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真,還是假
- 我執玄黃一氣鼎,三拜叩首祭蒼天
- 黎明花開花謝
- 4047字
- 2024-08-28 21:09:12
金烏緩緩落地,天空光芒漸漸消散,龐大身形與周圍的妖魔對比相當顯著。
“沒想到南珈居然也來了。”淡淡男聲從金烏口中吐出。
旋即金烏血肉扭曲,變換成一名陽剛至極的青年,上身裸露,條條金紋纏繞周身。
“少主,南小主不應該被青冥尊者禁步在荒土嗎?”一個面容陰沉的妖魔問道。
“青冥叔叔太過寵溺南珈,南珈能夠離開荒土,自無不怪。”
金烏青年緩緩說道,
“我擔心的是南珈涉世未深,容易被他人欺騙。從降生那一刻開始,滿打滿算,南珈也不過七十二歲,換做普通妖魔,這等歲數靈智都還處于幼年。”
“少主,那是否派人前去護持南小主?”
“不了,以南珈的性子,除非她自己要求,否則去再多都會被她趕走,若是惹的她不快,到時候將你們一口吞了,可沒處說理去。
這次以我為首,來淵平道爭奪神兵,眾尊者向人類王朝付出不小的代價,更是以一件殘碎神兵為代價,使我等跟腳全部移天換地到這小小的淵平道之中,以此獲得資格。
所以在大事面前,不得出錯,我們妖魔間必須要禁止私斗,減少損傷,保足力量。
南珈的話,給她留一個位置即可,有名無權,這樣便不會鬧起來了。”
金烏青年徐徐說道,有條有理,身旁妖魔拜服。
“少主大才。”
“不必恭維我,這只是上位者必須有的思考。倘若有一天喻狐你到了這個位置,自然而然也會懂得。”
“小狐不敢!”
“哪有什么敢和不敢,等著一次事情結束,我便放你歸族,到時候你就又是那一族少主,記得和我多多聯系就行。”
“多謝少主!”
喻狐跪下磕頭,熱淚盈眶,金烏青年只是淡笑,目光卻注視著南方。
“吼!”
一只怪樣黑熊飛躍數十米的距離,猛然落地,震的地面如同地龍翻身。
“黑風你也到了,其他幾個呢?莫不是還在磨蹭。”金烏青年問道。
“稟少主,其他弟兄正在周邊巡邏,只有某家前來面見少主。”怪養黑熊說道。
金烏青年點頭:“警惕是好的,但是無需這么戒備,不過你來的正好。
黑風,我命你以我金烏少主赤翎之名,去讓來這里的所有妖魔,知道規矩。”
“某家明白。”黑風臉上浮現猙獰笑容,轉身離開。
先前在來時金烏青年便交代過它,現在自然無須多問。
隨著時間流逝,陸續有妖魔前來面見金烏青年,金烏青年便一個個吩咐過去。
等天光微晨時,絕大多數問題都已經解決,只剩下一個問題還沒有確定。
“萬妖盟成立時間。”金烏青年看著先前那一輪寒月升起的地方,“就定在明日吧,以南珈的速度,今日估計是到不了這。”
身后眾多妖魔紛紛應道:“尊少主命令。”
……
清晨祁鳶去摘了幾個果子啃著,南珈滿臉的不敢置信,覺得一頭龍怎么以果子為食。
祁鳶懶得解釋,多說多錯,這樣的小問題無須在意,他是看出這只小白虎腦子不好使了。
再度啟程時,南珈像是到了叛逆期,走走停停,速度比昨天更加的慢。
祁鳶算了下時間,如果沒有遇到南珈,那么他估摸著已經在回月隴城的路上。
“喂,玄一。”南珈忽然喊道,祁鳶抬頭,只見一個長條物體被南珈扔來。
祁鳶穩穩接住,手中觸感柔軟,張手一瞧,發現是一株細長藥材。
等再度看向南珈,她已經轉回頭去,沒有解釋什么。
祁鳶挑眉,隨即扯下一根手中藥材的觸須放入口中,才剛吞咽下去,便感受到全身氣血收到了刺激,竟然有著增長的趨勢。
祁鳶感到詫異,再度看向手中藥材時眼中帶著些火熱。
“這是什么?”祁鳶問道。
無論是通玄草,還是之前在醫館里購買的任何草藥,都比不上現在手中的這株細長藥材。
南珈嘴角微微翹起沒有回首:“靈藥。”
祁鳶舔舔嘴唇:“我用血食丸跟你換怎樣?”
“想得美。”南珈嘀咕著,“要不是就只有你一個手下,哪里會舍得把靈藥給你。”
“不換就算了。”祁鳶也不在意,他只是在看著南珈的時候,像是看著一樣珍寶。
看來這只小白虎身上藏著不少好東西。
片刻后祁鳶趁著轉身的機會,將玄黃一氣鼎喚出,把靈藥投入其中。
一頓操作不超過一息時間,可以說是轉瞬即逝。
感受著小鼎內不斷提升的煉化進度,祁鳶心情愉悅起來。
一路無言許久,大約前進了三十里地,一個眼熟的身影出現在前方。
“那是赦靈?”祁鳶認出了站在前方的人,或者說妖是誰。
昨日赦靈先行一步,沒想到會在這遇上,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祁鳶警惕起來,隨后他看向南珈,不用提醒,這只小白虎快要炸毛了。
“赦靈,你又想干什么!”南珈氣沖沖說道。
在她看來,赦靈又是故意來堵她的。
赦靈身上有著點點霧氣環繞,她在做出細微的動作時,這些霧氣也在跟著流動。
南珈嫌棄的后退一步,祁鳶頓時明白這些霧氣不是好東西。
“南妹……南小主~”赦靈聲音婉轉,聽的人直起雞皮疙瘩。
祁鳶沉吟片刻道:“要不打死他吧?”
南珈點頭:“好主意。”
聽到兩人的對話,赦靈連忙喊道:“南小主饒命啊!”
南珈惡狠狠說:“想要活命,就說出你到底有什么企圖!”
赦靈捂著嘴:“我那能有什么企圖啊,就只是想為南小主鞍前馬后而已,南小主你看,我都把我的手下都給放走了。”
“吼!”南珈哪里會信赦靈的鬼話,她張開嘴,露出了尖銳的虎牙,朝著赦靈嘶吼。
血脈上的壓制,讓赦靈瑟瑟發抖。
“再不說實話南珈大王就要把你生死活剝了。”
祁鳶淡淡的說道。
“我說我說!”赦靈連連喊道,“是赤翎少主,他讓手下來威懾群妖,我手下的妖魔都去跟著赤翎少主了,我不想跟著赤翎少主,所以才來想投靠南小主。”
“又是那家伙。”南珈沒好氣的說道。
“可信嗎?”祁鳶說,“不如宰了吧,看著怪礙眼的。”
赦靈怒視祁鳶,就差撲過來了。
“不能宰。”南珈皺眉,“算了,讓他跟著吧。”
“你是大王你說的算。”
祁鳶并無所謂。
他看似出言針對赦靈,是因為他看著赦靈身上的霧氣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可這種預感來的莫名其妙,
他自己也說不出一二來。
目前沒有南珈翻臉,還算半個自己人,祁鳶不想南珈在這時候出事。
深入山脈這么遠,此時就他一人回首,恐怕會遇見大量妖魔。
再度啟程時,祁鳶和南珈走在前方,而赦靈和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跟在身后。
“玄一,你注意點赦靈。”南珈和祁鳶肩對肩并排走著,她輕聲對著祁鳶說道。
“嗯?”祁鳶有些詫異,他還以為南珈沒有感覺到異常。
“你也有那種不好的預感?”祁鳶問。
“什么不好的預感?”輪到南珈詫異了,她解釋說,“我只是覺得赦靈不對勁,赦靈他母親跟我父有關系,所以看著赦靈出事,后面我回去不好解釋,這次就讓他跟著。”
“這樣啊。”祁鳶點頭,“明白了。”
其實不用南珈說,他本就一直在注意赦靈。
午時,一人兩妖抵達一處山谷,便在此暫時歇息。
祁鳶依舊被打發出去尋找食物,南珈則盯著赦靈一刻也不放松。
離開兩妖有一段距離后,祁鳶遇到了一處岔口。
他隨意選擇了一條走入其中。
淡淡薄霧飄在山谷谷頂,他并沒有在意。
空氣十分的濕潤,這樣的天氣,山林間有些霧氣實屬正常。
倘若這樣的景象都成了不祥,那么生活在這世上的生靈難免有些可憐。
祁鳶看見幾只野雞在前方竹林間站著,便悄然靠近。
趁其不注意,連抓了三只,剩下的野雞也察覺到危險,撲騰著翅膀跑路。
這三只野雞肯定不夠吃,祁鳶也不急,他把手中的野雞用堅韌的竹條綁住,一只手提著,這才去追那些跑掉的野雞。
縱使這些家伙熟悉山谷間的環境,但最終還是難逃祁鳶的毒手。
不到一刻鐘時間,十多只野雞就已經齊聚滿堂。
還有最后一只野雞跑到谷壁后面沒有捉住,祁鳶運起幻煙身,幾步間躍過了谷壁。
當即他看見了野雞的身影,然而這最后一只野雞卻在原地裝死。
通常這種裝死,是野雞無法逃脫時才會運用的手段。
祁鳶微抬眼眸,環顧谷壁后的環境。
這是一處不大不小的裂縫,就像一條天然的道路。
在裂縫的末端,那里躺著一具殘破野獸尸體。
是一條蛇。
莫名的,祁鳶覺得這具野獸尸體十分眼熟,他皺起眉頭,想起昨日赦靈在離開時,便是化為原形趕路。
赦靈的原形和面前的尸體有些相似,但絕無可能是他。
畢竟,赦靈此時正好好的被南珈盯著。
稍且猶豫,祁鳶靠近這具野獸尸體。
蛇尸藍色的外皮殘破不堪,可以看見里面鮮紅的肌肉,還有白色的脊骨。
因為是盤起來的,所以總長看的不真切,但少說也有十幾二十米。
祁鳶捏著蛇尸完好的部位,翻來覆去的觀察。
這些傷口,像是被啃食的。
但看不出罪魁禍首是什么東西。
翻動半天,沒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祁鳶便打算回去。
蛇尸他不打算吃,而是喚出小鼎,準備丟進去煉化。
“煉!”
蛇尸開始縮小,然后朝著小鼎內飛去。
不知是在發生變化時,擠壓到了什么,一股味道彌漫開來。
祁鳶略微吸入一些,頓時氣血沸騰起來。
“這種反應……”祁鳶心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站在原地,默默看著蛇尸被玄黃一氣鼎煉化。
第一個三十息完成。
小鼎表面蒼龍的龍鱗開始瘋狂轉變顏色!
原本煉化了靈藥,蒼龍便有大半轉為橙色,現在這個轉換進度在迅速增長。
“……”
蛇尸因為殘破太多,所以總重不過兩三百斤。
一個時辰后便被完全煉化,而蒼龍也徹底轉為橙色。
祁鳶默然看著小鼎內,這樣的煉化收獲,證明了蛇尸活著的時候,絕對是只強大妖魔。
然而和這種妖魔相符的對象。
只有赦靈。
赦靈真的死了嗎?
祁鳶想起赦靈舉手投足間纏繞在身上的霧氣。
他再看著山谷頂部的霧氣,心中一頓惡寒。
深吸口氣,祁鳶朝著來時路返回。
此時已經很明顯,赦靈成了詭異。
他之所以回去,是因為這樣的環境下,獨自一人才是最大的危險。
祁鳶一共碰見過兩次詭異。
第一次是在城外那片樹林,那次的詭異并不強大,反而還被他一口吞了。
第二次則是在城里,那個名為蘭英的少女,目前無害。
而在這里能夠讓赦靈毫無反抗之力就死去的詭異,明顯遠超他碰見過的兩次詭異。
所以,單打獨斗是最為不明智的選擇。
祁鳶加快了腳步,他怕南珈出事,到時候自己更是獨木難支。
很快,他們歇息的地方出現在前方。
只見南珈顯露出了原形,張牙舞爪的對著赦靈低吼。
赦靈面帶笑容,嫵媚無比。
他略微抬手,便是一片霧氣散發出去,一呼一吸間,白霧在鼻腔中流動。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真正的赦靈去哪里了!”
南珈低吼著,忌憚的看著“赦靈”。
“南小主你在說些什么呀。”“赦靈”微笑,“我就是赦靈啊。”
下一刻,一根蛛腳在他的背后撕裂皮膚,彈了出來。
“哎呀,好好的皮囊怎么就破了。”“赦靈”一臉心疼的把蛛腳按回了體內,緊接著手指間出現白色的絲線,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過去,看著撕裂的皮膚,一點點縫制起來。
此等場景,哪怕對妖魔來說,都有些驚悚。
南珈再度低吼一聲,忽地她察覺到了什么,朝著右邊看去。
那里,祁鳶正朝這邊趕來。
“別過來,快走!”南珈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