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
陰暗的魔宮內,燭火搖曳,映照出魔君幽深如淵的眼眸,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扶手,每一下都似重錘落在心頭,敲打著那份不安。四周的陰影仿佛活了過來,悄悄蔓延,與他心中的憂慮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殿外,夜風帶著凄厲的嘯聲穿堂而過,似乎連自然之力也在訴說著不祥。魔君站起身,黑袍翻飛,如暗夜中的王者,他凝視著遠方,心中默念:“紅霜,你究竟遇到了什么?”那絲不安逐漸化作濃重的擔憂,纏繞著他,讓他不由自主地邁步向殿外走去。
就在此時,魔族守衛急匆匆跑了進來,跪在地上:“魔君,剛才魂長老傳信,紅霜魂牌已碎。”
“什么?”魔君騰的一下站起來,力度太大,直接將椅子震碎。
魔君的瞳孔驟縮,周身的氣息瞬間變得冰冷而狂暴,仿佛連空氣都在這一刻凝固。他猛地轉身,黑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宛如暗夜中張開的巨大羽翼。那破碎的椅子木屑四濺,化作塵埃,在魔君周身盤旋,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然吸向地面,發出細微卻刺耳的聲響。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雙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緊抿的唇邊溢出一抹幾不可見的冷笑,仿佛是暴風雨前最后的寧靜,預示著即將席卷而來的滔天怒火。
魔宮內氣氛緊張到了極點,所有魔宮守衛都沉默不語,他們深知此刻任何言語都可能引發魔君的怒火,無人愿意成為那個倒霉鬼。
紅霜此行為了執行重要使命,但即便她未能圓滿達成目標,這樣的結局也實在出乎意料。魔君雙手叉腰,怒聲吼道:“馬上給我去查清楚紅霜到底遭遇了何事!”聲音回蕩在魔宮中,仿佛要震碎一切。
“不用查了。”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一襲黑裙,身披黑袍的魔族圣女從暗處緩步走來,她的步伐輕盈而優雅,仿佛每一步都踩在虛空之上。她的黑袍隨風飄動,散發著神秘而威嚴的氣息。
魔君轉頭望向魔族圣女,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不解。他沉默片刻后,緩緩開口問道:“為什么?”
魔族圣女走到魔君面前,與他對視一眼,然后輕輕搖頭道:“她是直接魂飛魄散的,你就算去查,也不會查到任何東西。而且三界之中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寥寥無幾。”
她的語氣平靜,但其中蘊含的信息量卻讓魔君心頭一震。他知道,這位魔族圣女見多識廣,對三界中的各種力量和存在有著深刻的了解。如果她說查不到,那恐怕真的就沒有線索可尋。
魔君聽到這話,腦海中閃過一絲念頭,但還不太確定。他轉頭看向圣女,希望能從她那里得到一些證實。圣女微微頷首,表示同意他的猜測。然后說道:“我想紅霜應該是追人追到了她的地方,才會這樣。她對我們魔族一直都很反感。”
凌云宗
凌云宗所有人都接到了通知:所有人不得靠近后山。
如果不這么說可能不會有人去,既然說了,大家更加好奇后山到底有什么了?
后山,云霧繚繞,仿佛被一層神秘的面紗輕輕遮掩,平日里鮮有人跡的小徑此刻更顯幽深莫測。陽光努力穿透厚重的云層,斑駁陸離地灑在青苔覆蓋的石階上,為這禁地添了幾分不真實的暖意。微風拂過,帶來陣陣奇異的花香與草木的清新。
幾位年輕的凌云宗弟子,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聚在后山入口的密林邊緣,彼此交換著不安而又興奮的眼神。他們壓低聲音,用只有彼此能聽見的音量議論著:“你們說,后山到底藏了什么秘密?”“會不會是什么上古遺跡,或是宗門里失傳已久的絕學?”言語間,他們的目光不時穿過稀疏的林木,望向那被重重禁制籠罩、若隱若現的山峰之巔,心中十分向往。
按照他們的想法,如果后山有人看守,他們便馬上退回來。可是沒想到后山無人看守,他們一路上都沒有被阻攔。
眾人來到木屋門前,驚嘆于這座山中竟然隱藏著這樣一座房子。他們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對這個神秘的地方充滿了期待和探索的欲望。
正當大家沉醉于眼前的美景時,突然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眾人紛紛抬頭望去,只見一男一女從木屋里走了出來。男子風度翩翩、英俊瀟灑,他的面容輪廓分明,眼神深邃而迷人;女子美麗動人,如同仙子下凡一般。她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在雙肩上,肌膚白皙如雪,細膩如絲,眼眸清澈如水,明亮如星辰。她的微笑帶著一絲溫柔與婉約,讓人不禁為之傾倒。
他們兩人的出現讓所有人都感到驚艷不已,仿佛時間都停止了流動。眾人靜靜地注視著他們,心中涌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情感。
四個人低頭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生怕自己被發現。他們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緊張得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他們盡可能地將身子壓低,希望那些雜亂無章的草叢能夠完全遮住自己。然而,他們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過前方那片空地。
與此同時,雪兒早已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但她并未在意。她清楚地看到了這幾個人身上穿著凌云宗獨有的服飾,并注意到了他們衣服上的凌云宗標志。對于這些凌云宗的弟子,她并沒有太多的興趣,因此選擇了無視他們,繼續專注于自己的事情。于是,她任由他們繼續觀察著。
祁夜即使法力盡失也依然憑借出色的感知發現了幾人的存在,看到雪兒手上的動作有停頓,他知道雪兒已經發現了,這幾人對他們應當沒有威脅,雪兒也就沒有動手。
祁夜昨夜被追殺到此,昏了過去,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他現在法力盡失也不知道雪兒的法力有多高。同時,他也很好奇雪兒究竟是怎么從紅霜手下救出自己的。
雪兒所住的地方是一間精致的小木屋,四周環繞著郁郁蔥蔥的樹林和清澈的溪流。院子里種滿了各種各樣的仙草、靈藥,散發著迷人的香氣。他能夠感受到這里的靈氣異常濃郁,仿佛整個空間都充滿了生機與活力。這種環境非常適合種植這些珍貴的仙草和靈藥。
雪兒緩步而來,端過來一碗藥:“喝了吧,對你的傷有好處。”
祁夜看著她端來一碗藥,心中并沒有起疑,畢竟此刻自己已失去全部法力,如果雪兒想要加害于他,那他早已性命不保。于是,他毫不猶豫地接過藥碗,仰頭一飲而盡。然而,這藥實在太過苦澀,祁夜忍不住皺起眉頭,咧嘴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就在這時,雪兒迅速地從一旁拿出一顆梅子,直接塞進了祁夜的口中。梅子的酸甜味道瞬間在口腔中蔓延開來,恰到好處地中和了之前藥液殘留的苦澀感。祁夜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臉上也浮現出一絲滿足的神情。
祁夜仰頭望著天空,神情有些落寞和迷茫。他心中暗自思忖著,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到什么時候才能夠回到那個地方去復命。
他本是天界戰神,行走于凡間之時遭到魔族暗算,才被追殺至凌云宗,他看到此地有結界才闖了進來,想要借助結界庇佑。沒想到紅霜那魔族妖女竟也能進入這結界,他不知道這結界究竟有何作用,只能一路逃。因傷勢過重,昏了過去,再醒來之時雪兒已經救了他。
他現在沒有法力,還在打斗中遺失了本命法器:赤月霜翎。根本無法返回神界。
一只潔白如玉的小手打斷了祁夜的思緒,雪兒看到祁夜望著天空一點反應沒有,有些擔心,在他眼前晃了晃。祁夜反應過來,笑笑:“我沒事,只是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雪兒哪里會不明白,暖心安慰:“你法力全失只是暫時的,放心吧,待你傷好之后,法力也會恢復的。”
“啊!救命啊!”一聲尖叫打破了兩人之間溫馨的氛圍,正在一旁偷窺的四人,將所有注意力放到了這對俊男美女身上,根本沒注意到山中靈獸已經到了他們旁邊。
只見一只通體雪白的鹿站在那里,它身上的皮毛如雪花般潔白,沒有一絲雜色,看上去如同一件精美的藝術品。然而,此刻這只鹿卻顯得異常憤怒,雙眼圓睜,狠狠地盯著面前的四個人類。四人順著鹿的目光看去,發現他們所站立的地方似乎正是這只鹿平日里休息的地方。他們很疑惑:為什么這只鹿會選擇與人類如此接近地生活?難道它不知道這樣做可能會帶來危險嗎?還是說,這里有著什么特殊的原因讓它不得不如此?
接著就聽到那白衣女子一聲:“小白,你回來啦。”
聲音清脆悅耳,宛如天籟一般,讓人聽著很舒服。
而隨著這聲呼喚,一個身著白色衣裙的美麗少女,從屋內快步跑了出來。
她的臉上帶著欣喜的笑容,眼睛里閃爍著明亮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寶一般。
雪兒驚喜地跑了出來,三步兩步跑到了四人面前,準確的說應該是鹿的面前。
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小鹿的頭,眼中充滿了喜愛和溫柔。
小鹿似乎感受到了雪兒的善意,它低下頭讓雪兒撫摸自己的毛發,同時發出了歡快的叫聲。
一旁的黑衣男子也跟著走了過來,他看著眼前的小鹿,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訝。
“九色鹿?世間真有此靈獸?”他喃喃自語道。
“九色鹿!”幾人皆是一臉震驚,這個名字他們并不陌生。
傳說中的九色鹿,通體瑩白如玉,只有鹿角呈現出九種絢麗色彩,猶如彩虹般絢爛奪目。它不僅外形美麗,更令人驚嘆的是其對各種法術的精通程度,無論是火、水、風等元素法術,亦或是治愈和攻擊類的技能,都能隨心所欲地施展出來。
據說,這只神奇的九色鹿乃是上古時期的靈獸,曾被上古神尊所馴服并成為其坐騎。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上古神尊紛紛隕落,九色鹿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如今,當聽到凌云宗后山竟有一只九色鹿時,眾人不禁心生疑惑:難道這就是那失蹤已久的上古靈獸嗎?
祁夜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九色鹿。神界尋找幾千年都沒能找到九色鹿的蹤跡。九色鹿除了擅長各系法術之外還精通隱匿之術,它想躲,沒人能找到它。而且聽剛才雪兒那話,她和這九色鹿認識?
“今日在這里的所有事情回去不要告訴任何人,否則只有死路一條。”隨著雪兒話音落下,一道白色光芒進入四人身體,四人相互對視身體并未有任何不適。
雪兒笑笑:“我只是對你們下了禁制,只要你們將今日所見告訴其他人,你們便會立刻爆體而亡。”
四人面露驚恐的看著雪兒,心下無比后悔,早知道就不好奇了,現在反而自己有危險。不過這個女人也說了,只要自己不說出去,就不會有事。不說就行了!
待四人走后,祁夜方才醒悟過來,他看向雪兒問道:“所以我法力盡失,是因為九色鹿?”
雪兒微微一笑道:“是的,不過不用擔心,等離開這里就好了。”
祁夜一臉疑惑地看著雪兒,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話。
這時,雪兒解釋說:“九色鹿壓制所有人的法力,小白現在只能將范圍壓縮到我這小屋周圍,因為范圍小了,所以你才會法力全失。”
此時,九色鹿趴在地上,閉上了雙眼,仿佛在表示它并不想聽雪兒繼續胡言亂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