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話分兩頭
- 克系黑龍的自我修養
- 西風吹洞庭
- 2015字
- 2024-10-11 08:00:00
謝欽和那個他并不知道的肥胖領主在某一刻達成了驚人的一致:讓雷澤摘下頭盔。
唯一的區別是肥胖的領主看似和善,實則笑里藏刀。
謝欽不怒自威,宛若君王。
雷澤咬牙,它深深呼出了一口氣,高舉的雙手放到頭盔上將其緩緩摘下。
謝欽的豎瞳中透露出幾分驚嚇,他沒有想到這個接近一米七的穿著全身甲的戰士居然真的是一只狗頭人。
他的驚訝沒有被雷澤看出來,這也讓謝欽得以發出疑問:“狗頭人,告訴我,你想要什么?!?
盤坐的黑龍俯視著這個跪地的狗頭人,低沉的問道。
“我們被北方的人類所控制,同時也被束縛在這片半島之中,我們希望投入到您的麾下,由您帶領我們沖出人類的包圍!”
謝欽暗地里倒吸一口涼氣。
他想到了這里是一個半島,但是他完全沒想到狗頭人不僅不是半島的圍堵者,甚至這樣龐大的群體居然也是被圍困的一員。
踏馬的……謝欽終于想起了那個曾經給自己留下貫穿整個翅膀傷痕的人類。
對上了。
謝欽神色微沉,骷髏龍的面孔卻沒有將其表現給雷澤。
“證明你的誠意。”
他緩緩道。
雷澤沒有絲毫猶豫,雙手揮動,遠方床弩邊上的狗頭人頓時散開,來到雷澤身后同樣跪了下來。
隨后它緩緩道:“我有一支騎兵,五十多個,每個都有至少一頭怖狼作為坐騎?!?
雷澤盯著黑龍的眼睛:“我相信您已經收服了食人魔,食人魔加上騎兵,再加上普通的狗頭人作為士兵,向著人類去發起進攻?!?
謝欽看著這熟悉的一幕,在他襲擊這群狗頭人放養的牛羊時那些狗頭人也是這樣跪著的。
不同的是眼前這個鐵甲狗頭人身后的狗頭人此刻昂首挺胸,曾經跪著的狗頭人恨不得把腦袋縮到身子底下。
謝欽瞳孔收縮,有些驚訝的看著雷澤。
這就是狗頭人的領袖嗎,和他印象中的狗頭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現在謝欽面臨一個問題,是假意接受,日后干掉它,把狗頭人的權利收在自己手里再反擊人類,還是要暫且相信,先沖出人類的包圍再說其他,或者說當場干掉它,看情況收服狗頭人。
謝欽不確定這只狗頭人對于族群的掌控到了什么程度。
雷澤滿頭大汗的等待著謝欽的選擇,黑龍的眼睛似乎能看穿它的一切計劃。
但是雷澤知道這只是心理因素,它要的很少,也很簡單,卻又刀尖上跳舞。
還是賭,全是賭,一個賭接著一個賭。
“可以?!敝x欽終于開口。
雷澤瞳孔震動,暗地里終于松了口氣。
瘋狂的小計劃,終于成功了第一步。
…………
“還要多少天?”肥胖的領主看著面前抓耳撓腮的狗頭人。
身高只有一米四左右的狗頭人給他帶來的感覺極其不同,與雷澤相比這更像是一只野獸,荒謬愚蠢而健忘。
這也是為什么他要留著雷澤,控制著雷澤。
一只可以把控住狗頭人族群的特殊狗頭人實在是最完美的黑手套,任何人都不會想到頻繁襲擊商隊的狗頭人是被人控制的,這是只有龍類乃至于其他更高級的生物才能做到的。
控制住雷澤,再控制住怖狼這一騎兵命脈,這支黑手套就徹底被他收入麾下。
當然,原本的沼澤之王看不上這群狗頭人才是他能控制住雷澤的原因。
哪怕他手下的杰塞不曾死亡,加上人類的軍隊也很難殺死一只準傳奇的黑龍,更大的可能是被黑龍斬首,他的領地也將會被瓜分蠶食。
不能再出現第二只沼澤之王了,誰又能保證新的沼澤之王不會覬覦他的領地?
王國的蟲豸更不可能因為黑龍而救援他,那群蟲豸最可能做的就是等他被龍類干掉,再出兵和黑龍一起分了他的領地!
“老大說……老大說它要好幾天來讓那頭龍相信它!”
跪地的狗頭人結結巴巴的說著通用語,聽的領主直皺眉頭。
但是他沒有生氣,他知道這已經是雷澤能找出來的最聰明最有語言天賦的狗頭人之一。
“……你可以回去了?!鳖I主沉默一會兒,最后鼓起了自己的腮幫子。
“告訴它按照我說的做,不然后果它是知道的?!?
狗頭人憋了半天,終于小心翼翼的問:“是……是告訴雷澤老大嗎?”
領主長舒一口氣:“滾!”
望著連滾帶爬跑走的狗頭人,一旁的管家彎下身子,湊到了一身肥肉擠在椅子里的領主嘴旁。
“把隊伍分成兩支,一支埋伏在林地邊緣接受雷澤送來的狗頭人,一支駐扎在城堡里,等待信號或者敵襲?!?
老管家沒有回話,只是默默站直了身體離開了大廳,只留下領主和滿桌食物。
燈光暗下,桌上的蠟燭被侍者點燃。
幽幽的燭光照的領主臉色明暗不定,一時隱匿在黑暗中,一時暴露在燭光下,又或者半臉光明,半臉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領主伸出手撕扯著桌上的乳豬。
原本灼熱的乳豬此刻已經冰涼,但這并不妨礙他的撕扯與吞食。
肥胖的臉頰讓他的眼睛顯得那么小,但這雙狹小的眼睛卻在燭火映照下散發著精光。
他是那么的貪婪,甚至不愿意將乳豬撕扯的再小一點,只撕的兩個拳頭大小就迫不及待的塞進嘴里。
入口后他只是隨意咀嚼兩下。便連皮帶骨的吞入腹中。
萬幸骨頭在廚師精湛的技藝下已經烤的焦酥,只是隨口一嚼,骨頭就已經斷裂。
吞下一塊又一塊,他仍然不滿足,拖過另外一邊的狼腿就開始分割。
怖狼腿很有韌性,即使燉的稀爛,里面的筋仍需要用刀切割。
兩指長的餐刀終于讓領主煩了,他舉起了半人多高的狼腿就迫不及待的開始撕咬,面對富有韌性的狼筋,他把整張臉埋入肉中啃咬。
黑暗與燭光下這場景是那么的詭異,足以讓任何一個人感到惡寒。
這不只是肉,對領主而言,這仿佛是整個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