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值沙漏翻轉(zhuǎn),宛如古廟中的沉鐘“鏗鏗”幾聲巨響,金石相撞般眾人被驟然彈開。
“第五次了,別說堅持下來,哪怕僅僅是接近紫霄劍都是那樣的吃力。”楊毓秀看著自己那震顫的臂膀,顯然壓力何其之大。
“再試一次!”沐萱萱手中光芒霎時閃爍,劍影如潮水般涌動,兀地澆鑄在眼前的無形氣墻上,卻未曾掀起半分波瀾。
“玄冥御劍斬!”楊巋手中的巨劍似潑墨般向以前的氣墻侵襲。
同一時刻,楊綻臉上的劍形烙印泛出光澤,劍勢如長虹貫日,空間都不免發(fā)出“嗤嗤”的割裂聲。
楊昭和楊毓秀則是各自祭出青色虎樽和八角風鈴,符文密布下,紫霄劍的拱衛(wèi)氣墻霎時爆裂,但也僅僅深入一瞬,便又是被驟然彈開。
這一次,沐萱萱的劍影撞上氣墻,如雪落深潭般無聲消散;楊巋的巨斬劈出金鐵爆鳴,反震力卻讓他虎口險些裂開。楊綻額間劍印灼亮,劍氣撕空之聲刺耳欲聾,氣墻僅微微一顫。直至青虎樽與風鈴合力,符文鎖鏈終于絞開一道裂隙!紫霄劍光泄出一縷,眾人還未來得及欣喜,排山倒海的威壓已如重錘砸落——”引渠引渠,要求水到渠成,又是何其難矣。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fā)現(xiàn),紫霄劍一旦遭到攻擊,本身局限的壓力就會得到瞬發(fā),我們根本無力應對。”楊昭說到。
“我和楊昭剛剛祭出法寶,可能同為修士所鑄之器,彼此相互排斥可分擔部分壓力,但我們和沐瀟師姐差距太大,無力長時間維持這星星點點的優(yōu)勢。”楊毓秀說到。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作僚機,擴大它的輻射范圍。”
“只要堅持到沙漏流盡,我們就大功告成。”
“你的法子可行。”楊綻表示贊同。
“那各位,來吧。”
話音剛落,幾人瞬間四散開來,楊昭和楊毓秀飛至半空,兩件法寶應召而出,盤旋著向紫霄劍席卷而去。而作為僚機的幾人,也分別加大的輸出,將紫霄劍的壓力伸至網(wǎng)狀擴散。
“冰封!”楊綻飛躍至半空,手中之劍化作冰雪,隨著勁風涌動似蝴蝶般裹挾著紫霄劍,霎時同紫霄劍在內(nèi)的雷域被盡數(shù)冰封。
紫霄劍的上空洶涌著雷霆,如果冰封的時間不足以支撐到沙漏流盡,在場的人是否能抵住紫霄劍的雷霆還猶未可知。
“玄冥禁制劍陣!”空間中縈繞著青黑色的雷霆,八柄黑劍矗在眾人頭頂,籠罩成一個八邊形的陣式,泛著狂暴的靈力,將要紫霄劍釋放的訇然雷霆。
“楊巋,你瘋了,不能硬接!”沐萱萱趕忙出言提醒。
“同為引渠境,不過高我?guī)纂A而已,我就不信,這東西還能破掉我全力施展的玄冥禁制劍陣!”
雷光乍現(xiàn),伴隨著無與匹敵的氣勢,似一柄重錘狠狠地砸在那劍陣之上。
劍陣就像破碎的鏡面,激射出強悍的雷電,如果不是沐瀟和那青年在場,周圍的山川建筑可能都會因為這兇悍雷霆而崩壞。
“到了沒!”楊巋苦力維系的劍陣,現(xiàn)在業(yè)已破洞百出,如果再來一記雷霆,恐怕會被當場轟穿過去。
“不行,這樣的話,肯定會功虧一簣的。”
楊昭周身靈氣似沸水般翻騰,旋即一分為二,化身仍然使用青色虎樽分攤壓力,而本體正馳援楊巋。
“凝!”楊昭爆發(fā)出澎湃的靈力,而幾近破碎的玄冥禁制劍陣也在楊昭的靈氣灌輸下得到自行修復。
但是,分身畢竟不是本尊,在持續(xù)功能分擔壓力的巨大消耗下,這具分身也出現(xiàn)崩解的跡象。
“控!”楊昭顧不上靈力的極大消耗,自身磅礴的靈力化作鎖鏈與分身操縱的青色虎樽形成掎角之勢,動態(tài)控制著紫霄劍的過大輸出。
“大家!”楊昭來不及細說,只得大聲喊到。
沐萱萱和楊綻主動放棄僚機,將靈力灌輸在青色虎樽用以牽制紫霄劍,緩解楊昭的過大消耗。
終于,在以靈力幾近枯竭的代價下終是堅持到最后一顆顆沙子緩緩流盡。
“楊云楶這廝,夠狠,這些小家伙都被招呼的怎么玩命。”沐瀟收回紫霄劍,旋即趕上前去探查因靈力耗盡而暈厥的幾人,感慨道。
“這才第一關(guān),他們也得自認倒霉,碰到楊云楶這個老兒親自調(diào)教。”旁邊的青年撣了撣胸前的灰塵,無奈道。
第二天
“我是……”楊昭緩緩睜開眼,看到的是潔凈的臥室和床榻。
“楊昭,你終于醒了。”楊毓秀將一碟糕點放在楊昭近處。
“我們不是……”可能是靈力耗盡,楊昭有些記不清此前的事情。
“托你的福,我們完成了執(zhí)事的第一階段任務。”
“大家呢?”
“他們啊,都去熟悉癸系去了。”
“熟悉癸系。”
“嗯,你也別睡了,趁第二階段任務下發(fā)前快些熟悉環(huán)境,以提升實力。”
“嗯嗯。”
楊昭便與楊毓秀出了門。
“癸系很大,分五大區(qū),引渠一區(qū)至引渠五區(qū),我們只能在引渠一二區(qū)活動,三區(qū)進入需要三階的實力作為認證。”
“我還以為劍宗弟子稀缺,原來是我們太次。”
“誒,也不能這么說,他們癡長我們好些年歲,天賦上定然不及我們。”
“那邊是元寶圖騰指向的是集貿(mào)區(qū),這邊虎圖騰指向的是競技場,而那個樹的圖騰則是法術(shù)擬態(tài)環(huán)境區(qū)。”楊毓秀指出人流涌動的高頻區(qū)域。
“楊昭你知道嗎?劍宗發(fā)生了一件大事!”楊毓秀故作夸張的說到。
“什么大事?”楊昭問到。
“楊云楶執(zhí)事提到的祖師化身湮滅了。”
“以癸系的實力,即使化身湮滅,也依舊能夠自保,如此,化身存在與否,無傷大雅。”
“但是,據(jù)傳,似乎并不是能量耗盡導致的,似乎存在貓膩。”
“不管有沒有什么變數(shù),抓緊提升實力才是王道,走,去競技場看看。”
另一邊
“大人,紙終究包不住火,那些不起眼的老家伙似乎覺察出什么了。”一個周圍彌漫詭異黑煙的黑衣人伸出了駭人的鬼爪。
“葉子呢?”
“她按照您的吩咐去找楊玥了。”
“如果有變,把二人一并滅掉。”
“可是……”
“本來是想好好說話,不過現(xiàn)在的情形,似乎不能優(yōu)柔寡斷了。”
“是,大人。”
壬系,凌駕于癸系的第九系
“葉子,你的傷全好了嗎?”
說話的人,赫然是那日力挫邪族的青衣女子。
“好了,玥兒……”
楊葉的內(nèi)心是忐忑的,坦白說,她想讓她的朋友站在她這一邊,又不想讓她站在她這一邊,但是現(xiàn)實就是這樣,該發(fā)生的始終會發(fā)生,她只不過是完成這件事最不起眼的一環(huán)罷了。
她知道,那些喪心病狂的家伙,一旦楊葉變卦,那么所謂的“我們”便是霎時間分崩離析。
“玥兒,我想和你說些事。”
似乎是感應到拐角處那抹極為隱晦的氣息,她在有意“規(guī)避”,只因她要算計的并不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而是朝夕相伴的老友,她無法丟卻良心,但是對于不同陣營的對手而言,她的結(jié)局不言而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個詭異的爪牙給了她充足的“招安”時間,終是按捺不住,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