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斗法
- 重生之凌小姐她無視少爺?shù)谋戆?/a>
- 假設有風
- 3160字
- 2024-08-17 11:59:00
裴家的人眾星捧月般擁著老爺子往餐廳的方向走,凌星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
她要最大限度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讓大家知道她來了,她守裴家的規(guī)矩,又不至于想起最近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然后干涉她的決定。
前頭的人語笑喧闐,不知道在談論些什么。多好的氣氛,卻突然傳出裴華徉的一聲驚天怒吼。
“裴大錦!”
裴大錦是裴華錦的小名。她之所以有這么個小名,全因老爺子。
老爺子給兩個孫女取了音一樣的名。四房的大丫頭裴華錦,三房的二丫頭裴華謹。
大的是裴華錦,小的是裴華謹,二人相差不到兩歲。
就在這一年多里,鐘毓進了裴家的門,并生下了第一個孩子。老爺子為了敲打她,在孩子的名字里用了一個謹字。
他用心良苦,苦的卻是裴華錦。
裴家的人為了方便區(qū)分,把一個叫做大錦,一個叫做小謹。
小的時候不懂好賴,裴華錦不覺得有什么,長大以后一聽就炸毛。
大錦,多么俗氣的名字,恐怕連鄉(xiāng)下野丫頭都不會這么叫了,居然被用來叫她,這是何等的恥辱。
為了維護她的尊嚴,她必定會大鬧一場。
凌星不禁失笑,裴華徉點著個炸藥桶。
過道里瞬間安靜下來,大家都看著裴華錦。
果然,她炸了。
“裴華徉,你有女朋友的事,是我編造的嗎?你捫心自問一下,是不是我編造的?”
不等裴華徉回答,裴華錦高聲大喊:“這是你向簡岫煙親口承認的好不好,關我什么事,你要這么惡心我!”
待她喊完,眾人的目光又齊刷刷地轉移到了裴華徉的身上。
原本只有身邊幾個人聽到的話,如今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再捂裴華錦的嘴已沒有意義。
裴華徉只恨不能回到一分鐘前,抽自己兩個嘴巴子,他何必去招惹她。
若不是在此時此地,抑或談論此事,裴華錦要誤會便隨她誤會,他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他四處張望,在看到什么人時,迅速轉移到別處,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端倪。
“老七,你有女朋友了?”老爺子回過身來,興致盎然地問。
裴華徉勢必不會承認。
“您別聽她胡說。”他面色窘迫,想知道別人是不是也這么認為,又不敢往別處看。
“我胡說?”裴華錦又炸了。“你居然敢說我胡說?”
若要澄清誤會,裴華徉除了將真相和盤托出,已沒有別的辦法。
“我那樣說,是為了讓簡岫煙別再糾纏我。”
裴華錦氣得肝顫。“所以你因為一句假話,就說她是個沒有道德的第三者?”
這項罪名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是多大的侮辱,可她的堂哥居然為了一句謊言,便隨意地扣在了簡岫煙的頭上,導致她與煙煙一個星期沒說話。
“那你說我應該怎么做?”裴華徉破罐子破摔。“她一直對我死纏爛打,說得輕了,她根本聽不進去!”
裴華錦也聽不進去。“你就不能接受她嗎?煙煙多好,翻遍整個南都,你再也找不到第二個跟你如此相配的女孩了!”
敢情之前吵的架全部白吵了,裴華徉無了個大語。
“你說相配就相配啊?我懇求你,不要再對我的私事指手畫腳了好嗎?”
裴華錦疾風驟雨似的哭了起來,仿佛她才是那個受了委屈的人。
她沒有母親疼愛。她的母親在他父親提出離婚時,拋下年僅七歲的她,拿著一大筆錢一走了之,從此再沒露面。
長輩們可憐她,對她格外照顧。見她哭得如此傷心,幾個伯母輪番上陣,你一言我一語地安慰她。
“華錦啊,是你七哥不對,他不應該吼你,我待會一定好好教訓他。”石寶芹說得信誓旦旦。
其實裴華錦心里很清楚,她這不過是哄哄自己罷了,卻莫名受用,令她止淚開顏。
“還是大伯母最疼我,謝謝大伯母!”
眾人基本厘清了二人吵架的原由。
老爺子嘆道:“找個女朋友挺好的,老七又不是12歲,需要提防他早戀。”
這話是對裴濟元說的,他是裴華徉的父親,更有資格關心他的婚姻大事。
可裴濟元像是沒有聽出老爺子的弦外之音,老爺子不是在跟他商量,而是讓他敦促老七。
裴濟元眼神晦暗。“他若是沒有喜歡的女孩子,我總不能逼他隨便找一個吧?”
裴濟才瞅準時機,顯擺道:“老七今年有22了吧?時間過得真快,讓我想起,老四三年前訂婚就是在這個年紀。”
老四裴華戩是他的兒子,走在他的后面。
裴華戩聞言,握住他妻子的手,露出得意的神色。
裴濟元嗤笑。“華菁都29了還沒有結婚,華墑也是在去年才訂婚的。我們這一房的……姻緣來得晚,又不肯將就。”
“婚姻也不是比賽,要分個前后輸贏。若是沒有遇著合適的人就草草結婚,婚后指不定鬧出來什么幺蛾子。”
待裴濟元說完,裴華墑馬上應和道:“沒有愛情的婚姻是可悲的。”
裴華戩的臉一僵。
裴華菁抱著手臂,假裝生氣。“爺爺,您也太偏心了,只在乎孫子。我這么大個孫女,連個對象都沒有,您哪時候過問了。”
在她的身上有一種特別的現(xiàn)象存在。當她耍性子撒嬌時,就像她溫婉端莊的樣貌與她火辣的性格既割裂又和諧一樣,既嬌態(tài)遍生又不會讓人覺得矯揉造作。
老爺子在商場叱咤風云幾十年,從未怕過誰,唯獨在對上自己的這個孫女時會犯怵。
“我的小祖宗啊,全家加一塊都大不過你去。你的婚事,誰敢管呀!”
在裴華菁的參與下,這場風波在歡笑聲中很快平息。
來到餐廳,本該男女分桌而坐,只有她是個例外,與男人們坐在一塊。
一家人聚在一起,免不得喝上兩杯,活躍一下氣氛。
只見老爺子端起酒杯,鄭重其事地說:“今天的第一杯酒,我們一定要為華菁而喝。一是慶祝她歸國,二是感謝她為我們裴家未來的發(fā)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這是對裴華菁的肯定,對于裴家的女人來說是莫大的榮光。
裴華菁喜不自勝,眼泛淚光。“謝謝爺爺!”她拿起酒杯,說了兩句場面話,然后一飲而盡。
隔壁桌。
裴華戩的妻子回過頭來,臊眉耷眼地說:“菁姐喝酒可真豪爽,恐怕連男人都比不過。”
她在結婚前是職業(yè)女性,雖然是女性,也會想在職場有一番建樹,她說這話或許只是單純的羨慕,可她婆婆的話里肯定是夾槍帶棒了的。
“女人干嘛要跟男人比?把男人都比下去了,那不是陰陽失和了嘛!”
二太太若是能就此打住,管好自己的嘴,大太太還能心平氣和,不跟她計較,可她偏要在對方的神經(jīng)上蹦噠。
顯擺完懷了孕的兒媳婦,顯擺生下頭個裴家第四代的女兒。捧著自己人,損著大太太的大女兒,還要帶上她的大兒子。
裴華菁、裴華苒、裴華墑、裴華戩,裴家第三代里排在前四位的這幾個孩子,年紀相仿,自小較著勁長大,在婚姻問題上卻做出了不同的選擇。
尤其是裴華菁和裴華苒這對堂姐妹,可謂是走向了不同的極端,一個拼事業(yè)拼成大齡剩女,一個早早嫁人,至今都快是兩個孩子的媽了。
兒女做出不同的選擇,收獲不同的人生,他們的父母也因此擁有不同的境遇,進而產(chǎn)生不同的苦惱。
大房的大女兒能干,二兒子有出息,小兒子雖然還在讀書,但是鋒芒已顯,舉手投足間的氣度又肖似年輕時的老爺子,他日步入職場必定大有作為。
有他們相助,大老爺如虎添翼,在生意場上硬氣得很。
二老爺?shù)膬鹤与m然也能干,可他倆加一塊只有兩個人,以二對三,但論人數(shù)便差大房一頭,令裴濟才時常產(chǎn)生無人可用的感慨。
到了家里,兩房的境地倒了個個。二太太身邊有兒媳婦和女兒,人多說話自然硬氣。
反觀大太太,兒媳婦沒進門,女兒靠不了,每到這種場合便成了孤家寡人,連個幫忙說話的人都沒有,受了氣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
可二太太今天過火了,她石寶芹不是面團,能任人搓扁揉圓。
“成晚秀,你自己也是女人,你成了生育工具,還以此為榮,還要讓別人也成為生育工具。”石寶芹咬牙切齒。“真不知道你是蠢呢,還是壞!”
凌星吃菜看戲,想起以前也常常看到她們斗來斗去,但是從未思考她們?yōu)槭裁炊贰?
她們表面光鮮亮麗,私底下與其他家庭婦女一樣,也是圍著自己的男人轉的。
男人們在外面為了爭奪利益斗個你死我活,她們也斗個不可開交,是為了面子,更是為了背后牽涉的利益。
她們的男人,裴濟元和裴濟才兩兄弟斗歸斗,斗了那么多年,彼此之間已形成了一種默契。
他倆可以斗,怎么斗都行,但是不許別人參與,坐享漁翁之利。
她們也一樣,若是其他的太太參與進來,便會一致對外。
鐘毓似乎早已看透,從不攪和。曾經(jīng)的凌星不懂,還覺得她活得窩囊。
同樣是裴家的太太,卻被石寶芹和成晚秀壓著,做的事最多,連句好都得不到,凌星還曾跳出來為她出頭,給她招惹一身麻煩。
凌星現(xiàn)在懂了,不會再做對母親不利的事,惹她厭煩,她靜靜地看戲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