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埋下種子后該做什么,當然是拔苗助長
- 女帝且慢!她們都是我的翅膀
- 望穹之
- 2268字
- 2024-09-20 20:47:46
看著李乾安交給他的計劃書,越無秋竟也少見的挑不出錯來。
他反復翻找著,已經單純是在慪氣,他實在不相信會有找不出錯的計劃。
“誒。”越無秋輕嘆口氣,放下了計劃書。
“越大人有什么不滿?”李乾安坐在他身側,偌大的書房里只剩下了他們二人,顯得格外空曠。
越無秋心底里非常不服氣,嘴里嘟囔著:“就是沒有不滿才嘆氣。”
他認真打量著眼前瘦弱的小女孩,心底里開始對她有了些許改觀。
或許,大昉在她手里,能有真正的盛世呢。
啪——
幼稚的想法只出現了一瞬,越無秋猛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現在自己都在生死邊緣掙扎著,還去管別人的事,真是糊涂!
心底里想著,越無秋又要給自己一巴掌,這次,卻被一只小手抓住。
小手纖細白嫩,只在常握筆的一小塊地方有新繭長出,順著小手望去,李乾安呆呆的小圓臉正望著他。
越無秋點了點李乾安的衣襟,示意她松手,說道:
“丞相定下的計劃,就我看來,是沒什么問題的,即使是按照往年能征收來的節花數目,也能將京城鋪個七七八八。
“我不明白丞相一開始在擔憂些什么?”
越無秋原本以為李乾安是什么都不懂,手底下又無人可用,才會向他求助,可按這計劃,也不會出什么差錯才是。
李乾安也正疑惑著,當即松開手,傾訴道:“我和越大人的想法是差不多的,只是不如越大人口才好,說服不了各大家族幫忙。”
“愿聞其詳。”越無秋倒好兩杯茶,放到李乾安身前。
李乾安眼睛一瞥,嫌棄地將茶水移到一邊,認真道:
“越大人應該知道,花農每年送節花都是直接送到京城來,不僅費時費力,朝廷給的價錢還低。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讓當地的大家族代為征收,朝廷轉而向各大家族征節花,花農不就空出了時間去多掙些錢。”
越無秋喝了口茶,問道:“好辦法,那各大家族能得到什么呢?”
“啊?”李乾安神情呆滯。
瞅了一眼李乾安的表情,越無秋感覺茶都更甜了些。
李乾安微微思索,答道:“朝廷自然會將買花的錢交給各大家族,他們可以在其中拿走運輸的費用。”
說罷,李乾安等著越無秋的回答,少見的,越無秋沉默了很長時間,長到李乾安都感覺口干,輕抿了一口茶。
“越大人在想什么?”李乾安終究是等不住了。
“我在想怎么能讓你開竅。”
越無秋頓了頓,不知道該怎么說好,于是轉口道:
“丞相覺得朝廷是清官多還是貪官多啊?”
“自然是貪官多,清官如鳳毛麟角,貪官如黃河之沙,從未變過。”李乾安答道。
越無秋意味深長的看了李乾安一眼,淡然道:“丞相可以去問問陛下這個問題,會大有所悟。”
“我問她?”李乾安非常不服氣,臉上顯露出一絲鄙夷。
但隨即臉上的神情轉變為了驚訝,她看見越無秋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金袋子和一個銀袋子,丟在了桌子上。
“丞相不是說我口才好嗎?這就是我的口才。”越無秋指了指桌上的兩個錢袋。
“這不是鐘大人的錢袋子嗎?”李乾安抱著一絲僥幸,求證道。
“正是!”越無秋抑揚頓挫,絲毫不打算隱瞞。
李乾安望了望錢袋,又看向了越無秋,身子向越無秋傾斜了些,想說些什么又說不出口。
“我收了他們的錢,他們才放心,我要是不收,他們會把我當瘋狗看的,而且是比林奉更危險的瘋狗。”
李乾安聽到林奉的名字,眉間緊蹙,望著錢袋緩緩道:“一個不收錢的官,竟比亂殺人的官還要危險嗎?”
“大昉吏治,已至于此。”
越無秋說話時,神情仍是淡然。
李乾安呆滯片刻,和越無秋對視一眼后埋頭趴在了桌上。
越無秋見狀,接著在李乾安耳邊輕語:“我看史書時,總有個疑問,請丞相替我解答。”
見李乾安不愿起來,越無秋也不停下,道:
“這大昉開國元年,太祖就讓冠軍侯拖家帶口去了幽州,六千年前那里除了山林沼澤可就只剩下妖物了,真有必要嗎?”
李乾安似要反駁,剛剛抬起頭,又縮了回去繼續趴著。
越無秋便幫她把話說了出來:“幽州地界,是天門所在,凡間散仙、半仙要想得到神格,皆要借天門飛升天界,是很重要沒錯。
“可真的有必要讓冠軍侯去嗎?冠軍侯可是太祖結義兄弟,太祖在開國第二年就因病而亡,難道前一年就一點癥狀沒有嗎?
“要知道,太祖殯天時冠軍侯也沒回來。”
李乾安聽到這里,陡然抬起了頭,道:“你是說,冠軍侯去幽州有別的原因?”
“這應該是皇家秘聞才是啊,丞相一點消息也不知道嗎?”越無秋接著引導著。
他在游戲里看冠軍侯后代的背景故事時,注意到了這一個奇怪的點。
只是游戲里的內容沒有鋪的那么開,幽州那張地圖也就沒有做。
所謂的太祖光武的故事,也就只有一些零星故事而已。
“我怎么知道,自從李澤陵降生后,父皇的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了,我都沒見過父皇幾面。”李乾安托著臉,倒沒覺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六千年之前的事了,怎么可能還能影響到現在。
越無秋腦袋稍稍一斜,和李乾安四目相對間,緩緩道:
“鐘家,不就是六千年的太保嘛。太尉、太傅太保三公之中,只有太尉在八百年前換成了長孫家,其余兩家,延綿了六千年之久啊。
“就連皇族,八百年前都換過一次呢。”
“你什么意思?”李乾安看著越無秋的眼睛,聲音低不可聞。
“丞相知不知道,在百姓口中,不是李與國士共天下。”越無秋輕說著。
“百姓口中說的,是國士代李安天下,這李,只不過是個擺設啊。”
李乾安身子一顫,不知道該作何表情好,若是在今晚之前,她還能一笑了之,只當這是一句好話。
畢竟皇權不下縣,李姓藩王也大多只是虛職,養些親衛而已。
但剛剛被鐘常輔嗆過之后,她也開始懷疑身邊這些門客接近她的目的了。
這時再想起平日門客反對她的那些事情,明明都是些利國利民的好事,卻被他們以各種理由反對。
李乾安迷糊了,鑒于這些話屬于是挑撥離間,她不敢再接著問,便想著請越無秋離開,趕緊進宮找李澤陵請教請教。
在她心里,這個皇姐的腦子里全想著怎么整人,她一定清楚。
“丞相可記得張清?”
李乾安迷糊了的腦袋突然清醒了過來,抓住越無秋的肩膀,道: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