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前面就是龍淵河，也就是咱們此次的目的地了?！?

三道不緊不慢的人影騎著馬，天氣風和日麗，雖然時序隆冬，但遠處仍然隱隱約約傳來了濃郁的水汽。

方棣的眼神銳利看向遠處，只見一片廣闊的湖泊接天連地，水面上浩浩蕩蕩，波瀾萬頃……沿著水面的港口，無數船只停泊，或者來來往往，比起前世的港口繁華十倍不止。

那些船只，有樓船，也有帆船，更有高樓大艦，方棣先前也在龍淵河也見過不少的船只，因為方家每年要向大離朝廷繳納不少稅銀，都要靠龍淵省用水路運送過去。

其中載重十萬斤，數十萬斤的大船，方棣也不是沒有看過。

但是，這龍淵河上如今的船只，卻讓他大吃一驚！

因為他看到了其中有許多巨型大艦，如山一般的漂浮在河面上，人群如螞蟻一般在巨艦上走來走去上上下下，那些巨型大艦，只怕可以載重上百萬斤！

方棣還從來沒有看過那么龐然的巨型大艦！

“那些巨艦，是天下十大寰宇仙門，羽化仙門的船只。我們大離王朝每年都會租借仙門船只，進行大量的戰爭往來，運來敵國的金銀，破滅龍淵河兩岸的潰兵盜匪，甚至還捕殺河內妖獸，維護治安。這種鋼鐵大艦，日行萬里，不在話下?！?

一道人影見狀，主動給方棣解釋道。

“緝拿盜匪，捕殺妖獸，大離朝廷居然會大發善心，平白無故出手？”方棣奇道。

“當然是為了利益，這一次大離王朝對大德王朝用兵，俘獲的資源礦脈不可度量。更別說，在龍淵河底，傳聞有一頭千年的河蚌，若是找到它，裂土封侯都不在話下?！?

人影又道：“要不然，大離王朝會把艦船開到這里？”

“嗯，龍淵河有精怪我也聽說。傳聞方家先祖，就曾經殺過一頭獨角蝰蛇。不過千年河蚌乃是國之祥瑞，大離皇帝陛下就不怕悠悠之口？”

方棣想起傳說中對千年河蚌的妙處，還有它對武者的滋養，頓時明白為何大離皇帝敢捕殺祥瑞！

《方家內經》有云：凡是大江大河之中，有些上了百年，千年的老蚌，腹內會孕育珍珠。每到月圓之夜，就會浮到海面上，把珍珠吐出來，借助月光淬煉珠身，使其更加圓潤無暇。

這種經過無數年月光淬煉過的珍珠，又受老蚌精血滋潤的珍珠，磨成粉配藥練丹服食之后，能滋養全身筋骨內臟，使人體地強橫程度，達到一個匪夷所思地境界。

所以別說皇帝，換成是他，知道千年蚌精的血肉內丹好處這么多，一樣會眼熱，恨不得全數吞進肚子里。

不過方棣明白，這只是心中想想而已，根本不能實行。

要搶這千年河蚌，只怕真的會大禍臨頭，方家都保護不住他。

動了大離朝廷的東西，就等于是殺欽差，是公然造反，天下共擊！

就算你得到蚌精，大離王朝強行命令你交出來，也只能忍氣吞聲。否則動起手來，就是你理虧。

“公子租借的烏篷船，一應漁具已經準備妥當，您還有半天的使用時間。這是交割印信，歡迎您下次再來天道閣！”人影微笑道。

“多謝?！?

本來方棣在感慨實力的參差，如今回歸神來，自然是趕緊道謝，畢竟除了天道閣，天下間也沒有五兩銀子就能租一條漁船半天的商鋪。

說話之間，方棣接過印信，加快了速度，朝著遠處港口奔去。

……

一接近這龍淵港口，方棣就看到許多人跑來跑去，當然其中大多數都是身穿蓑衣，或者漁夫打扮，身披官衣的大離官員倒是沒看見幾個。

方棣身上也穿了一件油麻蓑衣，收攏馬嘴的韁繩，讓它緩慢行走，不發出聲音。

馬蹄在港口最中央，看似宮殿的地方落了下來。

這卻并不是宮殿，因為大門口巨大的牌匾上面寫著天道閣三個字。

這座宮殿的頂上，鑄造了一尊巨型的銅錢，似乎要買盡天下至寶！

方棣剛剛在巨型銅錢前下馬，就立刻有幾個小廝迎了上來：“敢問公子是哪一家？是來買還是賣？是來租借還是典當？”

這幾個小廝，身穿著錦衣，皮膚白皙，眼神精亮，顯然不是一般勢力能培養出來。方棣在龍淵城十幾年，都沒有見過這樣的人物。

一看就是聽聞千年蚌精，趕過來的大勢力仆人。

“我是租借烏棚船的散戶，這次想來龍淵河上打點魚，順便看一下熱鬧。”方棣把手一抬，一塊印信出現，語氣是不卑不亢。

“啊！您稍等！”這幾個天道閣的小廝相互對望一眼，臉色都如常，沒有因為方棣不是大主顧，而眼神輕蔑，“客人，請隨我來！”

方棣點點頭，跟隨這個弟子來到了烏棚船倉中，天道閣不愧是大勢力。

只見上百艘烏棚船靜靜的停靠在港口，首尾相連，就如同云朵一般，一層一層，說不出的整齊。

方棣一看，就知道這百艘船只，雖然說是烏棚小船，但能坐三五個人，看起來卻也不小，足足比普通的漁船大兩三倍，兩層的船身，都包上的嚴嚴實實的鐵皮。

踏上了船身，方棣就覺得腳下非常堅實，用手指敲了敲船舷，居然發出鏘鏘鏘，好像打鐵一般的聲音，聽上去，整個船都好像是鋼鐵鑄造的。

“此船只要一人掌舵，船艙另外一頭，儲存了足夠半天的淡水，糧食，藥物。”

小廝和方棣一起上了船，一一給方棣介紹：“這船非常堅固，就算是遇見精怪，在水底下遇到了，想偷襲你，直接不用管，對方的腦袋立刻就頭破血流?！?

“很好，就這艘?！?

方棣滿意的點了點頭，吩咐一句，轉身回到了甲板上。

甲板上有一層厚厚的烏棚，可以遮陽擋雨，人也可以坐在下面，只是沒有什么空間，顯得有些擁擠。

簡單的熟悉后，方棣劃起船槳，帶著嘩啦嘩啦的水響，箭一般的朝龍淵河深處行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