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少女穿著單薄的吊帶坐在床邊,房間內沒有開燈,未被窗簾遮蔽的窗子有月光落入,房間內是昏黃的。
她在等他,他告訴她說今天自己會來。可是她不知道是真是假,畢竟昨天還是被他鴿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上他了,總是會盼著他出現。但本不應該這樣,她尋歡,他半夜如約而至,但第二天早上床上就會空掉,又只剩下她自己一個人,這才是他們該有的關系。
坐在床上想這些的時候,房間門發出吱呀一聲。
他來了。月光把他修長的身影拉扯在門上。她抬頭看他,與此同時張開的雙臂就抱上了他緊致的腰身,撲進他懷里。那是她抱過幾次的身子,卻依舊這般誘人。
“……“
他垂眸看她,愣了愣,沒有回抱住她,而是無奈的輕聲開口道:“……我先去洗個澡,身上臟。“
“昨天為什么沒有來…我等了你一晚上。“她說。是帶點埋怨的語氣,分明是只對戀人撒嬌時才可以這樣,可他們不是戀人。
“抱歉…“
“不要聽抱歉,難道她給的有我多嗎?“她打斷他的話。
“難道她比我重要嗎……?“
這句話少女沒敢問出口。
男人只是不動聲色的輕輕推開他,似乎是極力避開和她談論這個話題,徑直去浴室了,只留下她一個人坐在床邊等他,手緊緊抓著睡裙衣擺。
聽著浴室的水聲,思緒倒是不自覺飄遠了。
“爸,媽,這是顧嶼。“少女微笑的坐在餐桌前,向父母正式介紹她所謂的“男朋友。“
“好好,…果真是一表人才啊。“父親笑著看向坐在她身旁的男人。一旁的母親臉上也掛著熱切的笑容。
顯然他們之前那個威逼利誘都不肯相親結婚的女兒終于開竅了,還找了個看起來不錯的男人。做父母的自然開心。
男人至始至終的表現的貽笑大方,舉止得體,更是會貼心又自然的為她夾菜,哪怕是最后要走了,父母都和她一起把男人送到樓下。
當時的林安也真的對他什么想法都沒有,說的難聽一點,這個完美的男人不過是自己花錢買來的玩物,不僅長的賞心悅目,還可以供她尋歡作樂,最重要的一點,當然是應付她那老是催婚的父母。
“安安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抓緊點啊……“媽媽上樓的時候握著林安的手,輕拍提醒道。
“我會的,媽。“
浴室的門被打開了,隨著水汽在門口消散,只用毛巾裹了半身的男人出來了,發梢還在往下滴水。
林安這才回過神來,有點恍惚。
是啊,憑什么,憑什么自己會有那樣的感覺,不應該這樣。
“吹風機在哪里?“男人溫聲開口,自顧自的拉開了她的衣柜,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膜邊震動,她這才清醒過來。
“第二個抽屜。“
再開口時,話語就變得淡漠了不少,仿佛自己在他進門那刻的抱怨和撒嬌都是假象。
“過段時間你不用來了…“男人拉開抽屜的手頓了頓。“生理期。“林安道。
“是么?“男人笑著挑了挑眉,走了過去。
“林大小姐,這是生氣還是吃醋?“他半撐在床上,眼里噙著笑意看她。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別太認真噢。“
林安直視著他的眼睛,強忍下想要移開視線的沖動,開口就刺道。
“認真?我只是覺得違約的人令人反胃罷了。“
末尾的咬字重了很多,她直白的坦露了自己對他的不滿。明明之前有言在先,和她玩的時候就只能和她。
男人扯著嘴角笑了兩聲,終究是垂下了頭。
“林大小姐,我錯了還不行嗎,最近手頭真的緊。“
“你也不想付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雙倍勞務費不是…“男人湊近了她一點,企圖安慰眼前這個看起來瘦弱的,在向自己耍小脾氣的金主。
“啪“。清脆的巴掌聲把窗外樹上熟睡的鳥都驚飛了。
男人被打的偏了頭,半垂著眸子。他的嘴唇輕輕顫動了一下,始終沒發出半個音節。
“顧嶼,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林安有些哽咽的開口道。
“從來沒有那樣想過。“他自嘲般的笑了笑,對林安的舉動并沒有生氣,反而是把她往床上按了按,輕聲安撫道,“先睡覺吧,很晚了。“
“我答應你,在你厭倦我之前,不會有第二次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