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按理長者發出的光是感應的，怎么會被觀測到呢？既然能觀測到，自然很快就發現了，這種光果然怪異，暗淡中帶著縹緲，有種遲暮感……
我不想往壞處想，長者是被虛無綠能重塑的，又在這虛實環境下待了一陣兒，而這里還有眾多的迷惑能量作祟，作用在靈能量上的效應，或許就是遲暮的感覺和暗淡的光。不管怎樣，只要有光，說明長者還在，于是我加快了速度，沒多久，就在他臨近位置上出現了。
“你來了。”不知長者用什么方式發現了我，首先發話道。
“您受到什么影響了么，被基地的探測發現了。”我說。
“我就是要他們發現。”
“為什么？”
“那樣艾亦木也就發現了。”
又是艾亦木，我都聽煩這個名字了！
“可您說過他在216的某處，怎么會發現這里的您呢？”
“我們見過，又失散了，他會發現我的。”長者說到這里似乎有些混亂。
“他用什么方式能發現這里的您？感知您發出的光嗎？”
“不是，你幫我離開這里。”他似乎忘記之前的話了。
“我目前還無法脫身。”我推辭道：“以您現在的狀態，如何完成尋覓艾亦木的行程？”
“我被虛無重塑，會虛無飛行。”
“虛無飛行...是以什么狀態前進的？”我好奇道。
“我無法定義，但清楚如何做。”
“可216無限大，即便能虛無的飛，又要如何找艾亦木呢？”
“之前我們就在康斯拓遇見的，我會回到那里等。”
“這里無法換算時間，您要如何等下去？”
“我會在休眠的清道夫里等。”
這方面的記憶他居然還有！
“如果艾亦木沒有兌現承諾呢？”
“他一定會來。”
這個思路有些像生而全知的魯斯達了。
“您記憶里就只剩尋找艾亦木了么？”
“現在的我…無法搜索之前了。”
“可‘尋找艾亦木’這個意識是如何進入你靈里無法被重建掩蓋的呢？”
“我不知道，你這個問題不在如今我的認知范疇里。”
“就算你再次找到艾亦木，你們要干嘛呢？如何拯救神界？”
“我現在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我要與艾亦木匯合。”
“這樣吧，如果你找到艾亦木就去月球給我放訊號。”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誰知道等他找到艾亦木，銀核基地還在不在了呢，更別提月球了。
“我的歸處就是艾亦木，之后，我就不用給你放訊息了。”
天呢，跟他聊天就只剩“尋找艾亦木”了。
“好吧，如果艾亦木沒出現，你一直都會在康斯拓等對吧？”我改變了聊天思路。
“對。”
“那好，抽時間我會去那里找您。”
“艾亦木所有研究數據都在你這兒了，無論你對這些研究感不感興趣，一定要仔細保管，更希望你能繼承他的衣缽把這些研究繼續下去，如果要選繼承者，也一定慎之再慎的考量，否則這些寶貴數據就消亡了。”
靳堂兄不就是最佳首選么！只是他的天賦…可能不及歙信律，但我不會考慮他。
“好的，我記下了。”
之后，我把長者帶出了銀核黑洞，那點兒暗淡縹緲的光就晃晃悠悠的消失了。這景象就是他說的虛無飛行么？真想追上他，可對他的感知也隨著他的消失而消失了…
之后回到基地，我把見長者的經過跟淺和醴粟做了簡短說明。
“虛無飛行...虛無里的時間還真是詭異！”醴粟看著淺說。
“咋了？”我一頭霧水的，沒料到他會蹦出這句不著邊兒的話。
“就在剛剛，距銀核黑洞1.8萬光年的位置上又發現個奇怪的發光體在晃動，初步探測是神界物質，可這里沒有能發光的神界物質，應該就是長者，以你的速度回來，這么短時間他的虛無飛行就是1.8萬光年...也太神奇了。”淺說。
此時醴粟手上的投射影像顯示著淺說的位置。
“這個位置恰好在銀河系中心上，如果是長者...”我思考了會兒問：“那兒附近有什么？”
“我們的防御工事和飛行器存儲區。在銀河系中心與邊緣形成對稱式互助協防，是法理理事司的主旨思想。”醴粟說。
“長者對防御措施沒興趣，他要尋艾亦木...可他會虛無飛行，飛行器應該也用不著啊...”我自語道。
“未必，這不，那邊來消息了，說有一架承載粘合物的飛行器剛剛失蹤了，而長者恰恰也是剛離開，應該不會有誰比他更有嫌疑了吧。”醴粟邊看著實時訊息邊說。
“里面有粘合物嗎？”
“空的，變異人和粘合物早被帶走了。不過既然他會虛無飛行，干嘛要偷我們的飛行器呢？”淺說。
“可能虛無飛行也內耗他的虛無能量吧，畢竟現在的他是并不是完全的虛無，還有實體的存在，所以才需要我們的飛行器。”我分析道。
“如果他是虛無綠能重塑的....而失蹤的飛行器也是綠能武器，不會出什么亂子吧。”淺擔憂的看向我。
“秋堂，得麻煩你追過去看看，他不能破壞法理理事司的計劃吧？”醴粟警覺起來。
“嗯，我過去看看。”
很快，我就攆上了“停”在某處的飛行器，奇怪，長者不可能“等”我的。沒多想，我立即鉆了進去。
在飛行器里看到的長者與之前一樣…我腦子咯噔一下，這足以說明在以實體環境為參照物的環境里，長者就是快消散了，看來，他已經融入了虛無，實體部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難怪飛行器停了下來，應該是駕馭不了了。
“你來的正好。不知為什么我無法持續的操控這架飛行器，你得幫幫我。”長者也發現了我。
“這是現代飛行器，沒艾亦木發明的靈環境，而且…里面的實體能量正在消耗你的某些機制，”說著，沒經他同意，我直接鉆進了亮點兒里。
由于是虛無能量塑造的，里面一目了然的黑，還好，這種黑能看得見。在一片可見的漆黑里，有股微弱的光照出了指引我的方向，不多會兒，就進到了類似液體的區域…這片區域泛著潮汐般的漣漪，閃爍著淡黃色的光，仿佛置身于夕陽照射下的平靜海面，除了波動，也分不清哪里是核心…
“我無法找到具體的你…”
“這些液體就是我，但，是虛無的。”
“您…無法使用實體飛行器了，實體的您…幾乎沒了。”
“原來如此，難怪它停了。”
“您為什么要帶走一架實體飛行器？”
“我擔憂自己虛無的厲害，艾亦木找不到，帶著實體物質容易被他發現。”
還是在考慮艾亦木！這份執著讓我動容。
“我可以做個紫水晶容器，您利用紫水晶的能量來操控這架飛行器。”我決定幫他實現這個是被編輯的也好還是他對艾亦木的執著也罷的理想。
“那太好了。”
可已經虛無的快沒實體的他能進入紫水晶么？我有些不確定，那就試試吧。
于是我利用飛行器里的一小塊兒能源做了個活紫水晶出來，長者瞬既就鉆了進去，居然就這么成功了，或許是受大環境的影響吧，畢竟我們都在虛無里。
之后我把水晶放入了飛行器的操控系統固定住。雖然這是個綠能武器，但對現如今只剩“找艾亦木”這一個目標的長者來說，已經失去了意義；以防萬一，我掃描了飛行器幾遍，把可能出現危險的能源給卸載了，當然這個資料是醴粟傳送過來的。
一切準備就緒，長者又可以出發了。
“秋棠，謝謝你。”
“您…保重。”
我有種預感，這可能是我和他最后一次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