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推動劇情發展
- 然而是盞許諾山野的霧燈
- 林又懿
- 4030字
- 2024-08-10 01:41:23
我們在工地處租了一間一個月只要200塊的出租房,比原有居住的環境還要差一些,空間更是小了一點,好在我們的房間里有上下鋪,這樣許淮之就不用再睡在木質的沙發上了。
他將上鋪讓給了我,還貼心地在上鋪安裝了簾子,這樣我換衣服睡覺都能夠有更好的隱私了。
從我們搬過去的第二天,許淮之就開始去工地工作了,為了我們的“未來”,我也在很努力地生活著。
根據最開始的設定,我找了一份會計工作,不過基本不需要我太動腦太受累,因為這是意識世界,即使我不干活,到了設定下班的那個點,該完成的工作都會自動完成的。
就是這樣的生活,太無趣了。
這里的世界,沒有平板,沒有電腦,沒有電視····沒有ktv,沒有小酒館,沒有臺球廳·····是一個什么都沒有的舊時代。
我當初怎么沒想到弄些娛樂設施呢?好歹給自己開個掛?。∥也徽f什么給自己開個獨立空間,起碼帶個手機進來不過分吧!
不過意識世界一旦開始,就必須按照劇情完整走下去,直到結束才能回到現實生活里,如果強行結束或者打斷,意識世界里的實驗者會百分百的發生意識紊亂,分不清虛擬和現實,最終落個癡呆的地步。
所以!忍忍吧!為了自己的年假,為了自己的聰明才智,為了豐厚的獎金!
我!許····
·····
我····?我叫什么名字來之?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似乎有著什么記憶碎片在腦海里攛掇著,可怎么也抓不住,這也太BUG了,實驗者還記不起自己現實生活的名字了啊?
我靠·····這個一定要記下來,回頭跟其他同事們反映一下,以前的實驗者沒遇到這種情況嗎?
真能憋啊,這么大的問題都不說。
果然還是意識世界這項實驗太無敵太吃香太招人眼紅了,總有人想要在項目里給我們使絆子。
想到這里,我打開筆記,將一些實驗需要改進的問題記錄下來。
——
許淮之坐在工人休息室里自己的床鋪上,從床鋪底下掏出一個鐵盒子,里面整整齊齊地放著他辛苦賺來的搬磚款。
今天他比別人多搬了不少東西,工頭看他能干,有意提拔他,還額外結了一百多塊錢給他,他將額外結的一百塊錢放在腿上捋了又捋,接著折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在鐵盒里。
他想要給我買禮物,所以一直在努力的攢錢。
而今天,終于攢夠了,全都是他平時節省下來的血汗錢。有時候工地里沒有安排盒飯時,他明明可以吃四個饅頭,卻只吃兩個饅頭,就為了省下那一塊錢。
這時候其他工人陸續回了休息室,看著坐在床鋪上的許淮之,工人張一雷臉上有些不悅。
原本這工地休息室只分給需要住宿的工人,許淮之明明自己有租的房子,卻還能分到休息室的床鋪·····這就算了,一張床罷了,可是他剛剛分明看到工頭還多分了錢給許淮之。
憑什么?大家都是沒有根基沒有關系來工地搬磚打工的人罷了,憑什么他許淮之就能跟自己不一樣呢?工頭憑什么要對許淮之那樣好?還有女老板也是,有時候給工人們分的盒飯都是一樣,只有給許淮之的那份不是加肉就是又加菜又加飯的。
張一雷想到這里,心里那團火更加猛烈,趁著許淮之去沖澡的時候,他忍不住嚼起了舌根,“哎,你們猜我今天看到什么了?”
大家也蠻累的,但也還是兜住了張一雷的話,“工地上能看到什么?難不成看到女人洗澡了?”
“哎呀?!睆堃焕子行鈵赖臄[了擺手,看了一眼許淮之離去的方向,接著湊過去壓低聲音說,“我看見老包頭今天多給這小子分了錢!”
“怎么會???”大家伙們被這句話挑動了氣氛,很是不解,“許淮之這小子是在工地里有什么關系嗎?”
“他有個屁關系!”張一雷立馬啐了一口痰,“他特么的從小地方來的窮小子,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什么關系!”
“不過許淮之平時干活挺賣力的,有時候搬得東西也比我們多,也許就是沖著這個,老包頭才多給了他一點錢吧····”有個稍微年紀大點的工人老李理性的分析著。
見有人不順著自己的話茬,張一雷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太好看,“那女老板平日里也不怎么盯著咱們干活,工地的事情也不咋知道,那為啥每次來就給許淮之的盒飯里放那么多的肉呢?”
接著他話里有話的嘲諷道,“難不成這也是因為干活賣力?至于干的是什么·····呵呵,可就不太好說了。”
被張一雷懟的老李不再說話,而是陷入沉默,他懶得跟張一雷講太多。
平時張一雷沒少在背后編排許淮之,他也沒少因為幫著許淮之說話得罪張一雷。
“對啊雷哥,我就說感覺這女老板不對勁,她對許淮之就是不一樣!”另一個工人覺得張一雷的話有道理。
“哼,每個工人的工資基本都是固定的,說不定啊老包頭多給許淮之的工錢還是從我們身上克扣下來的呢!”張一雷的鼻子里冷哼一聲,他也成功的將自己的私火變成了眾怒。
畢竟大家出來都是為了錢,現在有觸及到自己利益的可能性,誰還能不惱火呢?
“那怎么辦啊雷哥,不管是老包頭還是女老板,我們都惹不起啊····”
“就是啊·····這誰敢惹?”
“誰說讓你們去找老包頭和老板了?”張一雷顯然有更好的辦法·····
——
當我來到工地入口時心里有些忐忑,我從來沒有到工地來找過他,但今天為了走劇情,不得已,真的是不得已。我們來工地已經兩個多月了····劇情愣是一點都沒動??!我都要崩潰了!
所以我真的不得已。
工地的工人們平日里吃住都在這,哪里見過什么女人,所以我一出現便是焦點,再者我的面容也是不丑的,加上今天是許淮之的生日,我還特地打扮了一下。
我身材嬌小,站在休息室前方時,恰好一陣風驟然乍起,將我如墨的發絲揉亂,我有些慌亂地用手撩撥了一下頭發,渾身充滿著清冷的氣質,讓人挪不開眼睛。
我吐了····真是強行給我加戲。
“小姑娘,找誰???”老包頭在不遠處詢問我,我禮貌的回答道,“我等許淮之。”
簡單的五個字,再一次撥動了那根插在張一雷心中名為嫉妒的弦。
就在工人們竊竊私語時,許淮之已經洗好澡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他洗澡的時候順手把今天干活時穿的臟衣服給洗好了,我還沒來得及喊他,他就又朝著自己的床鋪走去,順手摸了一下床鋪下的鐵盒子,但這一下,卻摸了空。
他臉上稍微閃過一絲不解,遲疑了一秒又摸了兩遍——還是空的。
他立刻俯下身子望去,床鋪下哪有什么鐵盒子的蹤跡,空空如也,什么東西都沒有····
許淮之來到工人們的身邊,眼眸森然,清亮的嗓音中壓抑著怒氣,“還給我。”
沒有人理他。
強烈的憤怒席卷了許淮之的全身,他的眼睛紅的似乎下一秒就能滴出血來,“我再說一遍,還給我!”
“你神經病吧?”張一雷的脾氣也不好,他也根本不怕事,站起身來直勾勾的望著許淮之,“有病要治知道嗎?別在這發神經!”
許淮之的眉毛皺在了一起,語氣也煩悶了幾分,“不還?我那鐵盒子里攢了不少錢,報警是可以立案的程度,到時候賠給我的可就不止鐵盒子里那么多錢了?!闭f罷他拉著凳子背對著休息室的門口坐了下來,擋住了唯一離開的路。
“你別在這危言聳聽,什么鐵盒子,我們見都沒見過,不知道去哪了,你別自己弄丟了想栽贓給我們身上。還報警?你當我張一雷嚇大的嗎?”張一雷神色緊繃,他確實被許淮之這番話嚇到了·····他哪里懂什么法啊,他只知道自己的氣勢不能滅。
但早在許淮之質問的時候,一開始在許淮之洗澡時幫他說話的那位年紀大一點的工人老李早就眼神示意了,他本來就懷疑張一雷,這一下更加確定了鐵盒子就是被張一雷偷走的。
許淮之看向張一雷的眼里沒有什么溫度,語氣甚至沒有任何波瀾,他的眼神輕輕掃過眾人,像是審視一般又給了一次機會,“如果現在把鐵盒子還給我,我可以不報警,不然····誰都別想出這個門,乖乖等警察來處理,要是警察沒搜到,我給你們道歉,甚至要我離開這里都可以,但如果搜到了·····我那盒子里的金額可不少,后果你們真的能承擔嗎?”
張一雷的眼神開始有些慌張,手也有些發抖,其他一開始維護張一雷的工人們也有些動搖,只能輕輕拽了拽張一雷的衣服,小聲說著,“雷哥····還給他吧?!?
張一雷生氣的從被子底下掏出那鐵盒,有些掛不住面子的直接扔在了許淮之的面前,鐵盒子在接觸地面的那一剎那便被砸開,盒子里裝著的零錢也隨之散落滿地。
許淮之忍了。
因為他不想讓我擔心。
他默默蹲下來撿起地上散落的硬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迫于劇情束縛,只能站在原地。
張一雷見許淮之一聲不吭的樣子,莫名心里升起一股瞧不起許淮之的想法,輕蔑道,“一點小錢罷了,至于嗎?你真的想要來錢快·····去找女老板就能解決了,別說這盒子里的一兩千,就是幾萬,我想女老板也是愿意為你付出的?!?
說罷他挑釁地望著許淮之。
許淮之的周圍,空氣仿佛變得緊張起來,壓抑而沉重。他的眉頭緊鎖,雙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就在他收拾好一切想要教訓一番張一雷的時候,女主出現在他的視線內了。
沒錯,也就是我,來完成推動劇情的重大任務了。
看到我時,許淮之的眼神有所緩和,氣氛也沒有那么緊張了,他依舊是什么話也沒說,但面對我時,卻是笑臉盈盈,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他朝我走過來,笑道,“今天晚上我們下館子。”
“嗯。”我乖巧地沖著他點了點頭,望著許淮之眼里對我的柔情,我的眼角眉梢也蕩開了笑意。
看著我們和諧遠去的背影,張一雷終是繃不住了,大聲喊道,“喂,許淮之,今天這個女的又是你的第幾個?。克信习甯蓛魡幔窟€是說,比女老板更有味道?”
接著是一群人的嘲笑聲。
其實我呢,對這些話沒什么感覺,畢竟這不是我的人生,不過因為意識世界的設定,我會真切地體會女主的所有感受·····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懵?不知所措嗎?
也是,懵是對的。
見張一雷還要繼續對我使用言語的輕佻,許淮之終是忍不住了,他將手里的鐵盒交給我,摸了摸我的頭,“等我一會?!?
隨后他冷漠地瞟了一眼對方,腳步輕快地沖到了張一雷的身邊,在大家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張一雷就已經被許淮之給撂倒了。
“嘴巴這么臭,我不介意把它給撕了?!彼腔煦缬辛Φ哪行陨ひ敉钢还砂缘篮屠浒粒m是低沉卻是如此富有磁性。
張一雷被他摁在地上動彈不得,氣急敗壞道,“你居然敢對我動手?”
“所以呢?”許淮之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張一雷沒有了剛剛囂張的氣焰,疼的直求饒,“疼·疼····我錯了許哥····”
大家沖上去將兩個人拉開,張一雷疼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不敢直視許淮之,許淮之沒有給他們任何一個眼神,只是很快速的離開了休息室。
他當下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帶著他的然然去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