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動身入天下局
- 三國:興漢大業從益州開始
- 青格紙貴
- 2528字
- 2025-03-22 09:49:49
劉焉雖沒有再打算收下沈稻作為義子,但賞賜卻仍是要有,而且不僅要有,劉焉還要給到人人都滿意的局面。
沈稻只是一小小縣令不假,但他作為劉焉此來益州的第一迎客,寓意地位斷然不可能與縣令相論。
此番劉焉若是獎賞不到位,日后待他真正入主益州后上下打點恐怕是大有難度,所以他不僅要賞,而且還要大賞。
“既不便將你收為義子,那我便封你做益州校尉,總管一州軍政大小事務,頃力輔佐與我可好?”
劉焉善善引誘,他覺得如此賞賜對沈稻一小小縣令來說,無疑不等同于天降萬兩黃金,轉角遇一絕色佳人。
這天下恐怕沒有人會比他這個漢室宗更懂得賞賜了!
沈稻聞言滿臉黑線。
哪怕劉焉掛著個漢室宗親的名號,但這話跟秦始皇叫人打錢就能官拜大將軍,又有什么區別?
東漢時期的校尉僅次于將軍,到了三國時期才逐漸變成了低級的軍官職。
歷史上的梟雄曹操也自領過校尉一職,不過他領的不是地方校尉,而是權勢滔天的司隸校尉。
地方校尉的權力雖比不上司隸校尉,但也掌握著地方的軍政大權,負責州郡內的一切軍政事務,擁有對州郡軍隊的絕對控制權。
鄭度也說過迎新刺史會謀來官職,但沈稻萬萬想到身為漢室宗親的劉焉,竟會如此大方的給出一個益州校尉的位置。
不得不說鄭度的預判實在是太有東西了!
“州牧的好意,沈稻在此心領,不過我欲辭官動身去雒陽,恐不能輔助州牧左右?!鄙虻境涠宦?,他現在只想去雒陽搞錢。
劉焉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強行壓下內心的怒意,怔怔的看著沈稻。
客人這才剛到地主家,你便急著要出門,這符合君子待客之道嗎?
如果沈稻敬酒不吃偏吃罰酒,他倒也不介意入主益州后殺雞儆猴,以血腥征服的方式以儆效尤。
遲疑了片刻,劉焉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目前初來益州他實力尚未得到發展,若是剛來就起了沖突,那他只有挨打的份。
不過就目前態勢來看,顯然還沒發展到那種地步。
劉焉沉吟良久,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此初來益州,沈縣令乃首迎之人,我本欲以重用,可你既去意已決,我也不便強留。
不過此去京城甚遠,世人常言,行千里路當有千里之金,今我賞你千金,還望沈縣令此行自當珍重啊!”
劉焉輕輕捋了捋長髯,微微領首向一側侍立的仆人使了個眼色。
仆人領會其意,不多時便引領著數名士卒,抬著幾只沉甸甸的箱子放到眾人面前。
趙韙強撐笑顏道:“州牧宅心仁厚,知沈兄弟志不在此,故以千金相贈,愿其前路坦蕩,富貴安康。此等胸襟,實乃令我益州士人所仰望?!?
士人之夸向來如此,互相吹捧已是常態。
聰明人的思路不說完全是一樣的,但本質上卻也倒差不差。
沈稻和鄭度都很清楚,作為劉焉來益州的第一迎客身份可以帶來諸多好處。
但令沈稻萬萬沒想到,劉焉會官賞益州校尉、財賞千金,一時間就連他都動搖了去雒陽的想法。
如此大的手筆當真不愧是漢室宗親!
正所謂禮尚往來也,沈稻一番思量之下,當即就準備給人生地不熟的劉焉輸送人才。
“州牧如此重禮,沈稻無以為表,只愿悉數獻出帳下能人,望能助公一臂之力!”
何尚恍惚間聽到帳下能人二字,向前走了一步:“公子你在叫我?”
“……”
劉焉因為看重沈稻訓練出的軍隊,自然也沒去關注沈稻引薦的是哪種程度的人才,只是悉數連同益州軍一并接納在了帳中。
沈稻給劉焉安排好了住所,又送去了臥龍鳳雛二個得力干將,心里自覺得沒再虧欠,心情怡然的去了小月塘。
望著遠處天邊艷麗的晚霞,沈稻突然有些舍不得了。
其實在亂世之中偏安一隅,貌似也沒什么不好。
前世大學剛一畢業,沈稻就緊跟潮流的擠身進了考公大軍。
他碌碌兩年沒得到的穩定鐵飯碗,反倒是穿越過來不到半年的時間就輕易得到了,并且職位的品階還不低。
沈稻心態有點崩了。
拋卻一切的走對他來說還是太難了。
他現在甚至連之前鎮定自若的風度都難以維持。
或許大丈夫生處于世,遇事不決拜為義父也未嘗不可。
腦子里的這種想法僅存在了半息,便被沈稻猛搖頭給否絕:“不,俗氣!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豈能郁郁久居人下!”
“沈公子談吐不俗,可行事卻如雨中浮萍般,如此不決是因為舍不得營帳中的那些將士嗎?”
蔡貞姬邁著小步子輕挪靠近,懷里抱著一個帶有花紋的錦盒,里面放著的是一些糕點,杏仁酥、桂花糕。
“要吃嗎?我用你的錢買的?!辈特懠砥鹨粔K桂花糕輕咬一口,嘟起嘴問道。
沈稻搖頭,他對這些甜食沒多大興趣,不過還是一愣:“貞姬,從什么時候起,你變得這么關心我的安危了?”
“從你向我借三千兩銀子租船的那天起?!辈特懠Р粍勇暽卣f。
沈稻很是認真的清了清嗓子:“貞姬,我家境貧寒,告辭。
沒有一刻的遲疑,沈稻扭頭出去了。
……
翌日,茫茫的雨幕中,一支步騎隊伍在前進,“帥”字旗幟已經被卷了起來,他們行動迅疾如電,蹄聲轟隆,將泥濘的道路踐得泥花飛濺。
金屬的鏗鏘的碰撞聲與人的低吼、馬的嘶鳴交織在一起,穿透了厚重的雨幕,帶來一種近乎不真實的的虛幻感。
盡管隊伍已經在以極快的速度行進了,但李鐵尖利的吆喝聲仍舊不時從隊伍的前面傳過來:“疾行軍!疾行軍!主公他們尚未遠離!”
雨點劈劈啪啪無情地擊打在益州軍的甲胄之上,他們不得不低伏身軀,以減少那來自蒼穹的洗禮,同時也借此姿態,更快地穿梭于這片被雨水統治的世界。
濕透的內衫在盔甲下面緊緊地貼著身體,快速奔跑的步卒在雨中渾身冒起了熱氣,像是升騰的一層煙。
“主公,主公,主公!”
李鐵快馬超出了隊伍,向著江岸邊的追來。
因為雨聲嘩啦,聲音喧雜,以致于船上的沈稻只能根據李鐵的嘴型判斷他要說的話:“益州軍全體將士在此恭送主公!”
黑色的行軍隊伍自各方逼近江畔,就像是匯聚成一道道細長的溪流,隨后這些溪流又如靈動的墨線匯入那座無形的江河之中。
沈稻從船上抬眼望去。
江面的霧更大了,雨也沙沙地繼續落著。
岸上每個身影都模糊的讓他看不清,但每個身影又讓他感到無比親切。
同一條路,和有些人走長得離譜,和另外一些人走,又短得讓人舍不得邁步子。
他這算是多愁善感后的悔恨嗎?
應該算是吧,不過那又如何呢?
在沈稻看來三國時代中,存在的每一個人物都沒有一個簡單的!
哪怕后來入京的董卓成為眾矢之的,但在他身死道消之前,最起碼是個梟雄級別人物。
出了益州,只在方寸之間的棋盤也就隨之變大了。
這也同時意味著,他接下來下的每一步棋都要下得更穩健些了。
真正的對弈高手,棋盤落下的每一步棋子看似并不關聯,實則一切盡當掌握之中。
事實上,沈稻明顯不是對弈的好棋手,他布局一直是走一步看一步地穩健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