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太子
- 關(guān)于爺爺奶奶那些事
- 秋未返
- 2083字
- 2024-08-21 19:04:30
他走了,好像一團煙霧散去,只留下桌上的玉佩。
蘇木拿起它對著燭光細細打量。
入手很溫潤,雕刻成一朵花,雕工細致,刻著一個離字,是他的信物?
他的內(nèi)力深厚,有防備的時候刀劍輕易傷不了,毒藥沒地方買,一炷香看著很久,但她可以肯定,她傷不了那個人分毫。
突然莫名其妙給這個機會,是他真心想死,還是想戲弄她,滿足自己變態(tài)的心理。
把玉佩收進匣子里,當這件事沒發(fā)生過。
時間悄然流逝,轉(zhuǎn)眼到了五月中旬,皇宮舉辦了百花宴,百姓們也熱熱鬧鬧用花草妝點自家的院子,沒有院子也會在門口放一束花。
蘇慶生的酒樓生意興隆,客人絡(luò)繹不絕,小二們忙得腳不沾地。
簡宜大概是有交友牛B癥,連皇宮百花宴的名額都弄得到。
“你真的不去看看?場面宏大,百花爭艷的景色難得一見。”簡宜想帶蘇木進宮瞧瞧。
“不必,不想去。”蘇木拒絕得很徹底。
開玩笑,皇宮啊,小說男女主的必爭之地,她去干什么,送人頭?不管男女主存不存在,謹慎點為好。
“表哥,宮宴上人那么多,肯定很吵鬧,表姐的身體經(jīng)不住的。”蘇南竹也勸簡宜打消念頭。
簡宜只能從袖中掏出一個盒子,里面裝著一只老山參,遞給蘇木的新侍女秋荷。
“燉湯的時候切幾片。”秋荷接過盒子點頭示意。
主子前段時間把阿河還有十三召回去了,簡宜當晚消失了一夜,第二天回來帶回了秋荷,秋荷是個啞巴。
她是殺手組織淘汰掉的殘次品,不合格,簡宜保下她,留她保護蘇木。
簡宜和蘇南竹換了身衣衫,出門與人匯合,朝著宮門行去。
百花宴,眾所周知,賞花,吟詩,比試才藝,百花爭艷。百官帶著子女,除了有聯(lián)姻的想法,還有打聽風向的意味。
自從謝貴妃病逝,宰相被殺,朝中氣氛凝重,不少官員紛紛站隊,好像收到了什么指令一般。
有些腦子的官員開始復(fù)盤,近幾年大大小小發(fā)生的事,最終受益者只有一人,太子。
這是皇上在為太子掃清障礙,還是太子覺得位置不穩(wěn),提前清理一些人。眾人猜測紛紛,卻是沒人拿到明面上來說。
百花宴從上午一直到晚上。
“愿南夏國時和年豐,民安物阜。”皇上舉杯。
眾人復(fù)和。
“愿南夏國時和年豐,民安物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酒過三巡,皇上以身體為由,讓太子主持大局,他回了自己的永樂殿。
太子夏安真應(yīng)付了幾個來攀關(guān)系的官員,剛想透透氣,有太監(jiān)來傳信。
“殿下,攝政王等人在養(yǎng)心殿等殿下。”
“孤知道了。”太子拂了拂衣袖,掃視一圈,見沒有人關(guān)注他,這才離開轉(zhuǎn)身去了養(yǎng)心殿。
養(yǎng)心殿中坐了十幾個大臣,還有他的老師。
“殿下。”
“拜見殿下。”
“老臣見過殿下。”
“……”
寒暄一番,攝政王率先帶頭。
“半個月內(nèi)京都多了近萬人。”
“有江湖中人,有普通的工人,尋親的各種各樣原因進京的。”
“迷途也找到了,是一個女子,手無縛雞之力,脈象虛浮,短命之象。”一個胡子花白的人捏著胡須。
“幕后之人還沒有找到,只知道和前朝有關(guān)系,前朝余孽這段時間也徘徊在京都之外。”
“迷途小姑娘的名字叫蘇木,他的表哥有異常,結(jié)實了很多達官貴族,今天還進宮了。”
“抓了一些可疑之人,有些人武功高強,路數(shù)看著像專業(yè)殺手。折損了不少人手,他們沒有留活口。”
“現(xiàn)在矛頭對準了殿下,想短時間內(nèi)取得成果,那個叫蘇木的姑娘是很好的突破口。”
“她?沒有利用價值了吧,得到的消息,剛?cè)刖┧磉呌袃蓚€深不可測的人跟隨,現(xiàn)在變成了一個啞巴,她可能是被拋棄了。”
“嗯,一個多月沒有更新話本,看樣子她那邊那條線要斷了。”
“簡宜沒有放棄她,或許可以綁了她威脅簡宜。”
“不能打草驚蛇,還不清楚對方的謀劃,簡宜算不上大魚。不過,蘇木可以接觸接觸。”
“諸位。”太子以茶代酒敬了一杯,“南夏的未來,孤交給諸位,萬望諸位莫要負孤。”
諸位大臣將軍一一告辭。
只剩白江舟老神在在的坐著。
“孤也不是非要當這個太子的。”夏安真捂著眼,一身的落寞。
白江舟拍了拍他的肩。
“你那些兄弟可不是這樣想的,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你真的忍心放棄嗎?”
太子睜開被遮住的眼,神情變得堅定。
“若皇兄皇弟比孤更適合治國安邦,能讓百姓安居樂業(yè),孤退位讓賢有何不可?可他們只是為了爭一爭那個位置,這個皇位,孤坐一坐又何妨?”
白江舟亦是經(jīng)歷過動蕩歲月的人,格外珍惜如今的日子。前朝余孽消失了百余年,十五年前沒有出現(xiàn),現(xiàn)在卻冒了出來,很難讓人不多想。
夏安真三十多歲,閱歷手段樣樣不缺,當個守成之君綽綽有余。
“太子登基,名正言順,皇家正統(tǒng),無可指摘。”
白江舟行禮。
“蘇木一事交給臣,臣告退。”
夏安真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一直看著。
百花宴完美落幕,至少很多人心滿意足,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皇帝躺在榻上,垂在床邊的手里握著一方染血的絲帕,看不透的眼里閃著駭人的光。
御醫(yī)跪在榻前,滿臉苦色。
“陛下,您中的是慢性毒,最少服食有十年之久,病入肺腑。臣醫(yī)術(shù)不精,尋不到解決之法。”
皇帝用力把帕子丟在御醫(yī)面前,呼出一口濁氣。
“朕,還有多少時日?”
御醫(yī)的頭低得看不見,身子完全伏在地上。
“快,快則,快則一月,慢則,三月。”
殿中人大氣不敢喘,放緩了呼吸聲,背后冒出冷汗。
直到——
“安德,除了劉御醫(yī),其他人都秘密處死。”
皇帝躺下,用背對著眾人,揮了揮手。
“都下去吧。”
“嗻。”安德擦擦額頭上的汗,轉(zhuǎn)身用陰冷的眼神盯著殿里的宮女和太監(jiān)。
劉御醫(yī)磕了三個響頭,背著藥箱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