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司音眼底終于沒有了那股莫名的傲慢，他正視著月影，眼中寫滿了嚴肅。

他剛剛分明從月影的眼中，看到了那種視人命如草芥的神情，仿佛他的命在月影手里根本沒有任何價值。

由此，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再次激怒眼前的人，他可能真的會死。

月影看著他這副樣子，點了點頭，“剛才，只是一場鬧劇……現在，你有什么問題，可以開始問了。”

“我……”司音看著眼前的人，不知道該怎么問，他不知道他的問題到底會不會讓眼前的人從現在這副淡漠平靜的樣子，變成那個如同惡魔一般的樣子。

“問吧，這次考慮到你對我的態度恭敬了不少，沒有了那股傲慢，所以可以讓你問兩個。”月影語氣中含著一絲笑意。

司音抬頭注視著月影，試探性開口，“你……有什么底牌嗎？”

月影聽了，緩緩吐出一個字，“有。”

司音看著月影，沒有說話，眼中有一絲不解，他不明白，月影為什么會這么快就把這件事說出來。

月影顯然也看了出來，再次開口道，“我承認，我有底牌，畢竟我身后沒有龐大的勢力，面前是世人的算計和異獸的敵對，可以說，我的路，很難。”

“我只有殘年這個朋友是絕對可信的，所以為了在這個滿是污濁的世界中活到最后，我需要底牌，這點否認了也沒用。你能猜出來的。”

司音聞言看向面前的少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其實……你可以試著去相信其他人，這世界上雖然有人給予了你傷害，但更多的人是心懷善意的。”

“我能看出來，施年和紀茹真的是用真心對待你們的。”

月影聽到這話，頓了一下，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紀茹真摯的笑容以及施年的一次次幫助……她，似乎動搖了。

但很快，月影又回過神來，理性再次占據了主導權，她抬眸看向司音，眼神不再是從前的冰冷，但是也依舊疏離。

“你說的可能是對的，但是我不能按照你的建議去做。”

“我之所以一直努力變強，就是因為我認為我身處絕境。”

“世界上好人的確很多，但也有惡人。人心隔肚皮，我無法確定誰是好人，誰又是惡人。只要判斷出錯，帶給我的傷害可能會更大。所以，我依舊堅持我的觀點，只要不是百分百確認的事情，我就不會去冒險，謝謝。”

司音看著月影，沉默不語。

過了許久，司音再次開口，“可是……你真的連試試都不愿意嗎？”

月影搖了搖頭，臉上掛著笑容，語氣也很平和，但說出來的話卻十分冰冷，“抱歉，就連坐在我面前的你，我也無法確定是好是壞，所以我不能相信你說的話。”

“即使你真的沒有騙我，但是，你能確定你看到的全是真的嗎？”

“什么？！”司音皺起了眉頭，有些奇怪。

月影笑了笑，指了指窗外的月牙，“今天的月亮并不是滿月，那么，它和滿月時的月亮是一輪月亮嗎？”

司音聽后，沉默了，的確，即使今天的月亮不是滿月，但，它和滿月時的月亮是同一個。連月亮都看不真切，那人心呢？真的不是誰想讓你認為他是怎樣的人，就扮演成怎樣的人嗎……？

月影依舊平靜，“還有一個問題，你說吧，我會回答的。不過，給你的時間不多了，我困了。”

司音抬頭注視著月影，根本看不出月影有一絲睡意，可能只是不想和他說話了吧。

他點了點頭，思考了一會兒，抬頭注視著月影的眸子，一字一頓地問道，“今天晚上，那股強大的能量是怎么回事？”

月影抬眸，想都沒想，直接回答，“我之前買的武器，作為底牌。”

司音聽后，站起身來，“好，感謝你今天為我解惑，走了。”說完，就再次飛出了陽臺藏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