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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對任亮坦白

如果沒有親眼窺視自己家攝像頭里的那一幕,程雪的父母根本就不會相信,理智而慢熱的女兒會在如此短暫的時間里,跟其他男人如膠似漆地粘在一起。他們很確信,女兒已經開始了新的戀情,只是這速度讓他們驚愕不已。

任亮還在疾病和焦慮中煎熬著,并無暇幻想或期盼自己與程雪今后的生活。頂多看見程雪的父母過來照顧他的時候,會安慰性地給程雪父母一點期盼的念頭,讓他們老兩口感到這男人的款款深情。

想到此景,程雪的媽媽很想敦促女兒,盡快向任亮坦白事實,因為任亮這身體,以后還不知道會讓程雪搭進去多少時間、精力和金錢,而且和病人長期相處,女兒的精神壓力是可想而知的。

于是在一個周六的晚上,程雪的媽媽撥通了程雪的電話,接電話的,并不是女兒程雪,而是萬德輝,在中國這邊,還是一大清早,萬德輝說:“阿姨,早啊,程雪還在睡,要不等會兒再聊?”程雪的媽媽暗自欣喜,她說道:“哦哦,那好的,你們再睡一會兒吧。”

一個多小時以后,程雪撥通了媽媽的電話,她說道:“喂,媽,你剛才打我電話了?德輝跟我說的。”程雪媽媽面露喜色,她說:“閨女,你倆在一起多久了,現在每天都住在一起了嗎?”程雪說:“是的,你們一走,我就認識德輝了,我趕不走他,他公司離我這也不算多遠,都在市中心,圖方便。”

程雪媽說:“還沒結婚呢,孩子,你們那什么的,避孕措施得有啊,等他把你娶回去了,再要小孩,這樣對你有好處。女人不能頻繁地吃藥打胎的,要不然以后懷小孩很難的……”

程雪聽了有點害羞,畢竟自己的媽媽很少在她面前聊過這些話題,她說道:“媽,我知道了,德輝他說了不會讓我面臨這些問題的。說有小孩了就給他生下來,你放心吧。”

程雪媽說道:“男人的話,怎么能全信呢?再說了,你倆才在一起多久?又沒結婚,你得學會保護好自己,萬一有小孩了,他跑了咋辦呢?”

程雪聽了,覺得媽媽說的,似乎有幾分道理,男人在哄女人的時候,只挑揀最動聽的話,于是她說道:“媽,你提醒的對,以后我注意就是了。不會讓他隨意傷害我的。”

程雪媽放心地說道:“嗯,乖孩子,對了,任亮這邊,你要不要跟他坦白一下?畢竟現在你已經跟萬德輝在一起了,背叛的隱瞞,是傷人最深的,而且時間越久,傷害性越大……”

聽到這些,程雪的心,像贅著千萬斤級別的鼎一般,沉重不已。兩個男人,就像兩顆行星一般,都充滿了強大的引力。她的心,之前是在任亮這邊,被任亮吸引著。遇到萬德輝,就開始慢慢地游離起來了,現在可能離萬德輝更近一些,而且有繼續向萬德輝那邊靠近的趨勢。沒辦法,萬德輝近水樓臺,先得月。但是任亮這邊的吸引力,并沒有完全消除。不過很遺憾的是,程雪現在對任亮的遭遇,已經不能感同身受了,當女人處在一段認真的戀愛關系中時,她對其他異性是處于排斥狀態的,甚至是同性的陪伴,她都會覺得多余。

而今在媽媽的敦促之下,程雪的心開始搖擺起來,她對媽媽說道:“媽,我會選一個合適的時機給他解釋的,你們要不什么時候回來吧,他現在應該已經能照顧自己了。”

程雪媽高興地說道:“嗯,孩子,我們覺得也是,這樣最妥了。任亮現在已經能自理了。我們也沒必要一直在這陪著他。”

程雪說道:“那好的,等你們回來了再說吧。媽,在那邊照顧好自己,你們那邊現在天氣好轉了,可以去溫哥華或者魁北克轉轉,想哪天回來了,跟我說,我給你和爸預訂機票。”

程雪媽說:“好的,我們不去了,已經到過一次,你爸他也想家了。那你忙吧,孩子。”

程雪:“嗯,好的,媽。”

程雪掛了電話,心里翻江倒海,這么多年了,任亮在她的心里,不知道占據了多久的時間,讓她魂牽夢縈了多少個日夜。而今因為萬德輝的強勢占據,讓她在身體和心理上徹底淪陷了。她不得不放棄執念,跟萬德輝好好地開始,把過去徹底放下去。

于是她走向萬德輝,萬德輝正在打著領帶,準備去參加上午的會議,程雪從背后抱著萬德輝。她有點想哭,因為此時她的內心太復雜了,畢竟,這樣的開始,沒有讓她承認過,但是萬德輝讓她嘗到了愛情的滋味,那種轟轟烈烈的感覺,那種無需山盟海誓,當即兌現承諾的速度,讓她有點無法自拔了。

萬德輝感受到了程雪的異常,好像這樣的動作,還是第一次發生,他回過頭來,第一句話就是:“寶貝,今天太陽出來了嗎?是不是從西邊升起來的?”程雪聽了,收起了復雜的心情,笑了起來,她說:“我咋知道,自己看去。”

萬德輝高興地摟著程雪,臉上浮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他狂追不舍的女人,終于有回應了。雖然相處了這么久,程雪每次的態度都是要趕他走。雖然有肌膚之親,但是程雪每次都是拒不配合,強烈地感受到了不接受的態度。甚至有幾次在一起過后都哭過。這讓他軟弱過,猶豫過,憤怒過,甚至傷心過。現在,她終于放下執念主動迎著自己,他覺得,這些付出和委屈,都不算什么。

他輕輕地吻了一下程雪的額頭,說道:“寶貝,今天的會議比較重要,我得抓緊時間去公司了,我們晚上回來好好聊聊。”程雪踮著腳,高興地在萬德輝的嘴角輕輕地吻了一下,并“嗯”了一聲,放下萬德輝。這時,萬德輝忍不住自己的情緒,拉著程雪的手,把程雪緊緊地摟在懷里,用任何言語都無法表達他此時亢奮的狂喜,他激動得不能自已。

程雪感受到了萬德輝狂奔似的心跳,她知道這個男人有多愛自己,這更加堅定了她要向任亮坦白事實的決心。她輕輕地推了推萬德輝,并說道:“去開會吧,要遲到了。”萬德輝高興地說道:“晚上等著我,好不好。別先睡了。”程雪說“好的,等你。”

萬德輝一走,程雪父母的電話又打過來了,他們表示第二天就要離開加拿大回國,程雪也沒有想要留他們在加拿大的意思,當即給他們買了第二天的機票。

接下來,程雪鼓起勇氣,打通任亮的電話,電話那頭在鈴聲響起兩次后隨即被接通了,任亮激動地說:“雪,今天休息了吧?想我了沒有?我在這里好想你,寶貝。”程雪一聽到任亮這樣直白的表達,內心像千軍萬馬撕扯一般,頭暈目眩,不知道從哪句開始講起,曾經任亮是如此吝于表達這些的,假如7—8年前,他這么對她說,她早就心甘情愿地跟他在一起了。而如今,她無法再給他機會了。

程雪緊張地問道:“任亮,你身體好點了沒?在那還習慣嗎?”

任亮:“挺好的,都已經習慣了,不過時間挺漫長,挺熬人的。真的好想快點回去與你在一起。”

程雪聽了,感受到任亮的愛意漫漫,她有點難以啟齒,讓任亮心灰意冷,但是,為了媽媽所說的,不能讓背叛蔓延時間過長,她還是開口了,她說:“任亮,我可能不能跟你在一起了,最近這邊有一個男人一直對我窮追不舍,我沒法拒絕他,因為他是我們公司的重要合作商,而且他已經在我家里住了。”

任亮聽了,剛才還帶著笑意和期待的臉立馬僵住了,他說:“哦,哦,怎么會這么快呢?”程雪趕緊解釋道:“他是那種霸道的人,我拒絕過好多次,他不走,我現在已經沒辦法給你什么交代了。對不起!”任亮聽不進任何解釋,頭一直嗡嗡作響,他說:“哦,那祝福你,程雪!我要掛電話了!”

程雪覺得,還沒容她侃侃道來,就被拒之千里之外了,心情也跟著落入谷底,不過,她終于釋懷了,因為早晚會有一天她要面臨這樣大出血般地撕裂的。她感到疼痛不已,任由再多的止疼藥都止不住的疼痛感充斥著她的大腦和內心。

而任亮此時只覺得自己是那個被徹底玩弄和拋棄的廢物一般,開始自暴自棄了。程雪的父母去向他道別,他都沒讓去探望,直接告訴醫生不見他們。他甚至想要拒絕治療,直接回去算了。不過想到回去了,可能過兩年自己就不行了,他還是冷靜和理智下來。他心里想:曾經也沒有給過程雪什么承諾和期待,什么都沒為她做過。如今有好男人追著她不放,她怎么可能輕易地放下好男人而隨他這個廢物呢?他覺得自己已經徹底輸了。也不再去掙扎著要求程雪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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