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有空的話查一下企業內部的人員吧。」
我爸雖然驚訝于我的話,卻還是同意了下來。
但是我顯然低估了表妹和婆婆的厚臉皮,他們居然偷偷錄制了在我家的視頻剪輯出來發給了營銷號,還取了一個炸裂的標題:【林氏集團董事長和夫人及女兒竟對小孩動手。】
他們很聰明,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而是將矛盾引導到了我們和小孩身上。
網絡上不少人都是仇富的,強調出我們的身份更容易引得別人的同情。
不少人被視頻煽動,到了集團樓下叫囂著要我爸媽給個交代,林氏的股價跌了不少。
爸媽為了保護我不想把我的事情告訴別人,只能忍受這無端的怒火。
但我并不在乎陌生人對我的想法,比起他們我更在乎我爸媽。
我背著所有人注冊了個賬號,開了直播。
有人認出我就是視頻里的人,奔走相告,一下子直播間的熱度就突破了十萬。
網友們紛紛留言,大多都是讓我道歉的話語。
我看著滾動的彈幕,還有零星幾條在罵我爸媽,說他們怎么養出了我這種人。
我看著那條彈幕,輕蔑開口:「我也覺得我家的教育有問題。」
聽到這話,彈幕沉默了兩秒,隨后刷得更兇了。
我繼續開口:「當初要不是心疼表妹,覺得她爸媽不管她太可憐,我也不會圣母心泛濫讓爸媽收留他,給了她爬上姐夫床的機會。」
這句話如一道巨雷,轟在所有人的心中。
彈幕被問號刷了屏:【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被打的是小三?還是表妹爬上姐夫床?】
……
我無奈點頭:「我也是才知道,原來我丈夫早就出軌了,出軌的對象還是我表妹,多可笑啊。」
我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所有人都變得義憤填膺,直指心疼我。
但是彈幕里還有幾個不和諧的話語,說小孩是無辜的。
我放出小孩抓傷我爸手的照片:「我們沒有打小孩!反倒是這小孩不僅抓傷我爸的手,還說我的房子和錢全部是他的,他才三歲,我不敢想表妹都教了他什么……」
直播錄屏被傳播了出去,表妹的公司因人品問題辭退了她。
我本以為她會安分一段時間,沒想到她比我想象中還要瘋狂。
等我到達的時候,表妹已經站在了樓頂邊。
其實我并不想來,但她現在站的樓頂是林氏的。
如果她出了什么事,責任都要讓林氏來擔。
表妹見我來了,壓著聲音顫抖:「表姐,我沒想到你這么討厭我,如果這樣,那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話雖是這么說,但她顯然沒有往下跳的沖動。
樓下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我也垂下肩膀,盯著她:「你想怎么樣?」
表妹沒說話,看著周圍勸她不要沖動的人,淡然一笑,竟還真有點破碎的感覺。
如果我沒看到她眼底閃過的那抹精光的話。
婆婆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她一來就二話不說往地上一坐開哭:「我怎么這么命苦啊?沒有了兒子現在兒媳不管我,孫子因為兒媳都要沒飯吃了,現在我們全家都要喝東北風了!」
我冷眼看著她做戲,和表妹一唱一和。
表妹見婆婆如此,立馬接著話:「是啊,孩子是無辜的啊……姐你不能看著我們被餓死吧,被大家這么看待,我活著就是個累贅,因為姐夫帶給我了我不曾感受過的溫暖,所以我才一時鬼迷心竅了……」
我聽到這話,忍不住想笑。
從表妹來我家起,我有什么她就有什么,為了不讓她感到寄人籬下,爸媽甚至對她更好一點,現在她說在我們這從來沒有感受到溫暖。
但表面上我還是一副凝重的樣子。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說:「現在先別刺激她了,她想要什么先答應她吧。」
表妹見周圍人都站在她這邊,松了一口氣,看向我:「表姐,如果你不同意也沒有關系的,只不過是挨餓罷了,也不是沒有體驗過,小時候……」
「你想要什么?」我妥協道。
表妹的神情一下子就亮了:「公司!我要袁沉的公司!」
我確實沒有想到表妹會獅子大開口,上次要房子這次卻要上公司了。
她一副認真的樣子,并不像在開玩笑。
但我總覺得奇怪,袁沉的公司現在已經變成一個空殼子了,不少人都拋售了股票。上輩子也是在我不懈的付出下,那群人看中我的實力給我投資,才慢慢好轉變成日入一億的公司。
沒有人會在這種情況下去接手一個即將要垮臺的公司,除非這個人知道這公司大有前途。
難道……
表妹也是重生的。
表妹見我不說話,自以為是我舍不得公司。
于是又開始綁架我:「表姐,我知道你舍不得公司,但是你總得留點東西給我做念想吧……姐夫在世的時候對我很好,我也想為姐夫的公司出一分力。」
婆婆也在一旁催促著:「是啊!一個公司而已,你不會舍不得的吧……
」
我裝出為難的樣子:「可是這個公司是袁沉和我的心血,我相信它肯定是能賺很多的,我將它給你們,你們能保證它不垮臺嗎?」
表妹的眼里閃過貪婪,嘴上立馬接話:「當然不會!我可以保證她在我手上肯定會變得更好。」
表妹從來沒有學過管理公司,她所說的更好估計是效仿我上輩子去拉投資。
可她不知道,那群人可不會憐惜她是個女孩子。
我沉思了幾秒,點頭同意。
在我點頭的那一刻,表妹就下來了,似是生怕自己失手下去。
婆婆和表妹抱到一起,似是在為他們這出戲的成功而慶祝。
我站在一旁沉默著,表妹重生似乎并沒有帶腦子回來。
她還是那么自負,認為自己可以憑借自己的努力感動一切。
人群見沒有了熱鬧,漸漸散去。
天臺上只留下了我和表妹還有婆婆。
兩人見沒有人了,便挺著高傲的頭顱走到我身邊。
表妹開口,話里帶著譏諷:「還以為你有多難拿捏,還不是輕輕松松就把公司讓出來了。」
我沒說話,她倆認為自己已經完全拿捏住了我,竟協力將我拖往了天臺邊。
我掙扎了幾下,發現他倆的力氣太大我根本掙脫不了。
表妹將我掛出了天臺,陰測測地笑著:「害怕嗎?」
我別過頭沒有理會。
表妹見我不服氣的樣子,面上不爽:「我最討厭你這次看不起人的樣子,從小到大,你都沒有真正把我當家人!」
「但是表姐,這一次你不會再贏了。」她的臉上帶著微笑,卻不及眼底。
但沒有得意多久,天臺的門又被踹開。
這次來的是林氏的保鏢。
從我上天臺的那一秒起,我就跟爸媽通著電話,以防我遇到危險。
不出我所料,表妹果然想要對我動手。
他們全都沖了上來,拉開了婆婆和表妹。
表妹不堪重負,被壓倒在了地上。
我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臉,笑得格外燦爛。
「是嗎?“袁氏新任董事當眾威脅他人”這個話題你喜歡嗎?」
我拍了拍被弄臟的袖子,這件衣服我才穿一次,可惜了。
表妹被拉住,眼神恨不得把我碎尸萬段:「你說什么?」
我好心地指了指她頭頂的那個監控:「你說我要是把這段監控放出去,大家會怎么想?小三逼宮正室,婆婆卻站小三?」
婆婆全程低著頭不敢看我。
沒有再理會他們,我轉身走了。
比起他們,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爸公司的盜密賊找到了,是袁沉的姨夫。
袁沉的姨早就幾年前就因病去世了,他姨夫也因此消沉了好幾年。
我原先心疼袁沉一家人,讓我爸找了個工作安置他。
姨夫被抓住的時候,還在狡辯自己不是在偷機密,只是想隨便看一下。
爸爸看著我,有點拿捏不住主意:「琪琪,你想怎么做?我們都聽你的。」
他估計是擔心我還在意袁沉一家。
姨夫看向我,眼里是哀求:「琪琪,這些年我兢兢業業為公司干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看在袁沉的面子上,放我一馬吧……」
「姨夫,我不認為袁沉在我這有什么面子。爸,報警吧。」
爸爸聽到我的話,一下子就支棱起來了。
他總算相信,我已經徹底對袁沉死心了。
警察很快就來了,我們一同被帶回了警局。
警局里,姨夫開始始終不承認自己竊取了機密,嘴硬地叫囂著自己沒做錯。
我在一邊淡淡開口:「姨夫,不承認的話你會在里面再多待幾年,如果你現在說出是誰指使你做的,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不追究了。」
姨夫停下了叫囂的嘴,不敢置信地看向我:「真的嗎?」
「當然,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姨夫見我不像說謊的樣子,終于繳械投降。
他說是一個人通過郵箱跟自己溝通,事成了給他一個億。
他拿出郵箱放在我們面前,這個郵箱是個國外ip,更不能找出問題。
隨后,他又看向我:「我都說了,你可以放了我嗎?」
「當然不行,我今天心情不好。」
我以林氏集團的名義起訴了姨夫盜取商業機密,他被暫時拘留了。
在被警察拉走的時候,他沖著一旁大喊:「叫余歡來,她一定會幫我的!」
余歡,我的表妹。
我皺著眉有些不解,在我的印象中表妹和這位姨夫并沒有什么交集。
我將姨夫被捕這消息放了出去,但表妹始終沒有找上門。
我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多慮了。
直到過了一個月,表妹突然給我發來消息。
照片里全是她和袁沉的合照,兩人頭貼在一起,格外親密,里面甚至有他們的床照。
我不懂她現在發來這些照片有什么目的,但是還是把這些都保留了下來。
表妹看我不理會她,又自顧自發來消息:【表姐,你看到這些照片是不是特別痛苦?連自己的男人都抓不住,你還能干什么呢?】
我看著消息,發出冷笑。
一個破男人而已,上輩子要不是我被蒙在鼓里,怎么可能為了他死心塌地。
我的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又敲,始終沒有發出去一句話。
表妹見我始終不回話,終于失去了耐心,直接打來的電話。
「我要你幫我打理公司。」
我勾唇冷笑:「憑什么?」
「這些照片看不清臉,你說我要是把這些照片發出去說是你,大家會怎么想呢?」
我沒想明白,表妹重生回來,怎么變得更蠢了。
「你認識付建華嗎?」
表妹一怔,遲了許久才回話:「我不認識什么付建華,你在說什么?」
她的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自然,我一聽便知。
空氣沉默了很久,她又接著說:「表姐,你也不想這個公司就這么毀在我手里吧,這可是你的心血啊。」
我翻著一旁助理遞給我的照片。
這段時間,表妹一點都沒閑著,到處拉投資。
但是這年頭,你沒實力沒本事沒錢又沒權,誰會無緣無故給你錢。
所以她經常是哄著別人要投資,參加別人的聚會,毫無下限地聽從別人的話,喝酒喝到吐,有時甚至忍受別人對她的動手動腳,卻還是只拉到了寥寥一點,根本支撐不了。
上輩子一開始我也是如此,喝酒喝到胃疼,只為了他的公司,但因此我也得罪了很多人,因為我不聽話。
「是啊,我當然心疼我的作品毀在別人手里……」我噙著笑。
表妹見我認同,以為我妥協了,心理一陣狂喜:「所以你明天……」
「所以我會親手毀了它。」
此言一出,表妹的聲音消失了。
「什么意思?」表妹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她不明白我要做什么。
「你馬上就知道了。」說完我就掛了電話。
微博頁面上,是我剛剛爆給營銷號的照片和聊天記錄。
上面尺度之大,讓人不忍直視。
營銷號的速度很快,立馬發了出去。沒一會兒,就上熱搜了。
表妹的照片就這么被流傳了上去,雖然關鍵部分被打了碼,但我還是故意留出了她肩胛處的那枚紋身。
網友果然不負眾望,馬上扒出了她的身份。
一下子,表妹的名字在微博上爆火,隨便刷幾條都是關于她的。
連帶著林氏也上了熱搜。
我操控著林氏的官博,慢慢地打下一句話:【林氏不會包庇任何人,我司董事長為此而道歉,如若不是我們太過溺愛,不會讓她成為一個不講道德沒有底線的人,但請網友多多關注我們林氏的產品,不要再將林氏與無關人員放在一起。】
這句話,撇清了林氏和表妹的關系,表妹最后的遮羞布徹底被扒。
表妹仗著自己與林氏的關系,為那公司拉到了一些投資。
如今,沒了這些,他們紛紛提出了要撤資。
表妹根本無暇應付,只能宣布要拋售股票。
一夜間,表妹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在這期間,我佯裝買家,以極低的價格買下了公司。
表妹見有人收拾自己的爛攤子,忙不迭地就答應了。
這天,我整理著袁氏的賬單,卻發現很多地方都無法對上。
我算了三遍,結果都是無法對賬。
沒想到,表妹先壓抑不住露出了馬腳,她去了警局看姨夫。
收到通知的時候,我正在跟律師溝通這件事。
我打了個電話給婆婆,告訴她我這里有東西要給她。
婆婆認為我是良心受譴責,要給她補償,屁顛屁顛就來了。
我直接帶著她去了警局。
警察得知我們的來意,特許我們在這里看監控。
房間的監控很隱蔽,他們根本察覺不到。
監控能清楚地看到表妹的姨夫的一舉一動,也能聽清他們的聲音。
我看見姨夫看到表妹,明顯情緒激動,想要伸手去抓她:「你總算來見我了。」
表妹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看你現在這樣,真是讓人倒胃口。」
姨夫低著頭,感覺有些窘迫:「我這么做,不都是因為你。」
「我們的事,你沒告訴別人吧?」表妹逼自己扯出一抹笑。
姨夫點頭:「當然,我們可是一條船的螞蚱,不過你下次來能不能把兒子也帶來,我很久都沒看見他了……」
表妹白眼一翻,面上不爽:「你想讓他知道他爸爸是個吃牢飯的嗎?你放心吧,我姐這個蠢貨,估計只是想讓我難堪,她不舍得對我們下死手的。」
這些對話,震驚住了在場所有人。
我雖然早有感覺,但親耳聽到他們承認,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婆婆在一旁已經要氣炸了,恨不得現在就沖進去把表妹打一頓。
我站在一旁火上加油:「原來不是婆婆您的孫子啊,虧您還對她那么好呢。」
婆婆一聽我這話,直接氣得臉都紅了。
等表妹出來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我和婆婆站在警局門口,她出來的時候并沒有看見我們。
還在那里打著電話:「那個老不死的……」
婆婆顯然已經自動代入了是在罵她,她再也忍不住直接沖上去撕扯著表妹的頭發。
表妹被人拉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看到婆婆和我,她嚇傻了:「表姐,你怎么在這?」
我雙手抱胸,站在一旁看好戲:「我如果不來,還不知道這場戲這么精彩呢。」
婆婆現在哪還顧得上其他,她拽著表妹的頭發就是一頓扯,嘴里不干凈地嚷嚷著:「你這個臭表子,既然敢騙我!」
表妹一聽自己被罵,也不爽了,上手也拉上了婆婆的頭發:「你這個老不死的,要不是你沒用,我現在至于這么慘嗎?」
他們互相拉扯著,我眼睜睜地看著表妹的頭發被對方拉掉了一大坨。
表妹驚呼出聲,直接上手推了婆婆一把。
婆婆被這一推,直接倒在了地上,流出了絲絲鮮血。
表妹看著倒下的人,一慌,直接跑掉了。
我沖到警局里,幾人手忙腳亂地將她送到了醫院。
經過診斷,是過于激動導致血壓升高,她變成植物人了。
我看著躺在那里的人,心里沒有一絲憐憫。
表妹在逃跑后,立馬買了機票想要帶著孩子逃跑,可還是被抓回來了。
警察殺到了機場,在她上機的前一秒將人帶了回來。
她被抓到警局的那一刻,我就站在她面前。
此刻的她頭發凌亂像個潑婦,與之前整潔的形象大相徑庭,而我看了只覺得好笑。
她被鎖在了位置上,我支開了警察,想跟她單獨說幾句。
我站著上下打量著她,眼神不屑:「這就是你想要的結局嗎?」
表妹睜大了眼睛,惡狠狠地看著我:「這才不會是我的結局,我的結局才不會這樣…我是大小姐,我才是擁有袁家一切財產的人!」
我看著她發瘋卻又對我無可奈何的樣子,笑了笑:「想必警察會對我手上的證據很感興趣,沒想到啊妹妹,你居然這么有手段。」
我把我手機的照片一張張翻閱給她看,有她和袁沉想要殺害我的聊天記錄,有她在天臺威脅我的視頻還有她偷稅的證據。
表妹眼睜睜地看著我翻著一張張證據,恨不得上來撕爛我。
她說:「你就是一個戀愛腦,你為了袁沉都愿意放棄一切,像你這樣的人怎么配得到幸福,憑什么你出生就是豪門,而我只是個普通人……」
說著說著,她銷了聲。
她似乎才意識到事情并不像她所想的那樣發展著。
我靜靜地坐在她對面,嘴角微微上揚:「我何必為了一個出軌的男人戀愛腦?袁沉還真是可憐,死了都不知道其實兒子不是自己親生的。」
我靠近她的耳朵,說:「這世界不只有你一個人是重生回來的。」
表妹聽到這話,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她不敢相信地看著我,喃喃道:「怎么可能……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她想來掙脫開束縛,卻被死死拷住,連我的身都近不了。
我走了出去,將手里所有的證據都交給了警察。
我將所有事都交給了律師處理,最后的結果是表妹因數罪共存被判了十年。
在她進去前她強烈要求要見我一面。
隔著那扇玻璃,我看見她已經沒有了光的眼睛,半晌沒有開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于出聲打破了平靜:「能不能拜托你照顧一下孩子。」
「如果你想跟我說這件事的話,我認為我們沒有什么好聊的。」
我起身就要走,表妹叫住了我,她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
「求求你……那只是個孩子……」
可就是這個孩子,在上輩子派人殺了我。
我沒有應話,只是看著她。
表妹垂下手,像是終于認了命。
我搬回了和爸媽一起的家。
我媽最近迷上了廣場舞,總是到點就出去跳舞。
我家的公司這幾年的業務更加繁忙了,而我爸有了想要退休的念頭,總是想方設法地把公司交給我。
盡管拒絕了很多次,但我爸依舊堅持,看他頭上冒出的白發,我還是答應了。
誰知我上任的第二天,我爸就當起了甩手掌柜,帶著我媽周游世界去了,現在還在法國。
我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聽到關于表妹他們的消息,只偶爾從獄里傳出一兩句話。
她們說表妹瘋了,總是念叨著自己不是這世界的人……
我聽了也只是笑笑,誰會相信一個犯人所說的胡話呢。
姨夫因為被判得并不重,現在已經出獄了,聽說他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那個孩子。
不過那個孩子不愿意讓別人知道他的親生父母如此不堪,并不愿意再見他。
他去見過幾次表妹,不過他倆一見面就會吵架,慢慢地再也沒有人去見表妹了。
他后來找了個工作幫別人搬磚,可是他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有力氣,漸漸地就被主家嫌棄了,現在只能靠著撿垃圾為生。
袁沉他媽因為變成了植物人沒有多少時間就腦死亡了,我放棄了她的治療,選擇讓她入土為安。
工作太久了,我抬頭看了看對面的公司,去年的時候我把收購的公司地址搬到了林氏對面,我抬眼就能看見的地方。
我給它改了名字,叫期望。
這輩子的一切,都有所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