她才新掌握。
“那你偷偷出來干什么,你這么可愛,自己跑出來,壞人會抓走你的。”
“沒人陪我玩,我,我想去蕩秋千。”
“哪里有秋千?”
“果園。”
綁在樹上的秋千,她舅舅弄的,由兩根粗麻繩,一塊搬貨用剩的木板組成。
“我走了,拜拜。”江寧正打算走,被他給扯住了。
“你得跟你外公說一聲,不然你不見了他會著急的。”
“就要去。”
江寧跑,跑了跑了好幾下還在原地,氣的跺腳。
見她要哭,江宇卜才松手。
“哼,壞人。”江寧氣鼓鼓的跑回家去了。
江宇卜沒有去追,只是看了一眼門口這塊空地,撥通了一個電話。
安裝秋千的工人帶著材料開著車就來了。
楊秋果接到了她媽的電話急忙回家了。
到家就看到游樂設施擺了一地,工人正在給地面做硬化,江宇卜在做監看工人干活。
她緊忙拉過江宇卜到一邊,“你怎么又來了,這塊地不是我們家的,動別人的地鄰里關系容易發生爭執,你趕緊讓人把這里恢復原狀。”
這塊地是人家的,用來停小車才空出來的,但是被他給盯上了,在上面做基建。
“是我的,我買下來了。”他解釋。
“好好的你買地來干嘛?”她懷疑他要在她家旁面建房,以便糾纏她。
但這塊地也不是宅基地啊,這就是普通的一塊菜地改的臨時停車場,逢年過節用來停車的。
“寧寧說想去果園蕩秋千,我不知道在哪里,干脆在這里建一個休閑娛樂區,這樣她想什么時候蕩秋千都可以。”
“你什么時候跟她有接觸?”
他擺爛回應,“你管不著,我跟她分開兩年,我只是想盡一點父親的義務。”
她沒有反對,甚至提議,“栽幾棵樹,太曬沒法玩。”說完就往回走,也沒有阻止的意思。
楊遠從校車上下來就看見門口的一堆大物件,大卡車正在卸貨,兩棵枝干很粗的大樹。
所有人忙前忙后,一鼓作氣的喊著口號,大樹被繩子拉起來,勾機把樹拉起來后往前開,到了提前挖好的坑,罷了好幾次位置才放下。
楊遠正看的入迷,江宇卜走了過來,“看什么呢?”
他哼了一聲,沒應,轉頭回家了。
不一會,江寧從院門跑出來了,開心的很,施工現在灰塵太大,她一個兩歲的小孩跑來跑,很危險,楊家人對小孩是不是放太松了,江寧好幾次都自己跑出來玩,他們都不管的嗎。
江宇卜急忙推著她,把她推回院子,剛進門就看見站在門后邊的楊遠。
一時間楊遠尷尬的很。
“妹妹,回家。”楊遠伸手去拉江寧的手,試圖把她拉回去。
江寧不是很愿意,哼哼唧唧的拍他的手,“哥哥,再玩一會。”
“遠遠……”
楊遠當沒聽見,拉著江寧的手說,“我們回去”。
江寧掙扎說,“哥哥,再玩一會再回去嘛。”
“跟我回去。”楊遠執拗不肯松手,江寧無奈妥協的跟他走,兩個小孩走了沒兩步,楊遠忽然停下,轉頭問他,“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你舅舅。”
“那你活該。”楊遠罵完就往回走。
舅舅打人一定有他的理由,一定是爸爸的錯。
江宇卜沉默的退了出去。
院門再次關上,過了有一會,又再次打開,江寧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瓶水,仰頭遞給他,“諾,給你的。”
江宇卜的嘴巴干的起皮了。
江宇卜彎腰勇手臂卡住水,下意識看向院門,那扇門的后面站著他的兒子。
他兒子一直在關心他,只是不想讓他知道。
“謝謝你,你真乖。”
楊遠還不知道自己暴露了,只是默默躲在門口,聽到江宇卜夸寧寧乖,他有些不耐煩了,走出掩身的半邊門對著外面喊,“寧寧,快回來。”
江寧這才噠噠噠的往回跑。
動工了一周,才把一切落實到位,特別是楊秋果點名要的樹種了六棵,擋太陽正正好。
孩子也玩的很開心。
公司這邊,因為江宇卜缺席了一周多,鬧翻天了,無奈只得趕回去處理公司事宜。
但他還是會在周五的晚上,還不遠萬里的搭乘最后一班飛機,再轉車跑過來,并且在附近租了一間房子。
衣服也從一開始的西裝,改成了平常夏天穿的衣服,但楊家人見了他都還是說,賣保險的又來了……
就連兒子也耳睹目染,即使他不穿西裝了,兒子瞧見了他也會在陽臺上大喊,媽媽,賣保險的又來了。
聲音之大,他在院門外都能聽見。
可他往村里跑的次數多了,別人就起疑了。
監視的人也來了,雖然他們穿的普通,但是總圍著她家轉悠。
而村里頭又按了監控,而楊秋果有一個發小又在村委會任職,她一下都知道了。
他們來了五個人,一輛面包車,監視著她家里。
但就是知道的太晚了,整整晚了一天就出事了。
敲車門聲急促響起,“江宇卜~江宇卜!開門!”
江宇卜剛開車門面對的就是神情嚴肅的她,態度堅定且沉著氣的對他下發命令,“江宇卜,給你媽打電話!”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大聲的吼道:“給你媽打電話!聽不懂人話嗎!”
她只有著急的時候才會這么說這句話,聽不懂人話嗎……前面是命令,后面是罵人。
江宇卜緊急按了幾個數字,撥打出去后,楊秋果直接奪走了他放在耳邊的手機。
對方沒接,滴滴聲響了很久,直到結束。
“到底怎么了,你要說我才能知道啊。”他著急,但也忍著聲調,生怕說大聲了,會惹的她發更大的火。
她不理,再次撥通電話,依舊沒人接。
“果果,別著急,發生什么事先告訴我,我幫你。”
“幼兒園說有個開著奔馳,穿金戴銀的女人,號稱孩子奶奶,帶著一伙人把兩個孩子帶走了!我已經報警了,讓你媽快點把孩子送回來,把孩子還給我!”她邊說邊拍打他的身體,發泄內心的難受。
近期為了減少江寧跟他的接觸,她提早把孩子送去幼兒園了。
江宇卜沒想到這件事的發展會變成這樣,他媽是為了楊遠來的。
江宇卜的爸江國政是個風流人物,一輩子沒結婚,但身邊的女人沒斷過,不論是擺在明面上的孩子,還是私生子,都夠開一個班。
江國政有六個公開的女朋友,而他的媽媽盛梅在其內。
江國政在一年前說過誰先生下江家長孫,遺產份額占最大,生的孩子越多越好,除去最大份額,遺產按人頭分。
去年另外一房的兒子已經得了一個兒子,算長孫。
現在按照歲數,五歲的楊遠一旦確認為他兒子,即為長孫,他媽是為了爭財產。
現在盛梅最可能出現的地方就是醫院,這里是農村,她極有可能去市里給孩子做DNA檢測。
江宇卜驅車帶著楊秋果趕往市區醫院。
中途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姐姐,我是崔夢,我剛剛看見一伙人帶著遠遠和寧寧來了醫院……”
崔夢是楊勇安的女朋友,在市區醫院做護士,見過兩孩子幾次,認得出。
“夢夢,幫姐姐一個忙,報警,那些人是RFZ!”
崔夢看著那個容榮華貴的女人起了殺心,這年頭RFZ都敢這么招搖了,居然敢在法治社會里擄走她男朋友姐姐的孩子!
崔夢當即讓醫院的保安過來,并且報了警,這附近就有一個警察亭,不一會警車就來了,富太太連同那幾個打手都被帶進了派出所。
楊秋果心急如焚趕到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楊遠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一臉警惕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而江寧睡在椅子上,手還被他拉著,他是生怕妹妹撒手沒。
一名警員站在旁邊照看著,本想把孩子帶回警局,可是小男生很抵觸,死活拉著妹妹哪里也不肯去,就是要留在醫院等媽媽,應該是今天被擄上車留了陰影。
孩子是害怕被帶去危險的地方,才不愿跟他們走,且認為醫院是相對安全的。
直到看到了楊秋果,楊遠才終于卸下來肩上的擔子。
“媽媽!”
終于,一聲稚嫩哭聲響徹醫院走廊。
楊遠卸下了所有防備,在媽媽懷里哭的委屈巴巴,一張小臉上還有劃傷的痕跡,衣服也沾上了泥土,臟兮兮。
楊秋果緊緊抱住兒子,“沒事了,媽媽在這。”
“媽媽,臉疼,嗚嗚嗚,你看我的臉!都出血了。”
江宇卜聽著孩子的哭聲,心里不是滋味,站在旁邊沉默不語,很挫敗,他是個失敗的爸爸。
楊秋果詢問,“他們打你了?是不是?”
孩子臉上有傷,他們居然對一個五歲的孩子動手,簡直不是人!
一旁躺著的江寧聽到了哥哥的哭聲,還未睜開眼睛就開始大哭,大顆大顆的眼淚往外流。
楊秋果急忙把孩子從椅子上拉起來,江寧這才迷迷瞪瞪睜開眼睛,哭的撕心裂肺,“媽媽,媽媽!”
楊秋果心疼的抱起孩子。
江寧是去幼兒園體驗的,為了之后入學那么抵觸,沒想到就去了一天就發生了不好的事,她可能會抵觸幼兒園。
“他們抓妹妹,我保護妹妹,還打我,打的可疼了!”
楊遠說著,眼睛看著江宇卜。
楊遠保護妹妹的意識是根深蒂固在腦子里的,因為媽媽說過,如果出了事她不在身邊,當哥哥的一定要保護妹妹。
“遠遠很棒,保護妹妹,男子漢。”
楊遠點頭且看了一眼江宇卜,他內心是渴望爸爸的,他希望爸爸能抱他,但是因為媽媽,他不敢朝爸爸伸手,因為怕媽媽難過。
江宇卜一直沉默的站在那里,直到母子三人要走,兩個都要楊秋果抱,孩子剛受了驚嚇,都是渴求母愛的時刻,可一個母親即使再力大無窮無法同時抱著兩個孩子走太遠。
楊秋果只能抱住了小的那個,手牽著大的。
江宇卜不語,只是單手把兒子抱在懷里往前走,兒子的手還被楊秋果扯住,使得他受到了阻力無法向前走。
他回頭解釋:“我抱遠遠吧,他今天又是被搶上車,又是大哭的,也累了。”
“把孩子放下。”
“我不。”
“你手上的傷裂開了,你沒發覺嗎?先去重新包扎吧。”
江宇卜這才看向自己的右手,白色的繃帶已經被血染紅,本來快好了,現在傷口又崩開了,因為他一路上都在緊張孩子,關注點都在孩子身上,從而忽略了自己手上的疼痛。
江宇卜不說話了,默默的把孩子放下,楊秋果牽著兒子,而他則像條狗一樣默默的跟在后面。
掛號后,去傷口處置室重新包扎,他坐在里面,還一直往外看,看楊秋果還在不在。
楊秋果坐在外面,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拉著兒子,沒有要走的意思。
包扎好后,大個子趕緊跑到楊秋果面前,伸出手給她看,“看,包扎好了。”
楊秋果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往外走。
江宇卜提議,“要不還是把遠遠給我抱著吧。”
她沒說話,只是看了一眼他吊著的左手和剛重新包扎好的右手,最終吐槽一句,“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
楊遠可能也是覺得媽媽累了,主動松開了手,去拉著江宇卜的衣擺。
“媽媽,你抱妹妹,我拉著他不會亂走的。”
楊秋果嗯了一聲,沒有反駁的往外走。
一行四人到了停車場。
“鑰匙。”楊秋果喊道。
“在褲袋里。”江宇卜右腳往前伸了一步。
楊秋果伸手去掏,最后拿了鑰匙開鎖,把女兒抱到了后座。
做到駕駛座看到方向盤才發現上面沾了血,她居然一路都沒發覺有哪里不對,他的手有傷卻開了一路車都沒吭聲。
“下次有傷就吭聲,不是非要你開車。”她抽了幾張紙去擦,發現血跡已經干了黏在方向盤上擦不掉了。
“嗯。”江宇卜乖巧的點了頭。
車子開了一路,兩人都很安靜,孩子也睡著了,在一個紅綠燈停下的時候,他忽然開口,“如果她再來,第一時間告訴我,我的號碼沒換,聽到沒有,別說跟我沒關系,我是孩子爸爸,她不是什么好人,出任何事你找我,絕對不要跟她扯上關系。”
他憋了一路,還是想說,雖然她可能不會聽他的。
“嗯。”
她嗯了一聲后,沒再說話,綠燈了,車子往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