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張帆應邀來到了梁怡的營地。
一眾人正在忙著烤肉,香氣撲鼻。
“韓大夫,條件艱苦,招待不周。”
梁怡將一罐啤酒遞了過來,這才發現張帆身后還有一個女人。
“這位是?”
“我太太。”
張帆趁勢坐下,晚風,啤酒配烤肉,這也別有一番風味。
一只藍色皮毛的豹靈獸緩步走來,梁怡隨手將一塊烤肉丟了過去。
那豹子看了肉半天也沒有下嘴。
張帆知道,這是考驗他的時候了。
“給我個臨時契約,這豹子看起來有點小病。”
梁怡微笑著,雙眼如同彎月,這韓大夫還算上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生命獸醫系統輕松治愈了豹子。
梁怡也是眼中滿是詫異。
“妙手回春啊。”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又是一頓共為,梁怡終于進入了正題。
“韓大夫,咱們都是不喜歡故弄玄虛的人,直說吧。”
張帆坐直了身體,他知道接下來就是重點了。
“我們做靈獸生意的,最怕靈獸生病受傷,韓大夫不如就跟著我們的商隊?”
張帆沉思片刻。
“到青山我就走,拿一成利。”
青山位于人類領地的最西邊,到了那兒,離血族的領地就不遠了。
梁怡心中盤算著,要去青山,看來這獸醫惹上的麻煩不小,但是他的手下人才緊缺,由不得多想。
“兩成,交個朋友。”
張帆欣然接受。
生意談成,自然是賓主盡歡。
外城的夜晚,也是黑市的世界。
叫賣聲開始在外城回蕩。
突然,一道悠揚哀傷的歌聲傳來。
張帆敏銳地察覺到,安娜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
“梁經理,哪來的的歌聲,竟然如此動人?”
梁怡神秘一笑。
“韓大夫可是帶著夫人的,那種場合不太好吧。”
張帆皺起了眉頭,外城可沒聽說過還有那種生意。
“不礙事,權當滿足一下好奇心。”
梁怡看了看安娜,又看了看張帆。
“好吧,那我就帶韓大夫見一下我們梁家的生意。”
張帆敏銳地捕捉到了梁家這兩個字,打出了世家的旗號。
那就是說這個生意沒有世家的庇護就做不成。
剛要起身,張帆就感到自己衣角被拉扯著。
“不要去。”
安娜的臉色很不好,通過靈獸契約,張帆也感受到了一股悲傷和怒意。
張帆嘆了一口氣,安娜自從被雪嚇到之后,似乎對自己產生了一種依賴。
“抱歉了,家妻似乎身體不舒服,下次吧。”
梁怡也不生氣,眼中帶著一絲懷疑的神色看向了安娜。
“不要緊,那我就不多留韓大夫了,明天見。”
告別了梁怡,張帆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說說吧,怎么回事。”
安娜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女孩一樣站在一邊,低著頭不敢看張帆。
“可以不說嗎?”
“不行,接下來的路可是我們要一起走的。”
張帆忍不住皺眉,是自己最近太慣著安娜了嗎?
“那,明天你自己去看吧。”
張帆的怒火被點燃了,站起身來就要讓安娜明白到底誰是主人。
可是安娜更快一步,直接將張帆撲倒在了床上。
魅魔本性發作了?
張帆剛想好好享受,但一滴水落在了他的臉上。
“怎么哭了?”
安娜帶著哭腔開口。
“我什么都可以做,不要賣了我好不好。”
張帆這才從安娜的眼中看到了深深恐懼和無助。
“好吧,我發誓,絕對不賣了我的安娜。”
安娜抬起頭,依舊是眼淚汪汪。
“我泄露了情報,已經回不去了,要是你也不要我了......”
安娜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把將張帆抱住。
張帆頓時心猿意馬,他感受到了安娜極度缺乏安全感。
現在,就算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安娜也不會拒絕。
魅魔的滋味他還沒有嘗過。
片刻之后,張帆點起了一支煙。
媽的,自己到底還是一個正人君子,趁人之危這種事還是做不出來。
安娜靠在張帆的背后,思索再三還是開口了。
“這里有魔族的奴隸貿易,剛才在那邊聽到的歌聲就是海妖的聲音。”
海妖,上位魔族,擅長精神魔法的種族,傳說歌聲動人,外貌絕美。
而魔族奴隸貿易,他還是頭回聽說。
跟著御獸一起興起的世家,作風窮奢極欲。
魔族中不少種族都是絕色,這么一想似乎也沒什么奇怪的。
“安娜,我答應你,從此以后生死與共。”
張帆牽起了安娜的手,十指相扣。
這個狗屎一樣的世界中,張帆其實無時不刻懷念前世的安穩和幸福。
同是天涯淪落人,張帆竟然和安娜產生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這還真不像自己,居然變得如此多愁善感。
感受著手心傳來的溫暖,安娜心中又多了一份安全感。
“對了,你剛才說,什么都可以做對不對。”
張帆面露壞笑。
“啊?”
安娜頓時羞紅了臉,雖然是魅魔,但實際上她還未經人事。
“嗯。”
張帆將安娜按倒,眼中帶著邪笑。
安娜也接受了自己的命運,閉上了眼睛,張帆雖然陰險,但并不是一個壞人。
“我命令你,今晚好好睡覺不許再想有的沒的。”
看著安娜漸漸睡去,張帆走出了帳篷,點上了一支煙。
幫王強也是,這次也是,張帆自認為不是一個好人。
或許只是在思念那個能夠過上平靜生活的世界吧。
鄴城內。
“啊啊啊啊!”
李承泰拿著一壺開水澆在了孫炎的兩腿中間。
“同樣是在江城打仗,我哥被魔族抓走了,你怎么還好好的?”
孫炎艱難開口。
“李少,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殺了我吧,我的老婆孩子沒錯啊。”
不遠處,幾個人正在將孫炎的妻女釘入木箱之中。
“問你什么,你就說什么。”
李承泰抬手示意釘木板的人停手。
“是我膽小如鼠,臨陣脫逃,這才讓您的兄長蒙難。”
李承泰笑了出來,伸出手輕拍著孫炎的臉。
“你說說你。”
“我哥現在落在魔族手里,受什么樣的苦你知道嗎?”
孫炎目光躲閃。
“你當時就該派你的那條狗一口把他咬死,不就少了很多麻煩?”
孫炎不敢相信地看向了李承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