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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審問董舅爺

城南北軍獄內,彌漫著腐臭與血腥交織的氣息。巨大的石塊砌成的四壁冰冷潮濕,散發(fā)著令人不適的寒意。微弱且搖曳的燭光在牢房角落投下詭異扭曲的陰影。

地面坑洼不平,積著散發(fā)惡臭的污水,時不時有老鼠從黑暗中竄出,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吱聲。銹跡斑斑的粗重鐵條鑄成的牢房柵欄,仿佛在訴說著無數(shù)悲慘故事。

凌云毅身著頂級絲綢織就的黑色長袍,金線繡制的神秘祥瑞圖紋于其上流光溢彩。他頭戴鑲滿寶石的黑色發(fā)冠,璀璨光芒在這幽暗獄中也難以被遮掩。

腰間系著的犀牛皮腰帶,鑲嵌著碩大明珠與璀璨紅寶石,交相輝映,奢華至極。腳上蹬著的珍稀蟒蛇皮長靴,靴面光滑,靴尖處點綴的金絲線繡成的花紋若隱若現(xiàn)。

此刻,他雙手抱胸,眉頭緊皺,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威風凜凜地坐在紫檀木太師椅上。那緊抿的嘴唇和微微瞇起的雙眸中,透露出令人膽寒的威嚴,緊盯著趴在地上、氣息奄奄的董倉管。

“董倉管,事到如今,你還不打算說實話?”凌云毅的聲音低沉而冰冷,每個字都仿佛攜帶著千鈞之力,“霍家軍的精良軍械被換成劣質之物,此事你休想推脫干凈。本將軍已掌握諸多線索,證據確鑿,你以為還能瞞天過海?你可知,就因這劣質軍械,我霍家滿門忠烈,在戰(zhàn)場遭遇敵軍突襲,我父母兄弟皆因兵器不利,無力抵抗,被敵軍殘忍殺害!”說到此處,凌云毅雙眼泛紅,眼中的怒火幾欲噴薄而出。

董倉管艱難地抬起頭,氣若游絲地說道:“將軍,小的……真的……不知情啊。”他的眼神閃躲,不敢直視凌云毅那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目光。

凌云毅冷哼一聲,猛地站起身來,大步流星地走到董倉管面前。他高大的身影瞬間如泰山壓頂般籠罩住董倉管,帶來無盡的壓迫感。“你當真不知?那本將軍問你,這批軍械入庫之時,是何人負責查驗?交接賬目又在何處?為何賬目與實際軍械數(shù)量、品質皆對不上?你身為倉管,難道對此毫無察覺?”凌云毅目光如炬,一連串的質問如疾風驟雨般砸向董倉管。

董倉管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結結巴巴地說道:“將軍,這……這……”

凌云毅抬腳用力踢了踢董倉管,怒喝道:“哼!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以為沉默便能躲過?本將軍的耐心有限,在我面前還敢巧言令色!我給你最后的機會,若再不從實招來,今日這北軍獄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董倉管渾身劇烈顫抖,聲音帶著哭腔,幾乎是哀求著:“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小的……這就說。”

凌云毅重新回到太師椅上坐下,眼神依舊凌厲如刀,冷冷地盯著董倉管,仿佛在警告他,若有半句假話,定不輕饒。

董倉管咽了咽口水,開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講述事情的經過……

凌云毅鐵青著俊臉,聽著董倉管的講述,思緒仿若又回到十九年前。他小小的身軀瑟縮在姑母霍靜宜的懷里,驚恐地看著周圍或仰或趴的尸體,城門外那高高竹竿上穩(wěn)穩(wěn)地插著他阿父和兩個哥哥的頭顱。

此刻,他的內心猶如翻江倒海一般,痛苦與仇恨交織在一起。他想起當年自己的無助和恐懼,那一幕幕血腥的場景在眼前不斷浮現(xiàn),讓他的心一陣陣地抽痛。他暗暗發(fā)誓,一定要讓那些造成這一切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哪怕拼盡一切,也在所不惜。他告訴自己,必須保持冷靜,從董倉管的口中挖出真相,為逝去的親人討回公道。在這仇恨的火焰中,他的理智卻像一把利劍,要劈開這重重迷霧,找到那幕后的黑手。

霍氏一族遭遇慘絕人寰的屠戮,幾乎被盡數(shù)殺害,滿門忠烈化作血海深仇。霍云琛深知,在這強敵環(huán)伺、危機四伏的境地下,若要保存實力以待來日復仇,就必須隱姓埋名。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霍云琛獨自躲在一間破舊的廟宇中。微弱的燭光在風中搖曳,映照著他那滿是悲憤與決絕的臉龐。他顫抖著雙手,從懷中掏出一塊陳舊的羊皮紙,上面寫著幾個名字。他的目光在那些名字上不斷游移,最終定格在“凌云毅”三個字上。

他緩緩拿起一旁的毛筆,飽蘸墨汁,每一個動作都顯得無比沉重。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痛苦和決心都吸入肺腑。然后,他在另一張紙上,一筆一劃地寫下“凌云毅”三個字。每一筆都傾注了他的血淚和誓言,每一個字都像是他對命運的抗爭。

寫完之后,他凝視著這三個字,久久不語。眼中既有對過去霍云琛身份的不舍與留戀,更有對未來以凌云毅之名復仇的堅定信念。

最后,他將寫有自己原名的紙張付之一炬,看著那跳躍的火焰一點點吞噬過去的痕跡,霍云琛咬緊牙關,在心中暗暗發(fā)誓:“從此世上再無霍云琛,只有凌云毅,終有一天,我會讓仇人血債血償!”

齊岳和齊云兩兄弟分立于凌云毅兩側,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活像兩尊靜止的雕像。

過了許久,齊岳才清了清喉嚨,“少主公,凌傲天今日特地進宮向陛下請旨,要求你上元節(jié)回凌府一家人團聚呢。”

凌云毅想也沒想就回絕了過去,“不去。”

他唇邊漾起極盡嘲弄的笑容,去看凌傲天和那個奪了她姑母夫君的女人團聚嗎?

莫非還要去見那趁吾父不備之時,一刀便取了他性命的惡徒?還是要看著他那副張狂至極的模樣,接受吾對他的祝詞?

齊岳和齊云對視一眼,面露難色。齊岳硬著頭皮再次開口:“少主公,此事恐怕不妥。凌傲天如今在朝中權勢正盛,陛下雖然對你恩寵有加。若是在朝中留下話柄,只怕會給咱們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凌云毅怒目而視,厲聲道:“怕什么!我如今忍辱負重,改了姓名,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報仇雪恨。難道還要我對仇人笑臉相迎?”

齊云趕忙勸道:“少主公息怒,阿兄也是為大局著想。只是目前咱們實力尚弱,還需從長計議。或許可以先假意應承,再尋機行事。”

凌云毅沉默片刻,臉色稍緩:“也罷,你們說得不無道理。只是見到那凌傲天,我怕難以抑制心中怒火。”

上元節(jié)很快來臨,凌云毅身披一件黑色貂皮大氅,那大氅的領上是一圈兒黑色狐貍毛。他帶著齊岳和齊云來到凌府,府中處處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凌傲天看到凌云毅,滿臉堆笑:“云毅啊,你能來,為父甚是歡喜。”

凌云毅強壓心中厭惡,拱手行禮:“見過父親。”

那奪了姑母夫君的女人也扭著腰肢走來,嬌聲道:“云毅啊,快入座。”

凌云毅坐下后,目光冷冷掃過眾人,心中暗自盤算著復仇之計。

宴席間,凌傲天不停地說著一些場面話,凌云毅只是敷衍應對。突然,一個仆人匆匆跑來,在凌傲天耳邊低語幾句。

凌傲天臉色一變,起身說道:“諸位,府內有點小事,我去去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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