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凄厲慘叫響起。
只見一個二十歲上下黑膚小伙,一手扶住后腰的位置,一手捂住胸口,他嘴角滲出鮮血,痛苦嘶嚎道:
“有東西!有東西鉆到我身體里面了!
快走,快離開海.......”
岸字還沒說出,就見他脖子突然鼓出一塊,須臾,一條黑色的怪影就從他喉嚨處鉆了出來。
那怪影全身漆黑,頭小尾粗,全身布滿口器,背部有一條蚯蚓粗細的猩紅血管,蠕動著,正在向怪物全身輸送污穢的血液。
看起來既像是怪異的觸手,又像是畸變的鰻魚。
怪影鉆出小伙身體后,立刻就向附近一個青壯撲了過去。
“那血管......和畸變的背鰭一樣!”
楚元偉很快就反應過來:
“它才是畸變的本體!”
說著,楚元偉提起手中的劍,一把灌入靈力,對著怪物就砍了過去。
就像切豆腐一般,長劍并未有任何阻礙就砍斷了怪物的身體。
只是碰到的猩紅血管的時候,楚元偉感覺就好像砍在了一團韌性極佳的牛筋上,一股不小的彈力反沖向了長劍。
長劍無法將其砍斷,楚元偉只能靠著蠻力,硬生生將黑色血管從怪物背脊挑了出來。
海鰻怪物離了黑色血管,蹦跶了兩下,就死了。
倒是那血管,哪怕離了血肉供養,依舊有不弱的活性,甚至還帶有一定的攻擊性。
楚元偉一把抓向血管,也不仔細看,直徑甩入了儲物空間內。
隨后就刷了一道弱化恢復術給那士兵。
王祭舍則是配合著救人。
她掀開士兵的衣物,在下腰的位置看到了一個圓形的豁口,大小正好吻合海鰻怪物身形。
王祭舍又一路在士兵的腹腔、脊柱、心臟、脖頸處按了按,在找致命傷口。
只是最后,她收了手,搖了搖頭,對著楚元偉道:
“沒救了,那怪物咬開了他的腰腹,鉆入體內,一路吞血噬肉,最后破體而出,導致他的死亡。”
楚元偉聽此,情緒不免低沉下來:
“祭舍,你先安頓好士兵們再說。”
說著,楚元偉手上建筑圖騰閃過,從空間里面拿出一袋錢交到王祭舍手上:
“現在就把撫恤金發了,再抽幾個有靈根的旗長看著海邊,若有什么畸變生物上岸,就地絞殺。
絞殺的尸體血肉收歸一處,用來獻祭。
異變的血管,則是要上交給我。
另外,先前救我的那個士兵,我想親自慰問一下他的家人。”
王祭舍嘆了一口氣:
“島主,他們這些人多是孤兒,沒有家人的。”
楚元偉一愣,神情有些落寞:
“既如此,我便親自為他立個碑吧。
祭舍,你先去忙吧。”
王祭舍領命而去。
好一通忙活,現在天已大亮,烈日高懸。
楚元偉領著將士回去,在路上,他從儲物空間中拿出血管,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東西的底細。
“似乎是外公跟我提到的血獸幼苗?”
楚元偉臉色很凝重。
血獸幼苗是血獸的幼生體,它們吞噬帶有靈性的血液,或者相互吞噬,會按“蠃鱗毛羽昆”五個方向生長進化,最后成長為血獸。
成年的血獸,最少也是三層黃金的水平。
“三層海域的東西出現在了內海?
這是怎么回事?”
楚元偉內心疑惑重重,不過明顯這不是他能想清楚的。
比起這個問題,楚元偉更在意如何利用它。
“血獸的血肉有著改善體質、治療外傷的功能,是一味高等藥材。
今天收獲的幼苗雖然血統不是很精純,但到底和三層海域有關,也是能賣的上大價錢的。”
楚元偉想在很窮,若有足夠的幼苗,不僅能補上虧空,還能大賺一筆,是個不錯的主意。
不過很快,他就搖了搖頭:
“外公曾傳給我一座育獸所的建筑圖紙,可以利用雜種血獸幼苗,培育出低等血獸,無論是做藥材,還是當護島海獸都使得。
卻是比單純的賣幼苗賺的多。”
兩種做法各有利弊,但無論那種選擇,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需要大量的血獸幼苗。
楚元偉目光轉向了海岸,微微皺眉:
“趙百戶虧空嚴重,沒有三個月,無法戰斗。
王祭舍的麥穗已經全部用光,等到豐穰之倉產生多余的靈性麥子,少說要等三個月。
也就是說,這三個月時間,我這邊戰斗力幾乎等于沒有。
想要收幼苗,只能依靠幾個小旗。”
想到這,楚元偉搖了搖頭:
雖說目前依靠幾個旗長勉強撐一撐,收幾條幼苗上來,可一旦那些蛹開始大面積孵化,憑幾個準超凡都沒有的人是根本攔不住。
屆時別說收幼苗了,能把領地保住就不錯了。
若是碰到了那幾個,比血齒鯊還高等的畸變怪物,那全領地都有覆滅的危機。
“本以為是條賺錢的路子,但沒有實力,也只能看著寶山空嘆。
也罷,能拖一天是一天,能收多少幼苗是多少,實在扛不住了,我在上報給監海司,讓監海司去處理。”
楚元偉搖了搖頭,一時想不到什么更好的解決辦法。
這時王祭舍也處理好了后勤問題,她手中握有不少銀幣,如實匯報:
“元哥兒,我千勸萬說,錢也只分發了四成。
那些輕傷的,推說傷勢無礙,死活不肯收錢。
較重的,也只說回去將養幾天就好,收錢也只收了一半。
只有重傷的,才勉強齊全發下去。
這剩下的錢,我看就先不發了,畢竟靈藥的虧空太大了。”
楚元偉搖了搖頭:
“這是大家伙的賣命錢,他們可以不要,我們卻不能不給。
這樣吧,把剩下的錢收到一處,專管專用,只用作造橋修路,等到項目結束,就立個碑,把將士們的名字刻上。”
王祭舍聽言,哪怕不太情愿,也是點了點頭:
“這法子不錯,將士們得名,村人得利,我們也遵守承諾發了撫恤金,一舉三得,皆大歡喜。”
楚元偉趁機也就把血獸幼苗的事情,挑了一些能說的,說給了王祭舍,想看看看她有什么想法。
王祭舍并不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
“其實此事很好解決,元哥兒不必為此煩惱。”
楚元偉聽言,不由好奇起來:
“怎么解決?我想了半天,也想到不什么法子。”
王祭舍不答反問,笑道:
“元哥兒,可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楚元偉想了半天,也沒什么頭緒,只能搖了搖頭。
王祭舍笑容更甚:
“今天,顧會長要帶女兒來旅游。”
楚元偉聽言,一臉的疑惑。
王祭舍很是恨鐵不成鋼:
“碧森島就一個荒涼小島,哪有什么景色可言?
顧會長帶著女兒來旅游,不過是個借個由頭,相個親罷了。
他這是想讓自己女兒與你做妾!”
“不成,此事不成!什么妻妻妾妾的,不好,不好。”
楚元偉想都沒想就回絕了。
王祭舍是個土生土長的島界人,哪怕楚元偉一直熏陶,有些思想也不是那么好改變的。
她見楚元偉拒絕,不免勸道:
“不過一個商賈的女兒,我元哥兒一表人才,又是望族之后,更有爵位在身,納她是她的福分。
只要元哥兒納她為妾,風揚商會必然會全力資助元哥兒榮登寶位。
這錢不就來了嗎?
就是眼下無人對付怪物的事情,顧會長雇傭的白梟傭兵團,也會替元哥兒解決了。”
“傭兵?”
楚元偉直徑略過納妾之事,眼中閃過激動,開始思考雇傭傭兵清繳海怪,收獲血獸幼苗的可能性。
“雇傭兵收繳血獸幼苗,然后賣了幼苗換錢,再用賺來的錢雇傭兵,這樣往復下去,卻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當然,具體什么安排,還需要看他從地球帶回來什么東西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