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刑父親的結拜兄弟江琴以這個原因為理由,代替了龍刑向秦家領取這了筆錢。
名義上是替龍刑保管。
記得前世,江琴每個月僅僅只給了自己一百塊一階命源當做生活費,暗地里卻將大部分獨吞。
年少不知事。
自始至終,龍刑都沒有察覺到半點異常,反而將這區區一百塊命源當成了自己的命根子,每天夜里睡覺之時,都要細細的數一遍,確認無誤之后,小心地藏于枕頭之下,這才能安心入睡。
其實,以他父母達到源宗的修為,每天就算坐在家里什么事情都不干,都可以領到的修行資源最少也有一百塊三階命源。
換算成一階命源那就是10000塊,而且沒有人會傻到,拿一塊三階的命源去換100塊一階命源,所以這個數目只會更高。
在東玄帝國,絕大多數武者都是以命源為流通的貨幣進行交易。
命源之間的換算比例是1:10,一塊二階的命源可以換10塊一階命源。
一般人并不會蠢到拿高階命源去取換低階命源,兩者之間的價值根本不是10倍差價就能抵消的。
越是高階的命源,里面所含有的源力雜志就越少,武者吸收之后,修煉出來的源力就越精純。
而且吸收高階命源的修煉速度會比吸收低階命源的速度快上一倍,所以除非是急需要用錢的人,才會按照1:10的比例進行兌換,不然絕大多數人都會適當的提高價格。
雙親去世之后,龍刑一直把江琴當做唯一親人,以為江琴對自己關懷備至,毫不藏私。
可現實卻很嘲諷,在江琴心中,龍刑只是一棵活著的搖錢樹。
龍刑成年之后,便失去了來自秦家的補助,而本身又是一個毫無長處的紈绔,對江琴而言也就失去了利用價值。
那時候,江琴甚至連表面的功夫都懶得維持下去,隨手一揮,像驅趕一條死狗,將龍刑毒打了一頓,并且扔出了家門。
龍刑不會忘記,在那個冰冷刺骨的冬夜中,他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躺在無人問津的大街上,冰涼的雪水一滴一滴的滲進他的皮膚,他的紈绔,他的幼稚,在那一刻,通通碎成了殘片。
......
皇家學院面積很大,總體來說共分成五塊區域:教學區,宿舍區,辦公區,操場,以及交易市場。
宿舍區和教學區相鄰,整片宿舍區一共有八棟宿舍樓,低年級,中年級,高年級,教師各占兩棟,一棟分配給男生,另一棟分配給女生。
龍刑的宿舍在一棟三層高大樓的第一層,這一層住的大都是一些有天賦的平民。
回到宿舍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了。
宿舍樓大部分的房間已經熄燈入睡。
龍刑伸手在宿舍門上敲了幾下,等待了一會,卻沒人來給他開門。
“也是,這三個家伙都不是什么容易相處的家伙,也指望不上他們來幫我開門。”
龍刑冷冷一笑,心神直接溝通第八命星。
一陣幽藍色的光芒將他包裹住,隨后,他的身體如同一面被打碎的鏡子,支離破碎,最后完全消失在原地。
這是龍刑第八顆命星帶來的能力,虛靈體。
夢境是源自于人自身潛意識層面上的具現化世界,不存在于客觀的現實空間內。
一旦發動這個能力,龍刑的肉身會在一瞬間“碎片化”,短暫的擺脫現實世界的束縛,進入到自身潛意識的夢境。
在這種狀態下,他能夠免疫絕大部分來自物理層面上的傷害。
這個能力看似逆天,但實際上存在兩大限制。
第一,就是對源力的消耗太大,以龍刑目前的修為,火力全開之下,最多也只能勉強支撐三秒的虛靈體狀態。
第二,肉身強行進入夢境之中,想要回歸現實,只能定位在原來進入坐標方圓五米之內。換句話說,從夢境出來后,最多只能在原地五米范圍之內出現。
想要依靠這個能力逃命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無聲無息,龍刑的身影如同幽靈般出現在宿舍里。
“誰在哪里?”
“有人?!”
“咻!”
漆黑的環境中,一道影子果敢地沖向了龍刑,手中一把寒光如鐵的寶劍破空斬下。
龍刑還沒回過神來,一道凌厲的劍光陡然劈來。
劍光夾帶著一縷殺意。
用劍的人明顯是個劍道高手,他的劍招快,準,狠,凌厲刁鉆,卻又不缺乏一絲沉穩。
周圍的環境一片黑暗,他還是能在第一時間找到了龍刑的要害,并毫不猶豫的下了殺手。
一個十五六歲的學生黨就能做到這點,足以說明用劍少年的不簡單。
龍刑眉頭一皺,也沒有再次進入虛靈體狀態。
宿舍的空間很大,他完全可以依仗自己的戰斗感知,輕松的避開這一劍。
雙腳往后邁了幾步,他很敏銳地捕捉到少年下一步的動作。
身體向右微微傾斜,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直刺他心臟的一劍。
白色劍光擦著他的肩膀,射入后面的墻壁,在墻上留下一道幾厘米深的劍痕。
兩道窸窸窣窣的聲音緊隨其后,不用想,龍刑也知道他們下一步想干嘛,當即開口道:“是我?!?
宿舍的燭火很快亮起,三個人的目光同時落在龍刑的身上。
龍刑的容貌他們在開學初的時候見過一次。
待看清楚人之后,三個少年遲疑了一下,沒有繼續出手。
皇家學院規定嚴明,熄燈后不準在不經他人同意的情況下,亂竄宿舍,因此,這三個少年剛才都將龍刑當成了心懷不軌的歹徒或者刺客。
宿舍里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
微弱的燭火照耀在四人略顯稚嫩的臉龐上,只能勉強看出個輪廓,卻無法具體看清他們臉上的表情。
這三個少年雖然沒在出手,但隱隱呈現三角之勢,將龍刑圍在中間。
龍刑也不動,目光饒有趣味的從三人的臉龐一一掃過。
他對那位用劍的少年明顯多了一絲興趣,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似乎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