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整個房間的氣溫驟降，強烈的壓迫、窒息感如狂風暴雨般席卷而來。

“所以他的意思就是奶奶的病，他治不了，只能等死？”司霆深眸底掠過寒芒，“既然這樣，讓他做好陪葬的準備?；钪臅r候想不出治療辦法，那就在陰曹地府里好好想想?！?

風呈低著頭，沒敢說話，生怕自己說錯一句就很有可能活不過今天。

可，轉念一想，現在這場面，他如果不說話，好像也大概率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風呈開始后悔自己剛才為什么不直接轉身就走，非要說這件事，不說出來，雖然司霆深遲早都會知道，但他起碼今晚還能回去跟自己爸媽見最后一面。

罷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主子，或許還有一個人可以治好老夫人。”風呈繃緊下頜，說：“被譽為外科手術一把刀的國際醫學界大拿——Dwan”

“我之前聽唐醫生提起過他，也查了關于他的資料，但凡是別的醫生不敢做，在別人看來不可能成功的手術，只要是他主刀，必定成功，無一例外。”風呈說，“如果能找到他給老夫人做手術，我相信老夫人的頭疾一定能痊愈?！?

“Dwan？”司霆深瞇起眼，神情諱莫如深。

“沒錯，只是……”風呈頓了頓，“這位醫學大拿的行蹤不定，沒有人真正見過他的樣子，要找到他，可能需要花點時間?！?

說完，風呈明顯感覺到周身更冷了，簡直比站在世界上最冷的蘭伯特冰川還凍得刺骨。

“但、但是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可以知道怎么聯系到他！”他咽了口唾沫，趁還沒被徹底凍死前趕緊開口，“……滬城黑市！”

“我查了記錄，去年Dwan還在滬城主刀過一臺腦神經手術。他沒有國內的執醫證，所以他接這臺手術只能通過黑市進行交易。只要我們找到當時幫他牽線的人，順藤摸瓜，肯定可以聯系上Dawn！”

……

深夜，凌晨一點。

黃白相間的出租車駛入一條巷子。

這條巷子有點狹窄，堪堪夠一輛車子駛過，排列立在馬路牙子上的路燈因為接觸不良忽暗忽明，更襯出這里的灰敗破落。出租車約莫往里行駛了十分鐘，終于在一間小酒吧門前停住。

“小姐，到了，車費一共四十二，現金還是微信？”司機稍抬眼，透過后視鏡看向后座的人，問道。

“微信?！眴滔蚋璺畔聯沃栄ǖ氖郑贸鍪謾C掃碼付款，推門下車。

她站在路邊，扣上鴨舌帽，打開手機里小師妹發來的地址，抬眼看向小酒吧大門上方破舊的招牌——覓。

沒錯了，就是這里——滬城黑市，藏在這間名為“覓”的小酒吧地下。

“吁！美女！”

小酒吧門口蹲著幾個抽煙的小混混，看到喬向歌從出租車里下來，當即沖她嘚瑟的吹了兩聲口哨。

喬向歌置若罔聞，抬手輕壓帽檐遮擋住雙眸，邁步徑自往里走。

“喲，美女這么高冷，怎么不理人呢。”為首的小混混頂著一頭黃毛，長臂一伸，擋住她的去路。

“……讓開。”喬向歌薄唇輕掀，語氣微冷。

黃毛更來勁了，眼底的笑更是頑劣，深吸一口煙，彎下腰，對著她緩緩地吐出繚繞的煙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