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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斷片太久了

看著程雪曼妙的身材,任亮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內心有點躁熱不安,但是他盡量克制這種動物思維上頭,畢竟這是程雪的家,這個女人這么神秘,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對象,相處的怎么樣了。他開始對程雪的家評頭論足道,“程雪,不錯呀,這短短的幾年里,你就有個這么好的安樂窩了,這裝修精致大氣,感覺溫馨十足,直教人羨慕不已。”

程雪沒有告訴他,她的父母幫襯著給她弄的這個房子,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可惜這個窩缺了一個男主人,要不然就完美了。”“你還單著嗎?大美女怎么可能呢?”任亮一臉邪惡地笑道,“雪,你該不會還在等我吧?十足的不可能,李輝那小子給我吐了一堆苦水,說他花了2年的時間都沒有取悅你的芳心。”程雪咕咚一口水下肚,聽到李輝這兩個字差點被水嗆斷氣了,她趕緊拿紙巾抿了抿嘴道:“你現在竟然會八卦隱私了,李輝是你的同學,我怎么可能接受他?而且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溫文爾雅,其實他有這個優點,只是感覺他少了點男人的果斷和干脆,言行舉止充滿了軟弱。”聽到程雪這番解釋,他有點失望,李輝肯定跟她有過一段相處的時間,男人的肚量就是這么小,他很害怕聽到更多有關這對男女相處的細節。于是轉移了話題,不想再提起另外一個可能曾經擁有過眼前這個女人的第三者。

高三的時候,曾經有那么一段時間,任亮恨不得每天晚上坐在程雪的教室自習并默默地注視著她,他的教室在最東邊,而程雪在最西邊第二個教室,晚自習以后,他總是要拐到她的教室門口看一眼她,那種渴望擁有她的想法是如此的強烈。而程雪除了收到一份他莫名其妙的自我介紹的信之外,對于任亮這個男生全然不知。任亮擔心這樣闖入她的世界,會影響她的學習,于是他忍著那顆熱烈的心直到高中畢業。

后來高考成績出來了,任亮并沒有成為學校的理科狀元,只不過離理科狀元少了十來分左右,他有點失落,沒有讓程雪關注到他,他想成為同學眼中的英雄,讓程雪仰視他。任亮骨子里透露出來的驕傲和程雪是旗鼓相當的。而高考對于程雪來說,實在是太有難度了,她拼盡最后的力氣,才剛壓一本線,她期盼已久的名牌大學,沒說出來就算了,如果向同學透露出來,準會成為笑料的,她不敢說。

報考日期如期而至,任亮心想,報考這么重要的日子,程雪肯定會去學校的,于是無心準備報考的任亮四處搜尋程雪的身影,直到他走進文綜辦公室,看著程雪正準備提交報考資料,他趕緊上前抓住程雪的手,“等等,能借一步說話嗎?”程雪被這個粗魯的男人嚇了一跳,“啊”地一聲,“嚇死我了,你怎么回事啊?!我正在報考學校呢!”任亮紅著臉,才意識到自己行為的不妥,但是他還是想阻止程雪,他說:“能給我一點時間嗎?這里說話不方便,我也沒報考呢,有三天的時間,不用太著急的。哦,對了,我叫任亮,不好意思這樣冒犯你。”程雪把鼠標放下后,站起來問道:“任亮?你是不是給我遞過自我介紹的一封信,那個學校之前一直霸榜的理科狀元?”任亮點點頭,不過馬上泄氣道:“是的,不過這次沒有發揮好,有點遺憾。”說著,示意程雪去辦公室外面說。程雪邊走邊看著眼前這個高大帥氣的男生,心莫名地突突跳起來。

來到籃球場的樹蔭下,任亮好想霸王硬上弓吻程雪一下,以示他強烈地想擁有她,但是他忍住了,擔心這樣程雪會再一次嚇一跳。任亮等程雪駐足后,注視著程雪的那雙剛驚嚇過的水汪汪的眼睛,慢慢道來,“程雪,我不知道是不是有點喜歡你了,我好想用拳頭砸我的胸膛,要求自己冷靜下來,自從上次你在我們的教室門口,跟我班上的倩倩交談后,那個下午我的心就被你牽走了。在這一年里,我非常努力,因為每天能看到你,我就非常滿足了,我一直是班上第一名,甚至在全校,我很多次都是第一名,我想,這樣你才會注意到我。”

程雪一臉驚愕,“不是吧,難怪倩倩她…”沒等程雪說完,任亮馬上徐徐道來:“倩倩她一直在幫我,其實,英語資料都是我給你的,我讓她以她的名義捎給你。三月底的流感,你住院快一周,我真的很想去看看你,我讓倩倩帶著一堆東西,晚上去照顧你,代價就是得教她數學和物理。”程雪對這個陌生的男生滿臉狐疑,但是倩倩的所作所為確實千真萬確,她想這大概是真的吧,可是,任亮為什么就偏對她有這么強烈的感情呢?她想不明白。于是她上前質問道:“任亮,倩倩她該不會是跟你有啥交易吧?聽著好像是我被賣給你了。”任亮抿了抿嘴道,“沒有,是我被你的氣質吸引了,聽著你的談吐讓我感到輕松,和倩倩有說有笑的,聽著很溫暖。對了,能不能修改一下你的報考志愿,我們報考一個城市?”

程雪被這個陌生的面孔說得有點云里霧里的,“可是我的分數不允許我有太多的選擇,我剛壓一本線,估計不會出省,你應該考得很好吧?”任亮聽到這些話,有種言不由衷失落的感覺,“哦,那好吧,可是…”任亮好想說服程雪,但是他感覺第一次見到程雪,還是有點陌生,他怎么可能要求一個陌生人跟著他去同一個城市上學呢?于是轉而要求程雪把聯系方式給他,程雪看著他喪喪的臉,自己像犯了錯似的,老實交代了自己的聯系方式,任亮對程雪說:“那你回去報考吧。”這唯一的一次創造在一起的機會,被老天爺開玩笑似的弄丟了。程雪出于對他的不信任,也沒有多考慮就繼續選了她之前想好的學校。任亮心灰意冷地胡亂選了幾個志愿,都是外省的。可能老天不想讓他跟程雪在一起吧。

放榜那天,程雪非常高興,一分都沒有浪費地考上了自己所報考的學校。而之前這個學校的理科狀元任亮,被一個非常遙遠的外省普通一本學校錄取了。程雪看到公榜上任亮的名字和學校,心里突然有種跟著失落的感覺,自我埋怨道,“怎么會這樣呢,我什么都沒做,卻讓他如此泄氣,真是見鬼了…”還沒埋怨完,任亮就遠遠地站在她身后,一副喪氣的樣子,這一喪氣,就是好幾年。任亮并沒有上前和程雪打招呼,看到程雪開始搜尋自己,他趕緊悄悄地溜走了,這個行為也是接下來幾年里程雪反復碰到的情景。

程雪的心里開始裝著他的名字,他的模樣,還有他對她說的唯一一次對話,哦不,是請求。放榜后的日子里,她有點魂不守舍,因為想念任亮,這個高大帥氣的男生,竟然這么癡情于她,讓她感到有點無所適從卻又暗自欣喜。可是接下來怎么辦呢?剛認識他,還沒開始了解他,這個男人就開始全身而退了,這讓程雪感到迷茫。

接下來的日子里,任亮對程雪并沒有多熱衷,頂多心煩的時候,突然問程雪在干嘛。有一次程雪出門忘了帶手機,回來的時候,竟然看見任亮打了十幾個電話進來。程雪趕緊撥回去,想趕緊解釋一番,一開始兩次,是被對方掛斷了,后來幾次,應該是直接被拉黑了,打不進去了。程雪試了5-6次確認已經被拉黑以后,直接放棄了,嘴里念叨著“神經病,見鬼去吧!”整個暑假,在街上偶遇了他,程雪也沒有理他,哪怕他想去淺淺地打聲招呼,程雪都沒有給過他機會。

再后來,新學期開始以后,任亮要么就是突然打個電話給程雪,問她在干嘛,還沒開始說上幾句話,又匆匆地掛了,根本沒有給程雪留有表達想念或是憤怒的余地,包括那次火車站爽約的事情。

大一寒假終于來了,任亮打電話給程雪,說是想見她,程雪心里充滿了期待,雖然任亮各種作怪,但是這些騷操作都沒有太影響到她對任亮的愛,程雪承認,她已經愛上這個怪胎男了。火車到達程雪所在的城市是晚上9點多,冬天的9點非常冷。任亮穿著厚長的黑色羽絨服,看上去身材顯得很高大。程雪見到他后非常開心,幾乎像只小鳥一樣想撲過去,可是任亮沒讓,而且接下來更是吐血般的折磨。任亮竟然一個晚上拖著行李箱,讓程雪在寒冬陪著他,在校園里逛了一圈又一圈,偶爾說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全然沒有太關心程雪的意思。甚至還給程雪說,宿舍男生都找的頂尖學校的女朋友,這讓程雪心里感到自慚形穢,心也隨著這些暗傷的言語冷靜下來了。

走到凌晨5點多,確認他可以找到車回去的時候,程雪送他去了車站,兩人連手都沒有牽上過。回來她倒頭就睡了,醒來已經是下午2-3點了,程雪的心情痛苦不堪,暗自在床上哭了起來,她覺得這個男人傷害她太深了。但是,偏偏這樣的場景演了一次還不夠,第二年冬天,任亮直接爽約讓程雪在火車站等了大半個晚上。于是她決定與任亮徹底決裂,不再相信這個人心里還有她。

如今這么多年過去了,任亮竟然還通過倩倩找到了自己,他這斷片也未免有點太久了吧,當初程雪不顧一切地與他切斷了聯系,甚至還威脅過自己的好閨蜜倩倩,如果任亮聯系上她的話,閨蜜就是陌生人了。倩倩這次果然還是冒著成為陌生人的風險,把聯系方式給任亮了。也不知道,任亮這次葫蘆里又有啥藥讓程雪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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