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咖啡館,因為女仆的緣故吸引了很多形色各異的人。
但大多都是有涵養,有禮貌的成熟社畜。
而祁沢在這里顯得格格不入,他拿著手機大聲嚷嚷,身邊的兩個人都沒有想要阻止的意思。
沁煊彥用吸管喝著果汁,看向通過透明玻璃展示的景象。
章知藝略顯尷尬,她拿著月刊裝作是在閱讀它的模樣。
“你聽明白了嗎?你的女兒啊,你想想看,嬌弱的她現在正可憐地用她那消瘦的手指擦拭眼中因絕望和苦痛所誕生的名為“恐懼”的淚珠,你居然無動于衷地繼續編制你隨時都能創作出的曲譜,這實在是慘無人道,難道她不停喊著的爸爸就是這么絕情的人嗎?她渾身上下被粗獷、兇狠有著猙獰面目的流氓用他曾摧殘過無數少女的馬鞭使勁抽打發出尖銳的陣陣哀嚎真的不值得你去看一眼去聆聽一下嗎?她身上的血痕正是因你令人可憎的尊嚴才導致如此傷人、壓抑的事情發生。她現在還在期望著你寬厚的胸懷緊緊的摟住她將她遮蔽耀陽的烏云吹散給她帶來無比炙熱的親情,你的每一句措辭都是救贖這名少女的希望。我請你不要忘記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里所發生的一切,她的笑容,她的擁抱,她對你無與倫比的愛。”
“我會考慮一下的。”
電話被掛斷,祁沢將手機遞給滿臉通紅的章知藝。
祁沢靠在椅子上,抬頭望著有玫瑰花圖案的天花板。
沁煊彥吐槽:“你說的好像都是廢話呢。”
“能那么快速的去說出這么一大堆廢話的我也明顯讓章知藝父親他動搖了吧?現在只要等待他回話就可以了,雖然有可能會是一段很漫長的時間。”
“那個,真的有必要講得那么動情嗎?”
聽見章知藝小聲地呢喃,祁沢用攪拌咖啡的勺子指向她:“這是一種戰略謀劃,通過描述畫面來消除因沒有親眼見到而擅自放輕松的心情,可以使他緊張,讓他明白我不是在開玩笑。之前某個姓王的就曾想當著我的面欺瞞我的父母,不過失敗了呢。”
“或許他可能覺得你就是在鬧著玩的呢?剛剛的話里也很明顯在打算著什么。”
沁煊彥認為章知藝的父親并沒有相信祁沢的話。
無論是誰估計都能猜出來祁沢只是嘴上功夫好而已。
真正的綁架才不會像祁沢所表現的那樣,這么幼稚,這么白癡。
祁沢不以為然,他將勺子插進潔白盤子上的蛋糕里,喝了口咖啡。
“總之他不可能坐視不管,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過還需要更進一步的要挾。”
“比如?”
沁煊彥看了一眼祁沢,他正用手敲打桌子,另一只手托著側臉。
“把章知藝的襪子脫下來遞到他門前。”
“好吧,看來剛才的對話只能排第二,這是我見過最弱智的謀劃。”
“那你有什么高見?”
祁沢問向沁煊彥,她冷漠地回答:“挖掉一顆眼球寄到他家里怎么樣?”
祁沢和章知藝直直地盯著沁煊彥,令人不知所措。
尤其是章知藝的目光,很擔憂她的樣子。
祁沢驚訝地張開他那血紅色的嘴巴,隨后閉合用嚴肅的表情道:“沁煊彥,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如果對這個社會有些不滿的話,也不至于有這么極端的想法。”
“喂,這只是很正常的去推薦一個有效的策略而已,我也不是說我自己希望這樣發展的。”
沁煊彥用低沉地語氣與祁沢對峙,突然有一個女孩的聲音在他們的耳邊回響。
“章知藝!好巧,還有你的兩位朋友...額..是朋友對吧?”
說話的是章知藝的校友,是一名女生,留著長發,穿著短裙,背著書包,戴著紅色星星發飾。
以上就是她的特點,不重要的部分基本略過。
她的名字是羅玥。
羅玥因為感受到沁煊彥的殺氣而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此人氣勢洶洶,讓她有一種灼燒感,不敢輕易靠近。
而那個男的卻異常的平靜,明明身邊有一個惡煞存在,但仍然像是沒有發覺到一般。
他絕對是知道那人的實力,不過沒有放在心上。
祁沢搖了搖頭,對身側的羅玥說:“是劫匪啊,我現在正在綁架她,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嗎?”
這還真看不出來......
羅玥笑咪咪地坐在章知藝的旁邊,打趣道:“章知藝她總是喜歡和奇怪的人交往呢,這也難怪她能夠寫出那么多離奇古怪的事件。”
“奇怪的人?你說誰啊?”
祁沢竟沒有立刻理解羅玥的意思,沁煊彥也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不會吧,他們真的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很平常的事情。
“剛剛的話當我沒說,不過既然是綁架的話,那么一定給她家人交談過了吧?他們的意思是?”
羅玥看了看菜單,點了份檸檬茶,然后問向正把蛋糕放進嘴里的祁沢。
“昂,不過我只和她父親聊過了,他好像挺看得開的。”
“什么意思?”
“就是,不在乎的樣子,說了一句:“你們就算把她扒光我也不會拿一分錢來贖回她的。””
說到這,章知藝連忙否認道:“怎么可能啊!他不是在考慮嗎?很快就能思考出結論的。”
“這種事情還需要考慮嗎?又不是買Galgame,玩一玩cg就能補全的,有些cg可是一輩子都無法觸摸到的,比如與相愛之人的擁吻,老板真情實感的鼓勵,父母的承認和那童年時的自己,都已是消逝過后無法挽回的東西。現在他又說我根本就不懂純愛,我想要的只是NTR,這根本就是在刻意的去排斥別人嘛。”
“你到底在說什么啊?”
祁沢抱胸自顧自地說了這堆無關緊要的話,羅玥和其他人都陷入了沉思當中。
并不是因為祁沢的發言過于透徹,而是他們沒有明白祁沢的所要表達的究竟是什么。
是在說章知藝的父親對他女兒的猶豫不決,還是在說祁沢自己的人生價值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