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緩緩升起,毫不吝嗇的將溫暖灑向人間。
陳圓圓翻了個身,順便關上了在她旁邊叫個不停的鬧鐘。
就在她準備睡他個昏天黑地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今天要和裴湛出發去度蜜月,陳圓圓直接從床上彈起來:“啊啊啊!完蛋了完蛋了!起晚了啊啊啊!!”
陳圓圓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正準備打開門找裴湛時,門就從外面打開了,陳圓圓剛想撒嬌求放過,結果一抬頭看見了——她、她媽?
“你怎么在這?”陳圓圓疑惑不解。
“我不在這在哪?”楊雪蕓疑惑不解。
“你不應該在你家嗎?”陳圓圓滿臉真誠的問道。
“發燒了?”楊雪蕓摸了摸陳圓圓的額頭,感覺到沒發熱,又說道:“沒病就趕緊滾去上學。”
陳圓圓徹底懵了:“我不都畢業好幾年了嗎?”
楊雪蕓看著她,表情莫名:“高三壓力這么大嗎?都累出幻覺了。”
陳圓圓捕捉到重點,一字一頓道:“高、三?”
陳圓圓:???
下一秒的陳圓圓:“媽媽我不要上學啊!”
楊雪蕓忽略了自家女兒的求救信號,微微笑著,可說出的話卻那么讓人心痛:“晚上就回家的玩愣,痛快去!”
隨后楊雪蕓便轉身離去,走之前還不忘留下一句:“你再不洗漱就真的要遲到了。”
一句話,讓陳圓圓五分鐘結束戰斗。
教室里。
陳圓圓直到坐在熟悉的位置上才有些許的真實感。
“陳圓圓,怎么走神了?”
講臺上的政治老師點她。
看著年近半百小老頭嚴肅的表情,饒是陳圓圓再不敢相信也得相信了。
她好像——
重回18歲了。
好在陳圓圓平時不少看小說,接受程度也算良好,驚訝個半天也就過去了。
不過只有一點讓陳圓圓難以接受。
“為啥我還要上學啊!”陳圓圓趴在桌子上面目猙獰,恨不得把面前的《微專題》拆吞入腹。
一旁的趙欣然正照著鏡子調整自己的高馬尾,見陳圓圓一臉不耐煩,不由得笑出了聲:“不是姐,這話我都聽膩了,你還沒說膩呢啊。”
陳圓圓捂著心口,道:“丫頭,你不懂。”
趙欣然點頭如搗蒜:“對對對,我不懂。”
隨后又問陳圓圓:“你下午還回來上晚自習不?我不想回來了。”
寧城實驗中學有住宿生和走讀生,除去法定節假日,每個月只有兩天假期,不過學校也算有點人性,為了方便住宿生外出采買生活必需品,每個周日下午全體學生都會有半天自由活動的時間。
被拘束久了的鳥兒自然不會錯過這寶貴的時間,要么就是走讀生請假不來,要么就是住宿生直接跑回家了。
很顯然,趙欣然就是其中之一,雖然她是走讀生。
看著滿面紅光的趙欣然,陳圓圓更崩潰了:“我倒是想不回來,但是怎么可能!”
聞言,趙欣然拍了拍陳圓圓的肩膀:“加油吧同志,組織會記得你的付出。”
預備鈴響,同學們陸續回到班級,一看課程表,傻眼了——兩節地理課。
“神經病學校,非得在大喜的日子安排大喪的課。”
“臣妾接受不了啊~”
“OK呀,又要變成那個啥都不干就會被罵的了。”
“等我當上校長,第一件事就是把課程表改了。”
“不行不行,第一件事改校服,這料子太悶了。”
“……”
聽著耳邊切切察察的說話聲,陳圓圓簡直要笑出聲來。
——真好啊,和你們同學真好啊,下輩子我還要和你們當同學!
耳邊傳來一聲輕咳。
陳圓圓順聲望去。
哦,是地理老師,那沒事了。
陳圓圓看著她的穿搭,暗自琢磨:嗯,發揮穩定,依舊像窗簾爆改的睡裙。
陳圓圓又看向她的裝備,只一眼就在心里拉起了警報:不好!超絕眼鏡和練習題!武器裝備都帶了!
陳圓圓閉上眼,默默在心里祈禱:希望今天地理老師不批人,阿門!
“你們怎么回事,一個個的都不想考大學了是吧?全班40個人在這兒坐著,就李江源一個人跟著我的思路走,其他人你們都怎么回事啊?”
“最不樂意上周日的最后兩節課,幾乎就沒有人聽課!心都跑外邊去了,外邊有啥啊?”
果不其然,上課不超過十分鐘,講臺上的陳懷琴開始了她那如滔滔江水一般的演講。
陳圓圓坐在下面默默堵上了自己的耳朵,無他,陳懷琴的嗓門實在是太大了。
陳圓圓不禁想:如果聲音是武器,那陳懷琴一定是殺敵最多的那個兵。
“你們學不學都是你們自己的事!反正你們考的好不好我都照樣拿工資,都老大不小了,該明白道理了,自己好好尋思去吧。”
陳懷琴環視了一下教室,冷哼一聲,然后繼續講課:“下面這道題,誰有思路?”
陳圓圓暗自松了口氣,放下了堵耳朵的手。
“喲,這好學生怎么還不聽課呢?”
這邊陳圓圓的手才放下,那邊趙欣然就已經貼了上來。
陳圓圓心靜如水:“因為我有自知之明。你呢,你怎么不學?”
趙欣然撇撇嘴,看起來很是無所謂:“不會唄。我以前真打算好好學地理的,但是那天我發現陳懷琴說的話我根本聽不懂,我就放棄了。那天我也明白了一個道理。”
“什么?”
趙欣然故作老成的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說道:“很多東西,不是嘗試了就會有好結果的。”
陳圓圓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轉過頭。
趙欣然:什么情況?她剛才那眼神什么意思?在嫌棄我嗎?
終于熬到第五節課下課,陳圓圓剛想跑,就被叫住。
“陳圓圓,今天你值日,別忘了擦黑板。”李江源說。
陳圓圓被迫停住了腳步:“不好意思班長,太著急了給忘了。”
李江源點點頭,:“沒事,你走了我幫你也是可以的。”
陳圓圓兩眼一黑,心里想:不是那你叫我干什么啊!
不過想歸想,她還是得跟大班長說好話:“可別可別,班長您金枝玉葉怎么能干這種活?讓小的來。”
笑話,不討好他,以后地理課被提問誰給她傳答案?
李江源聽了這話也笑了:“什么金枝玉葉,都是凡人。”
“你可不是凡人。在我眼里會地理的都不是凡人。”
“行了,不跟你說了,我下午還得去補課,得趕緊去吃個午飯。你走之前記得把風扇關一下。”李江源說完也不等陳圓圓回答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陳圓圓邊干活邊感慨:“要不說人家李江源學習好呢,有這毅力干啥不能成啊?”
打掃完教室,陳圓圓又檢查了一下窗戶和風扇有沒有都關好,這才放心的離開了班級。
“我把學校當家,學校還真敢把我當成免費勞動力啊!”陳圓圓邊走邊罵。
校園里早沒了什么人,只剩寥寥幾個男生在打籃球。
陳圓圓快步走出校園,她可沒工夫像真正18歲的小女生一樣去看那些正值青春期的熱血男兒揮灑汗水,她現在只想回家然后爆睡六個小時!
走進最后一條小巷,自家住的小區已經出現在陳圓圓的視野里了。
一想到自己的床還在家里等自己,陳圓圓就興奮,一興奮就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
下一秒,陳圓圓感覺腦后被什么東西砸中了,然后身體就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
記憶的最后一秒,是幾個人圍著她叫“同學。”