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拜師儀式
- 少年白馬醉春風之景行
- 風止水南絮弦思
- 2461字
- 2024-08-13 17:39:29
綿綿細雨為這皇宮蒙上了一層如煙如霧的薄紗。
李長生身著一襲素雅的長袍,腰間束著一根精致的玉帶,玉帶上鑲嵌的寶石溫潤而典雅。他步伐沉穩地向著皇宮走去,每一步都帶著一種不疾不徐的從容。
皇宮那巍峨的朱紅色大門在細雨的浸潤下,顏色愈發深沉,緩緩開啟時發出沉悶而厚重的聲響。李長生踏入宮門,只見寬闊的宮道兩旁,站立著一列列威風凜凜的侍衛。他們身著锃亮的鎧甲,鎧甲上的雨滴滑落,留下一道道晶瑩的痕跡。手持鋒利的長矛,矛尖在雨中閃爍著冷冽的寒芒,身姿挺拔如松,神情肅穆,令人望而生畏。
李長生沿著青石鋪就的道路徐徐前行,穿過重重宮殿。宮殿的飛檐斗拱在細雨中閃耀著潤澤的光芒,琉璃瓦被雨水洗刷得更加鮮艷,折射出五彩斑斕且朦朧的色澤。雨滴從檐角墜落,形成一串串晶瑩的水簾,為這莊嚴的宮殿增添了幾分靈動與詩意。
終于,李長生來到了太安帝所在的御花園。園中細雨如絲,打在嬌艷的花朵上,花瓣微微顫抖,滑落串串水珠。原本繁茂的枝葉在雨水的洗禮下愈發青翠,小徑的石板也被雨水浸潤得光滑如鏡,倒是多了一番與昨日截然不同的清幽韻味。
太安帝正坐在亭中,面前擺放著一副棋盤,棋子溫潤如玉,散發著淡淡的光澤。見到李長生到來,太安帝連忙起身,臉上掛著恭敬的笑容,微微抬手示意其入座。兩人相對而坐,目光交匯的瞬間,仿佛有無數的心思在暗中流轉。
太安帝手拈棋子,目光落在棋盤上,斟酌著開口問道:“聽聞先生收了兩個弟子,朕心中好奇,甚是想見見。”李長生聞言,神色平常,語氣淡然:“陛下,這非廟堂之事,乃是江湖之事,怕是陛下不宜過問。
泰安帝微微一怔,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惶恐,眼神中透著緊張,趕忙解釋道:“先生會錯意了,朕不過是一時好奇,絕無他意。多年前,孤曾有兩個結拜兄弟,一個出自云溪葉家,一個來自西林百里家。孤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兩位兄弟的鼎力幫忙。可孤,卻有一件事做錯了,至今都悔恨不已。”
“陛下是在感謝我收了葉鼎之?”李先生心中冷笑,眼神瞥了一眼太安帝問道。
“沒錯,當年朕之過錯,如今他的子嗣能得李先生教導,實乃幸事。”太安帝語氣誠懇,未見半點虛假。
李先生卻眉頭微皺,說道:“陛下,既然錯了,為何,還要派人去學堂?”
太安帝臉色微變,先是一陣沉默,隨后長嘆一口氣,無奈道:“孤這是身不由己啊。朝中各方勢力錯綜復雜,有些決策并非孤能完全自主。”
李先生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好一個身不由己,不過陛下未必會如愿。”
太安帝沉下頭,雙手緊緊攥著衣角,神色盡顯無奈,說道:“先生說得孤有些糊涂了,看來今日這場對弈分不出勝負了,先生一會兒還要舉辦收徒儀式,想來也需早早準備,便不送了。”
李先生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已經下了逐客令的太安帝,也不打算拆穿,只是微微拱手,轉身離去。他的身影在細雨中漸行漸遠。
大約三四個時辰后,謝景行帶著百里東君、尹落霞和葉鼎之身著白衣前往稷下學堂入門。入門時外院弟子恭敬相迎,長者送上公子佩。入門后經歷潑水砸盆的戲弄,謝景行帶著三人繼續前行,與各位師兄相見行禮。
百里東君走進院中看到李長生,神色恭敬:“師父。”
“那日我在你面前把酒喝了,你不是氣得要揍我嗎?現在怎么變得如此恭順了?沒意思沒意思。”李先生幽幽地說道。
百里東君硬著頭皮回道:“師父為尊,弟子不敢造次。”
“好的,東八。到為師身邊來,為師備了從雕樓小筑里要來的酒,與你一同喝。”李先生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東八?”百里東君一愣。
就在此時,葉鼎之也走了過來,拱手行禮:“師父。”
李先生轉頭看向葉鼎之,笑道:“來得正好,葉九。”
葉鼎之一臉無奈:“師父,您這稱呼......”
李先生挑眉:“雷二,劍三,柳四,黑五,軒六,風七,到你這兒,可不是葉九了嗎?”
葉鼎之苦笑著搖搖頭:“師父您真是愛開玩笑。”
“好啦,都過來坐。”李先生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兩人走到李先生身邊坐下。
李先生掂了掂手中的酒壺:“雷二和劍三說什么了嗎?你倆再不來,這酒我可要喝光了?”
百里東君嘆了口氣,足尖一點掠到了李先生的身邊,也不再客氣一屁股坐了下來,伸手就去拿那酒壺,可李先生手一轉,酒壺一個翻身,落在了屋頂上,百里東君再伸手去拿,卻又見李先生手一揮,那酒壺又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李先生頭一歪,猛地一吸,壺里的酒又到了他的嘴里。
葉鼎之在一旁忍不住笑出了聲。
百里東君這次也懶得動氣了,對這個喜歡逗弄別人的所謂天下第一已經習慣了,他聳了聳肩,沒有說話。
這次反而是李先生有些著急了,他皺眉道:“你怎么不生氣?不上來揍我?”
“第一,你是我師父,打你有違倫常。第二,我打不過你,只會被你打。第三,你為什么這么無聊?”百里東君無奈地說道。
“唉。”李先生嘆了口氣,“因為我實在活得太久了,世間好多事都變得那么無趣,所以只能自己給自己找點樂子了。”
“師父,我剛進來時一直有個疑問,二師兄上面,還有大師兄嗎?”百里東君忽然問道。
“有啊,就是腦子有坑。”李先生沒好氣地說道。
百里東君惑道:“什么意思?”
“還有別的問題嗎?”李先生反問道。
百里東君皺眉想了一下,隨后問道:“師父,大家都叫你學堂李先生,那你究竟叫什么呢?”
“我啊。”李先生站了起來,一身白袍無風自揚,配上那一頭白發,有著說不出的仙氣,“我叫李長生。”
“李長生?”百里東君低聲重復了一遍。
“當年我一劍震天,引得仙人從九天落下,說我不是人間之才,應當天上逍遙,要把我帶去天上,我不允,仙人就摸了摸我的頭,說那便賜你長生,好好游歷游歷人間。”李先生笑道,“這一幕被詩仙看到了,此后便有了那句詩‘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百里東君聽得一愣一愣的,許久之后才道:“這是真的?”
“廢話,當然是假的。”李先生嘆了口氣,撓了撓百里東君的頭,又拍了拍葉鼎之的肩膀,“我的徒弟這么笨可真不行啊,都說江湖險惡,一個月后我帶你倆去江湖游歷一番。”
“為什么是一個月后?”百里東君問道。
葉鼎之也好奇地看向李先生。
“唉,你不是想喝雕樓小筑的秋露白嗎?秋露白一月只供一日,喝了秋露白,咱們就上路。”李先生揮了揮衣袖,“今日你二人拜入門下,為師便送你們個禮物,禮物現在剛到天啟城,我去給你們取一下。”話剛說完,李先生便點足一點,便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