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未來某一天蔣昱對我說“我感受不到你的愛和情意”時,他不會明白,當時的淺笑,已然是最深情的回應,看他的眼神訴說著我對他的一次次表白。
蔣昱不會知道被他調侃說是木頭、怎么說也不明白的我,曾找柳柳把去海邊玩時,她偷拍我們的照片好好珍藏到了相冊里,常常翻看。
只因那張照片上,我在彎腰撿著貝殼,而他則側頭看著我,我們身后陽光明媚,藍天與碧海共成一色。
或許在那時他只看到了,我發小撿了好看的貝殼遞給我、俯身拂去了我鞋面的沙子、吃飯時把我照顧成了雙手殘疾的人…
卻獨獨沒看到當他面對這些無動于衷時,我眼中只有失落,也沒看到在KTV唱歌時,黑暗中我的視線所及之處只有他。
他未曾感受到我的情意,可我又何曾確定過他的心意呢。
蔣昱是否喜歡我這件事,我聽過最明確的答案是:“她應該是猜到了,但是她不說,我也不說…”
有一次路過茶水間時,正好聽到他的好兄弟問他:“你和慕晚現在怎么樣了”,這便是他的回答。
我不曾聽到后面的話,也慶幸未曾被他們發現。
我曾無數次在心里復盤回想,也數次拉著表哥分析他的每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和作為朋友每一個有失分寸的動作,只為判斷他對我是喜歡還是僅僅有好感。
我無可救藥地沉淪在他的一句句“笨蛋”“傻孩子”…里,一次次在眾人面前的堅定維護和特殊對待、以及一次次模仿中。
單位所有人皆知,蔣昱唯獨對慕晚毒舌,也偏愛與慕晚說話,摸魚時只會出現在慕晚的辦公室。
所有人也皆知,慕晚心有所屬,所屬之人就在身側。
連舅舅也在周末的時候側敲旁擊我是否對蔣昱有意,我只說是好朋友,可從后面舅舅多次來到設計部的行為,也表明了他對我的懷疑。
后來我和蔣昱的關系在眾人眼中已然是只差捅破那層窗戶紙了,每次聚餐大家總是心照不宣的讓我們坐到彼此旁邊。
我們從未拒絕、從未解釋、也從未更進一步。
理所當然地以朋友身份享受著對方所給予的特殊對待,好似把自己保護到一個安全區域,進可攻退可守。
與表哥為期三月的賭約過了大半,新鮮感未減,只是再提起他時,更多的只剩下一句話:哥哥,我在等一個機會,等他表白或者等他有女朋友。
前者意味著更進一步,后者則是永遠的離開。
慕家四代獨傳的女兒太驕傲了,不是我的我不要,不是獨獨給我的,我也不要。即使我再喜歡一個人,只要他和其他人牽扯不清,也會決絕的轉身離開。
可是,這半年時間,我把驕傲、活潑開朗的慕晚弄丟了。
每次只要蔣昱開口解釋,說他和柳柳只是普通朋友,說客戶只是客戶,說一句已經很久沒有回過相親對象的消息了,我就會相信,就會毫不猶豫的回頭。
即使在這之前,我曾因為他無數次在房間里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