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以前,現在
書名: 快穿,從重生開始作者名: 大不雷熊本章字數: 10879字更新時間: 2024-08-08 00:5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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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
“我不是應該死了嗎?”
“這是哪?”
江海把頭從兩臂間抬起,環顧了一下四周,輕聲呢喃道。
周圍的環境很熟悉,很像自己大學時期的宿舍,自己正躺在床上,剛想起來頓時腦袋傳來劇烈的疼痛感,痛的他立馬倒在床上,弓著背緊閉雙眼雙手抱頭,耳邊不時傳來陣陣轟鳴聲,不過只持續了十幾秒,疼痛感就慢慢散去,耳鳴也漸漸消失,蜂擁而至的記憶不停在腦海里一幕幕的浮現。
緩了大概幾分鐘他坐起身,整理了一下紛亂的思緒和記憶。
自己叫做江海,生在南城,是個地地道道的山里娃,五歲時,父母還有爺爺因為山體滑坡早早去世,事故發生時一家人還在吃晚飯,一切都來的那么猝不及防,自己被媽媽抱在懷里,躲在飯桌下躲過一劫,但是媽媽卻因為壓垮的房梁戳穿了肚子,自己的右手也被戳出一個大口子,遺留的疤痕現在看起來依舊猙獰恐怖,從手肘一直到手腕。養傷時一直用左手生活,傷好了以后想著萬一再遇到什么以外,左手也能方便使用,就一直訓練左手做事寫字,慢慢的左手右手都能熟練的運用。
媽媽是外省的,外婆在媽媽很小的時候就病逝了,外公和小舅在自己出生時想來看看結果出了車禍都走了,娘家親人認識的本來就少,所以之后都沒了聯系,奶奶因為姑姑剛剛生了一個兒子,去城里幫姑姑帶孩子和過月子,躲過一劫,自己是被救援隊從老房子廢墟泥堆里挖出來的,奶奶和姑姑還有姑父趕回來,把家里人的遺體安葬后把自己帶去跟姑姑他們一起生活。
姑姑和姑父有一個女兒,一個兒子,女兒和自己同歲,叫謝燕燕,比自己大三個月,兒子叫謝浩杰,剛剛出生不久。姑父也是村里的人,小時候因為家里窮,他的媽媽生下他不久之后就跑了,他的父親也常年在外幫人做工落了一身毛病,終于在姑父高中的時候病倒了,所以姑父讀到高中之后就輟學去打工,幾年后回老家做生意賺了點錢,和姑姑是青梅竹馬,自小就經常跑我家,爺爺奶奶都很照顧他,因為他的父親經常不在家,所以爺爺奶奶沒事就叫他來自家吃飯,有時候生病了爺爺奶奶也都帶著他去看病,跟半個兒子一樣,所以姑父對自己爺爺奶奶的感情都很深,并且一直都很喜歡自己的姑姑,和父親也稱兄道弟,上山下河都帶著父親。賺了錢之后就和家里提了親,娶了姑姑。
家里都下葬后,奶奶受不了打擊,往后的日子里一直背著家里人偷偷抹眼淚,等自己小表弟上了幼兒園后,去爺爺的墓前喝了藥也走了。
姑姑和姑父對自己都很好,把自己當親兒子一樣對待,但是和表姐謝燕燕的感情在上了初中以后一直都不對付,有時候很煩自己和她在在一起和說話,雖然從來沒有爭吵過也沒什么矛盾,突然之間莫名就很討厭自己。表弟謝浩杰卻很喜歡和自己在一起玩,只要假期兩人幾乎形影不離,像個跟屁蟲。
到了高中,和表姐上了同一所高中但是不同班,男帥女美,被很多人評為校花校草,又都一起上下學,被很多人誤會為情侶。在自己一次一次的解釋過后才知道,新晉校花校草是表姐弟,靠,這該死的基因啊!同時,大伙那顆不安分的心又躁動了起來。
雖然一直被表白,一直在拒絕,不乏很多長得好看又多情的美少女,可是自己就是沒動心,扎在學習里,只想著好好考個大學找份工資,報答姑姑姑父的養育之恩。
直到高二這年學校來了一個轉校生,叫林慕,長得及其漂亮,烏黑的頭發有點微微的自然卷,高挑纖細的身材配上白皙的皮膚,看想去就像指環王里的女精靈,弧度幾近完美的巴掌臉上,眉宇間透露出一股成熟的韻味,雙眼皮下兩只眼睛似有星辰般閃爍,鼻梁微挺,再加上那兩瓣櫻紅薄唇,只一眼自己就喜歡上了她,對于那時候年輕的自己,無可救藥。
她的成績很好,自己的成績也不差,她很漂亮,自己也不賴。一來就被人拿來和自己表姐比較,誰才是本校校花,結果為,我都要!
年少懵懂,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愛意,加入了浩浩蕩蕩的追求者大軍。仗著自己長得好,又是同班同學,從一開始的寫情書,帶早飯,吃午飯,一起上下學,一下課就狗皮膏藥般粘著她,漸漸荒廢了學業,被表姐幾次拎著耳朵勸誡也不知悔改。終于在高三下學期開學這天,鼓足勇氣跟她表了白,卻被拒絕了,措辭是她現在只想好好學習去心儀的大學,對男女之情現在沒有想法。
之后為了追趕她,拼了命的學習,由于底子比較好,學得快,連表姐都滿臉欣慰說醒悟的不晚。可惜不敢告訴她是為了追求女孩子,不然又要被揪著耳朵喋喋不休大半天。
高考后,得了一個不錯的分數,考上她心儀的大學,跟她上了同一所大學,巧合的是,自己表姐同樣也選擇了這所大學。雖然為了以后選擇了不同的系,但是自己依舊和高中一樣對她無時無刻獻著殷勤,幾乎可以說是無微不至的照顧。大二那年,在自己死皮賴臉下又順理成章的情況下,借著酒精作用再次向她表白,她同意了。
大四這年,有次宿舍的兄弟們去慶祝宿舍老幺脫單,大家都喝多了,宿舍的一個兄弟說有次自己陪女朋友去游樂園約會,就是上次自己生日聚會那天,看見林幕和一個男生在游樂園旁邊一家咖啡廳聊天,有個男生對林幕的舉止間表現得的很親密,自己跟林幕還是處于熱戀狀態,而且那晚聚會林幕也沒來,怕有什么誤會才沒和自己說,這次是喝了酒才說出來的。
那天自己其實記得很清楚,就在不久前,自己的生日,自從認識之后每年都有邀請林幕參加自己的生日聚會,怕林幕不認識顯得尷尬,一般邀請的都是彼此都相熟的同學或者好友。以往林幕都能夠準時到達,這是第一次林幕缺席了。那天,已經保研的林幕發消息來說自己實驗室臨時有事走不開,托人把生日禮物帶給自己,自己也沒多想,第二天接著去實驗室幫忙帶早飯噓寒問暖。
知道這件事后自己火急火燎的去找林幕還有那個男生對質,林幕說自己跟那個男生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那人是自己的學長,在學習上幫助了自己很多,那天只是偶然遇見才在那家咖啡廳交流一下,也確實是實驗室有緊急的事請不了假才去不了生日聚會的。她還說自己不信任她,無理取鬧,隨后把自己導師的聊天記錄給自己看。看了聊天記錄后一時語塞,對林幕道了歉。
那個男生叫做楊茂,是林幕同系的學長,一米八幾的身高,寬厚的肩膀,干練的短發修長的臉型上總是掛著一副溫和的笑臉,乍一看就像鄰家大哥哥一樣,一直都是他們系的系草。
自己其實一直都知道有那么一個人存在,好幾次自己去找林幕時,總能在離林幕不遠處看見這個人,但是那時候滿眼都是林幕,帥又帥不過自己,自己瞄了幾眼就把目光放在林幕身上。
楊茂知道這件事后,跟林幕要了自己聯系方式,對自己道了歉,因為自己的原因害自己和女朋友鬧了誤會,表示以后會注意分寸。可惜啊,年輕的自己那時候哪懂那么多人心險惡的彎彎繞繞,竟還真覺得是自己有點無理取鬧。
慢慢的,在此之后每次林幕和自己約會的間隙看手機的時間越來越長,每次打字嘴角都帶著笑意,自己跟她出現各種各樣的矛盾也越來越多,話也越來越少。
雖然還是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從讀研開始一直到博士畢業,可從自己的生日到彼此之間紀念日,再到同學聚會,她和自己一起出現的時間越來越短,越來越少。
畢業后自己在和幾個朋友們一起實習,一起工作,一起開了一家游戲公司,公司也憑著幾款爆火的游戲走入正軌。終于在林幕博士畢業后,買了戒指,訂了花束,叫上好友,打算在自己的生日聚會上向她求婚,特意打電話跟她說了今晚會有驚喜,林幕也答應今晚一定會來。
可惜,意料之外也意料之中,意料之外的她還是失約了,意料之中的是她還是因為楊茂。
“茂哥從樓梯上摔下來了,不小心把腳摔,現在行動不便,我幫忙照顧他一下,你等下我盡量趕過去。”
最終她還是沒有來,跟朋友們分別的時候自己能從他們的臉上和眼神中很明顯的看出尷尬和同情。但是自己心里其實很淡然,只是面露微笑,一個一個的送走他們,然后轉身準備打掃房間。
因為大學是國內排行第三的學校,周邊房價很高,在自己終于有了經濟能力之后買了這個房子,也因為方便照顧林幕,在林幕的同意下,就和林幕同居了。雖然同一個屋檐下卻并未同床,房子很大,這次的生日聚會也是在這個房子里。
看著地上的鮮花和墻上的裝飾,再看看桌子上擺放的碗筷,現在居然有點小慶幸,自己就叫了幾個特別要好的共同朋友。
隨便收拾了幾下,把墻上的裝飾扯了,把地上的花束聚攏一股腦丟在儲物間,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懶得動,轉身去洗了個澡,拿了瓶酒喝起來,一邊喝一邊刷手機。刷到朋友圈楊茂發了條說說,照片上是打了石膏的腳,旁邊一個角落露出一個裙擺的邊邊,是今天林幕穿的裙子,也是自己昨天買給她想讓她今天穿的裙子,配文是:有人照顧的感覺真的很好。
是啊,有人照顧的感覺真的很好。記得有一次公司創立初期,自己幾乎百毒不侵的身體在熬了兩天兩夜之后,因為肚子特別餓,點了一家無良商家的外賣,食物中毒,上吐下瀉還發高燒,林幕著急的眼淚汪汪的看著病床上的自己,又是喂粥又是遞水,忙里忙外照顧著近乎虛脫的自己,每天晚上都握著自己的手。住了三天院,也是自己前半生最幸福的三天,那時候還想要不干脆下半輩子直接住醫院里得了。
笑了笑,看看時間十二點了,關上手機,去了臥室。
一覺睡到九點,起床到林幕臥室看了看,沒人,昨晚應該沒回來。回房間看下手機,回復了工作群和表弟發過來的幾條信息,打開和林幕的聊天記錄,除了昨天發的去照顧楊茂的信息什么都沒有,退出來后跟姑姑打了個電話,說這兩天準備回老家,簡單聊了幾句之后掛了電話,看到昨晚那一桌的狼藉,上前收拾好之后,坐在沙發上想了想,回到臥室簡單收拾幾件衣服,拉著行李箱準備回云城。
走到門口忽然想起戒指還在昨晚穿的褲子里,又轉回去把戒指拿出來,準備拿去退了但想想時間應該來不及,又隨手丟在床頭柜里。
下了飛機,剛上出租車,林幕就打來了電話:
“你在哪?”
“怎么了?”
“你在公司么?”
“沒有,回云城了,這兩天可能回不來。”
“對不起,昨晚真的沒辦法,茂哥傷的很嚴重,我......”
知道她想說什么,打斷她的話,道:
“我知道,他以前幫了你很多,他有困難,你幫他很正常,我理解,我只是云城這邊還有點急事,順便看望一下姑姑他們。”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你的禮物我都買好了。”
“兩三天吧,不確定,回來我會給你打電話。”
“好,等你回來跟你說件事,幫我跟姑姑他們問聲好。”
“嗯,那掛了。”
掛了電話,先去爸媽和爺爺奶奶的墓前掃墓,跟他們說了點心里話,然后在媽媽墓前呆了很久很久,想起母親臨終前對自己說:“小海,你一定要活下去,你以后要開開心心的,只要你能開心的活下去,爸爸媽媽在下面就能安心了。”
最后還是嘆了口氣,發了個信息給林幕:
我們分手吧。
然后也不管林幕怎么回答,拉黑刪除了她的一切聯系方式,出了墓園去姑姑家。
到姑姑家小區已經快天黑了,剛下車,一扭頭恰好看到姑姑和姑父正有說有笑朝自己這個方向走來,就在他們身后不遠處,表姐謝燕燕穿著一席米色的塑身長裙,腳上穿著一雙鏤空的白色涼鞋,一米七的身高,不算高,也不矮,可是在塑身長裙下的勾勒下,上半身呈現出幾近完美的線條,烏黑的頭發隨意挽在耳后,淡藍色蝴蝶發夾把劉海別在發間,清艷秀麗的瓜子臉上,兩眉彎彎似柳,雙目清亮,薄唇微抿,左邊臉頰一顆黑痣更是彰顯這張臉的獨特,看一眼就能在一種美女中區分出來。
看到表姐,一時有點恍惚,自己讀書時期可沒少沾了表姐的光,零食,小吃,好玩的小玩意從來沒斷過。當然,除去那一封封想讓自己轉交的情書就好了,太多了,時不時夾雜著別的女生對自己的表白信,自己每次都要“分類”好,才敢拿去給她,每次雖然都被罵的狗血淋頭,但是沒辦法,吃人最短嘛。
此時她正皺著眉低著頭看著手機。姑姑姑父有每天吃完晚飯后出門散步消食的習慣,表姐和表弟浩杰有時候也會跟著一起。
“姑姑,姑父。”
姑姑和姑父聽到喊聲,朝自己這邊看來,姑姑驚喜道:
“哎呀~小海,小海”
聞言,表姐也抬起頭,朝自己看了過來,臉上快速浮現一抹笑意,又快速隱去,若非正巧看見,還真以為自己看花了。
笑了笑,快步走向他們,突然瞳孔一縮,看見他們身后正有輛貨車開上了人行道,朝他們駛來。
“快讓開”
喊完這句話,自己丟下行李箱沖上去,
聽到自己喊聲和動作后,姑父轉頭,看到貨車的那一刻下意識就拉著姑姑倒在一旁,同時嘴里急忙喊道:
“燕燕~”
表姐其實聽到我的喊聲后第一時間也是往后看了一眼,但是因為人行道本來就不寬,正好又在小區門口不遠,周圍路邊都停滿了車,往后退已經來不及只能往前跑一小段,那里恰好有個空車位避一避。
由于穿的是涼鞋,表姐已經是第一時間向前奔去,可由不得速度還是慢了些,眼瞅著車就要撞向表姐,自己的手已經抓住了表姐的肩膀,奮力往斜后方一推。
“小海,小海,你醒醒......”
“小海,小海......”
隨著周圍人的驚呼聲,車子撞向圍墻的轟鳴聲,自己開始失去了意識,只是昏昏沉沉間自己的頭仿佛被人抱著,臉上有濕潤的感覺順著臉頰往脖頸處流淌而去,是血吧,有點溫熱,又有點冰冰涼的。有人在喚自己的名字,聽不清是誰,應該是姑姑了。意識開始消散,再也感受不到什么,再也聽不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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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睜開眼,看著雪白的天花板,鼻子傳來消毒水的氣味。想動一動,可是不知為何始終動不了,身子使不出一丁點的力氣,渾身沒有一點知覺,心里想著,這應該是在醫院吧。歇了好一會,感覺有點力氣了,奮力的扭了扭頭,看到病床邊趴著一個女人,頭發遮住半邊臉頰,面相有點眼熟,看上去四十多歲,有些消瘦,兩鬢有些許白色的發絲。我想張口,可是喉嚨始終發不出一點聲音。嘗試了幾次之后便放棄了,就怎么看著打量她。
過了段時間,女人身后的門口突然走進一個年輕的女孩子,自己并不認識,一只手拎著包,一只手抱著一臺筆記本。她看向在床邊躺著的女人,微微嘆了口氣,隨即看向自己這邊。四目相對,她慢慢張開嘴巴,呆愣在原地,手里的筆記本不自覺跌落在地。
筆記本跌落在地的聲音吵醒了睡著的女人,皺眉醒來,手里傳來被人捏緊的感覺,自己才發現手一直被她握著,心里泛起嘀咕:
“怎么她一直握著我的手我現在才有感覺啊。”
片刻之后女人抬起頭但是并未睜開眼睛,而是用并未握著自己的那只手揉了揉眼睛,一邊揉一邊往后轉去,嘴里也傳出聲音:
“誰啊,怎么了?”
看清來人后,疑惑道:
“不是說了......”
看著身后女孩驚訝的樣子,仿佛是意識到了什么,女人突然間呼吸急促了起來,握著的手也微微用力,好像是很艱難似的一點點扭過頭,在看見自己正眨巴眨巴著眼睛看著她時,握向自己的手更用力了,張了張嘴,發出點點嗚咽聲,卻沒說出一句話,只是眼眶早已泛紅,好大顆好大顆的淚水不停的落下,半響過后隨后猛地撲向自己的懷中。
“你......你......”
“醒......”
“我,我.......”
門口的女孩反應過來,說了一聲她去叫醫生就跑開了。
胸口傳來濕潤的觸感,以及讓自己略顯沉重的壓迫感,此時,自己張口想要安慰一下趴在自己胸口的女人,因為自己剛剛已經從那顆臉頰上那獨一無二的痣,以及蒼老了些許的面容又熟悉的摸樣中,認出了這就是自己的表姐,謝燕燕。可是張口想說話還是說不出來,只能發出微弱的嗚咽聲
“嗚...啊.....”
表姐仿佛是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抬起頭注視著自己,然后不停的抹著眼淚,不停抹,又不停流,胸口和肩膀隨著抽咽不停擺動,好不容易說出一句話:
“你...你,你醒了,我,我們好想你,我們......”
她本來還想說什么的時候,剛剛那個女孩領著醫生們進來了,隨后她扶著表姐出了門。
“我的天啊,真的醒了。”
“快,快把病人體征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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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堆醫生來來回回,這里摸摸那里看看,各種儀器檢查來檢查去,最后得出一個結論:奇跡!
“奇跡,簡直就是奇跡,這種傷勢還能醒來。”
“唉,就是可惜了,昏迷了二十多年,身體很多器官都已經開始衰竭。”
“就是啊,昏迷二十多年后醒來,我還只在小說和電視劇中聽說過。”
“唉,太可惜了雖然醒了,可是......”
“算了,通知下病人家屬吧。”
等醫生都退出病房門口,病房門還開著,剩下了一個大約是60多歲的醫生,在門口對表姐囑咐著什么,表姐臉上任是布滿淚水,但卻掛著笑容,不時看向躺在病床上的自己,只不過最后醫生跟她說了什么,她的笑容戛然而止,看上去是那么傷心,那么難過,最后后背靠著門框,蹲在地上把臉埋在臂間。
醫生跟她說了什么其實自己知道,自己活不長,昏迷二十多年,很多身體器官都已經衰竭,很遺憾,不可逆,已經沒辦法恢復,自己就剩下一到兩年。可是自己很感謝老天爺了,在自己生命最后的時光能夠讓自己醒來就已經很滿足了。
醫生交代完后,嘆了口氣,拍了拍表姐的肩膀走了,表姐回過神,站起身,走到自己身旁,對自己說:
“小海,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你放心,你放心。”
“一會爸媽還有浩杰他們就來了,”
“你現在感覺怎么樣?還有哪里不舒服么?”
說著,表姐又用雙手握住自己已經瘦的皮包骨的手舉起來,低頭抵在自己額頭上,接著又是一陣無言抽泣。
淚水滴在手指皮膚上,很燙,可是溫度卻順著我的手,慢慢傳達到腦海,到心臟,到靈魂。
微笑看著表姐,在醫生幫我檢查身體這段,其實已經能夠說出話了,用極其低沉沙啞的聲音對表姐說:
“表姐,我喜歡你。”
表姐聞言抬頭看著自己,一雙早已哭的紅腫的眼圈中清亮的眸子里透露出驚訝,欣喜,又帶點羞澀,和驚恐的意味看著自己,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么,自己打斷她道:
“我可是聽了你二十多年的悄悄話呢。”
表姐聽了這句話后,臉頰上迅速浮起一抹紅暈。
“小海,你聽我說我們,是表姐弟,我們......”
“你喜歡我么?”
“我......”
“你偷偷親我。”
“......”
“你說有來生你希望嫁給我。”
“......”
“你說如果我醒來,不管世人怎么看,你都要跟我在一起。”
“......”
“你說你從小時候就喜歡我,但是又怕別人知道你喜歡我所以一直裝作討厭我。”
“......”
“你說你知道我喜歡林幕后氣得要死,知道我跟她在一起后喝了一晚上酒,那是你第一次喝酒。”
“......”
“你還抱著我睡覺,你把我轉到這個病房就是怕被別人看到。”
“......”
本來還想再說說自己這個表姐在我昏迷期間對我做過的很多荒唐事和情話,可是看著雙臂交叉在床邊,把臉埋在雙臂中,像只蝸牛縮在殼里的表姐,已經不想再繼續逗她了,現在的她已經停止哭泣了,不過能想象得到這個從未談過戀愛,外表一副冷冰冰,總是對別人拒之門外的表姐此刻的表情是多么的—嗯,多么的有趣!
“姐,你知道么,你要是不裝做討厭我,你本來是有一個童養夫的。”
表姐聽完這句話后,抬起頭,四十多歲的臉上除了比較消瘦之外,皺紋并不多,如果再圓潤一點,說自己才三十幾歲想必相信的人還不少,兩頰泛起的緋紅還未褪去,雖然還略帶哭腔,卻也疑惑道:
“什么意思”
“你難道不知道,爺爺奶奶他們結婚前撿到一個女嬰么?”
說到這,表姐剛想要說什么,隨后睜大眼睛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看著自己,半響后開口說:
“我媽她,她是外公外婆他們,他們......”
“你很少回村,村子里認識的人不多,但是浩杰可是經常回村子里,你都不問問他么?”
表姐看了躺在床上的自己許久許久,自己也看著這個很聰明,但是又有點呆的姐姐,呆呆以為自己和她是表兄妹:
“從小到大,我跟別人介紹都是說,這是我姐,沒血緣的姐,但是是表姐,她媽媽是我爺爺奶奶的親女兒,為什么要特別著重介紹姑姑和爺爺奶奶的關系,連自己的親弟弟都知道,自己就是不問,唉~”
聽完后,表姐原本已經停下的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眸,嘟起嘴,四十多的成熟女性,居然有了一副十幾歲女孩的神態,滿臉委屈,正在這時,姑姑和姑父都來了,看著躺在病床上昏迷了二十年還能醒來的人,彼此相擁而泣,一個小時后那個小時候的跟屁蟲也來了,扶著肩膀眼含淚花說著:
“好,好,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在醫院慢慢康復的這段時間,來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人,林幕。
表姐仿佛對她有很深的敵意,在她出現在病房前那一刻,就直勾勾的盯著她,
“我說了,你不配來這里,帶著你虛假的內疚從這里滾出去。”
“表姐,我知道你恨我,我不求你能原諒我,我也不求江海能原諒我,我只求見他一面,我就跟他說幾句話,就一面。”
林幕苦苦哀求著表姐,連著求了三天,自己實在聽不下去了,跟表姐說讓她進來見一面吧。
林幕進了病房,看著昔日高大帥氣的男友,不對,是前男友,現在瘦骨嶙峋躺在病床上,眼淚吧嗒吧嗒流著,但臉上任舊掛滿笑容,任憑他拉著自己的手對自己說:
“小海,你醒了,太好了,你醒了,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你。”
“這些年,我都在恨我自己,恨我當年你的生日為什么沒去,我也是后來才知道那晚上你準備向我求婚的。”
“你能不能原諒我,我真的無時無刻不在懺悔,如果那天我去了,那天我去了的話之后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哪怕你不原諒我也沒關系,求求你,求你讓我陪著你,只要你能讓我陪在你身邊就行。”
“我一直在祈禱,我祈禱你能醒過來,我想跟你道歉,我想跟你在一起,我們不再分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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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林幕不停著說這些年她想對自己說的話,時不時用幫她遞一片紙巾,等她哭累了,說完了,情緒穩定下來后,可憐巴巴看著病床上的自己,自己終于開口道:
“林幕,你知道么。雖然我躺在病床上二十幾年,但是外面發生了什么事,什么人對我說過什么話,我都知道。我很了解你,從高二那年到你博士畢業,我們在一起那么多年,我可能比你以為的更了解你,向你求婚那晚我其實沒報任何希望,我只是在賭,我賭你還念及我們那么多年感情,只要你能來,哪怕不接受那枚戒指,那時候公司已經步入正軌,我有能力給你更好的生活,我會忘掉曾經所有的不愉快,全心全意的再把你帶回我身邊。同樣的,如果我輸了,我會徹底放棄你,因為我不想用愛來把你捆綁在我身邊。”
“我賭輸了,你還是選擇了楊茂并沒有選擇我,你一直都說你和楊茂是普通的朋友關系,你們之間從來沒有發生過什么,可是你知道么,情侶間不會有一個人丟下自己的伴侶跑去衣不解帶的照顧生病生病的朋友,沒有情侶能接受自己的伴侶在和自己相處的期間心里想的,嘴里說的,手機上聊的,都是另外一個人,也沒有哪對情侶間能能一次一次把自己的伴侶獨自丟在各種生日聚會,同學聚會,朋友聚會,紀念日,節假日上的。”
“我在十六歲遇到你,今年已經四十七馬上四十八了,三十二年,我前十二年身心都在你身上,自從你讀研后我們就越走越遠,你和楊茂也越來越近,你那么聰明我不信您看不出來楊茂是什么樣的人,有什么樣的想法,如果不是我出了事躺在這那么多年,你心里對我有所愧疚,我相信你跟他才是走到最后的人。”
“楊茂雖然喜歡耍點小聰明,我知道,但我也知道當年他其實也喜歡你,所以才做出那些在別人眼里跟綠茶一樣的行為,在喜歡的人面前,很多人都是幼稚的。無論是我還是他,只不過我們所用的方式不同,入場的時機不對而已。”
“我出事之后第三年,他其實來看過我,他可能覺得我在昏迷中沒有意識,跟我說了很多他心里話。”
“他說他陪了你很久,為你做了很多事,我陪了你那么多年,他覺得他也能,可是無論怎么努力,哪怕挾恩自重,最后發現他還是爭不過一個跟死了沒區別的人,橫亙在你們之間是別人的另一個十幾年,所以他也放棄了,選擇出國。”
“我其實那時候對他完全沒有任何想法,很平淡,就像一個陌生人,他只是想要跟你在一起,我只是想要留下你,誰都擁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以前都是我跟他在暗暗較勁。剛剛知道他可能對你有想法的時候,我想象過像電視劇里一樣把他打個半死讓他離你遠點,反正他打不過我,又或者找人把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又或者栽贓陷害,把他搞得身敗名裂,遺臭萬年等等。可是生活不是電視劇,法治社會,我也沒那個能力。也僅僅只是腦子里隨便想想罷了,”
“那天,我很想跟楊茂說,我其實早就不愛你了,你放心大膽的去追尋你的愛吧。人都是自私的,占有欲作祟,加上我本來就是個不服輸的人,我不愿意我喜歡了十幾年的人從我身邊離開。我一直以為只要再對你好一點,再好一點,你就貪圖我那點溫柔,不會離開我,不會放棄我。說到底,我們都太深陷其中,怪只怪,那句分手說的太晚。”
“你每次趁我家人不在偷偷跑來看我的時候,總是跟我說對不起,我其實很想跟你說,沒關系,我一點也不怪你,當初的你只是選擇了他沒選擇我而已,這世上沒人能要求你必須選擇我。你并沒有沒有對不起我,我為你做的那些事只是想要得到你的愛,我得到過,珍惜過,也從來沒后悔過。”
“我已經沒多久可活了,我現在只想和我的家人在一起,我這一生虧欠家人太多,待在他們身邊的時間也太少,來不及對他們盡孝。其實是我對不起你才對,耽誤了你那么些年,到了現在才把這些話說給你聽。人生太短,我們都浪費了太多時間,彼此留個念想,在剩下的時間里都開開心心的活著吧,開心很重要。”
林幕低著頭,任憑淚水滴落,握著那只骨節分明的手,最后艱難的說:
“你還有多少時間?”
“也就這幾年了。”
林幕站起身,一只手搭在床上撐著身子,把頭低靠向自己的頭,雙唇印在自己幾天調養下已經不再干裂的唇上,空氣里殘留著那么多年過去卻依舊熟悉的洗發水清香,隨后抬頭婉言一笑說:
“好,我知道了,你的心意我也懂了,但是我還是想說,江海,從始至終,我只愛你,只不過愚蠢的我沒能把握住那點幸福,只要你開心,我什么都愿意。”
林幕站起身子,瞇起眼睛,露出一個微笑,不過淚水卻未停止,滑落臉頰,
“再見,江海,如果有下輩子,換我來愛。”
說完擦了一把眼淚,深深看了一眼,轉頭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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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隨后進來坐在床邊看著自己說:
“她摸你手沒?”
自己看著表姐那滿臉幽怨帶點小情緒的臉,雖然四十多還是那么好看,歲月為她這張臉上添加了太多東西,可是現在這張臉展現出來的表情,怎么感覺有點子吃醋的意味,便又起了逗弄的心思,于是說:
“她不但握了我的手,還被她親了滿臉呢。”
聞言后表姐站起身,去了一趟衛生間,出來時手里多了一張濕手帕,把自己的手和臉全都擦了一遍,扭頭又去一躺衛生間把手怕洗一洗,繼續擦。擦了有五六遍之后才狠狠對自己說:
“以后都不許見她,不許讓她接近你,不許聯系她,知道沒,如果不是她,你現在就不會躺在這里。”
“可是我現在動不了,她要是來強的,我也沒有反抗能力啊!”
“我不管,你只需要答應我就行了,其他的事我來辦。”
“姐,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聽完這句話,表姐臉頰微紅,把手里的手帕隨手一丟,把自己露在外面的手放回被子里,隨便掖了掖被角,一邊做,一邊說:
“以前以為自己多聰明,傻乎乎不敢問不敢說,深怕別人察覺出什么,我特別避諱,我其實無所謂,除了爸媽還有弟弟我根本不在乎,可是你不行,我不敢,我怕由于我們是近親,如果你萬一,萬一真的接受了我,語言似刀,殺人無形,到時候各種流言蜚語,指指點點,讓你難過,而且法律上,我們也不能在一起的。”
“我前幾天就已經問過爸媽了他們的身世了,現在好了,原來我們真的能在一起。”
說完就爬上床,躺在自己的身邊,枕著同一個枕頭,自己轉頭看著她,她一只手摩挲著自己的臉,鼻子里涌進淡淡梔子花香,明眸透亮,嘴唇微起:
“從今往后,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誰也別想搶,誰也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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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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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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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到此結束。
“跟著表姐和家里人平平淡淡過了五年,死于器官衰竭么......”
感受著來自身體的力量,躺在床上的江海有了一種宛若新生的感覺,時不時握握手,隨后起身下了床,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涌來,可能是好久沒有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讓自己愣神了片刻,跳了跳,做了幾個拉伸動作,熟悉了一下身體,雖然還是有點不真實的感覺,自說自話道:
“是夢么?可是為什么那么真實?”
“如果不是夢,我這是,復活了?”
“也不對啊,這里好像是以前大學的宿舍,”
正好此時床頭傳來一陣消息提示音,江陽扭頭一看,應該是自己的手機,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是20xx年x月x日。13點05分。
“我勒個大...我TM不會是重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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