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方才的雷法遠遠超出了他能施展的范圍,帶來的反噬同樣不小。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要被撕裂一般,每一寸肌膚都在疼痛。
體內的經脈也受到了嚴重的損傷,顯然經脈目前無法承受住法力的流轉。
他強忍著痛苦,努力保持著清醒,“差點露餡了,還好唐昊惜命,接下來能安穩幾年,到時更不會畏懼一戰。”
天穹盤旋的雷紋此時回到他體內,平息了幾分仙篆的威壓。
他丹田內的偽金丹在喚出紫色雷龍的那一刻便消耗一空,剛剛只不過是賭一把唐昊會顧及唐三而惜命,還好賭贏,不然只能用棍法拼命,勝負猶未可知。
拼命賭上一場,換得幾年安穩發育的時間,值了。
環顧四周被落雷擊碎的房屋,陳洵苦笑道:“回頭修繕一番才好。”
運轉大品天仙決,陳洵的身體仿佛化作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如鯨吞般將方圓半里的自然魂力瘋狂地吸收進來。
那洶涌的魂力如同奔騰的河流,源源不斷地涌入他的體內。
隨著魂力的不斷涌入,煉化后溫和的魂力使得他身上傷勢逐漸得到壓制,痛苦也慢慢減輕。
隨后他馬不停蹄趕到避難洞窟,按照暗號輕三下重兩下敲響了洞口的石門。
守門的村民聽到暗號,知曉是陳洵回來,連忙開門迎接。
同時往洞窟內大聲說道:“小洵回來了,快來。”
聽到動靜,小舞和木箐同時跑到洞口處。
“小洵哥哥,這些天我好怕。”
“洵哥,你終于回來了。”
二人迫不及待地撲到陳洵懷里,訴說著擔憂。
夏威和村民們看著三人溫馨的場景,默契地先行一步。
“僥幸勝過那封號斗羅,如今總算安穩了。”
到此時,木箐才知道小洵哥哥是和斗羅大陸上最厲害的封號斗羅戰斗。
她頓時眼淚急出來,上前圍著陳洵轉圈,仔細觀察幾番,生怕哪里少了塊肉。
“小洵哥哥,下次不要打架了好不好。”
木箐此時淚眼婆娑,那一雙大眼睛中滿是晶瑩的淚水,仿佛隨時都會滾落下來。
她的臉色蒼白,小小的身軀微微顫抖著,卻倔強地緊緊握住陳洵的手臂。
她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絲毫不敢想象,萬一自己的小洵哥哥發生什么意外,自己該怎么辦。只有緊緊抓住小洵哥哥,才能找到一絲安全感。
陳洵頓時齜牙咧嘴,那鉆心的疼痛讓他差點忍不住叫出聲來。
但看到木箐那驚恐的模樣,他強忍著疼痛,努力露出一個笑容,聲音溫柔地說道:“箐箐不哭,先給我上個治療。”
“小洵哥哥,你的傷!”
木箐當即松開手,面露羞愧之色。她手中連忙喚出墨玉畫筆,凌空畫出第一魂技,翠綠的生機從畫筆中飛出,從陳洵手臂開始溫養著傷勢。
隨著精氣神三寶的補充,陳洵感受到溫暖的力量在自己的身體里流淌,修復著受傷的部位。
片刻功夫便將陳洵的傷勢修復了大半,任由木箐再次挽住自己的手臂,他輕輕地拍了拍木箐的手,說道:“好了,箐箐,哥哥沒事了。”
木箐這才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但她的眼睛還是紅紅的,顯然剛才的驚嚇還沒有完全消退。
此時一旁的小舞則是感動地看著陳洵,她十分清楚,如果讓封號斗羅級別的人物知道自己的存在,絕對會掀起腥風血雨,這兩年自己跟著洵哥可是看了不少資料,自己十萬年魂獸化形,可謂是魂師心中的無上至寶,對魂師的誘惑十分強烈,也只有洵哥才不會對自己起貪念。
念及至此,她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柔,同樣上前挽住陳洵的手臂。
“洵哥,謝謝你。”
被二人一左一右包圍,陳洵哭笑不得,卻不好立馬掙脫開,畢竟二人這幾天擔驚受怕,是自己的過失。
輕輕握住二人的手掌,陳洵緩緩說道:“走,回家。”
聞言,木箐眼神一亮,對一旁的小舞說道:“小舞姐,一會讓你嘗嘗我和小洵哥哥學的花釀,之前我偷偷嘗了一口,可香了。”
小舞自無不可,點頭答應。
“小箐的手藝,我必須嘗嘗。”
三人攜手,陳洵在中間,牽著兩位少女返回石山村。
百里外,
那陡峭的巖壁之上。
一道灰袍身影顯得格外凄涼,他身染鮮血,發絲凌亂,無力地癱倒在地,口中咳血不止。
每一次咳嗽,都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沖擊著他的身體,讓他痛苦不堪。
“咳,這陳洵小鬼,哪學的這般狠辣的手段,咳,差點讓我身死道消。”唐昊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
回想起之前的戰斗,他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懼。
那陳洵的手段實在是太過狠辣,若不是他匆忙施展炸環手段,恐怕早已命喪當場。
現如今,自己經脈損傷大半,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讓他幾乎無法忍受。
他知道,沒個幾年的功夫,自己的傷勢都養不回來。
唐昊癱倒在地,艱難地運轉魂力溫養著身體。
半個時辰過去了,他才堪堪能動彈一下手指。
身上被雷霆貫穿的傷口,已經沒有鮮血流出,之前流出的鮮血都是炸環的后遺癥。
“雖然狼狽,好在命是保住了,我還得守護小三,我還不能倒下。”
他顫顫悠悠地沿著石壁間的小道行走,每一步都顯得那么艱難。
他扶著巖壁,緩緩走入一道瀑布后的山洞內。
那山洞中彌漫著潮濕的氣息,卻讓他感到一絲安心。
在這里,他可以暫時躲避外界的危險,安心養傷,等待著傷勢恢復的那一天。
山洞中,一片昏暗與靜謐。
一道微弱的光線沿著頂端的縫隙悄然射入,那光線不偏不倚,恰好照射在一株奇異的藍銀草上。
這株藍銀草的葉片流轉著金色紋路,在那微弱光芒的映照下,閃爍著神秘而迷人的光彩,顯得非同尋常。
它,正是十萬年魂獸藍銀皇的本體。
然而,現如今的藍銀皇只能龜縮在這暗無天日的山洞中,孤獨而無奈。它靠著瀑布的濕氣,以及天上難得的雨露艱難地續命
唐昊此時一臉狼狽,渾身血跡斑斑,衣衫襤褸。
他艱難地挪動著腳步,一步一步朝著藍銀草走去。
終于,他走到了藍銀草前,噗通一聲倒地,昏迷過去,身體重重地砸在地上,揚起一陣細微的塵埃。
藍銀草原本輕輕搖曳的葉片在這般巨大的動靜下,瞬間停滯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