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墨的聲音霸氣的響徹整個畫舫,原本還有些喧鬧的畫舫一下子安靜下來。
“噔噔噔…”
小二跑了過來,笑臉相迎:
“喲,二位客官歇好了?”
凝墨不屑的說道:
“少廢話,結賬!”
小二眼中寒光一閃,難道真遇到了兩個不差錢的主兒?
那就更不能放他們走了!
“二位,你倆一共在這船上住了一百四十六天,按照每天三個上等爐鼎,每個三十塊靈石來算,每人需要付一萬三千一百四十塊靈石。”
小二笑嘻嘻的說著,他的身后適時走出兩名筑基初期修士,攔住了去路。
“二位共計得支付二萬六千二百八十塊靈石,抹個零,付二萬六千塊靈石就行!”
“哼!”凝墨嘴角冷笑一聲:
“誰要你抹零了?”
說著,小宅取出一件法寶,屋里緩緩收功的李玄瞪大了眼睛。
硯臺!
小宅手中,赫然是凝墨真人的硯臺,那硯臺上散發的氣息,以及其中的墨汁,簡直與李玄印象中,別無二致!
凝墨氣勢陡然一變,高傲的說了兩個字:“沒錢。”
小二一愣,隨即眼色一凌:
“我這畫舫背后可是筑基后期真人,還怕你兩個吃白食的不成?”
說著,小二往后退了兩步,讓出身位給掌柜花了少許靈石便請來探探水深的兩位散修。
“道友莫要糊涂,這畫舫確實是后期真人所有。”
兩個筑基初期一男一女,這時那女修士開口勸說道。
“沒錢。”凝墨眉頭一皺
兩個修士對視了一眼:
“動手!”
“嗡!”兩股威壓瞬間壓上凝墨,凝墨面色一變,隨后他立馬施展硯臺:“去!”
硯臺滴溜溜旋轉,兩滴墨汁飛出,極速甩向兩位修士,而同一時間,一根長棍已經欺至凝墨身前。
“砰!”的一聲,凝墨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棍,身形倒飛而出,撞碎房屋。
“嘶!好疼!不過比起拳頭來,還差了點兒!”
凝墨罵罵咧咧的站起身,使勁揉了揉發疼的胸口。
兩滴墨水,已然被女修士躲過,那女修士早已瞬移而出,凝墨才站穩腳跟,一柄玉劍便閃著寒光,抵在了他的喉嚨之上:
“道友莫要執迷不悟,道友若是亂動,我便一劍刺死你!”
女修士說完,暗中傳音道:
“道友,我等收人錢財,無意取道友性命,道友是去是留,還是得等這幕后之人說了算!”
小宅哪管這些,他兩手一攤:“你殺了我吧!”
“你!”女修士橫眉倒豎。
“玉湍,劍下留人!”
二人身后,那率先使用長棍出手的男修士的聲音傳來,隨后只見他手持長棍,瞬移而來!
只見他臉色煞白,小臂滋滋的冒著黑氣,一截小臂已經化為血水,露出森森白骨!
原來,他強悍出手,沒能躲過那滴墨水!
“夫君!”只見那女修士眼神一凌,隨后手一抖,挑起凝墨的下巴:
“你使毒?”
男修士急忙拉住她,隨后對著凝墨抱拳道:
“我伉儷二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道友為我解毒,我倆就此離去不敢再犯!”
女修士疑惑道:“夫君運功逼出毒素便是,若是不行,斬斷小臂即可!為何求這下作之人!”
男修士苦澀一笑:
“我中招時,便立即逼毒,無用后便立馬斬斷小臂,可生出的小臂,還是這般模樣……”
女修士大驚失色,眼中閃過慌亂神色:“這是什么毒?”
“哼!老夫乃古宗派器道傳承人,這毒附著在你的魂魄之上,天下無人能解,哪是你兩個后輩可以碰瓷的!”
畫舫內,明顯有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傳來。
道侶二人對視一眼,女修士急忙收了劍:
“道友,此番多有得罪,我倆愿意補償,還望道友解毒。”
“哼!看我心情!”
小宅冷冷的說了一句,女修士還想發難,被男修士一把拉住,深深作揖。
屋子里,李玄眼前一亮!
這信仰幻化,真是神奇無比,竟然連法寶的功效都能幻化出來,簡直稱得上能變假為真!
“一定要帶著死鳥去接觸金丹修士!”
李玄接著看去,那凝墨根本就沒有解毒的手段,且看小宅如何應對!
只見道侶直起身子,真誠說道:
“道友,我倆出手便傳音于你,也并未下死手,還望道友解毒。”
凝墨的臉上明顯出現了一抹慌亂神色,他支支吾吾的說道:
“這毒,不是這么好解的……”
說罷,凝墨擦了把汗,看了一眼李玄所在的房間:
“要解這毒,得去……仙宮!”
“仙宮!?”道侶神色凝重,那墨色已然侵入了男修士的大臂!
他語氣不善:“道友真想殺我?”
“仙宮怎是我等尋常可去,你到底是誰!”
女修士抬起玉劍,指向凝墨。
凝墨明顯焦急起來,開始逐漸發抖。
李玄瞇著眼睛看去,這是死鳥觸及了凝墨這個身份的知識盲區,連他自己都有點不相信這身份了,恐怕這神通,就要破了……
“砰!”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凝墨的身影猶如氣泡碎裂。
“嘎!”
一只可愛的可達鴨出現在原地,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抱歉,這毒……我不會解!”
說罷,撲騰著翅膀,轉身便往李玄房中
“鴨妖!?”
女修士大驚失色,玉劍刺出寒光,直奔小宅后背而去。
“砰!”小宅被砸了個趔趄,撞碎無數門板。
“瘟神救我!”他凄慘的聲音響起,身上卻并無大礙。
男修士急忙坐下,往嘴里塞著丹藥,企圖壓制墨毒,女修士提劍就追!
“哈哈哈哈……”
這時,一聲霸氣的笑聲從小島上傳來,那恐怖的威壓卷下天上的烏云,將畫舫上的人死死壓在原地!
“竟然是一只有如此神通的妖獸,看來這次,賺大發了!”
只見客棧掌柜終于現身。
大漢踏上畫舫,輕輕招手,便將廢墟中的小宅一把捏在手中,嘖嘖稱奇。
“瘟神,救我!”
小宅死命的撲騰著,卻怎么也掙不脫那大掌。
與此同時,望月大澤上的氤氳靈氣猛的一蕩,如龍吸水一般向著畫舫灌來,眾人只覺得狂風撲面,還以為是后期真人的威壓所致。
李玄的船艙中,一聲輕喝聲響起:
“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