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七殺
書名: 我也不想撿尸,但它們太香了作者名: 浪劍狂人本章字數(shù): 2498字更新時間: 2024-10-06 02:32:52
不僅如此。
只見司馬無情在空中凝定身形,閉目掐訣。
頓時整個撼山城池之中,一股玄妙神奇的波動翻涌起來。
沈浪操控著八旗和撼山印,想要朝著司馬無情反向鎮(zhèn)壓過去。
卻發(fā)現(xiàn)無論是八面將旗,還是撼山神印,都無法寸進。
司馬無情的周身被大道真意籠罩,饒是帝陵道意,此刻似乎也稍遜三分。
與此同時,天地之中一種命名為“情”的東西從他身上生發(fā)。
司馬無情的憤怒。
逆玄盟修士的喜悅。
沉浸在同門道友殞命的悲傷。
對生死未卜的道侶的思念。
對此番帝陵之爭前途茫然的憂慮、恐懼、驚嚇……
喜、怒、悲、思、憂、恐、驚。
這些人族自打從娘胎中降世,呱呱墜地之時就有的情緒,這時候反而成了司馬無情七殺之道的最好養(yǎng)分。
情緒越多,殺意越濃。
何為七殺?
殺喜!殺怒!殺悲!殺思!殺憂!殺恐!殺驚!
此之謂七殺!
沈浪的神魂感知中,自然能夠察覺到,天地之中有著種種玄妙的東西匯聚到了司馬無情的身上。但他無能為力,情緒情感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無形無質(zhì),不可捉摸,不像靈氣、神魂這般能夠施展手段加以遏制。
“這就是七殺神將的道嗎?”
沈浪沉神感受,沒有傳承撼山神將的道,這是他此戰(zhàn)最大的破綻。
他不敢怠慢,心念一動。
八面將旗迎風而動,逡巡盤桓,將司馬無情鎖在中間。
這還沒完,他接連揮手。
袍袖之中飛出一連串刻錄好的靈符,飛往空中,在司馬無情的周圍迅速布陣。
這些都是他在地底洞府之中準備的,沒成想這才剛露面出來就不得不使用了。
靈符彼此勾連錯結(jié),本就是半成品的靈符,很快就于空中成陣。
算是極大地彌補了他神魂不足、無法當場布陣的劣勢。
巨靈陣鎮(zhèn)壓。
天地無極靈陣環(huán)伺。
冰凝折鏡陣在最外層構(gòu)筑防御。
沈浪一出手,就將目前學會的所有靈陣祭了出來。
除此之外,他口中念念有詞,左右掌心各托起一枚火種。
左手是湛藍色的青霜雷火。
右手則是赤紅色的地心陽火。
兩枚火種一現(xiàn),周遭空氣中所有火屬性靈氣盡皆臣服。
“無盡火域!”
他低喝一聲,頓時一個暴烈的精純火精領(lǐng)域撐開。
如今的他,以火種施展無盡火域,威力比之從前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同境修士若是身處這火域之中,不消一刻鐘的時間,靈氣就會消耗殆盡。
可以說,現(xiàn)在的他施展無盡火域,幾乎已經(jīng)是同境無敵。
但很可惜,此時此刻他面對的不是同境修士,而是高出了他足足三個境界,還領(lǐng)悟了七殺道意的九重煉神境修士。
“這沈浪不是撼山神將的傳承者嗎?怎么修為境界只有六重煉神?”
“相比較之下,看來這撼山傳承遠遜色于定安、長寧和七殺三大神將啊。”
“六重煉神境的修為是硬傷,哪怕壓箱底的手段再多,也填補不了境界差距的鴻溝。”
“可那沈浪……面色平靜,似乎很有信心。”
遠觀的各派修士,此刻都暫時停下手來,看向了那四大神將傳承者的戰(zhàn)場。
那里的戰(zhàn)場落下帷幕,其結(jié)果將會影響如今整個撼山城池的爭端走向。
人們竊竊私語,言語中都不怎么看好沈浪。
他們的喜悅與悲傷、憂思與驚恐……這時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樣。
所以這個瞬間,這些人沒有立場之爭,沒有門派偏頗,對局勢的變化判斷都近乎完全理性。
“那是……拜火教的無盡火域?竟然還凝練了兩枚火種?”
“還有天師府的天地無極靈陣……這沈浪真的不是逆玄盟的人?”
“只是可惜,僅憑玄階戰(zhàn)技和靈陣,如何能與大道抗衡?”
“此戰(zhàn)落幕,若是這沈浪能夠僥幸不死,以其天賦必能名噪一時。不論是九天玄門的功法,還是拜火教的戰(zhàn)技,或是天師府的靈陣,他都能夠信手拈來,足見其修行天賦。”
“你們不要忘了,數(shù)月以前,他還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外門弟子。”
“而且還是外門弟子中境界最為低微的那一批,說出來你們或許不信,那時的他僅僅只是煉體境而已。”
這兩句話,頓時喚醒了逆玄盟修士們對于情報信息的記憶。
是啊,就在兩月之前,情報信息中對于沈浪此人的介紹只是只言片語,除了畫像和名字,就只有“煉體境外門弟子,不足為慮”短短十一個字。
那時的逆玄盟,何曾想過兩個月后的今天,沈浪已經(jīng)成長為了足以左右戰(zhàn)局的關(guān)鍵性角色。
此等成長速度,比之成名已久的鄧七曜、商知春之流,也絲毫不遑多讓。
眾人或震驚或心喜,這些新生發(fā)出來的情緒,無一例外全部被司馬無情吸收。
一刻鐘后,就在沈浪準備妥當之時。
那浮空而立的司馬無情也緩緩睜開眼來。
霎那間,天地為之一靜。
……
……
撼山城往北去一里外。
有一座光禿禿的石山。
山頂頗為平坦,有一涼亭。
亭中有一位少年,濃眉星目,神采非凡。
他身著華麗的錦袍,袍上以金線繡著繁復(fù)的圖案,熠熠生輝。
領(lǐng)口與袖口處點綴著珍貴但細碎的寶石,即便這片天空幽暗無光,依然閃爍著細微的光芒。
少年的發(fā)絲如墨般黑亮,整齊地束起,別著一枚精致的玉簪。
他的面容英俊而冷傲,眼神中透露出與生俱來的高貴與自信。
在少年身旁,一位老者隨從微微躬身而立。
老者身著素雅的長袍,雖不似少年那般華麗,卻也透著沉穩(wěn)與莊重。
他的臉上布滿歲月的痕跡,雙手交疊于身前,雙目雖已有些渾濁,但眺望之下,卻能將遠方那撼山城池中的一草一木盡收眼底。
而在涼亭之外,有持刀侍衛(wèi)昂首挺胸,如同一座雕塑般威嚴。
大概是因為身上沒有了堅固的鎧甲,讓他有些不太習慣,導致他握著長刀的手很是緊張,恨不得將五根手指都焊進那刀柄之上。
侍衛(wèi)的眼神銳利而警覺,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在他眼中,遠方那生死交鋒似乎不值一提,這滿陵的機緣造化也毫無興趣。
就是這么一個三人組合,堂而皇之地出現(xiàn)在這涼亭之中,看上去既非九天玄門的內(nèi)外門弟子,也不是逆玄盟那盤散沙之中的亡命修士。
“商老,這場爭斗您怎么看?”
華服少年拈著手中的茶杯,淡淡問道。
長袍老者微微躬身,恭敬應(yīng)答:“回公子的話,老夫以為,九天玄門得勝。”
“哦?”
少年挑眉又問,“莫不是因為那姑娘與商老同宗,商老這才心生偏愛?”
老者搖頭:“公子說笑,那姓商的丫頭確是老夫宗族中人,只是老夫六十年前就已從族中脫離。如今那商姓一族的族譜之中,老夫之名早已故去了一個甲子。莫說這姓商的丫頭,就是他兄長,也不認識老夫。”
“那商老為何認為九天玄門能夠勝出?”
“公子怕是忘了,九天玄門這一方還有兩個高階煉神修士正在突破呢。”
華服少年赧然一笑:“父……父親總說我只著一眼,不謀全局,今日看來的確如此。”
長袍老者忙寬慰道:“公子莫要妄自菲薄,著一眼自有著一眼的妙處。”
少年不接,改口問道:“神王宮那邊怎么樣了?”
老者正色:“魚盡入,當收網(wǎng)。”
少年擲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