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了自己去跪南天門，既激動又心疼。此刻，他格外想沖破禮制，去公主府，將她抱起來，再轉兩圈。

但很快了，很快，他就真的可以抱起她來轉圈，符合禮制的那種。

想到這里，他才發現面前的葉欽已經被自己晃的快要吐出來。

“爺，你精神失常了？”祈穆收了手，拍了拍葉欽的肩膀，葉欽撣了下剛被他拍過的地方，搖了搖頭“噫～不能被他傳染上。”

“不是我說，爺你要是在殿下面前也能這么活潑，估計就沒宋安那貨的事兒了。”

聽到宋安這兩個字，祈穆立馬豎起耳朵來，盯著葉欽。直看得葉欽心里發慌。“怎么說？”聽到他這句話，葉欽才發覺自己多想了，按著自家爺的性子，根本發不起火來。

“您在殿下面前，像死人一樣。”“啊，有，這么夸張嗎？”祈穆還什么都沒發覺的樣子，驚訝地向葉欽取經，葉欽苦笑著點頭。

“那怎么辦嘛，我真的，我有點不敢看她。”“我的爺啊，您上戰場殺人的之后，也沒見過你這樣啊。”

“那不一樣，喜歡的人和仇人能一樣嗎？”

“您終于肯承認您喜歡殿下了。”葉欽指著祈穆一臉明了。

“我從來都沒否認過啊，而且，你家爺都要成婚了。”他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快要成婚似的，每次說到成婚這兩個字時，都要特地壓重些音調。

大婚前夜，祈穆比謝曌還要更激動些。

謝曌將之前的那套婚服收起來，換上自己做的嫁衣。沒想到最終，她還是穿的這件成婚。當時她可是對自己的手藝格外地欣賞，但問了宋安，卻受到了否定。

這次再拿出來，她才發現，確實沒有當時自己認為得那樣完美。一些地方還有些針線露出，還有些繡錯了的針腳。

她笑著撫摸那些蹩腳的針線。但這是她從十多歲就在繡了的，繡了拆拆了繡才完成的一件嫁衣，即使不夠精致，但也足夠特殊。

公主的婚禮，是在公主府舉行的。王府的香燭燃燼了十三根，才等來迎親的隊伍。據說迎親隊伍以及公主府的所有布置，都是這三日臨時換了的。

還有些不明所以的百姓好奇地詢問著為何迎親隊伍是去的廣陵王府。

但祈穆不在意這些虛的，在他的心里，最重要的是當下與曌兒成婚的，是自己。

坐在花轎里，路途顛簸，但他心里格外歡喜。他甚至不敢去多想，如果這一切只是一場夢，如果今日，他只是個穿插在行人里，看熱鬧的過客。那樣，自己的心里會有多崩潰。

好在現下是自己，即使謝曌可能并不喜歡自己。

大央王朝的婚禮有異于前朝別國，無論是新娘還是新郎，都需共同敬酒禮賓。自然也沒有鬧洞房一說。

這場婚禮的雙方又實在尊貴，婚禮進行得格外順利。

只是席間，謝曌喝得格外多。賓客方才散了席，她便整個人癱軟，靠在祈穆的身上。

祈穆攔腰將她抱起，哪怕只是這一抱，他也期待了很久。

“你今日，真美。”謝曌假作害羞，拍打著他的胸口。

躺在他的懷中，謝曌拽起自己的衣襟，瞪著水靈靈的一雙大眼，看著祈穆“嗯？我的嫁衣好不好看？”

祈穆寵溺地回復她“好看。”

這句話還叫謝曌驕傲起來“是吧！”說著湊近了他的耳朵一些，少年的耳朵霎時間變紅。

“我自己親手縫的，做了”掰了掰手指“做了八年。”

摟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八年，她喜歡了他八年嗎？

八年，他的信心好像又被打消了些，開始有些無措起來。

他不知道這八年對她來說意味著什么，他只知道，這八年愛意，一定不是他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他只知道，自己的愚鈍，錯過了她八年之久。

將懷里的小人兒輕輕放在婚床上，他換了一身素衣，便輕手輕腳走出了門。

“喂，你不同我共度春宵嗎？”

剛關上門，便聽到里面的小人兒尖叫出聲。霎時間，他的落寞盡消，面上全是紅暈。

推門而入，看到床上的人兒已經自己將衣服胡亂扯開半敞。

他匆匆把一旁的被子拽來，給謝曌蓋上。謝曌還眨巴著大眼，“誰教你……”祈穆還紅著臉，隔著一床被褥，輕輕壓在她的身上。

謝曌只癡癡笑著“教引嬤嬤教的。”說著還湊近了祈穆，薄薄一吻，落在少年耳根，少年耳朵紅了又紅。

稍抬腰肢，將阻隔在他們之中的被褥拽出，蒙住二人。心與心貼近那一刻，足夠他們感受到彼此的懵懂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