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網吧,李木子已經坐好了,我趕緊來到他身邊。
我說:“你吃飯沒有,給你帶了牛尾和披薩。”說完我就遞給了他。
那牛尾看不出來,但是只有一半的披薩咋看都是剩下的。
不過他也沒在意,牛尾又給我了。沒筷子,的確不方便吃。
他大口大口吃著,還在說:“這個披薩味道不錯呀,哪里的?”
我說:“七一陽光廣場,那家新開了一家意大利飯店。”
他說:“你和你媽去的嘛?”
我有點害羞,說:“和一個女孩子去的。”
他兩眼放光,說:“哎呦,可以呀,剛回來就找到了一個姑娘。”
我說:“不是不是,你認識的,李玉兒。”
他眼睛瞪的倍大,說:“怎么會是她?”
我說:“以前沒覺得,但是現在覺得她真不錯。”
他說:“你這幾年回來的少,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她男朋友王東你有沒有映像了?”
一個帥氣,陽光,高挑的男人形象直接占據了我的大腦。
我說:“我知道呀,她們不是初中就在一起了嘛,后面還談的呢?”
他說:“何止,給你說,她們一直在一起,好多年了,前面還問我借錢打孩子。她們上學的時候一直都不遠,外地上大學也是,一個在青島另外一個在哈爾濱嘛哪里,一直談的呢。后面不知道咋回事,分手了。”
我說:“那她現在單身呀。”
他說:“我不建議你談,找誰都行,找個大家都認識的,誰都知道他們那點事兒,以后被人戳脊梁骨呢。”
我說:“沒事,她現在單身呀。”
他說:“哪里找不到姑娘,過幾天我給你多介紹幾個,這個真的算了,他們以前談戀愛的時候,玩的可過了。”
我說:“可她單身呀。”
他說:“你駕馭不了的,算了吧。”
我說:“她……”
那天我們玩了七八把,都輸了,我也一直心不在焉的。
回到家后,我玩玩躺在了床上,給她發了晚安。
她立馬回我了,說:“哎呦,今天挺早的,還以為你們要玩很晚呢。”
我說:“今天戰績不太行就早早回來了,但是也好晚了,你咋還不睡?”
她說:“回來一直在看劇,沒注意時間,那你明天干什么?”
我說:“你明天干什么?”
她說:“我明天想去逛街,你要不要一起?”
我其實明天真的沒什么事,但是今天李木子的話讓我思考了很多,我說:“明天我有事,要去奶奶家吃飯呢。”
她說:“好,我們下次約。”
我說:“好,一定,晚安。”
她說:“好夢。”
那晚我做一個夢,夢里我和李玉兒結婚了。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室外,她一身白色婚紗很惹眼,我也很開心。
轉頭,下面坐的百十號人,都是同一張臉,都是王東。
我想了好久,我不知道應該不應該和她繼續曖昧下去,我不知道,我也有顧慮。
我就問了我媽,我感覺她是個過來人,應該看的會比我全面。
她說:“那好呀,等你們結婚了,王東就說,你老婆真不錯熬。周濤說,他是王東,要給你戴綠帽子,到時候李木子再說一句,以后大家叫你綠帽俠吧,反正你喜歡綠帽子。”
我不知道我媽再說什么,但是我感覺,她說的太過頭了。
但是我的圈子真不大,好像是有點奇怪。我想了好久,心里也有了自己的決定,一段時間也沒有和李玉兒聯系。
直到過元旦,李木子想的大家一起熱鬧一下,又都把人叫在了一起。
李玉兒,李木子,周濤,吳磊,李想和她老公,還有我。幾個熟悉的人在一起,氛圍也很輕松。
我先來的,李玉兒來后自然的坐在我的身邊。
期間李想的老公一直在給李想剝蝦,李玉兒也夾了一盤子蝦,放在我面前對我說:“看見了嘛?你也不學學?”
我直接說:“你什么意思?”
她一下尷尬住了,所有人都在看我們,她臉通紅,憋了十幾秒,解釋道:“我就想讓你提前學習一下,沒,沒別的意思。”
之后她一直沒給我說話,過了一會兒進來了一個白衣服,身高1米75左右,看上去不到30歲,微胖的男子。
李玉兒給他招手,那男人走到李玉兒身邊說:“大家好,我來接李玉兒的。”
李玉兒倒著滿滿一杯酒,說:“不好意思,我今天身體不舒服,先走一步了。”
沒有人挽留,我期待的有人可以挽留一下的情形沒有出現。
我酒量不好,但是也狠狠喝了一大杯,喝的我有點迷茫,喝的我有點心碎。
那天我不知道喝了多少,就是越喝越難過,心情也越來越低落。
過了七年,我在想起那天的事,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那么做,感覺就是這件事之后,我們之間很少有交流了。
如果那天是30歲的我,我肯定會給她老老實實剝蝦,我也不會在乎別人的眼光,我肯定會很高調的追她,
真是到了30歲,很多東西才能想明白。最廉價最不值得的東西,可能就是面子吧,不能讓你吃飽穿暖,卻還一直禁錮著你。
我不知道這些年她過得怎樣,希望她過得比我好,才能讓我心里舒服一些。
也是今年她突然問我,說:“你還不回來?還不結婚?我都開始相親了,好難。”
我說:“我還不著急,還在沙城工作,短時間內回不來。”
她說:“在那邊找一個吧,自己一個人多孤單。”然后緊接著問我:“那我結婚的時候,你回來嘛?”
我說:“可能會把你拉黑吧。”
她說:“沒必要這么狠吧。”
我說:“我只是不想隨份子。”
她說:“你性格那么好,只要想找都沒有問題的,要過得開心。”
我說:“好,我勁量!”
一想到她開始為了結婚和形形色色的男人相親,心里會不舒服,但是我的角色不允許我有什么想法。
思緒回來,我發完我回來了,李玉兒就給我回話了說:“真好,我現在在火城,我周末就回去,一起坐一坐吧。”
我說:“求之不得。”
一轉眼她也30歲了,我不知道她什么時候結婚,希望她結婚的時候會開心的告訴我,我是不會去的。
坐上飛機,我想起我第一次做飛機的時候,來到機場就有人人熱情的招呼我,給我解釋各種我不懂的東西,帶我去vip柜臺取票,帶我去安檢。
那個時候我還在想,這服務真好,真不愧是最快的民用交通工具,對得起這個價格。
然后讓我掏了1998塊錢,辦了一個什么會員。我遲疑了一下,問了一下和我一起來的同事。
我以為他經常坐飛機呢,我說:“坐飛機必須要辦會員嘛?”
他還一本正經的點頭,我就掏了近2000塊錢,成為了某公司尊貴的會員。現在想想,那時候自己真蠢,那同事也是!
凌晨3點到的鳥市,飛機晚點也算是生活的一部分,我完全接受。剛落地,就有不少拉客的黑車司機,嘴上說的太晚了,外面沒車了,我送你回去。
可是真實情況就是外面還有很多等待的出租車。
第一次會相信他們的鬼話,后面就直接走了。我不覺得黑車司機有什么的,對于每一個職業我都很尊重。
活在這個世上呀,每一個人都很不容易,能賺到錢養活自己的,都是好樣的,當然刑法上的方法就不要學習了。
回到家,我沒帶鑰匙,我媽和花生都在院子里等我。我一出現,花生先是看了我幾眼,然后又不確定的看了我媽一眼。
我媽對花生說:“哥哥回來啦!”
它才飛奔過來,一邊跑,一邊哼哼唧唧的,好像有好多好多話要給我說,感覺它的語速非常非常快,讓我想到了小賤賤希望花生它不是在罵我。
花生是我上高一的時候,和我媽走地下通道的時候,發現的它。
它和它的兄弟姐妹們小小的,蜷縮在牛奶箱子里,那牛奶箱子藍色,外面寫的學生奶。
我一眼就相中它了,它老老實實的趴在那里,兩個眉毛之間一塊白色的,菱形的毛,在它一身黃色里面特別顯眼,像二郎神一樣的。
我媽很不容易的同意了我的審美,或者說,讓她同意我的審美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在討價還價之間,以50元的價格拍板。
我媽說:“叫花生吧,這么黃。”
我說:“不可能,必須叫灌江口二郎!”
5分鐘之后,我撫摸著我紅腫的額頭,一邊撫摸著花生。
我覺得棍棒教育,不愧是中華幾千年的傳承,讓我一次又一次折服。
但是我有時候也在想,如果不打我的話,可能我也會跟著那時候的玩伴早早出入派出所吧。
花生已經十幾歲了,任何人問它的品種,我媽就說是藏獒,聽起來就厲害一點。
但是它真的只有60-70厘米那么長呀!雖說有12公斤,只能說它胖,就是一個大胖的黃色中華田園犬而已,但是,我們全家都承認,它已經是我們家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