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無奈“沒腦子，你所看到的18歲少年，根本就不是我的真身，所以大家幾乎都不記得我，是因為我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至于你為什么能一直記住我，可就說來話長。所以你來想吧，尋找真相，陪你到最后一刻的人會是誰。”我想了很久，覺得只有于凡更合適，至于原因，只有我知道。所以于凡能見到我，不是巧合，是注定。

于凡沒有被嚇到，她反而哭了。“我就知道你沒死。”正來抱我，我卻是可視不可碰。她愣了。“所以……你真的？”她哭的更厲害了。“唉，收。”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她（至于那個人說讓我魂飛魄散的事兒，只不過是嚇我，現在我死了，他才真的能動我）。

于凡聽了，沒再說別的。“那個人叫路曉，其他的，連警方都調查不出來。”

“我又打聽了，她雖然是單親家庭，但她沒和她媽媽住，自己租了個房子，可房子里除了正常的生活用品，連碗都沒有，更別說刀了，警方什么都沒查到，就走了。現在路曉在警察局，除了哭，什么都不說。”我聽著，想著人生并沒遇到過這號人物，也可能交集少，早忘了。于凡又說：“路曉的爸爸很有勢力，學校那邊都被壓了下去，剩下的叔叔阿姨也在努力找證據，但，一無所獲。”

已經晚上21:55分了，我讓于凡先回家，醫院要清人了，于凡不放心，我和她說明天見，她才走。22:30，我我去了一趟路曉租的房子，果然，一塵不染，沒有什么線索。看著照片里的路曉，我想著“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殺我才對啊”。我翻了一會兒，22:40門響了，我下意識躲起來，卻渾然不知任何人都看不見我，“出來吧。”——唯獨他。

“你來做什么？”

“調查。”

“你在幫我？”——“為什么。”

他不說，只管動手。“以后就知道了。”

大概到了晚上十二點，我們翻到了一臺筆記本電腦，藏得很隱蔽（在床下的地板下面），沒想到他還挺厲害，一下就解開了鎖屏密碼。屏保還挺嚇人，一個被砍斷的頭還帶著血呢。再仔細一看，這頭還挺像我的。他瞥了我一眼，扣上了電腦。“沒事，看吧，我想知道有什么深仇大恨。”

“行，先把眼睛閉上。”我照做。

“好了。”

他打開了其他頁面，撐滿了屏幕，里面全是我的照片。這拍照的位置都是學校啊，還有一張，是我和段子裕的照片。段子裕——名副其實的學霸，長得也好看。他都畢業了，那張照片是他畢業的時候一起拍的，不過她這張照片像是在樹后面，第三視角？我疑惑半天。

“不看了，回家。”他突然蹦出一句，“啊?”

“你是死的，我是活的。”

“哦對，你不說我都忘了，正好兩點了，走吧。”

他其實拷貝了所有的文件，我特別想知道他是誰，可我連名字都不知道。大概還原了屋子以前的樣子就走了。

外面下起了小雨。“現在去哪啊？”

他漫不經心，“不去看看你爸媽？”我愣了幾秒，“我爸媽現在怎么樣了？”我問他。

“自己去看。”

到了家門口，看見燈還亮著，我進到院子里。于凡也在，但我躲在她斜后面的窗子外，她看不見。

凌晨三點，擺在桌子上的是相冊，是我喜歡的玩偶，還有我的日記。他們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母親時不時看向窗外，好像能看見我一樣。

我不動，就看著。后面突然來了一個人，我嚇了一跳，這人我認得，陳想。但我們從高中以后就斷了聯系，他好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