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臨近十二點，外邊放起了鞭炮煙火，蘇曠和紀文月兩個人吃完餃子，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上看春晚，不過即使是這樣閑散的時光，紀文月依舊坐的直直的，一絲不茍。
“班長，你會玩撲克么？”
蘇曠覺得節目實在無聊，提議道。
“撲克？我不太會，我就會個那個一二三四接下去的。”
紀文月很認真的回答。
“不會是接火車頭吧……”
蘇曠擦了把汗，班長這些年難道就一直在學習了么？
他拿出一副撲克，想了些兩個人的玩法教給她。
“就是這個，四個連在一起，就能當炸彈了，還能帶出兩張牌。”
“不對，王是最大的，你不能把他帶出去！”
“哎呀，帶是能帶，符合規則沒錯，但是沒人會這樣出……”
蘇曠沒想到教紀文月撲克會這么累，這么聰明的女生，怎么就學不會呢？
后來教了一會兒才明白，紀文月喜歡直來直去，在規則以內做到完美，讓她去弄那些拐歪的想法好難。
“我怎么又輸了，不行，再來！”
偏偏她是個不服輸的性子，非得要練習。
蘇曠頓時頭大，好在手機鈴聲打斷了兩人。
“蘇笨蛋，過年啦，第一個祝福必須是我的！”
熟悉的張小楠的聲音，電話那頭吵吵鬧鬧的，可是蘇曠聽了卻覺得非常溫馨。
哦，原來世界上還有人記得我呢。
然后，張小楠的下一句話，卻讓蘇曠哭笑不得。
“新的一年，祝我越來越漂亮，祝你早日成為我的專屬奴隸，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理想中的男基友，祝……”
張小楠以極快的語速說完了一大段損人的話，然后飛快的掛掉了電話。
“……”
蘇曠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虧他還感覺到感動來著。
這邊手機一放下，蘇曠又收到了一條拜年短信，是何蕭蕭發來的，大意是和唐瑤一起祝他新年快樂。
“謝謝！新年快樂。”
蘇曠不擅長回短信，又不想在網上抄，就用簡單的話回復了，沒想到信息還沒發出去，又來了個電話。
“蘇曠，新年快樂，我是葉蘭，恩，挺好的，在葉家一直蠻幸福的，呵呵。小姐去放煙花了，我……”
接下來的話蘇曠沒有聽清，因為電話那頭傳來了呼啦啦的煙花聲響，葉蘭也就掛了電話。
連續接到了好幾個電話，蘇曠的內心溫暖了好多，他還以為今年過年沒人會記得自己呢。
可是一回頭，發現紀文月怔怔的看著電視機發呆。
有人給蘇曠打電話，卻沒有一個人聯系過紀文月。
紀文月在班里管人非常嚴，沒什么朋友，也沒什么親戚，一個人顯得怪可憐的。
剛才兩個人還都沒人管，現在蘇曠有人聯系了，紀文月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是沒有表現出來。
蘇曠靈機一動，撥到了紀文月的手機號碼。
手機一響，紀文月的眼神明顯亮了一下，但是看到號碼，又有些狐疑，接了起來。
“班長，新年快樂！”
面對著紀文月，蘇曠用手機說出了新年的祝福。
那一刻，紀文月的淚水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她擦著眼淚，再也不能保持自己的鎮定，仿佛被擊中了要害一般，整個人都軟了。
“蘇曠！”
她一下子撲到了蘇曠的懷里，一手小心的保護著自己的手機，另一手抱住了蘇曠的脖子。
“蘇曠，你再也不要離開我了好么，我已經什么都沒有了，爺爺死了，爸爸媽媽離婚不要我了，哥哥也不要我了，蘇曠，你不能再走了……”
她緊緊的抱著蘇曠，胸口的玉兔壓的蘇曠喘不過氣來。
這是一個睡衣版的班長，這身衣服可以將紀文月發育最好的身段展示出來，但蘇曠沒有去多看紀文月，他只是默默的環抱住了紀文月。
這時候，也只有他能理解紀文月的心情，那種被家人拋棄的心情。
因為他的父母，也都找不到了。
“班長，別哭了，我不是還在么？就算我哪天真的去哪，不還得回來么。”
蘇曠低聲道。
“不對的，不知道哪天你就會消失掉，一句話不說就會消失，等你再回來，你要是再一次不記得我了怎么辦？我不想再有這么一次了！”
紀文月用哭腔說著。
蘇曠從沒見過這樣一個班長。
她認識的班長，認真，嚴肅，有干勁，百折不撓，但是現在的她，卻像個深陷情網的小姑娘一般柔弱。
一個人過年這件事情，真的觸到了她的軟肋了。
蘇曠就這樣抱著紀文月，紀文月也完全把“一米以外”的規矩拋到了一邊去，哭了好一陣子，才漸漸松開了蘇曠。
“剛才……”
想起自己剛才的樣子，紀文月臉上通紅，目光閃爍，不敢面對蘇曠。
“剛才沒事。”
蘇曠主動說，紀文月是個要強的人，需要這么一個臺階。
紀文月點了點頭，擦干淚，關上了電視，說：“我們睡覺吧。”
“恩。”
蘇曠走向了自己的臥室。
“我以前，真的是一聲不吭就走了么？”
進屋前，蘇曠問道。
“恩。”紀文月咬著嘴唇回答，“我們說好了第二天要一起出門，可是你卻直接走掉了。”
蘇曠在門前沉默，好一會兒才說道：“哦，那我以后不會這樣了，不管怎樣，我都會告訴你才離開，而且絕不會再把你忘記。”
這一次，換成了紀文月呆在門前。
回到屋里，蘇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考慮的事情又多，鞭炮聲又響，根本沒法入睡，過了十幾分鐘，他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還沒等蘇曠有什么反應，紀文月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屋中。
“蘇曠，你睡了沒？”
她低聲喊了一句。
蘇曠沒有吱聲，紀文月連燈都沒開，他有些好奇，想看看紀文月要干什么。
可是紀文月摸著黑摸到了蘇曠的床前，就這樣躺了下去。
因為翻來覆去，蘇曠是側著身子趟的，紀文月這樣一趟，自己的整個身體都暴漏在了蘇曠眼前。
她在床邊挪了挪，動了下位置，然后抓住了蘇曠的衣服。
“我睡不著，在你這里才能睡著。”
紀文月低聲說了一句，然后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