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答應了伏殤去查事情,但小薰并不上心,仗著自己是頂級系統于是有點飄了。
身為頂級系統的他可以隨意在大街上晃蕩,不像以前那樣成天躲在黑暗的空間里。
初級系統當慣了,小薰還不會隱藏自己身上散發的能量。
一個行走在街上的能量源很快就被心懷不軌的人盯上了。
再一次看見黎欣蓉,小薰不自覺的后退。
“談談?”黎欣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嘴角勾起一抹笑,與以往的瘋癲摸樣大相徑庭,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溫文爾雅的氣質。
一山不知一山高,小薰很不屑的說道,“有什么好談的。”
黎欣蓉對身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那個人馬上走到了小薰的背后,讓小薰呈現一個被兩面夾擊的局勢。
“你、你想干什么!”
“別激動,我只是想告訴你,她能給你的我能給你,她不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比如說,當系統有什么好的,我能讓你脫離系統逍遙自在。”
能脫離主系統的控制當然是件很好的事。小薰動搖了。
這時,伏殤和祺金突然出現在附近。
黎欣蓉眉頭一皺,后退幾步與小薰拉開了明顯的距離。
小薰只能盡量背對著伏殤,生怕她把自己認出來。
所幸伏殤兩人很快就走遠了。
三人都松了口氣。
把三人的小動作的盡收眼底的伏殤覺得自己被冒犯了,那條街上沒多少人,遮掩物也沒什么,真當她瞎啊。
為了不引起人群的注意,兩人只能先打車離開城市一段距離。
車上,司機阿姨很熱情,問兩人要去哪,聽到伏殤說茶花村舊址時,臉色一下就變了。
“不去,不去,這、這去不了。”
伏殤一下子掏出一疊現金,“兩千,把我們拉到村口附近就成。”
“哎呀。”阿姨接過現金,喜笑顏開,一腳油門瞬間開出去老遠。
一路上,阿姨都絮絮叨叨的。
“啊呀,這倆姑娘長的真俊吶。”
“你們去那種地方干什么呀。”
說到這里,阿姨開始神秘兮兮的,“你們知不知道那里有什么?”
“有什么?”感受到阿姨樸素的熱情,伏殤接過了話茬。
阿姨剛想說什么,這時車開進了隧道,黑黑的,她自己嚇的一哆嗦,壓低聲音說,“有鬼。”
過了一個半小時,車在離村子八百米的地方停下了,阿姨抱歉說,“只能到這里了,我實在是不敢再開近了。”
伏殤給她一個福袋,告訴她放在身邊就可以了,有大師開過光的。
從阿姨車上擺的小物件看她還是很信這些的。
茶花村及附近荒無人煙,不僅沒有人連飛蟲走獸都看不見。
而且整個茶花村都冒著黑色的煙,這股煙是普通人看不見的。
一進村,周圍的環境就變了,形形色色的人來來往往,路邊還有人在擺攤叫賣,毫無荒蕪的形象。
伏殤見怪不怪,這是時空錯亂了。
兩人靚麗的外貌和不同時代的穿著吸引了很多人的眼光。
這時,伏殤看到遠處有個蒙頭蒙臉的人正鬼鬼祟祟的打量著她們。
伏殤和祺金一靠近,那個人就跑了。
直覺不對的伏殤趕緊追上去,祺月緊跟其后。
她們一直追到一個破廟,廟里供的是一個看不出原貌,只有下半身的塑像,那個人閃身躲到了塑像背后。
伏殤注意到地上還擺著一些20世紀的生活用品。
很明顯是故意把她們引到這里來的。
那現在又躲著是什么意思?伏殤故意裝作要走,制造出動靜。
“等等!”果然躲著的人就急了,從塑像后面出來,躊躇著走近兩人,壓低聲音哀求道,“幫幫我,求你們了。”
祺月覺得聲音有點耳熟,試探性問到,“賀年?”
賀年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猶豫了一會,然后把蒙在頭上的毛巾扯下來了,露出疲憊的臉。
“他是誰,你們認識?”伏殤偏頭問祺月。
祺月說:“上次在酒吧舞廳的那個,我倆在角落里。”
哦。伏殤想起自己看過監控,一下就知道是誰了。
聽到兩人對話的賀年很失落,沒想到黎昭這么快就不認得他了。
賀年頭上有了不少白發,整個人都很沒有朝氣的感覺。
夜幕降臨,三人圍著火堆,伏殤問賀年怎么回事。
賀年嘆了口氣,把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那天,他遠遠見了一眼伏殤后就開始了自己的計劃,和一些朋友出去探險。
他們為了尋求刺激,特意選了已經沒人居住的茶花村,本來頭幾天還沒什么事,誰承想突然有一天一覺醒來就來到了這里,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通訊設備,指南針什么的通通都失靈了,漸漸的,在這里他們忘了時間,感覺碌碌無為的非常累。
很快,在這種狀態下,他們爆發了嚴重的爭執,還有人帶頭認為是賀年的錯,因為是他帶頭冒險的,也有人為他抱不平,但最后還是把他孤立出去了,他只能在這座廟里暫時居住。
“從那以后,我就天天跑去村口觀察,看看有沒有人進來……”賀年說到這里,眼淚快要奪眶而出,只好低頭擺弄柴火,試圖掩蓋自己的情緒,“我感覺在這里過了好多年,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出去。”
“噓。”
賀年疑惑抬頭,看到伏殤表情嚴肅的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這時外面傳來野獸的嘶吼聲,聲音由遠及近。
伏殤把火堆撲滅,黑暗瞬間把賀年吞噬。
黑暗中,所有動靜都被放大,甚至門外野獸的嗅探聲都聽的清清楚楚,幸好幾只野獸在廟外附近游逛了一會就集體離開了。
待到火光重新點亮,賀年才松了口氣。
“你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嗎?”
賀年知道伏殤問的是剛才的野獸,不禁深吸了口氣,“那是一種臉長的像鬣狗的怪物,身長接近兩米,雙腳走路,上肢長到剛剛觸地,渾身是毛,沒有尾巴,還有它們都是駝背。”
伏殤聽完,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
這些野獸是靈界一種叫咕蛹獸的怪物,因叫聲狀如“咕蛹”而得名,這些怪物非常惡心,獵食時通常喜歡把活的生物整個吞入肚內,這些生物在短時間內并不會死去,等怪物回到自己領地后,再把包裹著胃液的生物吐出來,慢慢撕咬重新吃回去。
賀年這時候已經困了,但還是禮貌的讓兩位女孩睡自己守夜。
伏殤搗鼓著火堆,漫不經心的說道,“你睡吧。”
賀年還想謙讓一下,誰知伏殤的這句話好像催眠一樣,讓他困的閉上了眼睛,緩緩倒在地上。
伏殤見狀,把一個福袋放在他身邊,就和祺金離開了。
咕蛹獸最喜歡能量充足的地方,那么它們的老巢應該就在結界破口的附近,只要找到蛄蛹獸的窩就可以把缺口補上了。
茶花村村口到村尾的結界呈現一個三個內角都是60°的三角形形狀,上面小下面大。
村尾是成片成片的山林。
咕蛹獸就是從寺廟回到的山林。
跟著咕蛹獸散發的氣味,伏殤她們很快就找到了它們的巢穴。
伏殤讓祺金留下來解決這些怪物,自己去補缺口。
祺金本想不同意,給結界補缺口可是會消耗自身靈力的,可她眨眼的功夫伏殤就不見了。
伏殤在蛄蛹獸巢穴附近找到了結界裂開的地方,細長的一條裂口,上下都沒有盡頭。
她把靈力匯集在掌心,把手貼合在裂口上,霎時,無數光束以手掌為原點四散開來,裂口從上下開始向中間恢復。
就在裂口即將徹底恢復時,突然從口子里面伸出一雙利爪死死抓住伏殤的手。
伏殤頓感不妙,立即加大靈力,本來被裂成兩半的結界此時就像兩堵巨大的墻壓合在一起,想混進來的怪物被夾在兩墻之間,感受著被壓成血沫的痛苦。
有些怪物狗急跳墻,紛紛放棄肉體,化成一團煙霧魂體試圖逃進結界內。
站在裂口中間的伏殤被這些魂體正面沖擊,有幾股甚至鉆入了她體內。
在裂口徹底恢復后,伏殤便撐著樹干,咳個不停。
這時,旁邊的草木發出不尋常的響聲,她警覺的躲了起來。
是一只咕蛹獸,想必是剛吞了獵物,肚子撐起老大一鼓包,里面的東西還沒死,隔著肚皮動個不停。
見它趕著回巢,伏殤悄摸繞到后面,在腰間做了一個抓劍柄的動作,一把黑紅相間的利劍立馬從空間被抽了出來,一個利刃就砍下了咕蛹獸的頭顱。
伏殤刨開咕蛹獸的肚子,里面是一個嚇得瑟瑟發抖的女孩。
她拿出手絹給女孩擦拭,這才發現女孩竟然是陸詩語。
“陸詩語?”
聽到人的聲音,陸詩語才回過神,也顧不得是誰了,后怕的抱著伏殤哭個不停。
陸詩語嚇的腿軟站都站不起來,伏殤要背她,她哭著說怕怪物從后面撲過來,她剛才就是被怪物從后面撲過來吃掉的。
伏殤沒辦法,只好公主抱著她走。
幸虧伏殤有一米七五,抱起一米六的陸詩語毫無違和感。
伏殤嫌棄的說,“你別哭了,鼻涕都沾我衣服上了好吧。”
等祺金和伏殤會合時,看到的就是皺著眉頭的伏殤抱著哭的停不下來的陸詩語。
伏殤一臉無語,把陸詩語放下來,沒想到陸詩語腳一沾地就雙手緊緊環抱著她的腰,頭埋在她胸口抽涕個不停。
祺金:“怎么回事?”
“說來話……yue!”
話還沒說完,伏殤就猛的扯開陸詩語的一只手,朝旁邊嘔吐了起來。
大量的黑血被吐到地上,附近的草莖接觸后像是被大火燎過一樣,通通變成灰燼。
祺金上前看似輕拍伏殤的后背,實際上在暗暗探查她的身體狀況。
前面那幾股闖進伏殤身體里的魂體此時正在橫沖直撞,試圖破體而出。
伏殤推開祺金的手,示意自己沒事,她體內有封印,就那幾個小嘍啰很快就會被融合。
陸詩語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以為是伏殤抱她抱出內傷來了。
伏殤被她哭的不耐煩了,她給祺金使了個眼色。
祺金心領神會,直接把陸詩語敲暈扛在肩上。
等賀年睡醒,發現破廟更破了,不遠處還躺著陸詩語。
自從他進入這個時空錯亂的村莊,從來沒有像昨晚一樣睡過一個好覺,那些疲憊感在今天一掃而空。
他搖醒陸詩語,發現她手里還攥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的福袋。
“這個是不是黎昭給你的。”
陸詩語揉著被敲痛脖頸,見他指著自己右手,才發現那個福袋,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不知道啊。”
賀年打開福袋,發現自己的是一個銅幣,他問陸詩語她的是什么。
陸詩語看了下自己的,“也是一個銅幣啊。”
這時屋外有一只麻雀從破窗口闖了進來,一頭砸到塑像扭斷脖子死了。
賀年急忙走到門口,透過木頭門的裂縫往外看,發現很多不同種類的飛鳥在整個村子上面盤旋,有的還失去方向感一頭栽死。
村子里的時間已經恢復正常了,這些鳥是怎么回事?賀年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一些鳥還時不時的撞擊大門,這些詭異的現象快把陸詩語嚇死了,她雙手抱膝,手里緊緊捏著那個福袋,閉著眼睛祈禱自己能活著回家。
伏殤和祺金帶著幾個人已經回到破廟附近。
看著空中奇怪的現象,幾人都躲在伏殤和祺金后面,生怕自己有個好歹。
這幾人就是和賀年一起來冒險的朋友,帶頭孤立賀年的就是其中的顧時珘。
之前從酒吧舞廳離開后,對于黎欣蓉為愛自殺他沒有一點動容,反而沒心沒肺的就出去冒險了。
他和其他人孤立賀年后就進了樹林,這次要不是伏殤和祺金,這些人都得死在這。
鳥群在進入伏殤的視線范圍內就恢復了清醒,四散而去。
到破廟和賀年、陸詩語會合后,幾人神情都不自然,特別是顧時珘,看見陸詩語和賀年待在一起,表情都快繃不住了,看情敵一樣的眼神看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