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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別人家的沈稻

時光轉進,很快便來到了中平五年十月。

正當益州一眾大小官員正忙著收拾馬相留下的爛攤子時,劉焉益州牧的任命也被朝使送達到了賈龍面前。

賈龍緩緩站起身來走到檐下。

過去,他一直算不得上什么豪杰,大多數(shù)時候都躺在自己的舒適圈里。

哪怕現(xiàn)在整個益州都在掌握中,他也從沒覺得自己能坐的穩(wěn)當。

可現(xiàn)在不同了,朝廷下派來個漢室宗親任益州州牧,顯然這是想重置益州的權力架構。

賈龍轉而一想又覺得無可厚非,誰掌了權,天然就會更愿意相信自己的至親,防備旁人。

“來人,傳鄭度進府議事。”

賈龍對之前鄭度獻策的表現(xiàn)很是滿意,這次也準備聽聽他的主意。

“賈從事,此番急喚度來是為何事?”

不多時,推門而入的鄭度直接跪坐到了賈龍對面。

在鄭度看來,賈龍如此多半是距離新刺史到來的日子不遠了。

賈龍下意識看了下已經(jīng)關好的門,才扭頭望著鄭度,嘆了口氣,搖頭道:“先生,你有所不知,不日之后益州的天恐怕就要變了。”

“恕鄭度眼拙,馬相已平,益州又有賈從事坐陣,天何談有變?”鄭度一臉不明白。

賈龍無奈一笑,“如果可以,我當然愿意久坐益州,可朝廷派宗親劉焉為益州牧,我又能為之奈何?”

他拿起茶壺為鄭度添茶水,解釋道:“今劉焉估且已快到蜀郡,若讓他來了巴郡治所,我恐要受制于人啊!

鄭度恍然點頭,“從事所言不錯,不過沈縣令送來五千人的兵勇,我想劉焉見后也不可能不為之忌憚。”

“哼,你以為沈稻還在我的控制之下嗎?”

賈龍雙手掬在前,跪坐的筆直,“沈稻原有萬人,他挑去精銳的能戰(zhàn)之士,剩下的全給我送來了,若是我想調動能戰(zhàn)的漢昌軍,還得靠沈稻下令。”

聞言鄭度心中暗笑,沈稻這哪里是給賈龍增兵啊,明明是在送嗷嗷待哺的嬰兒。

過了一會,鄭度開口道:“度愿獻一計,可使公外退劉焉,內化沈稻的漢昌軍,達一石二鳥之功。”

賈龍聞言大笑一聲,他等的就是這句話,“先生若獻策,我又還有何慮?”

一陣涼風拂面而來,鄭度仰頭肅容道:“可指派沈稻率軍迎接劉焉,漢昌軍如此軍容風紀,劉焉見此必為之防備,從事只管坐山觀虎斗。”

賈龍聽完后心里不由得升起了濃濃興趣,鄭度如此安排實在是得稱他心啊!

賈龍大步走到門口,大笑道:“妙啊妙啊!依此計行事,沈稻與劉焉二人必先爭斗,而我卻能等二人兩敗俱傷之際,不僅坐收漁翁之利,還能趁機收編漢昌軍這支精銳之師!”

到時候,劉焉也已是強弩之末,再也興不起什么風浪了!”

說完,他轉身對鄭度說道:“先生稍坐片刻,我這就下去安排。”

鄭度望著賈龍離去的背影,心中并未有太多的波動。

他砸吧了一下嘴,喃喃自語:“賈龍無志無謀,不似沈君有人主之姿,斷不可為其蹉跎歲月,接下來沈君若聽我良言,便已得益州三分。”

與賈龍共事數(shù)月,鄭度深知此人不過一介平庸之輩,而沈稻與之雖只有幾句言語之交,但鄭度卻從他身上看到了爭圖一方的野心。

鄭度站起身并未停留,悠哉地往家中走去,身體雖還在賈龍這邊,但心卻已是早早飛去了臨江。

……

臨江縣,一處別院的水塘邊。

沈稻神情沮喪,望眼欲穿。

半天時日過去,羽漂不動,魚簍不濕。

只能說鄭度說的果然沒錯,釣魚不愧是刮骨鋼刀。

沈稻想到這里,低頭看向水中倒映出他現(xiàn)在的模樣,滿臉胡茬,一副頹然之態(tài)。

見此現(xiàn)狀沈稻越發(fā)感到后悔,在內心深刻地進行自我譴責:“我被釣魚所傷,如今竟如此憔悴,我怎能如此墮落!”

沈稻目光復雜的在河面倒影中游離,突然他身形一震,猛地自河畔挺立而起,手中緊握的魚竿被毅然摔在地上。

從此刻他打定主意,決心數(shù)月之內都不再過來垂釣。

至于數(shù)月之后,他人應該就過去雒陽了。

原本沈稻準備交待完軍中事務便動身去雒陽的,但鄭度卻要讓他率兵迎完新刺史之后再去,便只好作罷。

“已經(jīng)相隔數(shù)日,也不知道鄭度事辦的如何了。”

雖然封建社會講究尊卑有序、禮數(shù)周全,但鄭度顯然就不是沈稻三拜就能忽悠到手的人。

而且根據(jù)歷史上的描述,等等這家伙在他印象中好像就根本沒有被記載過。

沈稻突然笑了。

怪不得這幾天臥龍鳳雛都對自己投來異樣的目光,感情這兄弟倆都是不相信自己能拉攏來風頭正盛的鄭度。

一邊想著這些,沈稻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小月塘。

沈稻搖了搖頭,準備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趕出腦海,打算先回書房養(yǎng)養(yǎng)神。

正當他準備轉身之際,小月塘旁銀桂樹下的一道倩麗身影,將他的目光給吸引住了。

十月金秋,院中銀桂依然繁茂,花朵清新淡雅,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氣。

蔡貞姬身著淡白色糯裙,外層輕輕搭著白玉紗衣,不堪一握的腰間系著一段淺灰色錦帶,頗有番小清新的初戀感。

她站在銀桂樹下,手中握著一支毛筆,在桌案上的宣紙上專注地描繪著什么。

沈稻隔著距離看的不是很清楚,于是便快步走了過去。

桌案上平鋪著畫紙,而上面畫著幾朵尚未畫好的落地桂花朵,正是蔡貞姬的手筆。

蔡貞姬有些赫然地說道:“我自幼便愛好書畫,今日天氣大好,又見小月塘的銀桂生得好,此情此景之下便止不住動了動筆。”

“技藝拙劣,讓沈公子見笑了。”

沈稻伸手將蔡貞姬的畫拿起來仔細看了看,平心而論蔡貞姬畫得纖毫畢現(xiàn),不過就是這個年代的紙張摸著實是一般。

“貞姬畫得銀桂實是惟妙,不過畫中有景卻沒意實是一大憾事!”

“沈公子也懂繪畫?”

沈稻輕輕放下畫卷,目光柔和地望向蔡貞姬,繼續(xù)說道:“貞姬筆下的銀桂,形態(tài)已捕捉得頗為精準,花瓣的輕柔、枝葉的錯落,皆躍然紙上。

但若想讓此畫更上一層境界,還需賦予它靈魂,那便是情感與意境。”

沈稻不會官方性質的欣賞畫作,但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所以這并不影響他成為有理有據(jù)的鑒畫專家。

前世游覽各地博物館的經(jīng)驗告訴他,大多數(shù)人見到名畫后,多是嘆其惟妙惟肖并留影為念。

但要想有更深層次的鑒賞,便要交給那些靠此謀生的大儒。

反正大儒的名聲地位在這,畫作之人又多半都已死去,普羅大眾又沒有時間去在意這些。

可畫作之人作畫時又真的是想的這些嗎?

蔡貞姬聞言,微微蹙眉,似有所悟又略帶疑惑:“沈公子說得甚是有趣,還望賜教貞姬如何將此二者落于紙上。”

蔡貞姬顯然沒有預料到,沈稻一個領軍沖殺的武夫會說出如此話來,一雙似水的眸子頓時就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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