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什么?剛重生就被反擊啦
- 鐵窗如故
- 十七醉
- 2824字
- 2024-08-06 13:04:53
次日迷迷糊糊間就聽見鸚鵡在陽臺叫,“懶豬懶豬懶豬……”
“哎呀霍千帆吵死啦!”子寧翻了神,一條腿搭在電腦桌上“好吵呀,好吵……”
回憶起跟霍子期那段甜蜜的時光,她的嘴角禽著笑,咳咳地捂著被子嘟囔。
“還不起床子寧!你快遲到了!”
聽上去是老媽的聲音。
子寧極其不情愿地嘶吼了一聲“知道啦!”隨后跟中槍了一樣又倒下去,這漫漫時光早起可真要命。
從家里到學校騎著自行車起碼得十分鐘時間,這還不是高峰期。可是現在都七點五十了,很顯然她已經錯過了神圣的早讀。
這意味著什么呢,意味著到了學校她又要被班主任也就是那個陶老師劈頭蓋臉一頓訓導。
正所謂禍兮福之所倚,子寧從騎上自行車的那一刻就開始在腦子里想那幅畫面,那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路上的行人都慢悠悠的,可是今天實在太晚了居然沒看到一個穿藍白校服的“好兄弟”。
子寧一路狂奔剎到教學樓,她的臉憋得通紅。一到教室門口就看到女老師在黑板上寫寫畫畫,她差點就直接沖進去,不過突然想到自己是學生應該打報告。
“報……報告。”見老師沒聽到她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報告!”
全班同學的目光齊刷刷地暼向她,子寧覺得有些尷尬,畢竟自己還沒睡醒眼睛腫腫的像兩個大核桃。
“進來。”女老師停下粉筆看了她一眼,語氣還蠻溫柔的。
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子寧覺得自己的屁股好像有點不對勁。低頭一看,好家伙一凳子的透明強力膠。她的褲子跟板凳相親相愛地粘在了一起,她拽著大腿根使勁提卻還是扯不開。
心想:這校服質量不好吧,萬一扯爛了那自己豈不是得光著屁股,那多丟人呀。
這節課是政治,老師是全年級最年輕最溫柔的周老師。她的課基本都會認真做筆記,因為她實在太溫柔啦,對學生也十分有耐心。
子寧一整節課都在扯她心愛的褲子,奈何這該死的膠水如此強勁,活了三十年她也是第一次見這么厲害的膠水。
熬啊熬,終于等到了下課鈴聲響起。
“好,下課。”
話音落地,全班同學的屁股刷刷地離開凳子齊聲說道:“老師再見!”
子寧無奈地扭動著屁股,她感覺自己的褲子已經爛了。
周老師瞄了子寧一眼,沒理會“好,同學們再見。”
這是怎么個意思?欺我弱小又無助?欺負我這個從13年后回來的“老年人”。
子寧氣呼呼地坐在位置上,開始放大她睿智的雙眼搜索“嫌疑人”。
終于,她絞盡腦汁想起來了從前經常跟自己作對的家伙,坐在第一排外號叫三毛,至于本名叫什么她倒是忘得一干二凈了。
大概是沈裕,還是沈舒生?
想當初就是他總是往自己的凳子,還有作業本里倒膠水,導致她總被各科老師訓斥。
子寧氣得牙癢癢,沒想到自己都重啟了居然還要經歷褲子被扯爛的囧況,實在虧大發了。
當年因為膠水這事兒,子寧跟那個三毛可是互掐了一架,兩人把教室弄得雞飛狗跳,手里逮著什么就抓起什么往對方懷里扔。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不小心砸壞了陶老師的眼鏡,從那以后再沒見陶老師戴過眼鏡。
子寧扣了扣發縫里的頭皮,她已經預料到了事情的發展對自己不太有利。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跑道老陶那里告發!
子寧悠悠站起身,兩只手提起凳子弓著腰準備往辦公室走,可還沒出門就被人攔下了。
第一眼看到的是對方的鞋,阿迪達斯的鞋,還有為什么他可以穿灰褲子。
“喲,你端著凳子是要去哪里呀。”
這人長的倒是高大,就是黑黢黢的,臉跟脖子是兩種顏色。
子寧想了想,這就是那個三毛了。她因為生氣原本想起身甩給他一個大嘴巴子,居然這么不尊重長輩。可轉念一想,自己還沒到他脖子,再加上現在這個造型難不成得像跨欄那樣跳起來打他。
“我口渴,我去辦公室找老陶喝茶。”子寧白了他一眼,屁股一扭把凳子橫在面前搖搖欲墜地走了過去。
奇恥大辱,簡直是奇恥大辱!
子寧心一橫,灰溜溜地端著凳子在辦公室門口打報告。
陶老師剛開始看到她的時候沒留意,等他意識到這個家伙奇特的造型時瞇著眼睛,把鏡框扶了又扶,就差沒笑出聲。
“老陶,我是來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他聽完臉色驟變,“什么?你叫我什么老陶?”
子寧連忙改口悻悻地說:“我尊重的,熱愛的的,高尚又慈悲為懷的陶老師……”
她在腦子里搜索所有的褒義詞,還沒說完陶老師就不耐煩了,“得得得,你到底有什么事趕緊說。”
看的出來陶老師很吃這套,于是子寧在描繪主要問題前又拉出一籮筐的形容詞把他夸一通。
“我沒想到的是你居然會來跟我訴苦告狀。”陶老師一臉欣慰地打量著她背后的“證據”,笑了笑“好了好了,我待會兒讓住宿的女同學拿條新褲子給你,你先堅持一節課。”
“哦。”子寧鼓著圓圓的腮幫子,心里還是覺得委屈“那你打算怎么懲罰他呀?寫檢討?”
她陶老師搖搖頭。
“罰站?”
陶老師扭開水杯再搖搖頭。
子寧再一想,突然放下沉甸甸的凳子猛地沖到陶老師面前,可憐兮兮地問道:“退學?不要吧,他也只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孩子而已,其實……略施懲戒就好啦。”
陶老師有些納悶,“你不是巴不得他退學嗎?”埋頭想了想摸著下巴“上星期,你跑到人家里去差點把人家奶奶嚇得住院。”見子寧神情恍惚語氣冷冷得問道:“怎么你還想去人家家里胡鬧?我跟你講你這這樣是不可取的,尊老愛幼是我們每個有志青年的美德……”
子寧立即打斷了他要說的話,并且斬釘截鐵地保證以后絕對不會胡鬧。
可是她沒猜錯,褲子是真的扯爛了,凳子上掛著一條白白的絲線。再扯一點,只怕是可以看到屁股了。
子寧繼續端著凳子顫巍巍地回到了教室,屁股緊貼著凳子,看到人就退讓到墻邊跟唱戲似的。
這要是擱從前她怎么會甘心受這窩囊氣,只怕是早跟那家伙干起來了。
可今時不同往日,自己已然是一位母親,從法律上講還是已婚人士。對于這種小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自然沒必要去計較。
千辛萬苦才走到教室門口,她剛到就看到三毛被老陶叫了出去。去的時候還不忘瞪著她,那神情像是要吃了她一樣。
跟三毛的恩怨,其實得從剛上高一的時候說起。
從前子寧的脾氣是蠻橫且不講理,除了爸媽誰都不放在眼里。這個性格一直延續著,高一時新生報到那天遇到了三毛跟他奶奶。他奶奶是個殘疾人,右邊的手臂裹著發黃的紗布,左手手指關節烏黑,還有坑坑洼洼的疤。因為行動不便的緣故,三毛奶奶在人群里擠來擠去因此不小心絆倒了子寧,三毛奶奶疊在子寧身上兩人重重地摔了下去。
子寧的臉蹭到地上的沙石,眼角蹭破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皮肉。她忍著疼痛一把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老年人,大罵她不長眼睛,連續蹦出無數個貶低的字眼。這時三毛突然竄過來沖她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兩人的怨從此刻開始根深蒂固。
三毛成績拔尖,本來是在三班,可他特意申請跟子寧一個班,其目的大概就是為了瞅準時機報當日之仇。
根據記憶來說,跟三毛的恩恩怨怨一直伴隨著高中三年沒間斷過。應該是在接近畢業的前一星期他忽然就自己退學了,大家都說是因為他奶奶去世了。
子寧把自己跟三毛的事情復盤了一下,還在紙上做了大概的時間標準,發生了什么事件等等。
可是她越往前看,越了解從前的自己就越覺得陌生。
從前的子寧像一頭渾身散著紅光的野獸,遇到誰就吃誰。她一直感覺不到自己身上強烈的任性,直到再次經歷。
鈴聲響了,子寧安靜地伏在桌位上目光一直跟隨著三毛緩緩落在桌位。
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換句話來說,子寧身為“長輩”,主動去化解尷尬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