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地之旅

存在著相似性

我注意到：目力使得

這些小山包焊接到一塊兒

平如一面墻，當我移動

便打開來讓我通過；變得

漫無邊際，如大草原；那些樹

長得細瘦，通常把它們的根

扎在沼澤里；這是個貧瘠的國度；

除非由人力決定，一面峭壁

不是因為崎嶇而聞名，因而也就

不常見。旅途

多半是不舒坦的

從一地到另一地，一條加點的線

標在地圖上，位置

被劃成小塊，在一片方形地表

若非移動的我被糾結一團的樹枝

包圍，一張空氣的網，明暗

交替，每時每刻；

除此之外，再無

目的地。

當然，有差別：

缺乏可靠的圖表；

更重要的，還會為小小的細節分神：

你的鞋掉在椅子下的黑莓中間

它本不該在那里；透亮的

白蘑菇和一把水果刀

擱在廚房的桌上；一個句子

穿過我的小徑，濕漉漉如一根原木

我確信昨天我就走過了

　　　　　　　　　（難道我

又一次在圓圈中漫步嗎？）

但危險多半如此：

許多人來到這里，可僅有

一些平安返回。

羅盤是無用的；我也

試圖根據太陽的運行

判斷方位，

不過它們并不穩定；

而在這兒詞語毫無意義

仿佛在空曠的荒野

呼喊一般。

　　　不管我做什么我都必須

保持鎮定。我知道

和在其他風景中相比，在這里

我永遠都容易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