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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洞穴里依舊是一片漆黑,但這次,她不再害怕,火把的光芒驅散了周圍的黑暗,也驅走了她的寒冷。她仰頭望去,仍舊看不到洞頂,但她估算著,這里應該比外面兩個洞穴都要高。

盧欣小心翼翼地沿著石質臺階下行。洞穴內比外界更加寒冷,她把黑毛毯緊緊地裹在身上,以抵御寒冷。

她決定沿著左側的石壁行進,因為那是她蘇醒時的方向。右側的山洞深不見底,她打算回來時再探查。盧欣沿著左側的石壁不斷深入,越往里走,四周越是寒冷。

這條路徑寬約五米,相對于外界的兩個寬敞洞穴而言顯得有些狹窄,高度也只有十幾米,但對于盧欣來說,這已經是個相當開闊的空間了。

沒過多久,她便遇到了一個岔路口。三條道路伸向不同的方向,盧欣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最左邊的那條。她記得,那天她是一直沿著石壁行進的。

她沿著最左邊的路又走了一段長長的距離,接近一個小時后,洞穴逐漸變得狹窄和低矮,寬度縮減到了只有兩米,洞頂也仿佛向下壓近了一半。

前方的山洞開始向下傾斜,雖然坡度不大,但很明顯地感受到在往下走。她已經超過了那天蘇醒的地方,因為那時的她并沒有感覺到上升的跡象。

盧欣繼續前行,緩緩地下坡,周圍越來越冷,她不得不將毯子緊緊裹住身體。手中的火把提供了暖源,使得寒冷稍微減輕了一些。

終于,她到達了一個平地。雖然不知道自己向下走了多深,但她感覺并沒有走很長時間。平地的山洞不再是直線的,而是開始出現拐彎。

左拐右拐,再左拐,盧欣在拐彎中不斷前行,很快,她便感到有些暈眩,甚至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幸運的是,這里只有一條路,否則她可能永遠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滴,滴,滴。”

那細微而規律的聲響,就像是遠古的時鐘,敲擊著幽暗洞穴的寂靜。這是水珠輕輕跌落水面的聲音,就在前方不遠處,似乎在低聲訴說著什么秘密。

盧欣咬緊牙關,費力地再次拐過兩個寬敞的彎道,終于來到了那水滴的所在。這個山洞豁然開朗,與之前的狹窄通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里的空間寬敞了許多,實際上,這里是一個獨立的山洞,她之前走過的僅僅是洞內的一條蜿蜒小徑。

這個山洞的大小,僅僅是盧欣居住的那個山洞的一半,但它卻是完美的圓形,仿佛是自然之手刻意雕琢的藝術品。水滴的聲音,正對著她到來的方向。

那里有一個天然形成的小池子,它的形狀不規則,直徑大約只有四米。池水清澈透明,沒有任何雜質,也沒有游動的魚兒。但它深邃無比,底部一片漆黑,深不見底,讓人忍不住猜想,是否有一條地下河流隱藏在它的深處。

盧欣心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明明這里有水,但為什么她一路走來,石壁上都如此干燥?她手中的火把還在跳躍著火光,這里距離那個狗洞不過五小時的路程,按理說不應該如此干燥才對。

這個山洞,是這條路徑的終點,前方已經沒有了去路,四周也再無其他的洞口。盧欣決定在這里稍作休息,吃點補給。

她望著那池靜水,只覺得口干舌燥。自從來到這里,她已經很久沒有喝過水了,雖然她一直在吃野果子,那些果子里含有大量的水分,但她總覺得少了些什么。這幾天,她的排泄物都是黏糊糊的,讓她感到不適。

盧欣并沒有感覺到這池水對她有什么危險,她小心翼翼地將手伸進池中,水質并不冷,反而有些溫潤,她用手捧起一些水喝下,只覺一股清甜的味道在口中散開,令人陶醉。

盧欣心中暗自惋惜,如果這個池子離她的家近一些,那它一定會成為一處絕佳的水源。

直到換了一根新的火把,盧欣休息得差不多了,她才開始踏上歸途。她估算了一下,自己休息的時間大概有一個多小時,所以這個池子離她的家大概有三個多小時的路程。

再次回到了那個三岔路口,這次,她選擇了最右邊的那條路。這條路的寬度明顯比左邊的要窄很多,彎彎曲曲,曲折多變,但它并不像左邊那么陰冷。然而,這條路卻長得讓人絕望,盧欣走了一段時間后,甚至開始懷疑它是否有盡頭。

她的腳步聲沉重而疲憊,歇息了一次后,她換上了一根毛油火把,但這根火把還是沒能支撐她走到路的盡頭。

四周靜悄悄的,除了自己腳步聲和呼吸聲,什么聲音都沒有,對了,還有火把燃燒的噼里啪啦的聲音。

這根毛油火把也即將燃盡,毛油的燃燒時間比樹膠的短一些,大約能燃燒四個小時。毛油火把燃燒時會散發出一種淡淡的焦香味,這是油和毛發燃燒的味道。

盧欣估算了一下,離路的盡頭似乎還有一段距離,她決定不再繼續前行,而是選擇在這里過夜,等到休息夠了,第二天再繼續趕路。

她把一根樹膠的火把和兩根毛油火把首尾相連,這樣可以保證她在焦香味和噼里啪啦的聲響中醒來,不至于因為睡得太沉而錯過時間,讓火把都熄滅了。

隨后,她把毛毯緊緊裹在身上,在附近找一個相對平整的地方,躺下來,準備進入夢鄉。

“噼,啪,啪,噼!”一陣陣燃燒聲在洞穴中回響,那股焦香味讓盧欣忍不住想起了肉的味道。

上次她煉油時剩下的肉她還沒來得及吃,主要是因為煉油的石窩太過臟亂,讓她失去了胃口。但現在,她真的想吃一塊烤得香噴噴的肉,那該有多滿足啊!

盧欣醒來的時候,昏暗的火光映照在她臉上,火把的余燼已經快要熄滅,只剩下微弱的紅光。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心想,昨天一定是走了太多的路,身體疲憊不堪。

她摸了摸身邊裝滿莓子的籃子,取出幾顆放進嘴里,酸酸甜甜的滋味讓她精神為之一振。吃完后,她重新整理了一下行囊,毅然決然地繼續她的探險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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