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科到了莊戶家之后,就開始了自己的收租工作。但是自己對業務不熟悉啊,只能是靠著自己身邊的小廝了。
“哎,王瑞,你過來!”張科喊著王瑞過來。
王瑞這個人就是腿腳快,有眼力勁。雖然這個公子和以往不同,但是他還是很愿意伺候好的,畢竟這位公子可是給了自己不少好處的。只見他跑過來貼著張科說:“公子啊,您有何吩咐呢?”
“今天我要去東南莊戶家去,你給我說說我爹的莊園在哪里,都是誰負責的。我們現在就出發!”張科吩咐道。
“好的,公子!”王瑞爽快答應。
張科走之前還是決定去和現在的爹娘說一聲,畢竟他也是讀過弟子規的,“出必告,反必面”的道德禮儀他還是懂的。
此刻張老爺子和夫人正在堂屋用早餐,看到兒子過來,張夫人倒是開心,老遠就喊道:“我兒,你今日起得早啊,來和母親一起用早飯吧!”
張科遠遠就聽到母親喊自己,于是非常有禮貌的地說:“是的,母親。”
但是,自己的父親還在堂上,他知道這個時代父親的地位可是很高的,他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表達自己對父親的尊重,就學著電視劇里的樣子,對著張員外行禮,并且恭敬地說道:“見過父親大人!”
原本一臉不喜歡的樣子,看到今天兒子沒有忤逆自己,居然還過來給自己見禮。他大聲回復道:“今天東京的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我兒今天這么有禮?看來最近先生教書教的好啊!”如果不是張員外那陰陽怪氣的口氣,張科差點以為這是父親對自己巨大的贊美。
一旁的張夫人說:“哎呀,老爺!孩子今天都請安了,你就不要陰陽怪氣了!好好的父子和睦豈不更好啊?”
“母親,想必爹爹是有什么煩心事吧!請父親吩咐,我必定為父親分憂呢!”張科見狀,忙繼續畢恭畢敬地向父親表達著和氣和體恤。
張員外顯然有點驚訝,平時的浪蕩孩子,今天居然還能說出為自己分憂這樣的話,屬實是不敢相信。
張夫人看著端著架子的老爺,就繼續勸說道:“老爺,兒子都有改過自新的心意了,你就不要生氣了吧!不日吾兒也可進科舉呢!老爺......”
“就他,我可是不信!”張員外還是很生氣地不想搭理張科。
張科心想這個身體的原主人是幾個意思,是做了什么事啊,父子關系這么的緊張啊?但是,他還是想修復父子關系,畢竟穿越過來的日子,還是需要這位爹爹供給吃喝用度,好好活著呢!
他繼續說:“父親大人,我自知以往做了不少錯事,傷了父親、母親的心,孩兒必將洗心革面,做個好人!請父親大人原諒!”
張夫人繼續拉了拉張員外的衣袖,張科也懂母親的意思,用感激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母親。
張員外聽著兒子今日不同往日,語氣誠懇,臉色稍稍緩和,言語道:“過來吃飯!”
張科聽到之后,看著母親給自己使眼色,趕快做到母親旁邊的凳子上坐好。看著眼前的飯菜,也是開心,因為此時的早餐居然是自己喜歡吃的胡辣湯,還有烙餅,這可是自己現代生活里也百吃不厭的早餐啊!但是,礙于自己想要好好表現,于是就開始拿起碗自己打一碗胡辣湯。誰知道,張夫人對旁邊的丫鬟說:“紅英,過來給公子盛一碗胡辣湯!”
“好的,夫人!”旁邊的丫鬟紅英回答說。
張科看著這個丫鬟也就十四五歲,身量未足,他心想:這要是現代社會,這可是童工啊?怎么了得呢?
紅英麻利地幫著張科打了一碗胡辣湯,他馬上“呼嚕-呼嚕”喝了起來。張員外看著兒子吃的這么香,剛想發火,但是想想自打孩子十幾歲之后,父子共餐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也就忍住了對張科“呼嚕”聲的鞭撻。他甚至還細心地幫張科拿了一個火燒。
張科頭都沒抬,說了句:“謝謝!”
張員外雖說是覺得奇怪,但是也珍惜這一餐親子共餐。
張夫人看著多年不睦的父子可以同桌吃飯,也樂的合不攏嘴。看著自己兒子變化這么大,也忍不住更加憐愛,使勁勸著張科:“兒子,多吃點!”
這頓早飯,張科吃的滿足,也很開心。吃完之后,就有禮貌地退出了。
張員外飯后還和自己的老婆子說:“夫人,你覺不覺得這小子不一樣了呢?怎么突然這么好了?”
“哎呀,老爺。或許孩子長大了,不就是悟了呢!”張夫人說道,“老爺你以后可是不用那么不開心了,總是操心孩子!”
“這不對勁啊,別是這小子憋著壞呢!”張員外還是狐疑,雖然作為父親也希望孩子變好,但是他不信一夜之間就變化這么大。于是他叫來一個小廝說道:“張丁,你這兩天跟著公子,有什么異常,速回來報我!”
“好的,老爺!”
張員外看著張丁的背影,還是不放心,又對自己的夫人說:“夫人啊,慈母多敗兒啊,他近期再問你要銀子,可不要偷偷給他啊!一定記得我說的話啊!”
張科其實本來就是個浪蕩子的,賭博搖骰子,欺男霸女的事情沒少干,前幾天還去鄉下搶了一名女子回來,說是要做老婆。張員外本來已經要求娶李鄉紳家的女兒,雖說住在鄉里,但是李鄉紳的兒子在朝內做事,專管糧食買賣的事務。張員外認為如果可以聯姻,以后兩家可以獨霸東京的糧食買賣,那可是發大財的事情。如果兒子已經娶了鄉下女子,李鄉紳家的小姐怎么可能來做小。前段時間因為這是父子大戰,張科差點把張員外掀翻。
張科吃果子窒息就和當代張科交換了靈魂這個事情張員外不知道,他一直以為這個還是自己那個浪蕩子,就是不待見他。
而且,在他眼里,今天早上那么乖,上堂問候父母,并且陪著吃飯,那么有禮有節,儼然讀書人的樣子,他就不信,以為兒子憋著壞,要做什么壞事呢!
張夫人聽著自己老公的話,也覺得有理,就連忙答應了。畢竟兒子到了婚配的年紀,雖說不是什么貴族公子,畢竟也算有頭臉的,如果再干一件錯事,這個和李鄉紳家小姐聯姻的事情要毀掉了。于是,她也想自己身邊的人去關注一下自己兒子最近的所作所為。于是,她差人把王瑞叫來了。
王瑞平時幾乎晝夜伺候張科,這個全府上下就他最了解張科的所作所為。
丫鬟把王瑞喊來之后,他向張夫人行禮。同時問道:“夫人,您找小人何事啊?”
“王瑞,我來問你,你必須給我說實話!”張夫人嚴肅說道。
王瑞可是了解自己的夫人的,這個府上,這位夫人可是狠角色,雖說不是書香世家的大小姐,但是在自己娘家可是潑辣狠毒出名的,他在張員外家里長大,他可是了解自己今天必須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早就知道夫人肯定會問公子的事情,畢竟這不是第一次了。他每次都會因為透露消息獲得不少銀兩好處。今天,他可是開心的不得了。畢竟,除了公子好像變得善良了,其他也沒有什么異常。
王瑞頭點的撥浪鼓一樣:“夫人,您盡管問,小的必會如實回答!”
“我來問你,公子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接觸過什么不一樣的人沒有?”張夫人問道。
“夫人,小的不敢隱瞞您,昨天我和公子去莊戶家收租了。別的沒有什么異常。”王瑞回答道。
“你有沒有覺得公子有什么異常?”張夫人不死心,繼續問。
王瑞說:“要說什么異常,好像也沒有什么異常。但是,也好像有點不一樣。”
“說來聽聽,快!”張夫人催促著。
“我平時跟著公子慣了,總覺得這幾天公子好像變得不一樣了,倒是變得像個讀書人了!”王瑞其實也有點害怕說這個,但是自己畢竟還是有疑問的。
張夫人也這么覺得,于是繼續追問:“你也這么覺得?”
“是的,夫人!小的是有這個直覺的!”王瑞不敢隱瞞,繼續說,“夫人,這個事情,我感覺是那天公子吃個果子,短暫昏迷,醒來之后好像變了!”
“嗯?為何沒有回報我?”張夫人有些不悅。
王瑞最會察言觀色,就趕快說:“夫人,小的本打算今天向您回報,但是早上您和公子,還有老爺吃了一頓難得的早飯,我也不忍心破壞您的心情呢!”
張夫人聽著這個解釋,好像也說的過去。于是就說道:“你下去吧,以后有事記得必須來通報我,不要隱瞞!”
王瑞這才如釋重負,悻悻離開了!
張夫人雖然粗鄙,孩子也是她平素溺愛,形成了這樣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她心想:如果孩子中邪了,變得和以前一樣是個潑皮無賴,這孩子豈不是前途盡毀了。可是,如果不驅邪,萬一這個兒子不是自己的怎么辦啊?
想到這里,她深深嘆了口氣,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