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內測設備如此昂貴,擁有這些設備的人,絕不會輕易向非內測玩家透漏。蘇曠到不是不愿意告訴紀文月,而是他覺得,這是他的一點小秘密,如果全被紀文月知道,就不算秘密了。
整整一個上午,他都是在不安中渡過的,一想起紀文月有可能已經發了他的秘密,他就開心不起來。
而且紀文月知道他的過去,這點也讓他非常在意,以紀文月的矜持程度,本不應該一邀請就答應去他家住的,可紀文月并沒有怎么推遲就同意了,從這點上看,難道失憶之前,他和紀文月其實關系很好。
蘇曠在胡思亂想,張小楠則注意到他的失魂落魄,于是問道:“蘇笨蛋,昨天晚上我走了之后,你和班長都說了什么,怎么她今天沒來上課,這么遵守紀律的人都曠課了,該不會你對她……”
話說到一半,張小楠的額頭就被蘇曠敲了一下:“下次的英語考試,還是給你抄試卷!”
“成交!班長一定是自己家里出問題了才不來的,跟蘇同學一點關系都沒有!”
聽說有試卷可抄,張小楠一下子就轉了風向。
說完,前邊的何康突然回頭瞪了兩人一眼,說道:“蘇曠,你昨天真的見過班長?”
見過,何止見過,我還把她領回家了,還給她穿衣服,還讓她看到了我早上的事情!
蘇曠很想這樣說,可是為了紀文月的名譽,只能搖頭。
“班長曠課,最好不是因為你!不然的話,新仇舊恨一起清算!”何康說。
蘇曠的臉上黑了下來,憤怒的握緊了拳頭:“何康,我現在忍你,以后不一定忍你!”
何康冷冷的看了他幾眼,又回過頭去了。
“蘇曠,這樣的小人,就不應該輕易放過他!”
張小楠朝何康的背影吐了下舌頭,低聲說道。
蘇曠點頭,之前明明是他饒了何康,結果何康還記仇了,如果何康真的再來惹他,他也不會讓何康好過。
不過這件事情只是上課的一個小插曲,蘇曠的心里更惦記著游戲的事情。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午休,蘇曠一聽到下課鈴響就“噌”的一下從后門出了教室,他跑的很快,別人還在收拾書包,他已經下到了一樓。
他家離學校本就不遠,一個午休足夠來回,等到了自己家里,手忙腳亂的打開房門,立刻聞到了一股煎魚的香味。
紀文月圍了個白色圍裙,從廚房里走了出來。來的時候手中的菜刀還未放下,看她匆匆的樣子,應該是聽到門響來確定下是誰。
見來的是蘇曠,她才放心的說道:“我給你做了午飯,可是你家里沒電話,沒法聯系你回來吃。”
“謝……謝謝你!”
蘇曠看紀文月并無異樣,才松了一口氣,但是紀文月的下一句話馬上讓蘇曠臉色發白了。
“筆記呢?不是說要盡量幫我記錄?”紀文月準確的停止在蘇曠身前三米,問道。
“……”蘇曠汗顏,這一上午都在擔心了,哪有記過筆記啊!
“記得不好沒有關系,我湊合看下!”
偏偏紀文月以為蘇曠會守信,拿著菜刀又靠近了一步。
這一步下來,三米規則頓時被打破了,可蘇曠一點都沒有為班長縮小了距離而感動,反而是看著她手中的那把菜刀,冷汗直冒,這要是被砍上一刀,不死也殘了啊!
他驚恐的倒退了兩步,紀文月這才發現了自己拿菜刀很不妥。
“中午的時候,我穿著伯母的衣服和鞋去了一下超市,買了幾天的吃的,這幾天,你能天天把課堂筆記帶回來么?錢和筆記本,等過兩天都會還給你。”
紀文月把菜刀收起來說。
菜刀一沒,蘇曠的神經頓時活絡了,趕緊回答可以,同時他又注意到,之前說想不欠他的紀文月,現在對他的態度有所改觀,至少舍得用他的錢了。
當然,紀文月買東西的錢都是蘇曠一個月才收一次的零花錢,這讓他非常肉疼。
不過紀文月很快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為你做飯,也是一種報答,從這方面說,我不會欠你人情。”
蘇曠點頭,紀文月好像打算負責他的一日三餐,紀文月那么好的手藝,要真是這樣,也是一件非常爽的事情。
誘人的炸魚透著酥麻的香味,他等不及,坐下來狼吞虎咽,只用了10分鐘左右就吃飽了,還給紀文月留了一小部分。
紀文月保持著離他三米的距離,絲毫不為美食的誘惑所動,就在旁邊看著蘇曠吃。
紀文月的手藝簡直有飯店大廚的水準,蘇曠很久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了,感動的都要哭了。
等他吃完抹了抹嘴巴,紀文月突然問道:“蘇曠,你吃飽了吧,那我可以開始問問題了么?”
“……”
蘇曠怔住,原來做那么好吃的飯是有目的的?
下意識的看了眼紀文月犀利的眼神,他突然有一種變成被屠戶養肥了殺掉的豬的感覺,紀文月是屠戶,而他是豬。
“這套設備,你是從哪里拿到的?”紀文月走進蘇曠的屋子,把投影手機和眼鏡拿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蘇曠是真的要哭了,他擔心了那么久的問題,終于出現了,紀文月真的發現了他的小秘密,只是不知道紀文月弄明白怎么用了沒。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就是《自由》的初代內測設備吧,為什么你會有一套?”紀文月一語道破天機,把蘇曠最后的一點期望也破滅了。
“是我表姐送我的圣誕禮物……”蘇曠實話實說,他想通過表姐來試探下紀文月知不知道他有個表姐的事情。
“你的表姐是誰?她可真是大方,這東西價值連城,居然當禮物送了。”紀文月認真的檢查著蘇曠的投影手機說。看她的樣子,雖然知道蘇曠的過去,卻明顯不知道這個表姐的存在。
“反正你也不告訴我以前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表姐是誰。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自由》的?”蘇曠嘆了口氣,看樣子沒法知道更多東西了。
“因為我也是內測玩家。”紀文月把蘇曠的手機遞過去,輕輕的說道。
“什么?”蘇曠張大了嘴巴,她的班長,居然也是個內測玩家?那么……他之前的那些小聰明,豈不是班長全都知道了?
不過,紀文月接下來的話讓蘇曠放下心來:“準確的說,我只能算半個內測玩家,因為我這里,只有眼鏡,沒有手機,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自由》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