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以后,憂澤和白露回到了岐巴山,遠在北地的盛辭也寄回了這十年來的第一封信,也將是最后的一封信。信是半個月以前送回來的,不知道憂澤看到以后會如何?
憂澤坐在玄關口,正遠望著岐巴山下面的那一座孤城,白露則坐在憂澤的右側,手中握著筆正勾勒的岐巴山的峰頂。炎日當空,云散在四處,天如靜海,一切都是如此靜謐,殊不知,將會被打破。
厭勝手中握著剛拿到的信,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白露抬眸,望了眼厭勝,隨后視線又轉移到那封信。
白露:“何事竟如此慌張?”
厭勝:“”少夫人,是盛公子給公子來的信,這信上寫了什么?還是公子自己看吧。”
憂澤打趣道,口氣聽起來可是一點也不舒服
憂澤:“這封信箋,恐怕并非專程贈予我,而是寄予賀蘭孤雪吧?確鑿無疑,十之八九,是為她而書。”
白露:“你之前老是跟我抱怨他不給你寫信,現在好了,他給你寫信了,你這又是如何呢?活該。”
憂澤不知該如何哄好白露,只好接過厭勝手中的信,拆開看看,盛辭寫的到底是什么?
只見信中這樣寫道:
吾友柏澤,好久不見,令尊令母可還安好,白露沒跟你鬧別扭吧?蘭兒,近來還好。還記得嗎?小的時候我們經常一起坐在靜心湖旁的那棵榕樹下,那時,蘭兒曾問如果她死了,我們會遺忘她嗎?當時,白露說我不會遺忘,你說會給她選一個好的風水寶地把她埋了留下一封卷軸作為回憶。我說我也會回憶,但也只限于回憶,無論我們做什么,終會迎來死亡,不如坦然接受。如果我走了,你們還會記得我嗎?算了,不講這些了,聽說你有了一個妹妹,如今想來也有五歲了吧?本想見見,可是現在怕是無法見到。柏澤你要幸福啊。——摯友盛辭
憂澤皺了皺眉頭,但始終沒說什么。因為他知道盛辭不可能回來了。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相信裝好往桌上一扔,思考了片刻后,對白露說
憂澤:“霜,我打算去北地一趟,這幾日恐怕要辛苦些你了。”
白露不知道信中寫了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對憂澤說
白露:“柏澤,你去吧,家里還有我在呢,父親,母親估摸著也差不多快回來了。”
白露話音甫落,便吩咐厭勝著手與憂澤共赴北地的行囊。
當白露目送憂澤匆匆離去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她才緩緩啟封那蘊含秘密的信箋。信中的字句如冰封的秘密,揭示了他北上急迫的理由。她的心緒如波瀾不驚的湖面,面上無絲毫波瀾,只是從容地將信紙重歸信封,一支筆輕輕壓住封口。她提起曳地的裙擺,步態優雅地邁向玄關,一步步踏上通往樓下的階梯,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了懸疑的鼓點上。
庸花嶺--
憂故沉浸在個人的靜謐書房之中,筆尖輕舞,于紙端探尋著美學的邊界,試圖從紛繁的線條中勾勒出最雅致的玉佩輪廓。此刻,門扉之外,墨柏的嗓音如絲絨般輕輕滑過,打破了這份寧靜的獨處時光。
墨柏:“浟,我可以進來嘛?”
憂故將筆放好起身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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