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白虎
- 我執玄黃一氣鼎,三拜叩首祭蒼天
- 黎明花開花謝
- 2037字
- 2024-08-26 00:01:00
次日。
祁鳶被露水打醒,上方樹葉滴落的露水冰涼刺骨,和外界相比,山中氣溫會更低。
到不遠處的小溪沖洗臉頰,祁鳶繼續踏上尋找那一窩黃鼠狼的路途。
昨晚山脈中似乎有什么動靜,許多野獸的驚叫聲響徹山林。
等這次斬草除根結束,祁鳶想生活應該可以平靜下來了。
最開始的時候,他只為了吃飽,現在已經完成目標,甚至有了強大實力,還有足夠的地位。
也算是出人頭地。
他的野心不大,一直當個捕快也挺好。
有玄黃一氣鼎在,隨著時間流逝,總有一天他會站在武道的盡頭。
正隨意發散思維時,祁鳶忽地停住腳步。
他聽見了另外一個腳步聲。
周圍都是樹木還有灌木叢,并沒有任何道路。
因為枝葉繁茂,所以也很難知道遠處是否有野獸潛伏。
樹葉的沙沙聲,天空上時不時響起的鳥鳴,以及隨處可聞的蟲叫,很容易掩蓋山林中一些細微的動靜。
祁鳶也就因為是真意境,五感超出普通人太多,才能夠在這么多的雜聲中,分辨出那細不可聞的腳步聲。
很是奇怪,這個腳步的主人,踩在落葉、斷枝上,卻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祁鳶想起了曾在動物園看過的老虎。
馴養員丟了幾只活雞進去,但老虎沒有任何動靜,還是趴伏在地。可就在他走神時,老虎無聲無息的動了,回過神來后,看見老虎竟然已經距離活雞不過三五米遠,他怔在原地。
此時這個腳步聲的主人和老虎沒有多大區別。
都是隱匿腳步的好手。
祁鳶悄無聲息的將左手按在腰間的環首刀上,繼續向前走去,一副似乎沒有察覺到腳步聲不斷逼近的模樣。
實則警惕已經全部拉滿,甚至咒印都蓄勢待發。
他在心中默默倒數著,一步一念,四步后,祁鳶右腳踏地,猛然轉身。
同時左手抽刀而出,于空中借助慣性轉為正手持刀,右臂靠在刀背之上,全身重量壓了上去,如一輪殘月劃過天空。
鏘!
碰撞間火花四濺,祁鳶看見自己這一刀劈在了一柄兩米長的大刀之上。
而握著大刀的,是一名身披白襖的清冷少女,只是在腦袋上,頂著兩個毛絨絨的耳朵,額間印著一個王字。
少女輕抬大刀,一股澎湃巨力便朝祁鳶震來。
祁鳶及時抽身,后退一米,沒有和這股巨力硬碰硬。
“人?”白襖少女舔了舔嘴唇,露出尖銳的牙齒。
祁鳶瞇起眼眸,看到少女的模樣,他心中便有了猜測,眼前的白襖少女恐怕是一只妖魔,還是只虎妖。
至今為止,祁鳶還未見過能夠化為人形的妖魔。
“人?”白襖少女有耐心的再度問道。
“妖。”祁鳶開口。
“呵。”白襖少女顯然不信,一股殺意從她身上顯現,越發的濃郁。
就在這時,祁鳶釋放了咒印。
瞬間南明天龍法身出現在原地,高大的身形,猙獰的外表,八只龍爪張開又收攏,兇煞氣息頓時將白襖少女的殺意給壓垮。
“妖。”透過龍眼,祁鳶冷漠的看著白襖少女。
他摸不清白襖少女的實力,不然在顯現南明天龍法身時,就已經果斷出手。
剛剛那短暫的交手,他是全力出手,但是白襖少女卻輕而易舉接下。
“居然是龍?純血還是雜血?”白襖少女眼睛一亮,嘴中利牙不斷摩擦,看上去饞南明天龍法身的身子。
“……”祁鳶沒有說話,他選擇沉默。
妖魔還有分純血和雜血?這讓他感到意外。
“不說就算了,看你這副模樣,應該是淵平道的本地妖魔,不然也不至于沒見識,連我都不認得。”
白襖少女嗤笑一聲。
祁鳶解除咒印,南明天龍法身消失。
“我還有事。”祁鳶看著白襖少女,漸漸退入山林中。
“小龍你想走去哪啊?”白襖少女的聲音響起,可是祁鳶眼前卻沒了對方的聲影。
肩膀上傳來柔軟的觸感,祁鳶猛然回頭,看見白襖少女的臉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縱使他一直以來波瀾不驚的內心,這一刻都泛起了些許波瀾。
白襖少女伸出紅舌,往祁鳶臉頰上一舔,咂咂嘴說:“龍的味道和人的味道也沒有什么區別嘛。”
祁鳶目光再度冷了下來,聽白襖少女的言語,她也是吃過人的妖魔。
“這么冷漠么……”白襖少女抱著大刀站在祁鳶身后,“來時太匆忙,沒注意到那些廢物跟不上我,相見就是緣分,不如小龍你當我手下怎樣?”
“抱歉。”祁鳶頭也不回的走了,并且腳步越來越快,最后施展幻煙身,層層疊疊的身影在林中讓人分不清真假。
幾息后,祁鳶看見一道白色身影緊跟其后,時不時還超過自己。
大約前行一兩千米,祁鳶在一處空地中停住腳步。
那道白色身影也停在空地之中。
那是一只三米高的巨大白虎。
“怎么不繼續跑了?”白襖少女的聲音從白虎嘴中發出。
祁鳶干脆說道:“跑不過。”
白虎血肉扭曲,最后重新變成白襖少女的模樣,只不過赤身裸體。
她不知從哪里拿出了白襖穿上,那柄大刀也不知去了哪里。
“當我手下又不會虧待你,拿去。”白襖少女丟給祁鳶一顆紅色藥丸。
祁鳶拿在手上觀詳片刻,只感覺到濃郁的血腥味。
“這是什么?”祁鳶問。
白襖少女隨口道:“血食丸,這一枚可是要用三個人才能夠提煉出來。”
“……”祁鳶垂下眼眸,他差點把血食丸捏碎,但怕白襖少女心生懷疑,才竭力控制住自己。
“怎樣,愿意做我手下了吧?每天我都能給你一顆血食丸。”白襖少女看著祁鳶。
祁鳶平靜的望了她一眼,才緩緩點頭。
既然暫時無法擺脫白襖少女,那不妨虛偽與蛇,反正沒有生命危險,跟她一段時間,看看她到底要做些什么。
從白襖少女方才的話中可以知道,她似乎是從淵平道外來的妖魔。
祁鳶又一次想到大和尚說過的話。
白襖少女……也是為了月隴城的大機緣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