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先坐下吧。”浪子指著身旁的石凳,示意他入座。
江徹問道:“前輩,我?guī)熥鹋c那任大師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浪子從黑袍中拿出一本書,“看看吧。”
江徹緩緩接過,懷著忐忑的心情打開了它,第一頁上寫著兩個大字:“日記。”
“前輩,這是?”
浪子笑道:“這是那任大師的日記,當(dāng)時他逃跑的時候掉出來的。”
江徹點了點頭,注意力再次放到了日記上。
“瀚天師兄,這也是我最后一次稱呼你為師兄了,我即將隕落,卻不知何處,我從未怪過你曾經(jīng)搶奪了屬于我的機緣,也不怪你向我痛下殺手。
畢竟你我立場不相同,你我所走的道路也必有一方不被世人認可,你自幼就天資卓越,不應(yīng)該被某些人所指責(zé)為異類,那么這個惡人就讓我來做吧。”
“你我進入天瀾秘境后,你徑直去了師尊所說的天道谷,而我則偷偷去了天澤瀑,我知道你當(dāng)時距離偽帝境只差一步之遙,但那個境界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夠觸及?
勸說不得,我只能鼎力相助,冒著生命危險從天澤瀑摘走了一株金鱗花,它能在你突破的時候保你神識不滅。
但是,我的行為終究是被發(fā)現(xiàn),師門搶奪令我寒心,你眼中的一絲不忍又讓我抱有一絲幻想。”
“就這般,我被逐出宗門意外墜入一處神秘的地方,沒想到竟打擾到一位前輩的清修,那時我的修為才剛到半圣,不知道那位前輩的境界,但那恐怖的氣息讓我清楚的認識到,他一定在偽帝之上。
那位前輩破例收我為徒,助我打破桎梏,在即將突破之際,我觀察到你的天劫先我一步轟下,你沒有挺過去吧?我想是的。”
“那日你突破時的異像綿延萬里,甚至于天道暴怒,親自下場只為滅殺你。
后來,我的下場跟你一樣,也失敗了,因為有金鱗花的藥性,讓我化作一個孤魂野鬼游蕩世界,唯一遺憾的便是沒有親自參加你的葬禮看著你被埋入土地之下。”
“師兄啊,你說,到底何為善惡呢?我至今還記得你曾經(jīng)說過的話:如果心中沒有了善惡的標(biāo)尺,一切的努力就會錯了方向,舍本逐末變成一個普通的俗人。”
“但何為善惡?想來也是可笑,俗世之善不過是為這些個愚人之利罷了!要我說啊,遵從本心才是大善!”
“如此說來,我便如你口中所說的那般丟了心中那善惡的標(biāo)尺,用你的話來說,我選擇了惡,拋棄了善,種下了最難的因,他日必將承受最痛的果。”
“可我還有的選嗎?宗門拋棄了我,甚至為了我手中的那一株金鱗花而不惜一切代價追殺我。
我成了你們口中的惡人,說什么我修煉了某種邪術(shù)。”
“這是你們親手將我逼上絕路的啊!你們口口聲聲頌揚著人間大愛,卻又在背地里行著自己聲討的惡。
既然我已經(jīng)成為了你們口中的惡,那就讓我惡的更徹底些吧!”
“違反天地規(guī)則,天若賜我輝煌,我必比天猖狂!”
“世間法則的反噬已經(jīng)先一步來了,逆轉(zhuǎn)生死,返老還童,一步一步走向人最初始的狀態(tài),這便是你們反對的邪術(shù)。”
“沒錯,它是會毀掉我的一切,但它最起碼能給我實力,給我反抗你們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